第十三章 收敛情绪
第十三章收敛情绪
季酩倚着树干看着树下气势汹汹不知道在追谁的一帮彪形大汉，有些好笑地支颐看着他们远去。
六皇子府办事效率倒是不低，君墨擎那淫贼刚被发现昏迷在空无一人的偏巷子里，他就被六皇子府这帮大概是弥补君墨擎肾虚这一遗憾的壮汉团找麻烦了。
他是讨厌正喝酒就被人打扰，但也不介意与他们玩一玩躲猫猫。季酩俊逸出尘的面庞上露出个饶有兴味的笑，一跃而下追了上去。
——
“我说，你们是倾慕我的风姿，还是羡慕我的武功？至于这么一日不停地黏着？”
京畿外某个树林里，腰配玉鞘剑的白衣侠客风轻云淡地倚着树干看着十步外一帮气喘吁吁生无可恋的大汉，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喝了口酒。
六皇子府壮汉团对季酩这个动作熟悉万分，也痛恨万分。壮汉团追了季酩整整三天，也不算是整整，但实实在在的，除了吃饭睡觉出恭外，他们一直在追季酩。这小子武功高强，也没跑的无影无踪，始终在他们前面十步之遥的地方慢慢晃悠，时不时还把腰间那只跟他最宝贝的玉鞘剑同样成色的玉葫芦取下来，喝两口酒。
更可气的是！
他们奉命不得不追着季酩，季酩不知道是不是闲得发慌，每天都要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等着他们，一到饭点，或者打更，就忽地消失不见了。
壮汉团，真的生无可恋。他们对天发誓，如果不是六皇子府伙食好俸禄多，他们绝对是不愿意陪着这个脑子有病的臭小子玩的！
季酩看着壮汉团如狼似虎的眼神，淡然自若地往前走了两步，见壮汉们蓄势待发的动作，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而且，是中指。
壮汉团们愤怒了，握紧拳头继续追了上去，却见季酩露出一个疏朗亲切的微笑。
“扑通——”
“啊——”
一阵闷响，数声惨叫，壮汉们再次抬头，看见的是青蛙坐井观天视角季酩一张长得颇为好看此刻却极为欠揍的脸。
“哥哥们，下面暖和，你们且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季酩哈哈笑道，丢下去他的玉葫芦，“烧酒给各位哥哥暖身！娘子爱极了醪糟，一日没有恐怕是不行的，我先回家备酒曲子去喽！”
——三皇子府
“我是知晓的，但是若要让我控制住自己，我是真的做不到！”君墨绫原本还能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听到君予幽的话就忍不住跳起来了，“你能忍受这么个人渣在眼前晃？你不要劝我了，我这几日不能进宫，恐得母妃又数落我。”
君予幽叹口气，又劝道：“青潭诗会就不远了，表姐想先在宫里开个小宴会，你平日里在京城这么活跃，除了上次涣茬庄园，你哪次没参加过，这次表姐的小宴，你不去恐怕惹人闲话。”
君墨绫不想说话，但对这个孪生妹妹也说不出来什么重话，干脆不理她，摆弄着手里的茶盏。
君予幽喋喋不休：“表姐邀请了丞相府家的云大小姐和三小姐、户部尚书府的裴小姐，齐国公府的齐二小姐，御史家的秦三小姐……公子们更都是你熟悉的，千阙表哥也回来了。就算六皇兄也在，你大可离他远些，找别个公子少爷们待着。”
桌案后垂眸摆弄瓷碗的君墨汀闻声轻轻眨了眨眼，垂头闻了闻勺中乳白色的醪糟，皱眉又给放下了。
“七弟，你又动我的坛子了？”
君墨绫脊背僵了僵，起身想走。
君予幽见一贯沉默的三皇兄突然说话，似乎找到了救星，忙道：“三皇兄，明日小宴你可愿意去？”
君墨汀抬眼似乎是笑了笑，又垂了眼，道：“去。”
君予幽着实惊讶，三皇兄性子一贯喜静，京城宴会一概推掉，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递到三皇子府的帖子都是形式，也再没有期待过。哪成想这次竟然是愿意参加宴会了，君予幽忍不住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又毫无同情之心地扯住自家亲哥的衣领：“三皇兄都赏脸说去了，你还想逃？”
“我去！我去去去，行了吧，你让我出去成不成。”君墨绫做贼心虚地想跑，奈何被君予幽扯着，整个人都急得不行。
君予幽装没听见，揪住君墨绫却向着君墨汀道：“既然说好了，那我就去下一家钉子户了，三皇兄，予幽告退。”
君墨汀点了点头。
君墨绫如释重负，想跟着君予幽一起走，却听见身后那个沉稳声音不疾不徐道：“七弟，你且先留一留。”
“……”
“冬日里，这酒曲子本来就不好找，你何苦弄毁了我的半成品。”待君予幽出去了，君墨汀淡淡道，毫无波澜地抬眼看向君墨绫，勺子搁在瓷碗里发出清脆一声响，听在耳里有几分渗人。
“以往你的醪糟都会给我，这几日为何没了我的份例。”君墨绫此刻反倒不怎么怕了，挪着椅子回到桌子旁坐下，状似随意地撑着下巴看了看质地显然不纯的醪糟，“我听说，皇兄是送到丞相府去了？”
君墨汀有些不悦，皱眉闭口不谈。
“皇兄，我一直拿你当亲哥哥。母妃，说起来对你身份不敬，但的确，母后故去后，也是拿你当亲儿子的。”君墨绫难得严肃，嬉皮笑脸的模样收了个干净，“你有什么事，别老憋在心里，告诉我也无妨。我这人心大，却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满室静默。
“我自认了，跟你待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没法拉你出来。钟贵人前些日子死了，疯了这么多年，死了也干净了。能不能就让这些都过去？”君墨绫继续道，发觉自己说了个不该说的名字，他觉得不对，却不后悔，抬眼仔细观察着君墨汀的神情。
君墨汀神色未变，像所有过去的日子里那般收敛着自己所有的动作，哪怕最细微的，他甚至睫毛都未颤动半分。
“其实皇兄，我一直想问，你跟那位云大小姐，有过什么交情吗？”
君墨绫胆大包天继续说道：“我觉得，她回来后，皇兄有了魂。不知道怎么说，跟以前不一样了。”
见君墨汀神色终于有了波动，更待他抬头，出口的却是一句“滚”。
君墨绫：“……”
－－－－－－题外话－－－－－－
君墨绫：嘤嘤嘤，有了三嫂，三哥再也不爱我了！
裴韶安：你们三嫂，其实就是你六皇兄。小道消息，别外传哦！
（来自某日裴韶安蹲墙角的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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