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严丝合缝4
夜幕降临，封彧再次套上夜行装，游走在护国公府各处，直至天明，一无所获。要真说查到了点什么，他的大哥封云与小妾玩高难度的游戏算不算？而大嫂独自呆在房中，看书写字，不见丝毫的伤心，偶尔她的嘴角竟出现一抹笑容。他的父亲命人悄悄给封水茵送了一盒贡品胭脂算不算？连他最爱的封水仙都没有。可是这晚，封勤却宿在大夫人于氏的房中，私话密语惹得于氏娇羞不已。他的生母二姨娘问氏几次派人来请，用尽了各种理由，都无法将封勤叫走。祖父封岐的院子一直锁着，下人们也只敢在白天进去打扫一下，晚上的夙云阁幽冷恐怖，封彧在院门口站了一柱香的时间，便离去。
封家的事，处处透着诡异，想要查清楚，还需要一点时间。玄音很好，可是却不碰封家事，不然哪里能让封彧亲自出手。
褚印桢疯狂寻找茹姑娘的事已传遍了京城，成了街头巷尾的必谈的话题，连青楼都不能幸免。
就在封彧夜探护国公府的同时，城北的一个青楼里，上演着辩论赛。
“茹姑娘真是走运啊，竟得了五皇子的真情。”
“哎哟，你们真没瞧见，五皇子派的人那叫一个多，到处在找茹姑娘。”
“这算什么啊？我娘家侄女的女婿在宫门处当差，时常见五皇子偷偷出宫，脸色也是焦急不已。你们要知道，现在所有皇子都被禁足在自己的寝宫，这五皇子宁愿违抗圣命也要出来找茹姑娘，难道这茹姑娘是天仙么？竟把五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哎，若是有一人能如五皇子对茹姑娘一般对我，我死也无悔了。”
“切，就你一青楼女，也敢妄想？”
“杜大哥，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是羡慕茹姑娘也不行么？”
“羡慕也算了，这个茹姑娘也是个冷情的。试想天底下谁人敢觊觎皇子的女人？所以啊，我猜这茹茹姑娘是自己偷偷跑的！”
“哇！这也太无情了，亏的五皇子如此痴情！”
“你们瞎猜什么呢？一个女子，有多大能耐能够逃出皇子的手掌心？用脚指头想想都不可能。这个世上你们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皇子身份高贵，但不畏惧皇家的人，大有人在。”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哎，别瞎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说嘛，我们保证不传！”
啊——
这时，楼上的厢房传来惊恐的尖叫声！人们纷纷往楼下跑，嘴里大喊着杀人了！
“王淼死了！被绿萝杀死了！绿萝也死了！”
王淼是谁？老鸨知道啊！这可不得了了，要死了，要死了！可是这事也不可能瞒过去啊，没办法，她只好让人通知了王农。
王淼是王农的二子，生性风流，常流连岁月场所。其实他以往也不是这样，虽然也去青楼，但很有分寸，从不过夜，也不过分宠爱哪个青楼女子。自从王农拒绝了他要娶紫荷的请求后，王淼就自爆自弃，常常一掷千金。前不久，王犇占有了紫荷，还要娶紫荷，这让心有不甘的王淼更是怀恨在心。
本来打算抢亲的王淼没有等来婚礼，而是等来紫荷自尽的消息，心灰意冷之下，常住青楼，与绿萝同吃同住，连王犇死了，他都不知道。
王农赶来时，早有人将青楼里的一干众人赶走。
从现场来看，是绿萝杀了王淼，然后自杀。王农不信，一个绿萝关系很好的姐妹勇敢的出来作证。她说王淼常常虐待绿萝，尤其是在那种事上。绿萝不堪忍受，提出换个姐妹来伺候王淼。谁知王淼认为绿萝嫌弃他，更是对绿萝拳打脚踢。绿萝好几次跟姐妹说，她受不了，倒不如一死了之。
这事老鸨也知道，她走过去，揭开绿萝的胳膊和腿，那新伤旧伤交横叠措，令人震惊不已。老鸨跪下磕头道：“大人，二少爷是客人，不客人怎样，绿萝都不该杀了他，只希望大人给我们这些人留一条活路。”
王农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直盯着王淼的尸体看。良久之后，转身离去。留下莫名其妙的众人，这倒底是放了她们还是不放？
二日早朝上，皇帝让王农休息一个月，处理一下家中的事宜，被王农拒绝了。王农下了早朝，让人别跟着，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热闹的街，热闹的人群，可是令王农起不到丝毫的开心。两个儿子的死，如一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该何去何从？
前头有一群人围观着什么，甚是热闹。他抬步走了过去，挤过人群，原来是耍猴的。训猴人一手拿着鞭子，嘴里下着命令，鞭子时不时的甩得啪啪作响。猴子左看右看，遵从着主人的命令做事，可是还是会出错，一出错，主人的鞭子就挥向它的身上。猴子疼得上窜下跳，但也只敢跳一会儿，最后还是乖乖的回到主人跟前。
王农看着猴子，他觉得这猴子是在压抑心中的恨，若是到了合适的时候，必定将这个训猴人挫骨扬灰。
那么，现在是合适的时候么？
猴子伤人......动物伤人......
