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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第二章(改)

  暮春,依旧是草长莺飞,晨间起时,天色微暗,气候也有些凉。

  沈箐慈打开房门,惊醒了门口守夜的侍女墨澜。她站起来,朝沈箐慈附身一拜,“郡主。”

  沈箐慈点了点脑袋,早上轻快凉意让她忍不住深呼吸一下,举手伸了个懒腰。

  接着脚步不停往外走着,说着,“你回去歇着吧,我自个儿在庄子里走走。”

  郡主虽是这么说,墨澜也知晓自己身份,况且守夜时也迷迷糊糊打盹,倒也不困。

  看着沈箐慈下了几石阶,她挺高些声音,“那奴婢去找墨竹来侍候郡主,再去备早膳。”

  沈箐慈出了门,再往前出了一进门,拐个弯便瞧见一大片花儿。圃中花儿艳艳,沈箐慈忍不住走去胡乱摘了些来,末了想起隔壁庄子有棵琼花树,这四五月应该是花期吧,待会儿用了早膳便去讨些来,用来插花更是好看。

  随后抱着满怀的花往马厩去了。

  “小娘子,您来啦。”正在被弄草料的农妇瞧见沈箐慈抱着了满怀的花,亲切的打着招呼。

  沈箐慈含笑应着。

  马厩除了几匹马,还有从附近农户那买来的母羊,近日那只母羊刚生了小羊仔,沈箐慈亲自喂了母羊草料,

  再看了小羊仔,就从农妇那接过装着羊奶的水囊回了院子。

  回到院中时天已大亮,墨竹墨澜站在屋前廊下看到沈箐慈便一齐小跑着过来迎她。

  沈箐慈把水囊递给墨竹,但并未把怀中的一簇花交给二人,而是把花放在廊下石阶旁的木桶里,里面早放好点凉水,把花先放进去拨弄两下,而后自己就着木桶里的凉水掬一把洗脸。

  “郡主早起就穿这么单薄出去,还用凉水洗脸,仔细又要身体不适了。”一道声音从屋里传来,沈箐慈站直,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听见屋里的声音,她睁了睁眼睛看着身边的两侍女。

  墨澜墨竹默契地低头不语。

  “红蕊嬷嬷。”沈箐慈朝门口的人唤了一声,笑着拾级而上前去,挽着她的手,”您怎得这么早来了?母亲也来了?”说着还往里瞅眼。

  “王妃让我来看看郡主恢复的怎样了。”

  屋里,崔姨娘用温水绞了帕子,给沈箐慈擦脸,看了看她脸颊到脖颈间,痂红已脱落一半,欢喜道,“看来郡主这病已好了大半了。”

  听着沈箐慈伸手去摸了摸脖颈,摸索着锁骨之间有些膈手,微微皱了眉头。

  “看来王妃这下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红蕊嬷嬷放下帕子,喜得双手合十。

  一旁的墨竹上前在盆里绞帕子,说道,“也得多亏了隔壁庄子主人送来的俪人膏呢。”

  “哦?”红蕊嬷嬷疑问,看向墨竹。

  墨竹朝墨澜使了个眼神,墨澜意会,从旁的妆奁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红蕊姑姑。

  这墨竹墨澜都是红蕊手底下教出来的,自然事事都是已侍奉好主人为一。

  “也是一位来庄子上散心的贵家小姐。郡主与那主人很是交好,送给郡主的药膏擦过两次是极其见效的。”墨竹解说着,“不过这眼看就快好了,郡主倒停了这药。”

  “墨竹!”沈箐慈跺脚,瞪了墨竹一眼,怎的这小丫头今日话这么多了。

  红蕊嬷嬷听这药功效这样好,当下便说,“那我为娘子上一会药吧。”

  “不麻烦您了嬷嬷,待会儿让墨竹给我抹就可。”沈箐慈忙推脱,说着。

  “怎的就是麻烦了。”蕊嬷嬷轻轻拍了沈箐慈都手,再看看沈箐柔确实脸颊的结疤好了许多,心里更是把那药捧上天了,“得回去回了王妃,好好感谢那庄子主人去。”

