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自称是杀人犯的女人3
时间不长，朋友就和赵月明走了进来。看见我，赵月明就和我打起招呼，我指了一下老太太对赵月明说，快叫阿姨！赵月明看了一眼老太太没有吭声，他直接走到了老太太跟前，看了老太太几眼后他说，老人家！您有事吗？说着话他指了一下朋友说，他不是你儿子！他是我们这的一个警察！我也是这里的警察，你要是有事，就跟我俩说好吗？老太太说，他和你都是我儿子！我就是找警察、找儿子说事的！老太太的话让我的脑袋里“嗡”了一下，大半个头都空白起来。朋友走到我跟前说，快！快去劝劝你干妈！我大喊起来，苍天啊！天地良心啊！我怎么乱认干妈啊！我的这张破嘴啊……说完我就打起自己的嘴来。朋友说，用点力！打得重一些！要不然你下次记不住！我带着哭腔对赵月明说，你认好了吗？你敢确定老太太不是他亲妈？赵月明笑着说，不但不是亲妈，连后妈都不是！我说，我的妈啊！这怎么可能啊！我今天怎么出门就遇干妈啊！我咋这样倒霉啊！呜呜！天地良心啊！朋友说，奶奶的！该轮到你难受了吧？刚才还看我的笑话，还干妈、干妈的！丢人吧！哈哈哈哈！你也别太难受了，听听你干妈要说啥，说不定要把你转正呢！转正？转啥正？我问朋友。他说，把干儿子转成亲儿子！你就是个当亲儿子的料！你忘了你干妈说生你那天的情况？“天昏地暗，狂风呼啸，雪花漫天，鬼哭神泣……”哈哈哈哈！你小子是个神仙啊！我说，那是在说你！是在说你出生的时候！朋友说，天知地知，那是在说你……正在这时，赵月明过来说，你俩就别闹了！听听老太太有啥事吧！我想走，可朋友上来拦住了我，他声音很小的说，这个老太太一定有毛病，你不是正在寻找这方面的题材研究想当医生吗？一起听听是咋回事吧！这样我就又坐了下来。
朋友走到了老太太面前，细声细语的说，老人家，你坐沙发上吧，那里舒服！你现在坐的地方是我坐的地方。走，我扶你过去！老太太不情愿的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儿大不由娘！儿子你坐这里吧，妈妈我坐沙发上！朋友说，老太太！你看看！刚告诉你我不是你儿子，怎么又儿子儿子的叫上了？老太太说，你就是我儿子！我就是你妈！这还有假吗？你是不是想找人来打假啊！我笑着对朋友说，你就老老实实当儿子吧！老太太这个岁数就是给你当妈的岁数，你不吃亏！换个20岁的姑娘来给你当妈，你那才叫吃亏呢！朋友翻着白眼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才想找个20岁的来冒充你妈呢！20岁那叫妈？那叫老婆！你咋不过来让老太太认你做儿子？赵月明说，行了！叫你啥你就答应啥！又不是真妈！她就给你当一会儿妈，你就是当一会儿假儿子，又缺不了肉掉不了筋，又不吃大亏，怕啥！朋友嘟囔着说，你俩咋不来当假儿子？这种好事就该轮到我？嘟囔完他就没好气的说，老太太！说吧！你有啥事？老太太说，儿子……朋友翻了一下眼睛不耐烦的说，你说！你说！老太太在沙发上挺起身子说，儿子！我是来自首的！我是来坦白的！朋友吃惊的说，你坦白？你自首？你这么大的岁数了，坦白啥？自首啥？老太太哭了起来，哭够了后说，儿子！我杀人了！我犯罪了……
老太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有罪！我该死……赵月明说，老人家，到底是咋回事？你慢慢说给我们听，别着急！老太太一边往口袋里装手帕一边说，我杀了自己的女儿！我就这一个女儿呀！她死得好惨啊！朋友急忙给老太太倒了一杯水，慢慢递给她后说，你别着急，慢慢说，你是怎么杀的你女儿？在哪杀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插嘴说，是下的毒还是用刀？或者是掐死的……我的话还没说完，朋友就制止我，他说，你坐那别说话！这是诱供懂不懂？老人家，你接着说吧！说不定我还能帮您呢！朋友的话一说完，老太太就又叫了声“儿子”，然后就说，我是住XX小区XX楼，X月X号那栋楼上跳下一个女孩被摔死了，这事你们知道吗？朋友和赵月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知道啊！我俩还去了现场。怎么，你认识这个女孩？老太太说，岂止认识！她是我女儿！接着指了一下朋友说，是他妹妹！朋友说，别瞎扯了，说正经的！老太太说，你要为你妹妹做主啊！朋友无奈的说，好好好！