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首东拼西凑的打脸诗
第三章，一首东拼西凑的打脸诗
在这天南城里，王家想针对一个乞丐还是很轻松的，可以让他无声无息的死掉，然后丢进着珍湖中或者城外的荒林里。并不会有衙门做多过问。
奈何两人距离有点远，焦子恒并不能准确的读出王汉许脸上威胁的表情，即便是看出来了焦子恒也不是那种怂的人。
“嘿，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有了一个蛤蟆在井地下，看着天上的白云，有一只鸟飞了过来问这个蛤蟆为啥不出来，井里多小啊。你猜这个蛤蟆说啥？”
王汉许不懂焦子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蛤蟆和鸟会说话呢，在这个时代，拟人的东西还不是这么常用，以王汉许的水准当下里还有些无法理解。
焦子恒并不打算等对方搭话，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这个蛤蟆就对井外面的小鸟说：你少骗人了，外面的世界不过是井口这么大而已。这个蛤蟆说的话，就叫做坐井观天。”
方家小船里的方茵眼睛一亮。不由得赞叹道：“坐井观天，好一个坐井观天，真是一个贴切的好词啊。”
丫鬟春红没有听明白焦子恒说的话，好奇的问自己家小姐：“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春红没有听明白。”
方茵也很愿意给他人解释道：“刚刚那人讲的故事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呀。”
“你且想，一只蛤蟆在井底，它在井底所看到天空的视野不就是一个井口大而已吗？这只自然认为天空只不过就是一个井口的大小。坐井观天此词不正是十分贴切恰到好处吗？此人竟然可以想象到一个蛤蟆的视野与心境，若不是真的当过蛤蟆，那便是一个绝顶聪慧之人。”
丫鬟春红这才恍然大悟，这才理解到方茵为何说坐井观天是一个好词了。
岸边也不乏有真才实学的才人们，当时也被哪个不注重仪容仪表的乞丐随口一个词有些震撼，他们也不相信这个邋里邋遢的人竟然能张口就是一个好词出来。
不过这显然不是一个夸人的词语，王汉许也听得出来这词的含义，脸色气的通红，气血有些上头了，三番五次的被这个乞丐羞辱，又打断了自己重要的事情，王汉许正处在爆发的边缘，不过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倘若自己真的爆发，一个没有形象的人方家小姐自然理所应当的拒绝了他的登船。
但是焦子恒就像是他教训张黄二人哪般，随意的可不能轻饶的对方，他接着说。
“我说这个故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就想告诉你，巧了~哪个蛤蟆名字也叫王公子。”
这下有些没听明白的岸边人听完焦子恒说完这句话才明白，原来这人就是想要骂王公子是一个坐井观天的蛤蟆啊。岸边众人不约而同还发出了一声‘哦~’的声音，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自己刚直言骂了对方是狗，对方反手就是一个蛤蟆骂了回来，而且还附带着一个故事和一个贴切好词，显然比他更高级。其余众人还特别附和的发出一声‘哦~’的声音。
本来就在爆发边缘的王汉许彻底气炸了，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手指指着焦子恒，顾不得自己伪装的涵养，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大声的辱骂道。
“你个狗东西，一辈子穷苦，像你这样的贱民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差别，你知道你这样的穷光蛋在我眼里就像是粪一样吗！老子和你说话都是赏你的！说老子诗不行！你作一首！你今天要是做不出来，这天南城就是你埋骨之地！”
王汉许的声音尖锐嘶哑，声音之大有些刺激耳膜。 并且这一席话没有怎么刺激到焦子恒，倒是将观看的众人都惹得不高兴了，有些身份或者和衙门有关系的人心想着天南城什么时候轮到你王家做主了，王家私下里弄死人，衙门要是没什么确卓的证据也就懒得管，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说，那不是目中无人了。
不过更多的是这些湖岸边的才子们不乏有寒门出身的，一辈子就为了考取个功名以好改变人生，但是王汉许的一席话显然是十分看不起他们这些没钱没势的读书人。寒门学子自尊心最是强，而王汉许的这席话针刺他们的内心。
而姑娘们也是看到了她们认知以外的王家公子王汉许，原来王公子是张嘴就出言不逊的人，帆船上的方茵也是皱眉，她对这个王公子的印象变得很差，倒是对说出来坐井观天这样的词和故事的焦子恒有些兴趣了。
焦子恒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气急败坏的王汉许显得没有丝毫涵养，哪个方家小姐总得要些脸面，不能再请一个这样的人登船了吧。虽然目的达到了，不过打脸这种事情吗。当然还是进行到底比较好，当即焦子恒便出生应道。
“你不过就是想听诗吗，那我便作给你听！”
众人一听，还有热闹可看，平时天南城的文人骚客都聚集在这珍湖之周，但是七八天都不见一首诗能做得出来，今天是怎么了，先是出现了一个搞笑的张黄二人作的诗，又出现了大名人王汉许作的诗。