  给沈箐慈擦好脸后,崔姨娘推拉着她进了内室。

  擦完药后,遍体清凉,一股子微浓的清药香味萦绕着鼻息,沈箐柔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吃了早膳便往外了,墨竹墨澜都没来得及跟上来。

  “咦。”一道娇声从不远处来,“这是怎了?小娘子愁眉不展的。”

  沈箐慈正越了篱墙下的门,看到葡桃架下石桌坐着的人,快步走了过去,哭兮着脸,“好姐姐,您可真是害苦我了。”

  那坐着的女子身着石红月华裙,挽着高髻。

  早时与沈箐慈交谈时便说了自己已经是四个孩子娘灵了,再问芳龄时,竟然已是三十岁了。但正看着也不过二十左右。

  少妇放下手中的碗盏,忙站了起来,问道,“怎的了?”

  “您闻闻。”沈箐慈觉得越发委屈,凑近了那少妇。

  那少妇闻了闻,而后笑说道,“这不是我给你的俪人膏?你不是用了两回觉得好得太快了便不用了吗?”

  “还不是墨竹在那咂嘴。”沈箐慈不耐地指了身后小跑着过来的墨竹。“嬷嬷非得给我涂上,这不是好得快我就得回去了嘛。”

  墨竹走近,沈箐慈同她赌气,偏过身子不理她。

  “郡主·····”墨竹看着耍小孩脾性的郡主,无奈轻声唤了她。

  原女为悦己者容,时间长了身上若是留疤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可郡主听不进自己些小婢的话,今日好不容易从府里来了一位说得上话是崔姨娘,墨竹就忍不住多嘴说了,哪知被自家郡主这么排斥。

  墨竹把怀中的水囊放在石桌上,默默退站在沈箐慈身后。

  “你有心了。每日都来给我送羊乳。”少妇看着沈箐慈,微笑着。

  “小事,反正我也喝不完那么多,这羊乳喝了可很是滋润养人呢。”沈箐慈俏皮地眨眼看着她,接着往那少妇身边去,附耳道,“沛安姐姐,您还有没有上这个疤不好那么快的药啊。”

  沈箐慈来这庄子上有了三年,这沈箐慈唤的沛安姐姐是半年前到的,她并不知底细。两人也默契地不互相细问,只交换了芳龄及姓名便不在问其他的。

  二人以姐妹相称,加之两人居住的庄子离得近,只隔了一道墙,后两人熟了,便把那墙给打了一扇门来,来往走动也方便些。

  穆氏轻轻把沈箐柔推开,两手一摊,轻说道,“我这救命的药倒是有,害人那劳什子可没有。”

  “好吧。”沈箐慈一猜就是这回答,颓废往石桌上一趴,也不再问了。

  穆氏眼神往沈箐慈后瞥了一眼,才往前轻轻拍了拍沈箐柔手臂,柔声道,“好了,先别悲伤了,有人来了。”

  沈箐慈背对着院门,自是看不见,听到沛安姐姐提醒,坐直了,转过身去,也不知何时不远处琼花树下处站了一人。

  “他是?”

  穆氏微微一笑,朝沈箐慈介绍,“这是我娘家弟弟,家中人都叫他五郎。”

  “哦。”沈箐慈转过身小声应着。捏着手中的手帕,微微皱眉,这人怎么有些熟悉呢?

