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身份不简单的老王
方茵倒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确实如此，她们大户人家确实不用考虑到这些寒门书生的尊严和脸面。若真的惹到了对方，给几两银子打发了便是。 即便是她这个天北城第一才女，思维模式也是这般。相反王汉许王家倒是对他们方家有些作用，一句话的事，帮助一下王汉许她方茵自然是乐意为之。
王汉许都乘船离开了，焦子恒也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致，留下一首众人惊叹传颂的诗词跳下房顶也离开了。
第二天，焦子恒还是在那家客栈后门，得到了几个包子和馒头，开始往回走，这条安静的胡同时常不见人，焦子恒心念着出现一个美女自己搭讪一下，这个想法一直都又两个月了也不见一个女子，偶尔一人经过不是老头就是大汉。
回到了湖沿岛，焦子恒发现自己这生活两个月的破房子竟然有别人在，平日里岛上只又初来乍到的自己和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乞丐之外，从来也不见出现过别的什么人。
这些人穿着都是黑色锦衣镶有金边，一个个气宇轩昂，显得十分干练，焦子恒看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现代军人的气质。他回想了一下，这该不会是王家找来的杀手吧，报复来的这么快的吗？
焦子恒离得远远的，已经看到的三人在那伫立着，明明是一个肉身的人却感觉到对方身上有种铁塔般的坚硬，焦子恒心想就算只有这三个人，怕自己也是难以对付，既然刚不过那就跑吧，抬脚打算逃跑，刚迈脚走却想起来老王还在屋里呢，老王哪个瞎子，腿脚又不便，自己能跑他怎么也跑不了啊，万一这些人找不到自己拿老王发难该怎么办，好歹老王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焦子恒狠了狠心，总之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自己这贱命还给老天，也不能让老王替自己扛了这个锅，想到这焦子恒将手里的包子扔了，在地上找了一块坚硬的树根。本来他是想要拿块砖头，但是这个朝代没有，只能拿树根凑合了，就往岛上偷摸的溜进去。
此时在衙门府，知县张全知正在屋里饮茶，一个长相很是标准，电视剧里师爷模样的人冲进屋子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张全知看着他皱了皱眉，这个师爷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多次说他做什么事情不要着急，做事要沉稳，就是改不了他那急性子，有些生气的批评他说道。
“师爷，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做人一定要沉稳，喜怒惊恐不形于色，要做一个成熟的人，你看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像是有身份的人。”
师爷这个职位，简单点的说就是知县的秘书，这个师爷看着知县有些生气，连忙调整自己的气息，知县颇为满意，看着师爷彻底不喘了，拿起茶杯安逸的问了一句：“什么事，说吧。”
师爷说：“巡抚大人下来了。”
“什么！！”
张全知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肚子太大顶到桌边，桌子被张全知的大肚子顶倒，桌上的茶具霹雳乓啷碎了一地。张全知也不管这些了，连忙往门外走去，张嘴问师爷：“巡抚大人现在人在哪呢？”
巡抚，掌管一个州的一把手，那是可以进朝面圣的人，自己这个小县令和人家相比差着两个大层次呢。这让他怎么敢不慌张，那可是一句话就能让他平步青云，一句话也可以让他万劫不复的大人物。
师爷对着这个灵活的已经冲到门外的大胖子喊道：“在珍湖北边，哪个湖沿岛上。”
湖沿岛这头，焦子恒正偷偷摸摸的往里面溜，他打算先下手为强，在背后偷袭一个，先弄倒一个就少一个。怎么着也不能吃亏啊。蹑手蹑脚的刚溜进院子里。这些人还没发现他，老王倒是出声直接将他暴露出来了。
“哎，小焦回来了，今天带的什么好吃的啊。”
众人纷纷回头，看着这正在偷摸靠近的焦子恒，焦子恒不由得暗骂一句：这老乞丐怎么还坏事呢。
众人回头注视着他，这下他也看清楚了在场的人数，身着镶有金边黑色锦衣有军人气质的人有六名，还有一个油光满面，腿和上身一边长，脸上笑嘻嘻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人当时就被焦子恒排除在外了，一会打起来这样的不存在什么威胁力，焦子恒警惕的看着另外六人。
没成想这个中年男子笑眯眯超焦子恒走来，焦子恒纳闷了，这货想干嘛？送人头吗？这个中年男子脚步不停，走到自己可攻击到的距离，他心想要不要先撂倒这货，虽然没有威胁力但是弄倒一个是一个。
焦子恒刚想动手，只见对方一拱手，亲切的说道：“你就是王老说的年轻人吧，看起来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焦子恒有点蒙，什么情况，在古代打架之前还要互相夸一夸吗？
片刻后，焦子恒才算是搞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王家找的打手报仇来了，而是老王的家人来接老王了，而且焦子恒还发现，这个满面油光显然营养过剩的人只不过是一个作陪的。但凡是主要事情的话，他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陪笑，那六名军人气质的男人才是正主。
这六名黑色锦衣男子有一名带头的正和老王对话。
“家主很想念您，特意派我们来接您回去。”
