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阴影之地
“你又记起来什么了吗？”Reborn说，“不过这次没有晕过去，是和上次有什么不一样吧。”
脑子里零碎的片段慢慢地组合了起来，我眼前闪过很多片段。但是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一直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红色大衣的背影，我记得她的名字的。
“是南丁格尔。”我按压着脑袋说，“而且美国我来过，除此之外我还想起了其他的事情，但是……并不是全部。这应该是我记忆中很关键的一部分吧？”
Reborn站在矮茶几上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提出了一个假设：“上一次记起来的是时候你的情况并不稳定，那么这次能够顺利记起来的话……是因为你是在这里和南丁格尔相遇过吧。”
原来记忆点是和地点有关系吗，我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些。不过经过Reborn的提醒我发现了，踏上美国土地的时候我脑子里的记忆碎片确实变得清晰了很多。
“南丁格尔和你相遇的时候不是人类吧，是你现在的状态，servant吗？”Reborn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嗯，你说的对。”
是说的那个寻找宝物的事情吗？我马上站了起来，背上那个套着旅行袋的匣子从酒店出去。这种高级酒店里应该没有什么我们要打听的事情，而寻宝猎人大多数不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不过我可不知道要怎么收集情报，这方面Reborn是行家，我只要听他的就可以。
把事情交给擅长的人去处理，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我这样想，有些烦闷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Reborn要去的地方第一个是当地的图书馆，我还以为他会先去酒馆什么的地方查一查。这样问过之后得到了一个嗤笑。
“笨蛋，你觉得什么人都会告诉一个外乡人消息吗？”Reborn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找到了图书馆的书籍目录在看，“虽然套话是一门学问，但是显然你不具备这种素养。还是老老实实先了解一下当地情况再说吧。”
我点点头，确实Reborn说得对。于是我们分工合作查看起这本手写的书籍，很快找到了我们需要的信息。
我在书架上找到了地图手册和电话薄，Reborn则是在阅读一本地方志之类的东西。
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才从图书馆出来，我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二手车市场的电话。另外那张地图也被我们带走了，我随便找了个餐厅点了餐坐下来吃饭。店员是个和蔼的胖大叔，看到我一个小女孩儿就多送了一份炸薯条给我。
我端着盘子坐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把餐分给Reborn。
“没有黑咖啡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忘了，那你等下我去买。”然后站起来去柜台那边要他的黑咖啡。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旁边有人在讲话。谈话的内容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由于我的黑咖啡好了，再加上餐厅里变得热闹起来，他们谈话的声音听的断断续续。
“你听到了什么？”Reborn撕开番茄酱的袋子，拿起一根薯条。
“隐隐约约听到了‘Innsmouth’‘失踪’和‘谋杀’。”我把黑咖啡递给他，“然后就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了。”
Reborn沉吟了一下，打开了地图。很快他指着一个地方说：“这里。”我凑过去看到他指着地图上一个小小的标记。“这里是Innsmouth，也就是印斯茅斯镇。”
“那位委托人是在黑市交易上得到的一个黄金雕像，而据说这个雕像就是之前淘金热的时候从美国流传过去的。”Reborn说的这个信息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那位委托人想要得到更多的这种类似的黄金雕像，所以当时找了寻宝猎人来美国寻找。”
我咬着鸡腿嘟囔着：“那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你指望一个狂热的艺术家出门跋涉吗？”Reborn嗤笑着收起地图，“所幸的是他一点也不缺钱，他的画作的商业价值不错。吃完了我们就该出发了，傻姑娘。”
我皱皱鼻子抗拒这个称呼，然后两口吃完全部的食物。
Reborn嘱咐我去买一些简单的装备和按照纸条上的电话租（买一辆也可以，他补充说。）一辆二手车。而他打算去按照这个印斯茅斯镇，找人打听一点消息。