  但沈箐慈也没多想,毕竟有男子在,她脸上也有伤,便站起身朝阮沛安告辞,“既然姐姐有家人来了,那我也不便打扰了,现回去了。”

  穆氏也不硬留,只招呼着她下次再来同自己说说话。

  待沈箐慈带着侍女消失在花墙小门后,那琼花树下的男子已走近,坐在方才沈箐慈坐过的石凳上,唤了一声,“三姐。”

  男子拿起桌上插好的青白瓷瓶,左右转动着,开得正艳得各色的花,虽不名贵,带着陪衬绿叶,花绿相衬。

  穆氏伸手将两个茶杯摆好,拿起方才沈箐慈带来的水壶,打开倒了两杯,递给五郎一杯,一边笑着说,“这女娃娃到时个善心的,知道我夜难安眠,每日清晨都来给我送羊乳。说是睡前喝一碗,能安心入眠。”

  那男子嘴角勾起,在往前看了看早已不再的身影,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柔和,低声道,“她确是这样好心肠的人。”

  穆氏看着五弟这番,“你这未来的小娘子可真是个狠角色,两年前宁愿染病,甚至毁了容颜也不想嫁人。一个小娘子就来这一待了三年。”

  这些都是沈箐柔一次喝酒有些多,又把穆氏当知己姐妹才告诉她的。

  三年前,得知家人都给自己安排好未来郎君了,就等着人家来提亲下聘了。沈箐柔自知硬碰硬是不可行的,就取了个折中的法子,一不小心落到荷花池,再夜晚打开窗户,当时深冬天寒,就算有良药,如此反复,每日烧得糊涂。

  却不想沾了什么东西,遍身都起了红疹,王妃不忍心看了女儿如此折磨,便应了她,让她离家到这郊外的清净庄子上来养病。

  时间过去十日,沈箐慈闷闷不乐,有了那些膏药滋润,沈箐慈肌肤比以前更光泽滑嫩,脸颊处的结痂如今只留下些许红印子。

  这天沈箐慈又出现在花墙,亲自去送羊乳给穆氏,再时就是同她道别。

  穿过门,院中一个小婢在擦拭这石桌,沈箐慈走过去问她,“你家主人呢?”

  那小婢朝沈箐柔行礼,而后嘴里咿咿呀呀手在空中比划,伸手指了指屋里。

  沈箐柔知道这小婢是个哑巴。她把手中的一坛子酒轻轻放在石桌上,对那个小婢说,“那劳烦你去帮我通报一下。”

  那个小婢听了,朝沈箐慈点点头。

  接着小跑着出了院门。沈箐慈抱了一坛子酒来一路走来不曾停歇,手酸得不行,直接坐在石凳上,也没注意小婢是往哪去了。

  “姑娘可是来找家姐的。”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沈箐柔吓一跳,慢慢转过身,一眼便知是日琼花树下的男子,穆氏的娘家五弟。

  “惊扰姑娘,阮某惭愧。”说着,那男子忙朝沈箐慈深深作一揖。

  沈箐柔一手扶着胸口,连忙拿起团扇遮脸,露出明亮的额头和细眉双眼。

  她往后退了两步,与那人拉开些距离,“是我不请自来叨扰,怪不得公子。”说着颔首整个身子略低半分,施礼。

  沈箐慈左右不见穆氏出现,刚刚那个小婢也不见了,便出声问他,“那个···沛安姐姐呢?”

  那男子抱歉,回道,“阿姊前几日偶感风寒,如今回了长安城中,当时走得匆忙并未通知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沛安姐姐病了?”沈箐慈一双细眉微皱,追问,“严重否?”

  男子忙道,“家中请了医官,如今已大好了。劳烦姑娘惦记。”

  沈箐慈听此也稍送了一口气,道明此次来的原因,眼神看着石桌上的酒坛子,“我近几日也要归家了,今日也是来告辞的。所以特意送了我亲自酿的酒,还望阮公子帮我转交与家姐。”

  “阮某替家姐谢谢小娘子了。”阮五郎爽朗一笑,朝沈箐慈又是一揖。

  一时,两人相对站着,不远处的琼花刚开了些,阵风吹过,些许纯白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下。

  “那个···”团扇遮掩的沈箐慈轻咬下了唇,思索了下开口着,“郎君可否将门府告知我,来日小女子想送拜贴于她。”

  “安仁坊阮家。”

