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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一章 刑部问案


  魏子薰一行人来到刑部大堂。谷王正端坐于躺下木椅上喝茶。而刑侍郎徐源一副讨好模样站在一侧。魏子薰见状心中暗笑,上前行礼道:“岳父大人,侍郎大人。我正好在大理寺办事,遇到刑部去提人,也来凑个热闹,侍郎大人不介意吧?”

  刑部侍郎徐源闻言立刻点头哈腰道:“即是将军发话,下官又岂敢不从?请将军上座。”

  魏子薰点头示意,坐在谷王对面等着这位徐大人升堂问案。徐源见这二位来者不善心下一沉,下意识地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再度向二人躬身行礼,便登上堂上官座。拍案传人。

  不消片刻功夫,三名衙役带着一干难民进入大堂。徐源见这三名衙役皱眉道:“怎么就你们仨?陈响呢?”

  三名衙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瞟了瞟魏子薰的方向,其中一名衙役开口道:“回,回大人,陈响他,他……”

  “他怎么了?”徐源明显对这吞吞吐吐的家伙很不耐烦。

  小衙役又看了看魏子薰,一咬牙道:“陈响办差途中意外身亡,实属因公殉职,望大人……”

  “什么!”徐源大惊,打断了小衙役的话,“死啦?”

  魏子薰挑眉道:“徐大人何必如此惊讶,你刑部衙役办差竟敢随意殴打百姓,还出口成脏,死了也是报应,只是占个因公殉职的名罢了,大人还是速速办正事吧。”

  徐源闻言傻在当场,早有耳闻镇国将军魏子薰是个笑面阎罗,杀人不眨眼,如今看来传言非虚。只希望这底下那几个衙役没有和他说些旁的,否则怕下一个就是他了。

  徐源一阵深呼吸,勉强坐直身子,向堂下跪着的难民问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为何擅闯户部府衙?”

  难民中一个年轻人抬头说道:“启禀大人,草民孙落,草民和同乡都是来自江北宁阳县城,我等历尽千辛,日夜兼程来到京城只为告御状。一告宁阳县丞吕廉业长年贪赃枉法,罔顾百姓死活。二告其上级中州长史吕廉伟包庇其弟吕廉业罪责,草菅人命,致使宁阳县三名上诉百姓惨死。三告其二人上级雍州长史王永包庇下属,对其二人所犯之罪不闻不问,为虎作伥。请大人明断!”

  说罢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其他难民也随着向徐源不住磕头。

  魏子薰将他们的血状从衣袖中取出:“这是他们所带来的状纸血书,上面有近百人的签名。请徐大人过目。”

  说着便将白卷递给身边的刑部小吏,小吏不敢怠慢,接过来速速送到徐源手中。徐源双手接过,打开一看,满脸写着震惊,所诉供状文字清晰,条理流畅,所诉事实触目惊心。后面跟着三米有余的白卷中都是些歪歪扭扭的签名。看来这些人所言非虚。供状中桩桩件件随便一条就够他们吕氏兄弟满门抄斩的,而这兄弟二人的胞姐还是太子的宠妾,虽说他已暗中命人去通知太子,可现在一边是谷王,一边是镇国将军,论哪个他也得罪不起。

  徐源思来想去,索性一咬牙下堂跪在这两尊大神面前,哭诉:“谷王爷,将军,下官无能,下官无能啊!”

  魏子薰似是早已料到他会来这手,明知故问道:“徐大人何出此言?快起来继续问案。”

  徐源继续哭诉:“将军莫要为难下官。这供状中所诉之事都与太子有隐晦联系,下官官职卑微,恐心有余力不足,无法将此案彻查,不如王爷和将军等李尚书回来再做定夺?”

  谷王面露轻蔑之色,道:“既是如此,子薰,咱们也别为难徐大人,来人!”