更有嘲讽王汉许公子诗词不好之人又要作诗，大家觉得这自然也是好事，此等热闹很少见啊，岸边众人都是聚精会神的等待着。
焦子恒很喜欢文学，可是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诗，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学会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偷。自己偷一偷，再怎么滴也要比这小学生水准的诗强吧，那至少也得是初中水平的。
“湖风吹得冷飕飕。”
焦子恒开始作诗了，大家一愣，这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不对，这不是刚刚哪个张姓看起来像是宰牛的人作的诗吗？焦子恒很快就开始念出来了第二句。
“一片树叶落船头。”
王汉许见对方直接拿方才之人作的诗再说了一遍，顿时心情舒展起来，这个可恶之人将自己气成这个样子，一会待他说完，一定要好好的羞辱他，自己要让所有人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张嘴嘲讽自己的。
周围聚精会神听焦子恒作诗的众人也是大为失望，这是什么，拿着别人做的打油诗又读了一遍，这有什么意思，并且还是一个十分不像样的诗。
焦子恒不理他人失望之色，转言就朗出自己的第三句，焦子恒之前考心理咨询师证后，也研究过心理医生的手段，声音就是相当重要的一个方面，焦子恒在这方面也颇有天赋，他的第三句诗时，所用的声音高昂又威严肃穆。
“蓑衣不解数甲子！”
船屋里正在喝茶的方茵姑娘听到这句诗时停顿了下来，后脊不由得直了直，在场的众人也是愣了一愣，这不一样啊，有点东西啊。众人开始细细品味这句诗意，显然说的是在场渡船的渔夫们，蓑衣不就是他们穿的防水的衣服，不解数甲子，意思就是说他们一辈子都在湖中船上劳作。
焦子恒的第四句声音更是亮，他觉得只要这里的人不傻都能知道自己的下句词是好词。
“一叶落知天下秋！”
湖面水波粼粼，可闻水花泛起的声音，明明很多人在场却安静的骇人。秋风吹到哪些佳人的脸颊上她们也未察觉冷了，所有人听完后两句诗句之后都楞到了。可见焦子恒的一首诗给在场的人多大的震撼，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竟然是一位船夫。这个船夫从面上看上去有些老迈了，正应了这首诗的诗意，他确实是一辈子都在这湖上生活，最后一句一叶落知天下秋磅礴大气，又十分的贴切， 从侧面也写出了渔夫一生以到秋暮之年，令人感慨。
渔夫朝着焦子恒的方向，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谢谢这位公子了。”
在场撑船的渔夫们，渡过一个又一个的才子，他们这些才子也是吟诗作对，做出来的诗词也都是忧国忧民。但是身为老百姓，真正代表民的他们，却是没有一丝的感觉，只是穿着蓑衣，带着蓑帽低着头一杆一杆的撑着小船，装作未听见或听不懂的样子。
但是焦子恒的两句‘蓑衣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这才是真正的直戳心里。一句道出年迈的渔夫，靠着一艘渔船和一湖水度过的一生。
哪个船屋里的方茵姑娘，又默念了一遍：“蓑衣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巧啊，妙啊。”
方茵显得有些激动，说着就起身想要出船屋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才能说出来坐井观天这样的好词，又能说的出这样的绝佳好句。 春红见自家小姐要起身出船，连忙拦下方茵。
“小姐，不可啊！”
在这个时代像方茵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偶像明星，如果此时方茵冲了出去，那就显得与一般人无异了，端在云端，高高在上的感觉才是保持神秘感，让人追捧的正确行为。
像这样的冲了出去，那还是明星，显得倒像是别人家的粉丝了。这还怎么做天北城第一才女，不能不要面子的，得矜持。
方茵被拦了下来后才察觉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毕竟自己也不差，学识又好，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出门示人。即便此人的诗是如此绝妙。
湖边有人细品回神，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的说道：“这。。这。。这等绝妙好诗，也能在我们天南城出现！”
说到底天南城不过是一个小城，人口数量不过数十万，在这里知名的才子虽多，只不过是在这个数十万人口里知名罢了，在文采学识上比起大城要相差很远，所以在这个城市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能让人流传的诗句。今天之后就不一样，焦子恒的一首诗做出，天南城这个城，也将会随着这首诗一起知名全国的。
岸边的人也不是傻子，是不是好诗自然能品的出来，一个个表情都显得那么惊喜，惊得是这人竟然能做出来这等层次的诗词，喜的是自己是这样等级诗句诞生的见证者，众人的惊喜倒是让焦子恒有些愣住了。心里想的是：什么鬼表情，有这么夸张吗？真没见识。
焦子恒的一首诗，湖风吹得冷飕飕，一片树叶落船头，这是前面黄姓之人做的打油诗。他又给借用而来，就是想要打哪位王公子的脸。
