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遇害
信号灯变成绿灯，姜菡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没过马路，接着往前走。
晚上九点，海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街上人很多，街边很多卖夜宵的小摊贩。
她在一个路口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她的手机几天前拿去店里维修了，要取手机，必须经过这条小巷。
巷子里几乎看不见人影，与外面的热闹格格不入。
路灯有些老旧，一闪一闪的，整个巷子只能听见姜菡的脚步声，听着有些渗人，抓紧书包带，加快了脚步。
巷子尽头有一家网吧，门有些破旧，招牌上的漆掉得已经没法看出网吧的名字。
两个男人从里往外推开了网吧门，俩人走路有些摇晃，手里还拿着啤酒瓶，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姜菡有些害怕，不敢招惹喝醉酒的人，低着头，想快点儿走过去。
没走几步，那两人就发现了她，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把路挡住。
两人身上掺杂着烟味、酒味还有浓重的汗味，姜菡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反胃，低着头，往右绕开两人。
一个一头红毛的男人迅速侧身，再次挡住姜菡的路，见她一直低着头，有些心痒难耐，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眼里的邪欲越来越浓。
红毛男人额前的头发被挑染成了紫色，穿得洗得泛白的牛仔外套，外套上还有几个不规整的洞，裤脚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泥水。
姜菡头微侧，躲过红毛男人勾住她下巴的手，转身往闹市区方向跑。
没跑几步，衣领就被拽住了。
拽住她的是刚刚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男人，男人见她被吓得嘴都在发抖，流里流气地用左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对着她的脸吹了一口气，“美女，今晚一起玩儿？”
姜菡强忍着想要吐的冲动，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衣服，声音发颤，“不，不，不了。”
那两人对视一笑，眼神愈发轻佻。
姜菡不停的挣扎，一直在求饶，拽住她衣领的男人不耐烦了，用力扯着她的头发，给了她一耳光，还嫌不过瘾，用脚使劲踹了一下她的膝盖。
姜菡本就腿软，再加上这一踹，直接倒在了地上，脸有些红肿，不停地哭。
那人见姜菡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对红毛男人说：“阿伟，把她拖到垃圾桶那边去，看老子搞不死她。”
红毛男人踹了姜菡一脚，满嘴污言秽语，弯腰，抓住她的胳膊。
姜菡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胳膊，牙关禁闭，嘴里血腥味弥漫。
“操。”红毛扇了她一耳光，胳膊上咬痕很深，血还在不断往外渗。
这时一阵黑影冲了过来，那人嘴里发生愤怒的嘶吼，一拳一拳砸向了红毛的脸，红毛没站稳，直接倒在地上，满嘴的血腥味。
另一个人男人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拿起啤酒瓶，准备往顾帆的后脑勺砸。
姜菡已经认出了顾帆，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着坐了起来，被踹过的腿太疼，还站不起来，看到男人拿着啤酒瓶过去了，吓得大声尖叫,“顾帆，后面，后面。”
他听到提醒，急忙转过身，一脚踹到男人肚子上，反手夺过男人手里的啤酒瓶，砸到他脸上，玻璃渣直接扎进了肉里，满脸鲜血，两眼一瞪，直接晕了过去。
红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和顾帆厮打在了一起，没多久，红毛被打得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求饶。顾帆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情绪有些失控，用脚踩着红毛的右手，另一只脚不停地往他肚子上踹。
这时，巷子外响起了警笛声，声音越来越近。
姜菡被警笛声吓得清醒了过来，眼见顾帆把两人打得全身是血，脚还在往红毛身上踹，有些吓傻了，口齿不清地说：“顾帆，顾帆……别打了”
听到她的声音，顾帆理智稍有些找回，停住脚，脸和衣服上都溅上了血，红着眼，眼神还有些吓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见姜菡哭得气都顺不上来，满脸怜惜，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不一会儿，警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门打开，三个警察跑了出来。
有个年龄跟宋茹相仿的女警停到他俩面前，蹲在地上，理了理姜菡的头发，轻声问：“姑娘，别哭了，警察来了。”
另外两个警察正在查看那两名男子的伤势，红毛还有意识，见到警察来了，急忙倒打一耙，颤抖着声音说：“警察同志，那个男的打我俩，你一定要秉公处理。”
顾帆听到红毛的说辞，没能完全压下去的火气直往上涌，一下子站起来，眼底一片暗涌，满脸怒气冲了过去。
一个微胖的警察伸手拦住他，安抚说：“别生气小伙，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有两名社会人员企图□□一名女学生，说的就是这俩吧。”
女警察去警车里给姜菡拿了件衣服出来，搭在了她身上，用纸巾轻轻地替她擦泪痕，轻声安慰。
姜菡因为哭太多，情绪还严重失控，一直在轻微打嗝，她强打起精神，红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阿，阿姨，这个男生是我同学，是他救了我，他不是坏人。”
“嗯，阿姨知道。”女警察小心翼翼地把姜菡扶了起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轻声地哄着说：“喝点儿水，嗓子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这时救护车也来了，警察和医生交涉了一会儿后，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警察跟着那两个男人，一起坐急救车去了医院。
“孩子们，你俩要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下笔录，把你们家长的联系方式给我，我通知你们的家长过来。”
听到要通知家长，姜菡有些慌了，“可以不通知家长吗？”
“孩子，你是未成年，是必须通知家长的。”女警察声音轻柔，低声给姜菡解释。
顾帆揉了揉姜菡的头，暗哑着声音说：“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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