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穿石指和养气丸
秘境里，程晚秋手捏法诀，迅速打出了道道灵力，最终，一个金色的风刃在几个呼吸后便成型了。程晚秋现在已经很熟悉金风刃的法诀了。
当第九道风刃形成，程晚秋眼神也变得郑重起来。
“九宫，金风刃，启！”
那九道金风刃缓缓移动起来，慢慢排列成了纵三横三的九宫格形状。
程晚秋放开掌控，那九宫格金风刃仍旧自行浮动着，周围灵气逐渐聚集起来，在程晚秋的感知里，着这个安静悬浮着的九宫金风刃仿佛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他望了望前方远处的试法木头人，然后抬起右手，恢复了对金风刃的掌控。
“去！”
那九宫金风刃就这样经过短暂的加速时间后，旋转着，呼啸着，化作一道流光向那木人飞去。
“嘭啪！”
木人四分五裂，化作一块一块，散落开来。
程晚秋望着地上的木头碎片，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中顿然多了些领悟：“我是一名修士了！”
“哈哈，哈哈哈！”
“我终于练成了！”
……
秘境外，张梧和古九谈了他对程晚秋的看法后，古九想了想，然后传讯给了程晚秋。
“速到大厅来！”
淡黄色铭牌闪烁不定，程晚秋心中一感，古九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出现。
不一会儿，秘境的门开启，程晚秋从柜台里走出来。
“师傅！还有张教官，您怎么来了？”
张梧看着秘境的门缓缓虚化入空，心里默念了一声“虚空秘境”，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望向古九的神色越发尊敬了。
虚空秘境，这可是由大神通者切割虚空，随后改造而来。而凡是涉及到虚空的事物，大都属于元婴境修士接触的范畴了。
“你许久不来演武场，作为你的教官，我须得过问下你的境况。”
“教官，最近学生学习法术入了神，没有想起来演武班的事情，学生……”
”不敢不敢，我还不配做你的老师。”张梧向古九拱了拱手。
“不须这么多讲究。这样，你们聊，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古九的身影就缓缓消散不见了。程晚秋和张梧原地行礼，送别离开的古九。
片刻后，张梧先开口询问到：
“你有多久没有练习拳脚了？”
“我……有两个月了。”
“嗯，原本我以为你师傅，也就是古长老的本意是希望你走法武双修的路子，刚才和古长老交谈，发现是我想错了。”
“程晚秋，我问你，你可还想学武？”
这一问，却是把程晚秋给难住了。就目前而言，程晚秋并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学习武学，可是程晚秋想起那打完一套拳脚后，浑身通畅的感觉，又不舍得放弃学习武学。他直觉，学武对他是件好事。
他很纠结。
“教官，我想学武，但是……”
“好！”张梧没等程晚秋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讲话。张梧只想听到前面一句而已，“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多占用你的时间，不会干扰你修炼和学习法术。”
“你是根好苗子，我不想你把你的武学天赋荒废了。但是我也深知，武学比不过法术，这是千百年来修炼界的共识，所以我只打算教你把基础打扎实。”
程晚秋这才回过神来。既然不多占他的时间，那他为什么不答应呢？只是他心下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下古九的意见。
“只是我想先问过师傅的意见。”
“你不用过问你师傅了，他对你的意见就是你自己决定。”
“那学生麻烦……”
“不必，我实则是担当不起的。我痴长你十来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张大哥’。”
“张……大哥。”程晚秋郑重行了一礼。
“以后每隔五日的休息日，早晨你就到演武场来找我。”
“好。”
……
就这样，程晚秋每隔五日，就到演武场去，跟随着张梧去往他的修炼场所练习武学。虽然主要是学习武学，实则程晚秋的一些法术修炼上的困惑，张梧也会给予些解答。
久而久之，张梧教导程晚秋的事情也渐渐被其他的教官知道，有嘲弄、讥讽，也有赞同、夸奖，不一而是，张梧也不以为然，只是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天，程晚秋在法术修炼上又遇到了问题。
张梧的修炼室就在演武场旁边的练气场里。作为演武教官，他单独享有一个独立的修炼室。