后面两句则是焦子恒学生时期曾背诵过的，宋代时期强幼安的经典诗句，一句一叶落知天下秋流传到了现代还是那么的知名，可想而知这句诗词的含金量了。
原文是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在此他将山僧特意改成了蓑衣，在场的这么多年轻的才子佳人，表面上一副灵魂已经升华的样子，做出一些关于国家大事的诗词，又讨论十分高雅的事情，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却和异性之间眉来眼去，从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真正的百姓，真正的人民。
这一句蓑衣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改的可谓是相当的妙了。正应了现场之人，除去这些吃饱喝足瞎作诗的才子，还有真正的民，那就是这些渔夫了。
真正的关心到了民生，而且在意境上又是十分的高，直接碾压了这个王公子。
焦子恒见众人反应就知道自己这一首东拼西凑的诗是可以的，乐呵呵的笑着对王汉许王公子说道。
“怎么样啊王公子，我这首湖风吹得冷飕飕还能入你法眼吗？”
王汉许自然不愿承认这首诗写得好，甚至有心否定掉这首能流传千古的诗其价值，但是在场之人又不是聋子，对方诗写得好不好自己说的当然不算。王汉许面色阴沉，不发一言，在他心里记恨上了焦子恒，想他这种身份的公子，被一个平日人瞧之不起的寻常人家侮辱，对他而言就是奇耻大辱，如果被自己同等身份的朋友得知，自己被一个白身嘲讽了，那非要嘲笑死自己。在王汉许的心里已经给焦子恒贴下了死亡标签。
他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弄死这个小乞丐。
焦子恒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王汉许，他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就好似刚刚被他教训的张黄二人一般，在大庭广众下被人羞辱出丑，岸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会做出如何的反应，众人的视野像是刀子一样割在了王汉许那高傲的自尊上。
王汉许心想今天这个人是肯定的丢了，多说多错，怎么狡辩也挽回不了自己的脸面，索性便不再说话，但是现在自己还在湖中间呢，究竟该怎么下台这是一个问题。
焦子恒见王汉许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让对方这么尴尬的被人注视着，别老是让这人欺负别人，也体会体会自己在众人眼中出丑，下不了台的感觉。
此时，在方家的哪个帆船里，丫鬟打扮的春红在船屋里走了出来，对着王公子说道。
“对不起啊王公子，小姐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顺江水逆行回天北城去，再晚怕是来不及了，今天是不便登船了，我们要回去了，王公子也早日回去吧。”
此时王汉许听到方家丫鬟春红说的这么一席话，连忙回应：“是这样啊，实属小生孟浪了，小生这便退去。”
说着退去，还就真的指示船夫赶紧划船离开这湖面。
王家长子的他，还特意给丫鬟春红行一礼，按道理讲王家再如何不如方家，他这个王家长子也不应该给方家丫鬟行礼的，这样做简直是自折身份，有失规矩，可是这个礼王汉许行的感激万分，是因为丫鬟春红的出现，又说的一席话刚好在如此尴尬的场面下给了他一个下台去的机会。
焦子恒有些不爽，这姓方的女子有点惹人厌啊，自己帮助对方，让她不用为难的请这位王公子共度游船，他拦住了对方不让这王姓之人登她的船，现在正欺负这个王公子呢，这个时候她却主动给王汉许台阶。这个女子选的这个时间出来答复对方，刚好让对方无视了自己，毕竟如这王汉许所说，他是大户人家的长子，自己则是一个小乞丐而已。让王汉许翻过这篇与自己的对峙，飘然离去。
方家丫鬟的一席话简直是救了王汉许，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己得在这湖中央丢人多久。回应了方家丫鬟后，王汉许连忙催使船夫带他离开。并且恶狠狠的看了焦子恒一眼，他要将这个小乞丐的面庞印在自己心里，以便今后一雪前耻。
方家丫鬟春红也是深深的看了焦子恒一样，似乎也要记住这个小乞丐的样子一般，这是小姐方茵特意交代给她的，方茵因身份原因不便出船，便让春红替自己记住这个让她大感兴趣的人。
焦子恒对方茵倒是没有好感，自己帮了对方，对方却利用自己做好人，让王家欠她人情，被人利用的感觉自然是很不爽的。
方茵倒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确实如此，她们大户人家确实不用考虑到这些寒门书生的尊严和脸面。若真的惹到了对方，给几两银子打发了便是。 即便是她这个天北城第一才女，思维模式也是这般。相反王汉许王家倒是对他们方家有些作用，一句话的事，帮助一下王汉许她方茵自然是乐意为之。
(https://www.tiannaxs.com/tnw90302/2094063.html)
1秒记住天呐小说网：www.tianna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tianna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