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真正的江湖
叶飞还在睡梦中，突然“嘎啦”两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然后孟九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叶飞睁开眼，看着孟九道：“李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叶，张三，我还以为你昨晚是故意让人将我灌醉，然后趁机逃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娘子还在绍兴呢！”
“可你不是说沈家不是你的家？”
“沈家不是我的家，可沈萧清是我的娘子。”叶飞辩解，然后嘴角微微扬起，“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样呀？”
孟九顿时红了脸，呆若木鸡地坐到了椅子上。
叶飞起身，走到孟九身旁坐下。
“男人出入烟花柳巷，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此事要是传出去了怎么办？”
“传出去就传出去呗，哪个大侠没有点风流韵事。快跟为兄说说，那飞燕姑娘怎么样？”
羞涩地笑了笑后，孟九趴在了桌上。
“欸，张三，别装死啊！”
过了晌午，叶飞和孟九来到杭州最有名的酒肆醉仙楼。
两人到的时候，酒肆里请来的说书先生正好在说“孟九下山”一事，客人们听得是津津有味。
对视一笑后，两人干了一杯酒。
“诸位可知那孟九为何要下山，去杀那绍兴沈家的上门女婿？”说书的老头问道。
“不知道，你快说。”叶飞催道，然后扔给了那老头一块碎银。
孟九很认真地听着，连他也很想知道原因。
“谢这位哥的赏赐，”老头高兴地接住了他的银子，冲着他微微一笑，“老头子这就告诉你真相。其实呐，那孟九早就爱慕咱们这江南第一美人沈萧清许久，所以闭关一年多出来后，听到绍兴沈家找了一位上门女婿，马上就下山杀到江南来了。”
“噗！”孟九将口中的酒全都喷了出来。
“李四，没想到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追我我！难怪此前你也愿意待在沈家，原来是为了靠近我娘子。”叶飞眼神幽幽地看着孟九。
“叶兄，你可别听他胡说，我以前都没听说过嫂子！”孟九很着急。
“可那孟九为何到现在还没杀那沈家的上门女婿呢？”突然间酒肆的角落里有个人发问。
听到是女人的声音，叶飞很好奇地望过去，随即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虽然是女扮男装，但他一眼就能认出是昨晚在西湖边上被人追杀的那名女子。
“当然是因为要看在沈萧清的份上，要给沈家留个面子。”
“是这样嘛？可是我听说那西蜀剑圣刚收了一名关门弟子，那弟子曾经给沈家的上门女婿做过丫鬟，孟九为了逼迫西蜀剑圣现身，才去挟持了沈家的上门女婿。”那女子反驳。
老头苦笑了笑，搔头道：“这位公子，江湖上的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老朽也只是道听途说，说给大家听消遣消遣，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这姑娘知道得挺多。”叶飞凑到孟九耳边说道。
“啊！他不是个男的嘛？”
“你见过这么眉清目秀的男子嘛？”
“见过呀！”孟九点头，“你不就是嘛？”
叶飞哑口无言，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
“前凸后翘的，肯定是个姑娘家。”
“呃，你怎么看出来的。”孟九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人正坐着。
叶飞没有解释，而是另说道：“你信不信，我数十声，那姑娘就会有危险。十，九，八.......”
叶飞才倒数到三，忽然就有黑衣人从楼上跳了下来，举着剑刺向那女扮男装的女子；与此同时，还有两名黑衣人破窗而入，直奔那女扮男装的女子。
“叶，张三，你是如何算到？”
“我看了她的面相，乃大凶之兆！”叶飞解释，实则是因为感受到了强烈的杀念。
“怎么办，要去救她嘛？”
“都说了大凶之兆，要是你出手了还是大凶之兆嘛？”
“难道见死不救？”
“容我再掐指算一算。”叶飞掐着指头说道。
昨晚那女子才遭人追杀逃过一劫，今日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街上，说明其实力不差；此外，女子能打听到如此准确的消息，意味着她来头不小。
救人是肯定要救的，谁让这女子长得不错。
只不过暂时先观望一下，说不定还未必需要他和孟九出手。
当一名黑衣的人到女子面前的桌子劈开成两半之后，酒肆里便乱作一团，客人们纷纷冲出了酒肆。
看着那个说书的老头从门口溜走之后，叶飞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紧接着也拉着孟九跑了出去。
“张三，真的见死不救？”孟九在出了酒肆门后拉住了叶飞。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女子从窗户跳了出来，跳到了大街上，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了，几名黑衣人追出来后，犹豫了一下后就跳上了酒肆屋檐。
看着黑衣人消失，叶飞道：“你看吧，根本就无需你出手。”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有人敢当街杀人。”孟九叹道。
“此前你一直呆在门派闭关修炼，未曾行走过江湖吧？像刚才那打打杀杀的事情，在江湖上很常见，看多了你自会习惯。”叶飞道。
“可也不能看着几个人追杀一个姑娘家呀。”
“你可认识他们？”
孟九摇头。
“你不认识他们你怎知那个女的不该杀？万一她以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或者是仇家找上门了呢？”叶飞反问。
“既然要报仇，就光明正大地决斗呀。”
叶飞扶额，无奈道：“李四，你说像我叶飞这样的人，家中惨遭灭门，自己又不会武功，该如何是好？找仇家决斗与送死有何区别？还是说放下血海深仇，苟且偷生一辈子？”
“所以你入赘到沈家了？”
“是呀，我必须找个靠山。但凡我有点值钱的东西，我就会出钱找人代我报仇！说不好，刚才那几个黑衣人便是别人花费重金向那女子寻仇的。”
“是这样吗？”孟九茫然。
叶飞拍了拍孟九的肩膀，说道：“难得出来一趟，就多走走看看，如此一来你才能看到一个真正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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