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同乘马车

　　“周芜，本王惜你之才，不会重责于你，但你对本王不敬，本王也不会就此饶过你。”因谢相的话，成王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殿下已救周芜两次，周芜亏欠着您。殿下要治周芜的罪，周芜也绝无怨言，只是希望您能帮帮死去的那两名姑娘。”周芜坚持道。

　　“你说要本王帮你，可你之所为告诉本王，你是想利用本王。”

　　“周芜不敢利用殿下！”

　　“饶过你是一回事，但帮你是另一回事。本王与你也并无深交，没有帮你的必要。”成王收起了剑，转身走回桌旁坐下，他的边上坐的就是谢无尘。

　　周芜看过去时，对面两道目光一起落到了她的身上。

　　一位是身份尊贵不可冒犯的皇子，另一位是掌控朝堂的权臣，这两人看起来年轻，可与张谨微慕容晗那群人已是截然不同，他们是真正将权力捏在手里的掌权者，一言一行间便有倾覆朝廷的威力。

　　周芜却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不曾有半分畏惧。　　

　　“周芜可以告知殿下，一年前郭少爷看到的那人，如今的行踪。”

　　郭临七的面上闪过一抹无奈之色，真亏周芜敢说这话。一年前自己看到的人这会儿可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这种消息哪里有什么价值，成王若真想知道那人的行踪，过不了多久自然能查到。

　　待会儿成王听了，可别再问罪于周芜才好。

　　“你当真知道？”成王对此很感兴趣，他才起了找人的念头，就有人将消息送上门，这个条件太过诱人，他难以拒绝。

　　“知道。只要殿下派人将薛金玉打入死牢，周芜可以立刻带殿下去找那人。”

　　成王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你与薛金玉有什么仇？这么想让他被治罪。”

　　“周姑娘不是说了吗，要为两位死去的女子报仇。”谢无尘笑眯眯地看着周芜，道：“继将军府和太师府之后，周姑娘做起大理寺的生意来了吗？”

　　“为什么是大理寺？”成王问。

　　“前几日御史大夫贺大人在早朝上大闹一场，逼得大理寺放了贺家小姐和贺家女婿。若是我记得没错，那位贺家女婿，应当就是薛金玉。薛金玉刚被放出来，周姑娘就给他安了一个行刺皇子的罪名，要他入死牢，不是帮大理寺是什么？”

　　“真如谢相所言？”成王看向周芜。

　　周芜对上谢相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此人是难以窥视到过去的类型，周芜完全无法透过这双眼看出他心中所想。

　　“周芜答应了大理寺的牧主簿，协助他破案。”周芜便借着谢相的话，将其他原因一概掩饰了过去。

　　“既然如此，本王也当是为民除害，答应你这一回。”

　　成王拿出自己的腰牌，丢给了暗卫，下了捉拿薛金玉的命令。

　　之后便要周芜带自己去找人。

　　“殿下可否让人备辆马车？”周芜对成王道。

　　从天香楼到大理寺有些距离，若是要走过去，她是要累断自己的腿了。

　　“备马车怕是要费些时间，不过谢相出行向来坐马车，你可要与他同乘？”成王问。

　　“殿下说笑了，谢相怎会答应？”

　　周芜看向一旁的谢无尘，谢无尘依旧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并没有对此事进行表态。

　　“谢相怎会是这样小气的人，不过是载你一程，不会不答应的，走吧。”成王起身，示意周芜带路。

　　从天香楼里出来后，果然见着了谢无尘的马车。

　　不是什么华贵的马车，没有特别的装饰，就如谢无尘身上那一袭青衫一样，朴素到不像是他这样的权臣会坐的。

　　“谢相当真同意？”走到马车前时，周芜又向谢无尘本人确认了一番。

　　谢无尘只是点了点头，就自己先坐进了马车里。

　　车厢里并不宽敞，不过坐两人却是完全不成问题。

　　周芜在谢无尘的对面坐下，中间还有些空隙，摆副棋都摆得下。

　　“去大理寺。”周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成王听到这个地点，面露疑色，不过很快就策马出发。郭临七只能继续一脸无奈，心里暗道周姑娘真是艺高人胆大，能这样跟成王装腔作势。

　　马车这边，车夫也挥动了马鞭，车轮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周姑娘以后还打算插手多少朝堂中事？”安静的马车里，谢相的声音先响起。

　　“我不曾插手。”周芜答。

　　“赵武一案，你已令我折损一名重臣，若是此次贺大人也被牵连进去，你可就真的是我的敌人了。”谢无尘面上的笑容越发得温和，可话里的威胁之意却反倒因过分温和的笑容愈增。

　　“这是最后一次。”周芜对上谢无尘的眸子，道：“以后，只要不是将我牵扯进去的事情，我都不会插手。所以谢相不必视我为强敌。”

　　“强敌？无尘不曾有过强敌。”

　　“谢相说得对。我们这些依仗着卜算之能比起常人占尽了优势的人，也只与同道中人相比，从不将常人当做对手。”周芜平静地回道。

　　听得周芜这句讽刺的话，谢无尘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生气。

　　“今日无尘同成王说，郭临七一年前看见的那人极有可能是尧山一族的人，因为他穿了尧山一族的服饰。可是，周姑娘，比起那人来，你似乎与尧山一族的人更像一些。”

　　“周芜是荣西侯府嫡女，与尧山并无关系。谢相若是好奇，可以去查上一查。”周芜回答得笃定，没有半分心虚。

　　“郭太师说周姑娘一见着他，就说出了他的来意。方才那刺客也被你看穿了秘密，惊得说出了‘读心术’三字。可是依无尘看，周姑娘的本事是观过去卜未来，正如书中描述尧山一族时说的那样。所以还有玄妙观一事，你与涅玄师太比试预言的本事，听闻那日你画的将军府公子比郭临七寿宴上的那副更精湛。”

　　谢无尘缓缓道来，几乎将周芜使用能力的事迹说了个遍。

　　周芜没有打断他，只待他说完后，道：“即便如此，周芜也只是荣西侯府的周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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