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达师中心境（上）
时间总在指缝中流逝，不管双手是否攥住了一切，亦或是放开了所有。
翌日，辰时过半，三人结伴前去学府，当之域和木水琴到达乐社时，乐社除了四、五年纪的都已差不多到齐了。
“好了，既然大部分人已经来的，我们就开始吧。”身为副社长的乐正濮存打断着众人的交谈。
等到周围人安静，乐正濮存才继续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甪端庆’的事了。”
亭内众人皆是点头。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就接着说了，因为我们是学府支持的社团，所以我们社团应学府要求，需要举办至少一个比赛项目。一人思索难比三人谋事，所以今天聚会主要是讨论比赛内容。”
乐正濮存顿了顿，提高了语调，严肃地说道：“如果参加的人数被除了五大社团的其它社团超过……”
“就算学府不怎么在乎，但也不能丢我们乐社的脸，所以大家有提议尽管说。”
……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亭内依旧悄无声息。
刚才还严肃不已的乐正濮存摊下了肩，无奈道：“你们能给我这个副社长一点颜面不？”
“我有个提议，”坐在石凳上的芈风无精打采地说道。
“芈风，你说。”乐正濮存虽然知道可能不是什么好建议，但也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我们就按去年的比赛内容来怎么样？”
“不行，绝对不行。”乐正濮存非常笃定地否定道。
“那我就没办法了。”芈风摊了摊手。
“要不，乐正师兄你去弹首战曲，支撑最久的获胜。”解飞文讪讪然地说道。
“不行，形式太过单一，时间也是个未知数，而且没有老师，也不能保证参加人员的状态和安全。”乐正濮存摇了摇头。
有了两人的开头，场面也稍微热闹起来，肖芷珍则是向着四位新人解释着去年比赛的事。
“去年比赛，社团决定用啼鸣鸟做为评价标准，啼鸣鸟听到好听的曲子就会随之节奏啼鸣，社团庆典内容宣扬出去后，参入者也是众多。”
那不是好事么？四人面面相觑想着。
这时听到他们谈话的解飞文，也是参与进来，接言道：“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就是因为这样，社团比赛差点成为笑剧。”肖芷珍微叹一声道。
“学姐学长也没成功？”墨玉精神有点恍惚，试探性地问道。
“哎，我们是乐社成员，按学府规定，竞技比赛内活动，主办方是不能参加。”肖芷珍似乎也在感叹自己不能参加，不然也不至于差点闹成笑话了。
“那高年级的那？”
“奖品对高年级的来说，吸引力并不大，他们也就不好意思参加，去欺负低年级的了。”
......
最后，快到午时才决定好活动内容，以两人至五人为一组，参加比赛，大概是以“乜神祭”为模版的比赛，包括之域在内的一年级四人，因为第一次参加这种讨论，时间也是仓促，也就没有提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至于评委，则是三年级的三人，至于之域他们，在乐正濮存的“新生就该好好享受庆典”为理由下，阻止了四人庆典时的后勤帮忙。
......
午后，所有的社团开始忙碌起来，从中午回到住处，听到紫念言声音的次数，也可以知道连人数极少的传说考究社都是忙碌了起来。
到达学府配给的比赛场地后，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之域行动不便，环境周围也不熟识，就没有四处行走帮忙，众人在配置过程中感到乏味，公良青蕾顺势起哄让之域弹琴，以缓解身心的疲劳。
乐社除了之域外，修为都在皆士九品以上，这点劳作量是不可能累乏的，之域亦是没有点破，顺从着谈起了琴。
因为从入社，公良青蕾就好奇之域入府考核时弹起的曲子，故之域就信手弹了起来。
起声便是一阵呜咽，一股哀伤之情弥漫开来，还未弹过十个音符，就引起了众人的非议。
“小师弟，我们在设置场地啊，能不弹哀伤的曲子么？而且还运转了文气弹奏，难道你是想让我们哭着做事吗？”公良青蕾在一旁忿忿不平道。
“就是，就是，放过我们吧，这简直就是精神类战曲。”解飞文随即赞同道。
随即又不死心上午的决定，跃跃欲试地说：“要不比赛内容让之域师弟去谈这首，看谁能最快清醒过来？”
芈风看热闹不嫌事大，故作正经附和，“我觉得也不错。”
“你们就别添乱了。”肖芷珍扶着额头，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头疼。
连平时沉默寡言的邛冷竹也是接过话茬，应和了一声“不要弹这首。”
“哭着做事是有点不对，别说其它师弟师妹或者同级看到了会感到怪异，如果学府知道庆典我们哭丧着脸，肯定会将被剥皮抽经的。”乐正濮存在一旁异常冷静地补充道。
随之便是周围人一阵怒吼“换曲！”
之域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开始弹起了另一首曲子，那首在木楼廊外创作的曲子，然后不知不觉运转起了文气。
音符缓缓跃起，听到曲调柔和的众人，落下了心中的石头，开始继续忙碌起来。
伴随着春日的清风，音符四渐开来，整个场地围绕这一片祥和之境，放下内心警惕的众人也是不知不觉沉陷下去，安然若无地停了下来。
之域用着最近掌握的指法，不停地细改着原来的曲子，渐渐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故此也没察觉周围异态。
琴音慢慢传播开来，映照的范围逐渐深远，受到影响的社团也越来越多，不会儿，万籁无声，针落可闻。
......
不知过了多久，心境最高的乐正濮存最先清醒过，看着周围的情况，看着中央双手飞舞的少年，正准备叫醒之域，乐正濮存像是发现了什么，忽而又停了下来。
“物我两忘之境。”乐正濮存整个人呆立站着，口中嗫嗫自语。
物我两忘之境是修行之人皆想到达之境，有幸进入之人，精神心境、奇艺技巧都是会迅速地提高，只是这扇沉重古朴的巨门，难住了无数人，即便如此，多少年来，多少人，为了寻得触碰大门的机会不惜一命。
“果然天才。”乐正濮存放弃了叫醒之域的打算，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望着天空，回忆着这次乜神祭的种种，心想着：也许下一次我们一定能赢。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陷入修改曲子的之域终是清醒了过来，察觉氛围异常的之域，开口疑惑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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