我为她做主！老太太，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女儿是被你杀掉的，对吗？老太太点点头说，是被我杀的！是我把她推下楼的！什么？朋友站了起来。他走到老太太身边说，你可别乱说啊！那天经过法医鉴定，你女儿是自杀！现场根本就没有他杀的任何痕迹！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上的楼顶？那个六楼的天窗，年轻人爬上去都困难，您是怎么爬上去的？哎！你先告诉我，你在楼顶都看见了什么？老太太说，我看见了蓝蓝的天，还看见了横路敬二（日本电影《追捕》中的人物）对我女儿说，往前走吧！往前走吧！你看！天是多么的蓝！只要从这儿下去，你就融化在蓝天里了！我女儿不想往前走，我就把她推下去了！我看见朋友一下用手捂住了嘴，他那是怕自己笑出来！赵月明说，你俩慢慢在这听老太太叨咕，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朋友把手从嘴上拿开后对老太太说，您能不能说点别的？咱们不聊你女儿的事了行吗？老太太说，不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要求你追究我的刑事责任，为你妹妹报仇！朋友听了老太太的话，给老太太献了一个无奈的笑，接着就说，我妹妹？呵呵！行！是我妹妹！可是，老人家，您是怎么上的楼顶？难道是飞上去的？老太太说，算你说对了！我是飞上去的！我会轻功！双手这样一摆，双腿这样一蹬，“嗖”的一声就上去了！我上去后，横路敬二都被吓了一跳！他大喊着说，老嫂子啊！真有你的！说上来就上来了啊！我说，火车不是推的！牛逼不是吹的！这么个比牛粪高一点的破楼怎能拦住老娘！儿子！我就是这样上去的！老太太说完后，我差点笑出声！心想，这老太太幸亏不是朋友的真妈！如果是他真妈，肯定教得朋友啥都会了！朋友笑着说，好威武的老人家啊！你飞的那天幸亏没刮台风，要是刮了台风，您老人家说不定就站在日本的房顶上了！老太太说，那是！说不定我还旅游了一圈呢！朋友说，老太太，家里还有别人吗？你把他们的电话告诉我，一会儿让他们领着你去医院玩玩，旅游一趟？老太太说，你有病吧！去医院玩？哪有去医院玩的？我就在你这玩！你才愿意去医院玩呢！在医院玩？玩的时候护士就会“咔嚓”一下扎你一针！让你走着正步进去，瘸着腿出来！那里不好玩！懂吗？朋友笑着说，你不去医院玩，就没啥好玩的地方了！要嘛就在医院租间房，在那住上一阵！朋友的话刚说完，老太太就拍着沙发扶手说，你不要捣乱了！你咋不去医院租间房？神经病！老太太一说完我就大笑起来，我问老太太，您怎么知道他是神经病？这可是他们家的秘密，从来都不外传的！老太太说，什么外传不外传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传的！祖传的！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叫什么秘密？显然，老太太还是把朋友当做了她的儿子。朋友瞪了我一眼说，你就别再把老太太往邪路上领了！我这都不知道咋办好了，你还在那里添乱！我说，我添啥乱了？你就是有点神经不正常！你叫她两声妈，以母子相称，和她建立起感情，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事不就行了吗！我的话刚说完，老太太就冲朋友喊了起来，她说，儿子！你说，你是枪毙我还是让我坐木驴！朋友被老太太的话吓了一跳，瞪着惊恐的眼睛问老太太，我枪毙你？那我也快挨枪毙了！什么坐木驴？我这里连阿富汗小山驴都没有！老太太说，笨蛋儿子！连坐木驴都不懂，还做啥捕快？朋友莫名其妙的问老太太，捕快？什么捕快？看着朋友一脸不解的那个傻样，我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朋友说，你笑神马？我笑着说，老太太说的是古代的警察！懂吗？捕快—警察！2B青年，啥都不懂！我这样一说，朋友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狼狈，他紧接着就说，我、我好像懂了！古代、古代警察，但这和古代有啥关系？我笑着对老太太说，您给您儿子上上课！这小子太笨！您说的是啥他都不懂！您找他投案自首不是瞎费功夫吗？还不如买个猪肘子回家炖着，喝二两小酒舒服舒服呢！