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出狱
“这个周芜，是真的灵验吗？”何太傅好奇地问道。
“赵武是周芜找出来的，临七也是周芜救回来的，你说灵不灵？”郭太师反问道。
“那都是算出来的？”
“听张家的老头说是算出来的，不过老夫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不能下定论。”话虽这么说，郭太师心里却是信的，那小姑娘见着他就能说出他心中所想，若不是真有卜算的本事，定是做不到的。
“但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有些本事。”提起周芜，谢无尘想起了那日在酒楼里遇见她的情形，就又补上了一句，“就是太嚣张了些。”
转天傍晚，周芜隔壁原本空置的牢房里来人了。新邻居不是别人，正是贺雯。
贺雯被推进来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了泥，看得出来是在逃跑的路上被人抓回来的。
周芜悄悄地勾了勾嘴角，牧主簿这一回真是相当靠谱。
牧允过了一会儿才进来，进来时还押着另一名小厮装扮的男人。
“允表哥，我什么也没做，你不能将我关在这儿！”贺雯一见牧允，就赶紧开口喊道。
“雯表妹，你和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牧允指了指自己押进来的男子，面上是浓重的失望之色。
贺雯一听这话，神色一僵，立即说不出话来了。
牧允将那男子关进牢里后，走回来找周芜。
“周姑娘，我可以放你出来了。”牧允拿着钥匙，冲着周芜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容里透着疲惫。
周芜抬起头，问：“现在就将我放出去真的可以吗？已经有证据证明杀了落玉的不是我了吗？”
“我的所见所闻就是证据，贺雯亲口说了，你是被她诬陷的。”牧允答。
“咔哒——”牢门被打开，周芜从中走了出来。
“光有牧主簿的证言恐怕还不太够，要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也还需要物证。”周芜对上牧允的目光，道：“牧主簿，你救我出来，那接下来换我回报你。”
“周姑娘不用回报我，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牧允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不是还缺物证吗，这件案子的后续我来协助牧主簿查个水落石出。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私心。”周芜道。
牧允一愣，“周姑娘的私心？”
“牧主簿不用知道。”周芜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
“周姑娘要回柳巷了吗？马车虽然还是没有，不过如果周姑娘会骑马的话，马匹倒是有……”牧允追着周芜的步子道。
“不必了，我自己走回去。明天上午我会再过来的，牧主簿看好薛金玉，贺家小姐，还有刚刚你带回来的那人，不要让他们再逃了。”
要说牧允这运气也是够好的，竟然能让他碰上贺雯正好和人接头，还让他把两人一起给抓了回来。
想必贺雯也是没料到牧允真能下狠心追来抓自己，才如此大意。
“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还不至于再出什么变故。要是这次还出岔子，那我可真是当不起自己的官职了。”牧允苦笑道。
周芜沉默了一会儿，她本意并不是想说牧允无能，只是想要提醒一句而已。她也并没有觉得牧允无能，查案子哪有一帆风顺的，遇到多少波折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牧主簿救了我，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很庆幸自己遇上的是牧主簿，而不是其他真正无能的官员。”周芜说完这话，便走进了夜色里离开了。
牧允站在原地，面上的阴霾散了一些。在这种女尸案没有眉目，杀人案难找罪证的情况下，总算是有件办好的事了。
第二日早上，周芜来到大理寺时，就见牧允伏案而睡，竟是一晚上都没回家。
“牧主簿……”周芜走过去推醒了他。
牧允悠悠转醒，睁开眼看见周芜时，喃喃道：“周姑娘你来得好早……”
周芜看了一眼外面影子的长度，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特别早起。
“牧主簿，已经接近午时了。”
牧允一惊，“我竟然睡得几乎没知觉了，让周姑娘见笑了。”
“牧主簿怎么不回家去睡，难道是因为我昨天说的话？”
“只是坐在这里不小心就睡着了。”牧允赶紧摇头，一张白净的脸微微泛红，生怕周芜放在心上。
周芜忽然俯下身子凑近他。
牧允正发愣时，一只冰凉凉的手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牧主簿该不会是发热了吧？”周芜对医术没什么心得，只觉得牧允的额头确实稍微烫了一些。
牧允赶紧脑袋一缩，躲开了周芜的手，脸涨得更红了些。
“不会的，周姑娘不必担心。”
“如今是深秋，夜里冷，牧主簿在这里睡，着凉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牧主簿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周芜道。
“那便等晚些时候再去吧。昨天夜里我审问了一番，得知那男子本是贺家的小厮，打算尽早去一趟贺家。”牧允理了理自己被压乱的头发，就打算出发去御史大夫府上。
周芜从后面拉住了牧允的衣服，道：“牧主簿还是先去找大夫吧，贺家迟点早去也无妨。”
牧允转过头，正要开口时，周芜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又道：“这回什么也不会被耽搁，牧主簿可以放心。”
“经过前两日的事，我是怕了，迟则生变，万一再有什么变故就不妙了。我知周姑娘担心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大碍。”牧允笑了笑，拒绝了周芜的好意。
“牧主簿若是坚持，那我也不阻拦，但是我也想同去。”
她也要参与这个案子，不仅为了报答牧允，更因为这些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她的身上，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与其坐以待毙，她更想尽早除掉其中的隐患。
贺家是牧允的外祖家，原本牧允同贺家关系颇为亲近，但是近日来，因为贺雯的事，牧允不顾情面将贺雯关进牢里，已经得罪了贺家上下。
周芜随牧允踏进贺家时也受到了所有人的冷待。
见到御史大人的时候，牧允也是一副犹犹豫豫不好开口地模样。
见状，周芜便开口道：“贺大人，可否将贵府小厮徐富的家底告知牧主簿和我。”
“徐富？”贺御史的眼神闪了闪，道：“本官记不清了。”
听得这样的回答，周芜笑了笑，便站了起来，对牧允道：“牧主簿，我已知晓了，我们走吧。”
“知晓了？”牧允一脸茫然，这不是还什么都没说吗，“周姑娘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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