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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狠不下心


  想着凤凛的安危,凤瑜的力气出奇地大,迟远和绝尘两个人锁着他,都没能锁住。

  “主子,如何是好?”绝尘转眸看着凤沅,求助似地问道。

  并非他们的力气不如凤瑜,毕竟是皇子,所以不会太粗鲁以对。

  阮右相见状,右手抚上微微发白的胡须,轻轻一捋,无奈一叹:“如此之人,太子何必冒着抗旨不遵的风险,以德报怨呢?”

  宗正寺卿立于一旁,也跟着劝道:“反正是枚弃子,不如随他去吧?”

  凤瑜的拼命挣扎,一点一滴映入凤沅的眼帘,她亦是无奈,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他良心未泯,罪不至死。我们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毕竟年岁相当、一同长大,多少有些情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宗正寺卿听罢,自然附和:“太子爷果然宅心仁厚,微臣甚是感动!”

  阮右相不必附和,只一心劝慰道:“皇上已经判了死罪,此人亦与吾等无关,实在不必为此人大费周折。老臣知晓太子爷重情重义、宅心仁厚,但此举确有百害而无一利,还望太子爷三思!”

  现代人,总归没有古代人的杀戮之心。

  在战场上见过的杀戮越多,她越是不想残害无辜,凝着凤瑜的一脸反抗,她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你果真一心求死?”

  听出了她的语气中,若有几分真诚之意,凤瑜反抗的动作渐渐停了,转而正视于她,却没有言语,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人的本心,自然是求活的。只是他不明白,她是不是真的愿意救他。

  “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凤沅先一步坐下,也示意他入座,才继续说道,“大哥还活着。”

  大哥?

  凤祀被逐出了族谱,凤瑜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位大哥,一时想不起来,思虑片刻,随即一惊:“孝悦亲王?”

  孝悦是凤祀的谥号,亲王是他“死”后的追封。

  凤沅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凤瑜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不可能!”

  当时的她,以为多次暗杀,都是凤祀一人所为,他对她如此心狠手辣,她怎可能留他性命至今?

  记得凤祀的“死因”是劫杀,凤瑜当时便有了猜想,劫杀一定是凤沅安排的,为的就是取凤祀的性命,以防皇帝找机会接他回朝。

  但没想到,劫杀竟是为了救凤祀?

  她……真有如此好心?

  “你果真不陷害二哥?”凤瑜心里没了底,想活着,又不想因一己之私,害了二哥的前程。

  瞧着他眉心微动,似有几分信任之意,凤沅欣慰一笑:“我与二哥之争,不应该伤及你。父皇治你死罪的一刻起,你便与夺嫡之争无关了,我自然不会拿你陷害二哥。”说着,再次把那块肉,放在他面前,“你若想活,便与大哥做个伴;若一心求死,我亦不勉强,一切随你!”

  “大哥身在何处?”凤瑜坚持着最后的理智,问了一句。

  凤沅自然直言不讳:“墨城桥儿村。”

  “墨城,墨王的封地?”凤瑜再次问道。

  凤沅点了点头:“大哥的事,一直是千夜枭帮我做的。他原不在墨城,而是在南沪附近,但那儿不甚太平,千夜枭又新得了墨城的封地,百姓富足、还算安居乐业,便将大哥迁去了桥儿村。”

  听她的话,前因后果,全然不像是撒谎。凤瑜又思量了许久,依旧心里没底,抬眸,瞧着她,问道:“父皇已经下旨,治我死罪,我果真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么?”

  凤沅闻言一笑:“五皇子,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但你只是个隐姓埋名的农耕男子,自然可以活下去。”

  “三哥……”凤瑜微颤着身子,突然热泪盈眶,还未起身,便直接从凳子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是我错了,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阮右相见状,与宗正寺卿一个对眸,相视而笑,两人齐齐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太子爷一向宅心仁厚,五皇子不该误会她的。”阮右相一边扶着,一边说道。

  “吾等愿追随太子爷,便是看中了她的人品呀。”宗正寺卿一向谄媚,逮着机会便讨好一句。

  此时此刻,凤瑜已经想不到什么夺嫡之争、权贵之斗,只一心感激凤沅,刚起身,又忍不住跪了下来:“自小到大,我待三哥都不好,甚至助纣为虐,帮着二哥,陷害三哥。三哥却能宽宏大量、以德报怨,救我一个将死之人,此举如同再造,我实在无以为报!”说着,三跪九叩,给凤沅行了一个大礼,期间他们想拦,却没有拦住,只好任他行完大礼,又听他道,“愿三哥身子康健、前程似锦!”