找这个呆子，大眼瞪小眼，浪费眼神，浪费感情！耽误智商成长！朋友翻了几下白眼说，什么叫我不懂？不找我投案自首找你去呀？我笨？我才不笨呢！妈……不！老人家，你就给我……给我俩上上课，也让这小子长长见识！真是的！还说我笨！不知谁笨！我说，笨蛋，你知道你妈过去是干啥的吗？朋友瞪着眼说，那我还不知道吗？你想蒙我啊？我小时候就知道，我妈是做公安工作的！他说完我就又大笑起来，朋友不知所措的跟着我干笑了两声后问我，你笑啥？我妈本来就是做公安工作的！现在退休了，在家玩呢！这有啥可笑的？我指了一下老太太说，我是在问你，你的这个妈！你这个妈是干啥的？朋友一脸迷茫的说，我的这个妈……不！我的这个老太婆……不！我的这个老婆婆……不！不！我的这个老人家……说完这话后，朋友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小声的、可怜巴巴的说，我哪知道她是干啥的！我都不知道我是干啥的了！你是警察！老太太喊了一声，接着就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朋友面前继续说，我也是警察，捕快—警察！懂吗儿子！我那朋友被老太太逼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指着自己说，您说我是警察？您老人家也是警察？也是捕、捕快？那您咋不找自己投案自首？老太太说，那是过去！如果现在是过去，谁找你投案自首谁就是个傻娘们！放过去，你就是请本娘吃大餐我也不会找你投案自首！美得你！朋友说，我没美啊！我美啥啊！那您就找警察投案自首啊……看到这种情景，我想笑没敢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一会儿朋友就得和老太太一起进医院。我说，你俩先打住！接着指了一下朋友说，你看看你穿的衣服，还像个捕快吗？听了我的话后，朋友有些胆怯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把领子拽到眼前看了一下领花，还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下，接着就用力的在自己的屁股上拧了一下。随着朋友嘴里“哎呦”的一声，他的眼睛里有了光彩，自言自语的说，我是警察！我真是个警察！妈！不！老人家！咱俩是同行啊！幸会！幸会！您找我投案自首是您看得起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不打自招、八面威风……朋友说到这，我怕他继续用词不当，就赶紧插话说，喂喂！长话短说啊！还不打自招呢！你咋不说你是改恶从善，畏罪潜逃呢！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五医院，给您预留个床铺？我的话说完后，可能是朋友有些清醒了，他摆着手说，不用了！我家有地方住！哎！不对啊！第五医院？你咋不给你自己预留个床铺？我说，那是因为我不会不打自招！也没你住在第五医院那样八面威风！朋友干咳了几声后说，我是被你给绕进去了啊！看来你和我妈……和老太太是一伙的！拿我开心是不是？老太太说，我和他不是一伙的！我和你是一伙的！要去五医院咱娘儿俩一起去！让他干瞪眼！我说，我真生气！那种医院只能你们娘俩去？我想去也去不了！呜呜！有伤自尊啊！老太太说，就你这个样子？还哪都想去！放过去，我早把你给抓起来了！熊样！我到时大刀一挥，咔嚓一声就让你小命玩完！要不然就让你带着枷锁，直接投入大牢，秋后问斩！我哭丧着脸说，老太太！你也太狠了！你咋不让你这个儿子带着枷锁，用大刀砍他？看来你俩才是一伙的！我、我要自裁！老太太说，去吧！天很蓝，快融化在蓝天里吧！我那朋友跑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他指着外面说，要不要给你屁股上掉根线，从这里忽悠出去？我说，你俩是在做梦！我才不去死呢！钓鱼岛还等着我去解放呢！我还想等着美国还了中国的外债后，分一份去享受呢！要不然这样吧，老人家您就把我弄到古代吧！也让我尝尝当捕快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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