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丢下她
“从贺御史的过去里，我看到了徐富的来历。”周芜回答了牧允。
“怎么可能看到别人的过去，这位姑娘可真会口出狂言。”贺御史轻蔑地道。
“贺御史可认得一名盲眼的女子，那女子自称是尧山来的。”
“你怎知道！”贺御史脸上的轻蔑之色被严肃之色取代。
“因为我也认得她。徐富是她给贺大人安排的帮手吧。”
“周姑娘，难道你说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凶手？雯表妹和薛金玉是不是都只是听她的话在做事？”牧允忽然心里边生出些期待来。
如果背后还有主使，雯表妹只是受人蒙骗，那是不是意味着雯表妹并没有变，她还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女子，聪慧而善良。
周芜抬起眸子，声音冷淡地终止了牧允抱有的幻想。
“有罪的一定是贺家小姐和薛金玉，因为祝蓁绝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牧允的神色凉了下来，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你话里是什么意思！雯儿和老夫的本官的女婿有什么罪！绑架郭少爷的事是误会，本官都已经亲自去大理寺澄清过了！”贺御史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周芜冷笑了一声，吐出四个字，“杀人之罪！”
“你胡说，本官的女儿怎么可能杀人！”贺御史一脸怒色，指着周芜骂道。
周芜态度冷淡，转过身一边朝外边走去，一边道：“怕是一年前杀了太师府嫡女，如今又杀了芙蓉阁的落玉吧。”
尾音落下时，她已经走出了前厅。
牧允僵在了原地，没能追上去。
他想过贺雯参与其中，可能是从犯，甚至有可能帮着薛金玉杀了落玉。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心仪的表妹根本不是从犯，甚至背了两条人命，周芜的话里甚至都没出现薛金玉的名字。
作为大理寺主簿，日日都为抓到犯人而努力，可偏偏自己的心上人就是杀人犯……这样的事实令他难以接受。
周芜离开贺府后，就回了柳巷。
在她的宅子门口，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那里，手中还撑了一把纸伞。
“这会儿可没有下雨。”周芜走过去，语气冷淡地道。
“知道。”祝蓁声音柔柔地道：“但就像你因为怕见太阳，要穿黑衣戴黑帽一样，我总怕天雷会降临，听闻木伞能避雷，所以要撑着伞挡一挡。”
“天雷能劈裂参天大树，你要靠木伞避雷，岂不是痴人说梦？”
“看来你今日心情不佳，不太乐意见到我。”
“你几时来，我都一样不乐意见到你。”周芜说话间，推开了宅子的门走了进去。
祝臻跟了上来，她一路左看右看，就像是她的眼睛没有盲一样。
“那口井就是死了太师府嫡女的地方吗？”祝臻看着和井相反的方向，开口道。
周芜没有去纠正她。
“你帮贺家和薛金玉的目的是什么？”
“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贺大人请我为他出个主意，救救他的女儿，见他诚心诚意，我就给他指了条明路。”祝臻的声音婉转柔和。
“何时尧山族人给人指路的方式，变成教人杀人灭口了？”
“郭临七若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眼睁睁地看着姑姑掉进井里，却能视若无睹，转身就走，你觉得这种人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周芜没有感觉太惊讶，郭临七有多冷血，他早已向她坦诚，如今听到祝臻说这些，也就只有“果然如此”的想法。
“你今日来，就是想告诉我郭临七该死吗？”周芜可不觉得祝臻会清闲到来找她唠嗑。
“不，我来是想告诉你，贺雯和薛金玉会平安出狱，你破不了我设下的局。”
“向我宣战？”
“你可以这样理解。”
“祝臻，你从来没有赢过我。你能看到再多的过去，也不如我看到的未来有用。”
“可是现在的你，还有像以前一样的本事吗？连天雷都不落你头上了，周芜，这是你本事倒退了的最好证明。”
祝臻走后，周芜拜访了太师府，找到了郭临七。
以祝臻的手段，做事定是滴水不漏，让她找不到半点证据。
其中唯一的破绽恐怕就是郭临七，早该死了的郭临七，偏偏一次次死里逃生。
就连在生日宴上遭遇刺杀，有拉着她一起去花园里送死的愚昧之举，最终还是被她给救了回来。
郭临七正在花园里练剑，站得正是生日宴那天她和他一起被刺客包围的位置。
“我想知道一年前你看到了什么。”周芜站在花园门口，没有走上前。
郭临七听见声音看过来，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下意识就将剑给刺了过来。
剑指到周芜的眼前时，才堪堪收住。
“失礼，原来是周姑娘。”郭临七道了歉，一边收了自己的剑。
“你一定没有亲眼看见凶手，若是看见了，贺雯和薛金玉也不会有机会好好地活到现在，以你郭临七的手段，必定先下手为强。”周芜没有因为剑而后退，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声音依旧嘶哑而清冷。
“我没看见薛金玉和贺雯，但我看见了另一个人。”郭临七笑了笑，道。
“看见了谁？”
“不知道，我并不认识他。但如果再见那人一次的话，我应该能认出来。”
“是男子还是女子？”
“男子，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
“时隔一年，你当真还能认出来吗？就算那人穿着打扮与此前不一样了，也还是能认出来吗？”
郭临七点头，“我的记性向来极好。”
“同我去一趟大理寺吧，有个人让你认一下。”周芜道。
“当下就去吗？”
“郭少爷有事去不了？”
“实不相瞒，今日祝姑娘又要登门，祖父又正好外出了，我得在家里等着祝姑娘来。”郭临七道。
“我若是要你扔下祝臻不管，你可愿意？”
“我可以问问其中缘由吗？”
“我不会回答你。”
祝臻到底在背后做了多少，她所知不详，一切都不过是她的推断，即便这个推断八九不离十，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便不会告诉郭临七。
“那好吧，等周姑娘觉得可以让我知晓的时候再告诉我。而现在，我且先答应周姑娘的要求。因为，这是我对周姑娘的承诺。”郭临七伸手示意周芜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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