有了决断，王农信步回了府。王犇、王淼皆是王夫人所生，一连两日失去两个儿子，王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幸好还有三子，这才没有让她没有寻了短见。
王农没有理会王夫人的哭闹，招了两个谋士，独自进了书房。
封彧一早去了学堂，准备伺机逃走，可是眼角瞥见王焱，便不动了。不知为何，王犇王淼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这个王焱？
王焱便是王农的三子，与封彧在同一学堂上学。
休息时间，几个学生拉着王焱一起去玩。学堂里种了很多树，其中有不少的百年大树。他们就在那里爬树......
封彧望着他们，脑子里却在思考着小悦到底在哪里。玄音也查不到她的下落，唯一没有查过的地方就是护国公府。可是他找了一晚，一无所获。
突然眼前一条黑影闪过，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学生们惊恐的叫声。封彧定盯看去，是王焱从树下摔了下来。
可是他刚才看到的细小黑影是什么东西？石子？虽然他看到了，但当时他脑子里想着小悦的事，所以并不是很肯定。
“王，王焱......他，他......”一黄卦少年摸了摸王淼，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了？伤得重不重？”一灰衣少年嘴里问着话，自己也凑上去瞧王焱的伤势。然后他摊到在地，指着王焱道：“死，死了......”
此话一出，学生们都沸腾了！
封彧眼睛一眯，不动声色的朝学堂外走去。
归园别院。
封彧到了之后，明雨便来了，只褚印桢未到。
“哎，真不想，王犇才死，王淼也死了，而且是死在青楼，听说是因为虐待了绿萝姑娘，绿萝怀恨在心，趁着王焱醉酒杀了他，估计也觉得自己逃不了，于是也自尽了。哎，王农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王焱也死了。”
明雨跳了下来，“什么？”
“方才王焱死在学堂里，从树上掉下来。”
“摔死了？”
封彧点头，“不过，我似乎瞧见有什么东西打中了他。”
明雨瞪大了眼睛，“蓄意谋杀啊！乖乖，一天死一个儿子啊！这王农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哟？”
褚印桢姗姗来迟，封彧又将王焱的事说了一遍。“看来，这段日子，不止我们在对付王农。”
褚印桢道：“到底是谁？”
明雨：“一连杀了他三个儿子，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褚印桢：“王农一生得罪的人，数不胜数。”
关于王农的事，出讨论不出什么。封彧又问道：“我昨晚搜了护国公府，没有小悦的踪影。你们呢，有没有小悦的消息？”
褚印桢摇头，也指望明雨能有什么消息，不想明雨却一拍大腿，大声道：“都怪你，一业就谈什么王焱的事，害得我都忘了正事。”
二人听到这话，立马放亮了眼睛。明雨也不托时间，直接道：“六扇门收到消息，武公子来了京城，武公子为何来京城？听说是因为偷了萧何山庄的至宝，被萧何山庄的庄主萧梦停追杀而来......”
听到这里，封彧目光一冷，“少说废话。”
明雨瞥瞥嘴，“就要讲到重点了，有点耐心好不好？”他咳嗽一声，继续道：“六扇门的追缉武公子的时候，正好撞见萧梦停也追到武公子，武公子耻笑萧梦停，说，哟，一边追祖传宝物，一边掳走独身女子，萧庄主好兴致！不知那女子享用完了没？可否让在下一睹美颜？能让萧庄主入眼的女子，定是万莳绝色。”
褚印桢道：“萧梦停掳走了小悦？”
封彧眉头一皱，“为何说那女子是小悦？”
明雨一脸无奈，“能不能让人把话完？”
褚印桢，封彧：“......你说得太慢了，废话连篇！”
明雨被噎，“好汉不跟......男子，斗！”他深吸一口，继续道：“萧梦述停说，什么美人不美人的，一个被皇子玩弄的孤女而已，我萧某还不削。”
褚印桢，封彧脸色立刻一沉。被皇子亲睐的孤女，不是“茹姑娘”又是谁？
褚印桢：“萧梦停抓小悦做什么？”
封彧：“不是萧梦停要抓，是有人要抓。只看这个萧梦停帮谁做事就行了。”
二人又望向明雨，示意他继续。结果明雨两手一摊，“没了。”
封彧条件反射的问道：“没了？”
“是啊，武公子不过是要羞辱萧梦停一番，并不是真对小悦感兴趣。二人后来没说什么就打起来了。”
“六扇门的人不是在么？抓到人了么？”
“没有，武公子要是这么好抓，六扇门也不会拖这么久都没抓到了。”
“萧梦停交给我去查。”玄音不查封家，还不能查萧梦停？封彧捏了捏拳头，等抓到这个姓萧的，一定大卸八块！
玄音还未传回消息，西边狩猎场又出了事。
一辆大型马车穿过大街，直奔皇宫！从狩猎场回来的小兵们纷纷都说，大皇子在猎场被一头大黑熊袭击，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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