  凤沅无奈一笑,亲自扶起他:“何必行此大礼?”说着,拿出绢帕,递给了他。

  凤瑜接过绢帕,拭去满脸的泪水,依旧感动不已:“打从三哥步入牢房时,我便感觉到了你的真诚之意,只是难以置信,三哥待我这般好,简直比二哥还要好。”

  “都是兄弟,不分二哥、三哥。”凤沅一脸宠溺,瞧着他,就像在瞧一个小孩子,十七岁,原就是最青春懵懂的年纪。

  听了她的话,他哭得更加厉害。虽然在哭,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不该诋毁三哥,不该说三哥是个废物,如今知错了,以后必定不会再犯。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三哥可以原谅我么?”他抹着眼泪,一条真丝帕子,很快被他的眼泪沾湿了半边。

  “我从未怪过你。”凤沅耐心劝慰着。

  见他哭个没完,凤沅又是宠溺得不行,阮右相才忍不住劝道:“太子爷,事不宜迟……”

  经他一劝,凤瑜才反应过来,现在还身处监狱,随即停了哭泣,点了点头:“阮大人所言极是,三哥,咱们事不宜迟啊!”

  也不知是谁哭个不停,现在反倒劝起她来了……凤沅无奈一笑,点了点头:“绝尘,准备好了?”

  绝尘应声:“回主子,一切准备就绪。”

  “三哥是何打算?”凤瑜好奇道。

  “以五殿下的罪名,按国法来说,不可行丧礼,但皇上法外开恩,允许您的遗体葬入皇陵。微臣奉旨,派人护送您的遗体,运至皇陵、从简下葬。太子爷便安排了一名替身,穿上您的衣裳,代替您躺在棺材里,运送至皇陵。替身是一位病死之人,乃绝尘公子寻来的,与您身形相似、体重相当。”宗正寺卿替凤沅回答道。

  “运送至皇陵,若有人整理遗容,岂不败露?”凤瑜提出异议。

  宗正寺卿却摇了摇头:“皇上早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开棺,若有人胆敢提出整理遗容,便是抗旨不遵。”

  “为何?”凤瑜不解。

  “圣上之意,五殿下喜欢清静。”宗正寺卿只是实话实说,凤瑜自然不明白皇帝的深意,凤沅等人是明白的。皇帝此意,就是等着有人“狸猫换太子”,救他儿子一命呢。

  愿救凤瑜之人,皇帝想过很多,比如凤凛、比如凤凛的党臣,唯独没想到,最后愿救凤瑜的,竟是凤沅!

  而凤凛,至多只是陪着凤瑜等死,凤凛的党臣,更是个个与之划清界限……现实就是如此,谁叫凤瑜只是一枚弃子呢?脱离了夺嫡之争、脱离了皇宫,他什么都不是!

  “今后,你就要靠农耕为生,皇宫的繁荣,再不属于你。”凤沅最后说教了一句,担心他一时适应不了从富转贫的生活。

  凤瑜却意外地心满意足:“能活下来,足矣!”

  经历了夺嫡之争、生死抉择,他已经看开了许多事,富贵荣华,有何意义可言?还不如畅游山水,怡然自得。

  绝尘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遗体和棺材,也将偷运凤瑜出城的计划,安排妥当。临走,凤瑜突然问了一句:“二哥若败,三哥能不能也饶他一命?”

