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歌舞升平
“哈秋!”叶飞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他已经和孟九到了杭州，住在一家客栈里面。而那辆载着两人来到杭州的马车，则被他要求继续赶往江城。
在叶飞的记忆里，金刀叶家的宅子位于杭州城西郊，离一个叫红叶村的村子很近。
他并不急于回去，而是想在杭州城内到处逛逛。当初在绍兴万花楼里，他就听过不少杭州城里花魁头牌的名字，早就想去看看。
当然，主要是为了带着孟九去。
在客栈里睡了半天，两人到了下午才醒来。应孟九的要求，两人先是到了西湖泛舟。
此时正值一年当中最热的季节，西湖两岸郁郁葱葱、草长莺飞，白堤苏堤上杨柳飘飘、微风徐徐，可若说泛舟，还是有些热了。
于是没一会，两人便上岸，来到位于西湖边上也是杭州城内最富盛名的群芳阁。
群芳阁内有三大花魁，芸娘、瑾儿和飞燕，其中芸娘的弹唱、瑾儿的抚琴、以及飞燕的蝶舞都是一绝。
在进入群芳阁前，叶飞拍着孟九的肩膀道：“贤弟，为兄今日带足了银两，待会无论看上哪位姑娘，尽管挑！”
孟九点头。身为少年男儿，初次踏入烟花之地难免紧张。
两人一进入群芳阁，叶飞直接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作为打赏。鸨母笑盈盈地将二人迎到上座，并且叫来几位姿色不错的姑娘陪坐。
跟绍兴万花楼比起来，群芳阁装设精致，富丽堂皇，人更多且更热闹。
对于姑娘们的热情，孟九有些无法招架，紧绷着身子神色有些痛苦。
“李四！”叶飞拍了一下孟九的胸膛，“放松点，瞧这几位美人各个都娇滴滴的，哪里像是会吃人的样子。”
孟九点头，然后学着叶飞将一位姑娘搂入怀中。由于太过用力，将那姑娘吓了一跳。
过了好一阵，群芳阁的第一位花魁芸娘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出场。一袭白衣，琵琶半遮面，琴声悠悠，声音婉转悦耳，听得不少人如痴如醉。
芸娘唱完，鸨母上台公开竞价。叶飞看向孟九，孟九似乎没什么兴趣。
又过了一阵，琴声先起，众人渐渐安静下来，随之大幕缓缓拉开，弹着琴的瑾儿姑娘落入眼帘。叶飞仔细瞧了会，瑾儿比芸娘年轻，清纯优雅，身上并没多少风尘味，甚得他心。
不过，若要跟秦舒月比起来，那还是差得远了。到了竞价环节，他看了一眼孟九，孟九还是面无表情。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孟九已经有些不胜酒力，而群芳阁内人声鼎沸，欢歌笑语不绝于耳，满眼的纸醉金迷。
突然间，几个精装的男人抱着两张鼓上台，随着两名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姑娘来到鼓前，用鼓槌敲响了鼓。鼓声响起，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紧接着，许多姑娘站在三楼洒下花瓣，然后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踩着秋千从三楼上落下，最终落到了台上。
随着鼓声的节奏，女子翩翩起舞，小足轻旋，柳腰轻摇，勾人魂魄。这风情万种的女子，便是这群芳阁的头牌飞燕。
叶飞看向孟九，孟九已经看得痴迷。
等到飞燕跳完，鸨母上来竞价时，在第一位开了一百两的价码后，叶飞毫不犹豫地开出了五百两；随后在第二个人将价格加到五百五十两，他又果断地加到了八百两。
全场哗然！
见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此后没有人往上抬价，鸨母立即将飞燕姑娘带到他面前，从他那拿走了八百两。
“姑娘，我这位兄弟还是童子之身，今晚就交给你照顾了。”他在飞燕耳边说道，然后将飞燕带到孟九面前。
飞燕坐到孟九身旁，又灌了他几杯酒后，就带着他上楼去了。
看着孟九被带走后，叶飞出了群芳阁，来到了西湖边上。
他放眼看去，西湖边上尽是勾栏瓦舍，张灯结彩，灯火辉煌；西湖之上也是一艘艘披红戴绿的花船，风声中尽是莺歌燕语，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突然前方“咕咚”一声，一名喝醉了酒的男子坠入到西湖里边，嘴里还在喊着某个姑娘的名字，逗得花船上的姑娘花枝乱颤。
再远处，有一个男子跪在地上，抓着一名姑娘的裙摆嚎啕大哭，求那姑娘不要将她抛弃。那姑娘喊人将那名男子揍了一顿，然后扔到了草里。
叶飞笑了笑，这风尘之中的女子一向最多情，但也是最无情。
“救命啊，救命啊！”突然间，一阵求救声从东边传来。
叶飞循声望去，只见在对岸的浅水处，一群身穿着黑衣的男人正追杀一名女子。
想到沈萧清嘱咐过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他立即转过身去，假装作没听到。
“出什么事了，谁在喊救命？”
听到求救声后，花船上的人走上甲板，看着刀光摇曳，不少人发出了尖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
“杀人了！”花船上的人也在大声呼喊，没一会后便招来了更多的人。
叶飞回头望去，只见那女子已经游到了水中央，一艘花船上的人向她伸出长杆，将她从湖里捞到船上。
而那些追杀她的黑衣人，在看到有这么多人在便转身游回了对岸。
借着那艘花船上灯笼，叶飞看清了那女子的模样，心里面后悔极了。
这女子，长得并不赖，倒是可以一救。
带着遗憾，叶飞离开了西湖，回到白天投宿的客栈。
大概是习惯了有人服侍的日子，所以回到房间，他连打水洗脸和泡脚都懒得去做了，直接穿着鞋倒在了床上。
“看来还是家里好呀！”他喃喃自语。离开沈家的第一天，他想春桃、当然也想沈萧清了。
此时绍兴沈家。
通常心情不好的时候，沈萧清都会看书，今晚亦是如此。
叶飞不在，她连一个可以骂的人都没了，更别说有人可以说些心事。
突然间，沈萧清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说着：“敢去喝花酒，我就打死你！”
可她心里清楚，叶飞难得去一趟杭州，肯定会到杭州西湖边上那条烟花柳巷。
想到这，她又没心思好好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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