我目送着这个大头Reborn远去，从兜里摸了几个硬币出来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那家二手车公司。
很快二手车公司的人就来接我过去看车子，因为魔术的效果他们并没有对我这样的小女孩儿起疑心，我顺利地抵达了二手车公司。
不过我不太懂车子应该怎么挑选，唯一记得的就是最初Reborn和可乐尼洛开的那个，以及后来在罗马乘坐的豪华轿车。但是想到我们这一趟的目的，我觉得还是选他们最初的那种车子吧。
赞美万能的魔术吧，我选到了合适的车子然后买下了它。看起来应该很结实耐用，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
“我似乎，没有骑乘技能啊。”我愁眉苦脸地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怎么办呢？”
Caster的职介里，我的固有技能只有阵地作成和道具作成。虽然我没有使用过道具作成，但是哪有什么道具是做出来能让我一瞬间学会开车的呢？而且看这个车子的样式，也不是达芬奇酱做的那种自动挡车子……
诶，我刚才是不是叫出了什么人的名字？达芬奇酱……是，是那个意大利天才画家和发明家达芬奇吗？而且我还是用这么熟稔的口气，我生前……到底认识多少人啊。
记忆碎片里除了法国元帅，法国圣女和南丁格尔，居然还有达芬奇，真是令人咋舌。我一边摇着头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话虽如此，现在我必须得自己把车开回酒店那边，顺带还要买一些苹果。
在险些撞进河里之前，我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个车子要怎么开。擦掉头上不存在的虚汗之后，我可以很骄傲地表示rider也不过如此。
啊，这话可不能被真的rider听到。我吐吐舌头，然后认认真真把车子开回了酒店，别看我开车是新手上路，但是记忆力是毫无问题的。
“我以为这个自行车套了个越野车的外壳。”Reborn毫不留情地吐槽我，“东西都买到了吗？”
我打开后备箱给他看：“基本都买齐了，还有我的苹果也带好了。备用的汽油和野外必需的滤水网都在这里。还有一些伤药和酒精。”
“那就行了，我们走吧。”Reborn坐上副驾驶，“车子你来开，如果掉进河里你就负责把它拉出来。”
我瞪着他：“才不会开进河里去的。”说着我点燃发动机踩下油门，“那就麻烦你指路了。”
在路上Reborn说，这个印斯茅斯镇在1928年的时候出现了一次很大的社会新闻，当地人基本上都知道。但是由于禁酒令的施行，很多人愿意相信那只是一次走私酒精而爆发的冲突。
“毕竟图书馆里记载的印斯茅斯镇没有什么农业产出，毗邻海岸但是港口已经没有船只往来。而印斯茅斯贫瘠而贫穷，还有很多宽阔的盐沼地带。”Reborn说，“这种地方早晚会会废弃遗忘，但是只有一种生意可以在这里进行。”
我小心地控制方向盘：“你们的事业？”那就是说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诞生点黑色产业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Reborn接着说，“当地人不愿意过多谈论印斯茅斯的事情，只有一点令人在意。据说之前也有人来收购海港小镇出产的黄金制品。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贫瘠的地方居然会出产黄金制品，以至于很多人悄悄打听想要他们那边出产的东西。”
“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我点点头，“如果是工业发达的地方有精致的制造物还好，但是一个贫穷的地方出产的制品能有多么精致呢？卖点是什么，原住民的情怀吗？”
“很多人更愿意相信那些东西来自于海盗。”Reborn总结，“当然这个肯定是不可信的。那么那些黄金制品能够让艺术创作者为之疯狂，不惜花费重金请人去寻宝，那么这里面没有古怪是不可能的。”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天突然暗了下来。远远看去天空乌云密布，似乎有很快就有大雨倾盆了。明明走之前还是很好的天气，为什么变天变得这么快？
“奇怪，今天有说是有雨吗？”我一边减缓车速一边嘟囔，“如果是雷雨天气的话就得把车子停好等雨停了再走，不然会很危险。”
不一会儿倾盆的大雨就开始下了，这雨来的声势浩大，能见度急速降低。于是我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上，等待大雨的过去。为了节约汽油我把车子熄火，看着外面像瀑布一样的雨冲刷着玻璃窗。
Reborn看着我在捣鼓东西的时候问了一句，我没抬头回答他：“在使用强化魔术给物品强化。我总觉得心神不定，似乎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会发生。”说着我握紧了手里的那根撬棍，“这样会安心点。”
手里握着沉甸甸的武器，我觉得这样让我充满了决心。
“那我还真是倍感安心。”Reborn沉默了一会儿这样说。
我点点头：“这是作为servant应该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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