老王这个老乞丐，和这些衣着华贵的人聊天经丝毫不落下风，焦子恒隐隐约约还感觉到了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在奉承着这个老乞丐，老王不一般啊，老王微笑着回复面前的人。
“老爷这些年来身体可好？”
面前的人微微皱眉，有些伤感的说道：“老家主，在两年前已经仙去了。”
老王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了，失明的双目片刻便流出泪水，泣而无声，在一旁看着的焦子恒心想，这个老王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之类的，还挺忠心，听到家主死了，说哭就哭。能训练出这样侍卫的人家，来头也是不小啊。
但是焦子恒就好奇了，这样的大户人家，这一对主仆情深，那老王怎么能沦落成乞丐的呢？
回想这些天和老王相处的点滴，相处时他发现自己和老王特别的对脾气，俩人是天天对着吹牛。老王说自己年轻的时候，飞檐走壁，翻过一座山不过半个时辰，天天山珍海味吃的发腻。焦子恒则说自己当年和他人千里传音，一个电话号就能和天边的另一人聊天，而且坐高铁这个州跨到另一个州才一个时辰。
老王说的他不信，他说的老王更是听不懂，他还说自己坐飞机在天上飞，到了另一个国家去吃榴莲。
老王也不会去追问飞机是啥，就像是他不会追问老王说自己曾一人统领万人。当时两人就互相吹牛，谁也没当真，但是今天这场景看来，老王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啊。
这会湖沿岛跑进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这人看起来比哪个油光满面的人还要油。此人便是县令张全知，他跑到那位油光满面的人面前，喘着大气，边喘边说。
“巡。。。巡。。。”
那人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寻，寻什么寻！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做人一定要沉稳，喜怒惊恐不形于色，要做一个成熟的人。”
真的是一级压一级，说的话都是一样的，但是张全知也意识到了，这位巡抚大人有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当下里张全知马上闭嘴，不再多说什么。
哪锦衣六人眉头紧皱，颇为不爽，自己六人接人回家，这毫不相干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他们知道这为巡抚的出现，就是想要给自己家家主献殷勤，以表示自己对工作格外的上心，而张全知也是这个心思，不过他却是对这个巡抚献殷勤，以表示自己对工作格外的上心。
不过他们自己身为外人，都不知道自己往这里一站是有多么的唐突。
张全知的出现也打断了老王的悲伤之情，老王理了理一下情绪问道。
“如今咱们家是谁当家呢。”
“老家住仙逝前特意交代，让长子掌家。”
老王听到答案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家主的这等安排，怕是会让三子不甘心啊。”
说道这里，锦衣六人半跪抱拳，沉声道：“所以主人才会让我等接您回家，家里还需您来主持大局！请王老务必回家！”
“唉。。”
一声悠悠的哀叹，老王形色是有些不愿，但还是颤巍巍的站起来身说道：“这么多年了，本想自己眼瞎腿瘸已是一个无用之人，年迈之际，可以回到我这家乡之地，在这个父亲留给我的小房子里度过仅剩的余生，还能遇到小焦这等有趣的年轻人，想来如此终老也算是安享晚年了。”
老王转过身，面对着墙壁，似是看着这破旧的房屋，在场的人都知道老王双目已经失明，不过也没人出声，任由他这么看着。
看了一会老王接着说：“也罢，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就继续为家主的遗愿奔波。小焦啊，你过来。”
“唉。”
焦子恒老是的应了一声走了过去，老王感应到了他的靠近脸上浮现了微笑，说道。
“你我二人结识有两个月了，虽说时间不久，但是我还挺喜欢你的。”
焦子恒笑道：“嘿嘿，老王，我可没有龙阳之好啊。”
“呸！老子也没有！”
那六位锦衣之人有些吃惊，在他们的认知中还没有人敢与王老这么讲话的。老王却是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焦子恒这年轻人跳脱的思维模式，若不是年迈的他已经将人这种生物活明白了，也是跟不上这个年轻的行为语言的方式。
老王时常暗地里羡慕焦子恒，自己已经暮年才将人生活明白，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倒是感觉已经活得很明白了。这是当然，不说焦子恒是现代人思维穿越过去的，就凭他死过一次的经历也得看透这人生之事啊，老王对他继续说道。
“我一生孤独，没有相好，自然也没有子嗣，这湖沿岛和这房子是我父亲传给我的，我这一走怕是不会再回来。虽然不值什么银子，但还是给你吧。”
听到老王的这些话，在场的众人对这个年轻人暗暗的看高的几分，王老的这个意思是将这个年轻人看作自己的后辈了啊。老王在床边摸索着，将地契给找了出来，交给了焦子恒。对着他说。
“小焦，我可以感觉的到你不是一般人，你胸中有大才，甚至感觉得到你说自己曾在天上飞都是真的。我希望你今后能施展自己的才学，或许在不久后的未来，我们还能相见。走了。”
说完这些话，不等焦子恒回复，老王瘸着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六名锦衣连忙跟上，谁也没有扶一下老王，在他们心里即便老王双眼失明，腿脚不便，人也已经老迈，但是要去扶这个人，再给他们俩胆子也是不敢。