  只见门口一名谷王府的府兵跑进来行礼道:“王爷您吩咐。”

  谷王吩咐道:“你速带人去吏部把李尚书给本王请回来。如欲阻拦……不必客气。”

  谷王的话把一旁跪着的徐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睁着大眼瞪着地板不敢再多言。

  约摸半个时辰,刑部尚书李林被谷王府兵带回刑部。李林看着这快要跪满人的刑部大堂,先是一愣,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谷王爷,见过将军。”

  魏子薰点头道:“李大人,事情都听说了?”

  李林点点头,一脸认真道:“事情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不知供状何在?”

  魏子薰瞟了一眼半瘫在地的徐源。李林也向他看过去,见其这副模样又是一惊,上前问道:“徐大人为何这般模样?状纸呢?”

  只见徐源磨磨蹭蹭地将供状递了出去,却死攥在手里,李林从他手中拉了两次也没拿过来。最后李林用力一拽夺过供状。打开一看竟是血书,惊叹之余看了看谷王和魏子薰,见二人均向他点头,明白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当即说道:“来人,将一众难民送到驿馆好生照料。”

  李林回头向魏子薰作揖道:“还请将军派守城禁军看守驿馆,不得任何人与他们接触。下官这就拟旨进宫面圣。还望王爷、将军随本官一道进宫。”

  谷王点头,魏子薰道:“只是这些难民伤的伤,病的病,还需要大夫。”

  李林答应道:“这是自然,明日下官便带着大夫为他们问诊看病,定不会让他们再出意外。”

  魏子薰这才放心:“有劳大人。”

  李林躬身行礼道:“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将军莫要客气,请二位在此稍后,下官这就去拟折子。”

  说罢便带着那份血状快步走进内堂。

  谷王见状,道:“子薰,这事恐还有待深究。”

  魏子薰思量道:“那是自然,太子虽未直接涉猎其中,可这吕氏兄弟胆敢如此罔顾法纪,怕太子也脱不了干系。”

  谷王叹了口气:“唉,这回皇上可又要动气了。”

  魏子薰摇摇头,吩咐道:“你们去把这些难民安顿好,一切听你们尚书大人的吩咐。”

  众刑部衙役行礼称是,开始将一众难民搀出公堂。

  过了一个时辰,李林才拿着奏本走出来,道:“王爷,将军,奏折已拟好,咱们这就进宫吧?”

  三人一拍即合,也不再理会还瘫在地上的徐源。谷王率先离开了刑部大堂。

  来到皇宫御书房侯驾,魏帝匆匆赶来。三人下跪行礼。

  魏帝危坐龙椅之上道:“众卿免礼,何事如此急着见朕?”

  李林上前一步将血状和奏折一并呈上,并口述事情来龙去脉。

  魏帝将奏折粗略看了一遍,打开供状已被那血迹斑斑的字迹震惊。看完后一巴掌拍在了身前文案上大骂道:“混账!”

  三人应声下跪连连劝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魏帝平复情绪问道:“此事是否已查明属实了?”

  李林回道:“回禀皇上,此事今日微臣才得知,但介于各种牵扯,故而特来请示皇上要如何查办?”

  魏帝闻言,面色铁青道:“你是刑部尚书,地方出现如此目无王法之事你倒来问朕如何断案,朕要你何用!”

  魏子薰出声道:“皇上息怒,并非李尚书不知如何断案,只是这吕氏兄弟的胞姐是太子宠妾,李尚书唯恐这之中会连累太子涉案,故而才请微臣和谷王爷一同前来向皇上禀明。”

  “与太子有关?”魏帝双目瞪大,“李林你可确定?”

  李林据实回话:“此事是否与太子有关,臣认为还有待查证,但这供状和来京告御状的一众难民所述之事句句真切,倘若江北确有旱灾、雪灾,可朝廷却未收到半点风声,这定有原因。皇上,此事兹事体大,臣请旨彻查。”

  魏帝沉吟半晌,问道:“谷王,你是何意?”