  “你想听实话么?”凤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却比回答更来得意思明确。

  凤瑜还算聪明,很快理解了她的话,应声点了点头:“三哥,我知你不容易。”

  “一路走好。”凤沅给了他一个笑容,目送他步步离开。

  有些人,她可以怀着仁慈之心,饶他一条性命。比如凤祀、凤瑜,他们皆是良心未泯之人,性子单纯,容易受人利用,确实罪不至死。

  但凤凛之流……恶事做尽,为达目的,早没了良知,对他们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狠毒!

  在他们失败之时,她愿意饶他一命,他的确会心存感激,可一旦咸鱼翻身,他们就会狠狠咬住她,过河拆桥、毫不留情!

  所谓仁慈,不是博爱,更不是将温暖洒遍天下,而是懂得选择、学会取舍,自保的同时,不失良知。

  “老臣入宫回禀,五皇子已薨。”阮右相行了一个告退礼,说道。

  “阮伯父慢走。”凤沅对阮右相,一向是以礼相待。

  回到太子府时,天已经全然暗沉。

  或许是要下雨的缘故,天上不见一丝星辰,更没有那高高挂起的明月。

  莲蓉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秋千,二人座的,坐上去、摇一摇,挺舒服。凤沅便坐了上去,瞧着一片黑暗的天空,享受着秋千的来回晃荡。

  突然,身旁多了一道身影,或许是她想事情想得出神,所以没注意到。

  转眸一瞧,只见阮沐雨,已经坐在她的身旁,与她同步,用脚摇晃着秋千。

  “神出鬼没的,吓死人了。”凤沅抱怨着,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

  “不早些睡、却在这发呆,明日悬壶济世又不开张?”阮沐雨伸手,与她一起,轻轻抚慰着她的小心脏,无奈一笑,“把五皇子送走了?”

  凤沅点了点头:“你爹告诉你的?”

  阮沐雨摇摇头:“我爹现在全心全意忠诚于你,但凡你吩咐的事,连我这个亲生女儿,他都一字不提,小气得很呢!”

  “那你如何得知?”凤沅问道。

  阮沐雨挑眉一笑,凝着她:“就知道你狠不下心。”

  凤沅闻言一笑:“还是你了解我。”

  阮沐雨却不以为然:“我只知你以前狠得下心,如今狠不下心,却不知其中缘由,说到底,还是不够了解你。”

  又提到了她的以前。

  “以前,我是不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凤沅好奇一问。

  阮沐雨想了想,才回答:“依我看来,你是一个善于隐藏之人。”

  “为何这么说?”凤沅问道。

  “因为连我这个目达耳通之人,都看不出你究竟精于算计,还是真如外表所见的窝囊无知。”阮沐雨回答。

  其实以她之见,以前的凤沅是精于算计的。只是她不敢肯定,所以没有断言。

  毕竟以前的凤沅,戏太好……

  “悬壶济世,忙不过来吧?”阮沐雨关心问道。

  凤沅点头,想起悬壶济世一堆事,便不由一叹:“原以为不会如此火爆,毕竟生意都是慢慢见起色的嘛。没想到母后、表哥亲自坐镇,招来了那么多病患,害得我忙不过来,每日就诊数皆是爆满……”

  “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没有他们,不知要走多少弯路呢。”阮沐雨责怪着,却毫无责怪之意,取出几份契约,交给了她,“这是阮府的五名家养郎中签订的契约,我的意思,我爹同意了,暂时帮你一起打理悬壶济世,你看看如何?”

  没想到还有惊喜,凤沅闻言一笑,接过契约,细细看了看:“例银是不是少了点?还不如我府上的管家呢。”

  “我爹说,不能贪你的钱。”阮沐雨先说了阮右相的意思,而后才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也觉得少了点,我府上几名郎中,医术皆是不错。其中一个,还拜了宫里太医为师呢。”

  听出了她的意思,凤沅一脸无奈:“不带这么捧自家郎中的……你这是趁火打劫。”

  “反正你有钱。”阮沐雨先说笑了一句,才正色道,“郎中的例银,我全额负责,你就当雇了几个免费的坐堂大夫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凤沅客气道。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你这贪小便宜的人!”阮沐雨指着她的眼睛,继续说笑道。

  “咱俩谁跟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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