县令张全知也看出来了，在场的人中，这个老乞丐才是主角，自己屁颠屁颠过来想要拍马屁的领导不过是一个陪从。但是这个老乞丐究竟是一个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巡抚大人当陪从，莫非是哪位身边的人？当下心中就有些暗惊。
主角要走了，巡抚这个陪从自然也是要走，临走之前还特意给张全知交代下来，一定要好生照顾这个被王老看重的年轻人，说不准哪天这层交情就用上了。
张全知连连称是，得到了巡抚大人的指点，张全知看向焦子恒的眼神都不对了，充满着‘暧昧’，如真如张全知心中所想，这升官之日就不远了。焦子恒看到了这个大胖子看自己眼神，差点没吐出来。
众人一行离开，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了他和这个大胖子，焦子恒警惕的注视着对面看自己的眼神，心里盘算着自己是要将其灭口还是赶紧逃跑。
张全知看出来了对方的警惕，轻咳了一下，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对着焦子恒说道。
“你是本地人吗？”
焦子恒心想，自己两个月前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地方，目前别的地方也没有去过，这里也算是他诞生之地，勉强算得上本地人吧，就回答道。
“我是，怎么了？”
对方淡淡一笑，表情有些得瑟：“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张全知是天南城的县令，一方水土的父母官，实权在握，得知对方是本地人张全知就有点庆幸，毕竟自己人好办事也好攀交情嘛，毕竟他在天南城也算是说一不二了，只要对方是本地人，难免会有什么事情麻烦自己，到时候人情不就交下来了。
焦子恒可不买帐，心想你得瑟个什么玩意，刚刚对方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让他对这个胖子已经是敬而远之了，便出言驱赶。
“你是谁我怎么知道！有事没事！没事赶紧走！”
焦子恒直接将张全知往外赶，毕竟老王已经将这块地皮和房子给了自己，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对于这个令人作呕的胖子当然是选择赶走他。
“哎，哎？”
张全知没有想到自己在天南城这块地方还能被人往外赶呢，连忙说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张全知，你别推我，我我是这里的知县！”
知县？县长吗？焦子恒这才停止了将其往外赶的行为，定眼审视着这个胖子，张全知看着对方审视自己，当县官这么久了，只有他审视别人，哪有人这样审视他的。
当下有些生气想发火，不过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巡抚大人都说了要和这个年轻人搞好关系，自己可不敢这么随意的得罪了这个年轻人，毕竟哪个老王的架势他也看到了。那六个接他的人身着是个正常人就知道不一般，更何况还有巡抚大人亲自作陪呢。
自己朝他发火，万一这个年轻人记恨上自己，对着哪个老人说几句自己的坏话，弄不好乌纱帽不保啊。当下就按下去火气，陪上了笑脸问道： “小伙子，在哪高就啊？”
焦子恒搞不清楚这个县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自己现在孑然一身，要饭都要两个月了，对方既然是个县长，怎么也有点能量，和他处好了给自己找个工作啥的总不难吧。想到这里焦子恒便回答道。
“我没工作，不知道县令您哪边有什么工作可以给我介绍一个不？”
张全知一听有戏，不怕你开口求我办事，就怕你不张嘴求人，当下便乐呵呵的应道。
“行啊，没问题，哪个你会算术不？”
焦子恒翻了个白眼，自己好歹也是财经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没好气的回答道。
“当然会。”
“哦？”
张全知刚刚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还真会，本想对方这小小年纪，能会个算术已经算是有用的人才了。
“那你识字不？”
张全知又问了一个问题，焦子恒这下就生气了，刚刚你问我会算术我就忍你了，这下又问我识字不？骂人不是！
“你丫的才不识字！”
张全知看对方的表情显然有些生气，但是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更不理解‘丫的’是什么意思。其实在他的理解里，在这个天南城，像对方这样的穷苦人家，基本上是没有经济实力去学习识字算术的，这两种如果会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全知看焦子恒这个年轻人，虽然有些邋遢，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他的脸，但是这么仔细的看上去，发现他是一个实打实的帅小伙啊，长相英俊，一双眼睛格外的有神，似乎在放着光。
张全知心想此人会算术能识字，长相还如此英俊，莫说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不知身份的大人物，即便没有也是一个优秀的男子啊。顿时心机上头。
“啊，有这么一个工作，去一个大户人家当账房先生，我在这个大户人家有些关系，可以引荐一下你。”
“行啊，我可以。”
焦子恒一听有工作，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了，却不知道面前的大胖子事一肚子坏点子，已经开始打自己的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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