  谷王思量片刻道:“回皇兄话,臣认为,此事关系一方百姓生死不可不查,但又牵扯皇家颜面,亦不可随意指控。”

  魏帝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谷王解释道:“回皇上,此事既已惊动圣驾,想必也已满城风雨,倘若此时宣布彻查,恐不止会牵连太子,怕是连皇后母家都会派人来奏表,还有……近日来母后的身子也不是太好……到时倘若只是刁民诬赖朝廷命官,臣弟怕这事不好收场。”

  “谷王,所言有理。”魏帝陷入沉默。

  李林闻言不解,这么大的事就不查了?立刻往前跪走几步,道:“皇上!此……”

  刚开了个头,就被魏帝一个抬手摁了回去。良久后,魏帝道:“李林,朕命你连同督查院、大理寺三司会审此案,由户部简维,吏部钱岑协同问案。记着,以安抚为主,此案审结不急。”

  此言一出,李林彻底傻了。皇家颜面比一众百姓生死还重要吗?

  魏帝问道:“子薰,朕记得……嬛懿郡主的娘家在妙琅山吧?”

  魏子薰一愣,回道:“回皇上,确实如此。”

  魏帝点头道:“新媳妇总要回门……嗯……一会儿朕让太后给你备份大礼,明日你们就回去吧。”

  “皇上。”魏子薰傻眼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一时间他和李林都陷入一种不知所措的境地。

  “好了,朕乏了。”魏帝出口赶人,“你们都下去吧!”

  李林刚要开口,却被谷王打断:“皇兄好好休息,臣等告退。”

  说罢一手一个,将魏子薰和李林带出御书房。

  刚出门,李林立刻挣脱谷王的牵制,不干道:“诶呀,王爷!您拦着我做甚!我倒要问清楚,百姓的命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谷王见这李林不识好歹,直接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外走,边走边喝道:“本王把你拉出来是为你好,别不识好歹!”

  魏子薰同样是一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快步跟上二人。

  谷王在一处没人的地方撒开李林的耳朵,好笑道:“瞎叫唤什么,本王又没用力!”

  李林不服道:“王爷,您、您这是霸政!往我李林一直还尊您是我大魏良臣,眼下看来,你、你……哼!”

  谷王笑道:“呵,你这牛鼻子书生脾气还不小,平常就见你耍笔杆子了,没见你比本王还敢说话!”

  李林气急,指着谷王半天说不上话来。

  魏子薰劝道:“好了,李大人,你先别气,我岳父大人想必有他的想法。”

  “哎!还是我女婿懂我。”谷王立刻接话道。

  魏子薰回头道:“这儿没人了,现在能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谷王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道:“皇上和本王的意思都是一样的,此事单凭几个衣衫褴褛不知是否从江北而来的老百姓张张嘴就能说的算吗?且不论是不是假的,万一是他们夸大其词,且不说太后,这在皇后和太子那儿都算天大的委屈,还有刘老太傅,他那群门人还不得把你刑部大堂给拆了。”

  “那就不查了?”李林一副义勇就义的模样道,“身为大魏臣子,为朝廷,为百姓就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倘若此事有假,最不济下官以项上人头还太子个清白便是!”

  谷王一愣,问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魏子薰听出些门道,问道:“那这和我去不去妙琅山有何关系?”

  谷王笑道:“嘿嘿,小子,妙琅山离那江北宁阳可就不到两百里路。”

  “我明白了。”魏子薰恍然大悟,“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和雪忆收拾行李,静候皇上的回门大礼。”

  说罢,转身疾步离去。李林皱眉看着魏子薰离去,问道:“他明白什么了?”

  谷王一副看傻子的模样,道:“唉,就你这脑袋瓜子,给你个三品官儿真是你祖上积德。”

  说罢也不再理会李林,扭头走人,只留李林在身后不停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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