放眼望去，修炼室的中间是一块大大的空地，一侧摆放着落兵台，台上放着长枪和刀剑；另一侧有一个白色的石桌，其周围摆放着几张石凳，上面放着些茶具，应该是张梧休息的地方。
“张大哥！”
“你来了。”张梧抿了一口茶水，“看你一脸困惑，又遇到麻烦了？”
“嗯。金行入门法术中，金风刃、启金术、化石成金诀、穿石指，四者我已经学得前三，唯独这穿石指我至今没有施展成功过。”
“可是问题在于，我的施展法诀并没有出错，灵力输出也合理，为何还是施展不出呢？”
张梧虽然不是金灵根，但是高屋建瓴，以他凝脉期的修为和阅历，眼光总是有的。
“你施展一次给我看看。”
程晚秋点头，稍稍正了正神色，然后右手缓缓举到胸前，接着，又把左手手掌朝下，靠在了右手的指尖上。
“呼。”
金色的灵气在右手指尖处聚集起来，渐渐将程晚秋的食指和中指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程晚秋左手手掌离开，右手上的金色光芒就淡了一些。最后一步了，就是将中指和食指指尖聚集的金灵力压缩后打出。
程晚秋右手化掌作剑指，就要将灵力打出，这时，指尖上的金色光芒随之一暗，就要崩溃开来，程晚秋连忙打散了剑指，将就要爆开的灵力生生压了下去。
“就是这样，每次都在这里出现问题。”
张梧看过一次后，心里大略有了猜测。
“你还记得这法术的口诀吗？背来我听一下。”
“灵直起神阙，横行天枢，上不容，通肺经；灵直锐而锋，上至气户，下至阳溪，出商阳，锋极则挥。”
张梧想了一想，才开口对程晚秋说：“若非经络穴位的流向问题，那就是你的灵力不够锐直。”
“金灵力，无非锐利二字，但是要成剑指，灵力曲而不直，聚集的金灵气反而会成为压制你本身灵力的力量，所以你的法术还没有成型前，就率先崩解了。”
程晚秋陷入了思考。
“你回去再慢慢思索吧。上次教你的基础拳式——出、纵、挥、锤、靠五式，打一百遍，然后马步”
“哦，好。”
修炼室里，响起了阵阵拳风。
……
入秋也久，夏天的余热终于在夜晚的一场秋雨里被淋去了。古有诗曰：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
窸窸窣窣的细雨声绕窗而来，在登记部二楼小小的独立房间里回环四起，但是却没有打扰正深入静坐的程晚秋。
若是有人在场，就能看到程晚秋小腿和臂膀部位上的诸多穴位微放着金色的光芒——那是灵力在冲破人体的穴位障门。
这世间的许多草木可以吸纳灵气，从而变成灵草灵材；野兽蛮物也可以吸纳灵气，蜕变成妖兽灵物。唯独人，天生不能沟通外界灵气，除却少部分五行不平衡，有吸纳灵力的能力并且足以打破身体障门的，才能真正吸纳灵气，踏入“非人”之境。
练气中阶，就是打破人四肢的障门，使之顺利沟通灵气。而对于这种障门，有些人又给了它们一个新名字——穴位。
房间内，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突然间暗下来，程晚秋睁开了双眼。古九曾经提醒过程晚秋，需要在秘境内破境。他想了想，觉得应该给古九讲一声。
程晚秋把铭牌往眉心一放，按着铭牌的指头金色荧光闪烁了一会儿，然后随着光芒黯淡下来，程晚秋就把铭牌拿下来了。在筑基期，神念未开形前，精神传讯只能通过眉心的印堂穴传出。事毕，程晚秋站起身来就走出屋子去了。
……
翌日清晨，露珠挂在树梢和枝头，随着初阳升起，气温又回升。程晚秋站在登记部的门口，猛吸了一口气。
随着成功踏入练气五层，臂膀和小腿上的穴位开启，程晚秋对于灵气的感应和吸纳愈发灵敏。
金，主肃杀也。一场秋雨后，程晚秋明显感到空中金灵气增加了许多，而木灵气却显得滞拙起来。说起来，程晚秋体内的木灵力也随着修为的突破而逐渐壮大起来。
感受着秋天的来临，程晚秋兀自有些感叹，所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自从他开始修炼以来，到现在已然半年的时间，但是在程晚秋的感知里，就仿佛只过了两个月的样子。
“进来。”
程晚秋背后传来古九慵懒的声音。程晚秋赏析风景的心思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他赶忙转身走回大厅里。
“师傅。”
古九还是那个样子，用手杵着脑袋，斜躺在柜台上，右手一个酒葫芦不离手。
“嗯，看你气息平和，修为进度虽然慢了些，但是稳扎稳打，很是适合你。”
“既然你臂膀上的障门已经打通，你也可以着手练习丹药的炼制了。”程晚秋大喜过望。
古九看着程晚秋一脸兴奋，不由讥讽他道：“高兴？这才是开始罢了。”
听到古九的训斥，程晚秋立马安分下来。他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询问古九：
“师傅，那我要炼制什么丹药？”
“我第一次与你讲过的，养气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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