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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徐清川


第六天。

        母亲收拾完厨房,拿着马扎摇着蒲扇,边走边说:“你真没出息。”

        她是一个强势的女人,我父亲死得早,她独自一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她总是盼望着我成家,她希望我娶一个听话的女人。

        我要娶莹莹,她不同意,我们大吵了一架,她说的话很刺耳,她说我必须娶一个干净的女孩,

        她说莹莹小小年纪就跟着我乱玩,绝对不能娶回家。

        很奇怪,很让人难以理解,为什么我的母亲会觉得我没有错,偏偏去为难一个女孩,从她口中说出那些恶毒下流的话语,我不想知道什么是脏,什么是干净,我只知道我喜欢的就是干净的。

        女人最会为难女人。

        她也不喜欢我的妻子,一个更难掌控的女人。

        如果结婚是要娶一个合适的女人,而不是娶一个喜欢的女人,那不如不结。我不喜欢听话的女人,我更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听话而去娶她,在婚姻里训导对方听话,不如养一只宠物,比如说一条见到主人就摇尾巴的狗。

        那天晚上,我的妻子把我赶了出去,我在徐灼屋里睡了快有一个星期,他很安静,刚开始跟他说话,等不到一句回答,后来时间久了,他便忍不住了。

        他规规矩矩地躺在内侧,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

        我翻身背对他,没好气地回答:“去问你妈。”

        她一句话也不说,就连眼神都不肯跟我接触,我很生气,但是我不想再用强硬的方式对待她,不说话就不说话,至少人在这里。

        月光在地面流淌,我的嘴角有些疼痛,上火了,很明显,母亲看到了,才骂我没出息。

        老婆管不住,小孩也管不住。

        我一点儿都不关心他们长成什么样子,但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郁岚是个怪小孩,当然…他俩没一个正常。

        他俩怎么会是这样怪的性格,各有各的奇怪,就光看郁岚,这孩子居然报复一棵树,院子外面有一棵臭椿树,尤其是春天和初夏,晚饭后她偷偷摸摸地溜出院子,在树上踹几脚,再溜进来…有的时候,她自己蹲在地上,两手并用地拔草,等她站起来,脚边野草拔得干干净净。

        比较起来,徐灼就显得高雅点儿,用左手写字消磨时间。一个沉稳的小男孩,怎么看怎么不对,沉稳怎么能用来形容小孩?

        我止住思绪,转过去,隔着被子拍拍他:“你觉得你妹妹奇怪吗?”

        他推走我的手,往里面钻了钻,留给我一个小小的后脑勺,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居然指望着他能好好回答我。

        也许是过了很久,五月下旬的月亮又亮又圆,我用眼睛记录它的移动轨迹,外面有风,树影在地面上轻微晃动,小时候,这间屋前种过一棵石榴树,火红的花朵,火红的果实,到了秋天很漂亮,我姐姐喜欢这棵树,可惜,我不爱吃石榴,母亲就砍了。

        夜深人静,听着徐灼呼吸平稳,我轻轻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你做什么?”

        这家伙居然还醒着,这么警惕,我问他:“你怎么还没睡?”

        “你去做什么?”

        真是个古板的小孩,我回答他:“去找我老婆。”

        他往外挪了挪,用力伸展四肢,接着把身上的薄被抻得一丝不苟,小胳膊小腿的,一本正经:“你早该去道歉。”

        我一把扯开他的被子,平整的被子被我堆成一团,推到他的脚边,然后离开这里,我知道他生气时不会大喊大叫,有时候我很期待看到他的攻击性,他不是一个生闷气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怎样发泄怒火,他克制,又一个不能用来形容小孩的词语。

        石榴树的位置种上了辣椒。

        我没想到母亲会毫不犹豫地砍掉它,只因为我不喜欢。

        那一刻,她只记得我,却忘了她的女儿。

        我抬头看圆满的月亮,心里无比堵塞,想必它见证了无数兄弟姐妹走上陌路,这两个古怪的孩子也会一样,各自成家,我到底能留住什么呢?

        握住门把推开它,它识趣的没有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这是一只有眼力见的门。

        且陶把卧室收拾的很干净,桌面上的水杯排的整整齐齐,就连床下的两双鞋都是对齐的,她不会要求我像她一样去做,我想让她强迫我,我想让她把自己的生活方式强加给我。

        她像我一样躺在外侧。

        郁岚睡得死死的,嘴角还有口水,我给她擦掉口水,摆正她的睡姿,往里面推了推。

        我趴在床边,捏住且陶的鼻子,她开始下意识地拨开捉弄她的那只手,松开,捏住…没几下,她幽幽转醒,睡眼惺忪,眉头紧皱,那双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正常睁开看清我。

        她侧躺着看我,把胳膊压在头下:“你来做什么?”

        我竟然看到了笑意,她像对待宠物一样训导我,我早就知道。

        “外面的月亮特别圆。”

        她不知道家里曾经有过一棵石榴树,一颗美丽的石榴树,我没有告诉她。我不知道她的喜好,她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也没有特别讨厌的食物,她不怕黑,不怕虫子,不怕我的母亲。

        且陶眨了眨眼,轻声说:“清川,你答非所问。”

        我没出息的…哭了,我把她拽起来,抱住她。

        她等待着我平复心情,我贫瘠的语言描绘不出这种心情,思念、猜测、苦涩…孤独,没遇到她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孤独,也不知道猜测的苦涩。

        我在她肩膀的衣服上尽量蹭干泪水,抬头,面对面看着她:“她把我送的风车弄坏了,所以我才打她的,那只风车被她丢到了脏水里面,她不玩了可以收起来,或者还给我。”

        那只风车就是我,被你丢到脏水里,且陶,我的妻子。

        眼前有些模糊,清晰,脸上有些凉。

        她亲了亲我的嘴角,没有伤口的那一侧,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是不是还在梦里?

        我听到她说,送给别人的东西,就不要管新主人怎么处置它。她问我怎么这么不讲理,怎么这么幼稚…她把我当成了谁?是那两个古怪的小孩,还是她年少时的爱人?

        我想在这一刻死去,和她一起。

        我愿意困在死去的这一刻,永远没有解脱。

        她胖了很多,腰上都能捏出赘肉,都是因为我,也许是她的温柔,让我恍惚着鼓足勇气,摸了摸她的肚皮,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眼神清澈的看着我,清澈到,我可以看到谴责。

        伪装的纯情,让我毫不犹豫地抛弃。

        伪装的温柔,让我沉溺,清醒,沉溺。

        月光好像越来越亮,月亮越来越近,树影一动不动,寂静的夜里,只有我们两个清醒着,对峙着,我的婚姻充斥着试探和对峙。

        我的沉默让她惊慌失措,她拉出我的手,推开我,想要躺下钻回被子里。

        她没如愿,我们僵持着。

        还有两个月,孩子就要五岁了,我理了理她的长发,缓解我内心的紧张,无比的紧张,甚至,我的脸皮的温度都要达到沸点,轻声地,说出那句在心里徘徊过无数次、无数次欲言又止的话:“我们做一次。”

        我不敢叫她的名字。

        直到感觉她耳朵的温度,我才把视线放回她的脸上,她的表情竟然很是丰富。

        她低下头:“徐清川,你要不要脸,你女儿还在这里。”

        “我把她抱走,你答应我。”

        等我回来,她老老实实的裹在被子里,面朝墙壁,我戳了戳她的脑袋,她整个人全缩了进去,有些好笑,有些可爱,她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清晨,饭桌上,我又和郁岚这个死丫头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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