  “多谢。”得了地名,沈箐慈朝男子行礼半礼。随后便告辞离去。

  沈箐慈一路回去把地名在心中默念,又怕给忘了,小跑着回了屋子去找笔墨把那几个字写了一遍,随后将纸拿起吹干墨迹,折叠了几下放进妆奁中,放进装着首饰的红漆箱子里,这下自己就算忘记了名字还有这个纸条。

  红蕊嬷嬷带着侍女们加紧收拾,自是来不及照管沈箐慈,因是明日一早就要回府,沈箐慈在这住了三年,收拾东西又是一阵忙乱。

  看着她们一通忙,沈箐慈就去门前台阶上坐着,一手拖着腮帮子看着晴天白云发呆。

  墨澜瞧见郡主一人坐在屋前的廊下,暂时放下手中的活朝郡主走过去。

  “郡主是舍不得这里吗?”墨澜下了石阶,蹲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沈箐慈,问道。

  沈箐慈看着小丫头,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墨竹墨澜双生姊妹,自十岁始跟着自己长大,比自己小了四岁,但她对二人情谊自是姐妹那般。

  所以沈箐慈到这庄子来时,只让墨澜墨竹贴身跟着自己,其他母亲派来的通通打发了去院子外。

  这两姐妹性格却是大不相同,墨竹略老板同那教习嬷嬷似的唠叨,墨澜倒真是个小孩子,一派天真,偶尔给沈箐慈排忧,所以两人之间话也多些,墨澜也是最得沈箐慈心思的。

  “哪有什么不舍得的,在这呆了三年也该回家了,不然到时候连家在哪都不知道了。”

  “可是墨澜感觉到郡主不开心。”墨澜皱着眉头,看着自家郡主。

  “诶。”沈箐慈看着墨澜,假意哀叹一声说,“是呀,若是回去了,可不是每日都能吃到新鲜甜冽的过了喽。能不伤心吗?”

  “那不能将那些树藤果树一并移会王府吗?”墨澜咽了咽口水,平日里数她贪吃,所以比亲姐墨竹脸还圆些。一想到不能吃果子,墨兰不免有些失望。

  沈箐慈循循善诱这丫头,逗她,“那我们不走可好。”

  “不走?”墨澜想了想,看着沈箐慈立马坚决地说道,“不行!阿姊说郡主必须回府去。”

  “哼。”沈箐慈轻拍墨澜脑袋。

  墨澜撇嘴,也不说话。站起身准备接着去收拾东西去,沈箐慈便唤住她,“你等会儿派几个人把我酿的酒再送五坛去隔壁庄子主人上。”

  “是。”墨澜朝沈箐慈行了礼,领了命便往外走去。

  沈箐慈只交给墨澜任务,未说阮沛安已经搬走,墨兰将酒送至门外也只交代开门小厮送与他家主人便回去领命。

  一天时间把这里的东西都给守备好了,沈箐慈吃过晚膳后跟蕊嬷嬷再在庄子离各处转一圈就当消食了,随后回屋临睡前又给身上涂了药膏。

  如今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痒得难受,偏墨竹在一旁看着,沈箐慈又不能去碰,躺在逍遥榻上不肯去床上睡。

  “墨竹你去给我找找那个青碧玉镯。”沈箐慈再翻个身背对一直对着自己的墨兰,把她指示开。自个好乘机挠痒。

  墨竹面不转,提高些声音让外头的墨兰去找,“墨澜你去把郡主的青碧玉镯拿来。”

  “墨竹,你去找。”沈箐慈再反身过来看着墨竹道。

  “郡主····你那个玉镯早就被你给打碎了。”墨竹好笑地看着自家耍小孩心性的郡主,这才拆穿她。

  自个儿被拆穿,沈箐慈气呼呼夺过墨竹手中的挠痒木子,自己打着腿,哼了一声。

  墨竹笑着,半跪在榻前,轻轻给沈箐慈捶腿。

  第二天一早一路快马,未到午时便到家了。

  下车后看见镇国王府大门,沈箐慈赶了一下午,晕头转向的,掀开帘子出去就看见王爷夫妇,大朗夫妇站在门口等着。

  早看见车架从街巷来,一众人连忙,终是车驾在大门前未停稳,王妃便小跑着过来,看着沈箐慈脸色苍白,摸了摸沈箐慈脸颊,眼眶红红,满是心疼,“我儿终到家了。”

  “母亲。”沈箐慈轻唤了一声。

  虽然在外面住了三年,到底穿到这具身体后跟着王妃生活了几年,又有些感情,沈箐慈眼底也泛酸,也叫了随后几步来的家人,“父亲,大哥,大嫂。”

  “回来就好。”肃言少语的王爷站在妻子旁,看着女儿到家,也是高兴欣慰。

  “阿姊!”一旁的沈筠这才凑到沈箐慈身边,叫道。

  沈箐慈看着比自己挨半个头的弟弟,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筠这三年到时长高不少啊。”

  和着家人用过膳后,又说了好久的话,沈箐慈才回了自己院子。

  回到自己以前住的院子,有人时常打扫着,和以往没什么变化。又是赶了路,早已经累得不行了,洗漱了便睡下了。

  更昼交替,沈箐慈再醒来时,阳光早已洒满大地。睁眼时,王妃就坐在床边,默默垂泪。

  “母亲。”沈箐慈唤了一声,支撑着坐起来。惊呼着,“母亲怎么了?”

  王妃忙扭过头拿着帕子擦了泪,在转过来看着女儿,“阿慈醒了。”

  “对了,母亲怎么病得这么严重的?”沈箐柔这才想起,拉着母亲手,一触碰竟是冰凉冰凉的,忙问道。

  站在王妃身后的蕊嬷嬷此刻有了空,便同沈箐慈说道,“郡主有所不知,自今年冬时,王妃摔了一跤,伤了筋骨,那时三郎也跟着王爷外出,大郎大夫人也回娘家探亲多日,王妃身旁没一个可依靠的亲人,心中郁结,卧床两月如此伤了身体。”

  “母亲。”沈箐慈听着蕊嬷嬷说完,眼泪止不住掉下来,拉着母亲手,哽咽着,“为何不来知会我一声,就算快马加鞭回来也顶不过半日路程。”

  “群主畏寒,冷风刺骨的,王妃特意我们去通报。”蕊嬷嬷还预再说,看到王妃朝自己挥手,便闭嘴。

  王妃拿着手帕给沈箐慈轻轻擦泪,温声轻柔道,“好了,好了,母亲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吗?”

  “那女儿以后不走了。就带在家里陪着母亲。”沈箐慈窝在王妃怀里,说着。

  “那岂不是老姑娘了。”王妃笑了一声,“母亲也自知没几年了,如今的心愿就是看着我的小娘子风光出嫁,你小弟娶妻便心满意足了。”

  沈箐慈窝在王妃怀里,有一股药香味。她眯着眼,听着王妃给自己说着她物色的人选。

  “不嫁。”她坚决二字说出口,依旧是那个不管不顾的小娘子。

  王妃力道略重拍了沈箐慈后背,推开她,语重心长道,“我儿如今已十七了,不可再胡闹说这些浑话了。”

  “养你这么大,难道是来跟我做对的吗?还是你要去剃了头发去道观做姑子去!”王妃越说越急,一口气噎着,猛得咳嗽起啦,似要把胸口拍出口血。

  一字一句打在沈箐慈身上,她也慌了,头一看见母亲发这么大脾气,半跪着给她拍着后背顺气,忙应着,“阿慈听话,阿慈听话,母亲您别气着自己,阿慈听话,一切都听您的!”

  “母亲若是不能看着你嫁人,可是妄为人母啊。”王妃终于顺了一口气,抓着沈箐慈的手,虚虚吊着气说道。

  听这些话,沈箐慈眼泪落得更凶,只晓得点头应着,“是,女儿知道,女儿知道。”

  自己以前是孤儿,本就不懂什么亲情,如今跟这王妃母亲相处了几年,总被她细心的温情照料,看着她因自己这般,伤心劳累,心里满是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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