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夜渐渐深了，樊正刚和陈斌喝得微醺各自回房，席路遥嫌他一身酒气硬不让同睡一张床，无奈之下樊正刚只能暂时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
劳累了一天我也觉得浑身乏力，回到房间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擦着未干透的头发时看到陈斌托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
“干嘛那么色咪咪的样子。”我故意绕过床站在窗前。
“过来，站那么远怕我吃了你”陈斌伸出手。
“不要。”我站在原地不动，边笑边摇头。
“不听话的小白兔。”陈斌可管不了那么多，用力一拽把我拖进怀里，两只手在身上不安分地游移。
“别……别忘了安全措施。”我轻轻推开他提醒道。
春宵总是那么的短暂和回味无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珍藏的记忆，假如时光能在这一瞬间停止前进，我宁愿少活几年来换取世间上最珍贵的爱情。在我们两人的心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比海誓山盟，天长地久更重要。
别墅回来之后的没几天就开学了，我从家里搬到学校宿舍，这是一所师范院校，我读的是学龄前教育，新校区刚刚在浦东偏远的郊区建成，学校里有自营的饭店、超市、小卖部但各方面都比较简陋。开学前爸妈特地送了我一个寻呼机作为礼物，申请到了呼机号第一个就是给陈斌，并嘱咐让他也去买一部，以后在外面联系起来方便多了。
新的生活让我很快适应和融入，都说经历过高考的人一旦进了大学校门之后，就会立刻感受到什么叫重生。平时要是早上没课我就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慢悠悠地吃个早饭再去教室上课。下午早放学和系里几个女生坐公交车去几公里以外的商业广场逛一逛。陈斌休假会特地跑来看我，我们经常去学校的花园里幽会，午饭时请他去学校食堂吃饭，然后手牵着手公然在校园的操场上散步。刚开始还有些其它系的男生会递情书给我，可陈斌的出现渐渐地断了他们的念头，用我们寝室赵磊磊的话来说“他们是知难而退。”
陈斌第一次出现在宿舍大楼门口时，引起了不少女生的围观，为此我还吃了点干醋，当时他笑得前俯后仰“袁萧逸，瞧你那吃醋的样儿还拼命装作满不在乎。”
我气不打一处来，甩下他就走，他知道自己玩笑开得过头了，快速跑过来安抚道“哦呦，还真生气啦？对不起是我不好，大人不记小人过……”
“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我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
“是，是你的训导我铭记在心。”
国庆节前一周，樊正刚说要请我和陈斌吃饭，算是庆祝席路遥彻底恢复。
饭店在南京路上一家很有名的本帮菜馆里还是包间，我和陈斌到的时候樊正刚已经恭候多时，正在点菜。
“就你一个人？路遥呢？”我四周环视了一遍。
“她今天说有点事，等会儿自己过来”
我们三人坐下，泡了壶茶闲聊片刻，服务员都已经把冷菜上了还不见席路遥人影。
“怎么还没来，要不我去门口等等。”樊正刚有些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地走出包间。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我也跟着有些担心地对陈斌问道。
“能出什么事儿？”他一脸的无所谓自顾自地吃起来。
“她会不会去和那个姓汪的见面或者……”
话音未落，席路遥和樊正刚一起进来，我立刻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红好像哭过似的，找了个借口拉着她去洗手间。
“怎么了？”
“没事”席路遥逞强地揉揉眼睛。
“还说没事，眼圈都红了。”
“前段时间我不是一直没露面吗？汪培峰四处找我都找到家里去了，后来我一恢复身体就去找他，他和我大吵一架非要我说清楚，那段时间去哪儿了。我就说和同学去乡下，他不相信还追问是哪个同学，他要去找她当面对质。后来我们冷战了几日，今天一大早他突然来我家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指责自己的不是，我一心软和他出去了，后来……后来在他朋友家他要那个……我推说身体不便，你也知道刚做完月子不能行事。他起先有些不开心后来我一再拒绝就发火了，问我是不是嫌弃他了，是不是另有新欢了等等……”说到这里席路遥又一次眼眶湿润。
“那后来呢”
“后来，他……他打了我一巴掌”
“天哪，他居然打你！”我惊讶地叫出声，仔细摸了摸路遥的脸，可能下手不太重不是很明显，近距离看得出一些微红。
“什么人呐，你还不打算分手呀？”
“我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太累人。可我又害怕汪培峰会缠着不放，要他答应分手比登天还难。”
“今天不是谈这事的时候，樊正刚特意为了你请吃饭高兴点，别让他看出破绽来，我们从长计议。”我担心出来时间太长会引起两个男生的疑心。
回到包房，樊正刚给每个人倒酒倒饮料，一副乐不思蜀的表情，浑然没有察觉女友的异样，唯独只有我看得真真切切，席路遥在强颜欢笑。
“路遥，正刚好吃好喝这半个月把你都养胖了” 陈斌不说我倒没发现，一说我在路遥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是比以前圆润了不少，气色也好多了。
“那我可要减肥了”席路遥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对了，你工作怎样了？”我突然想起问道。
“我正要和她说这事呢，正好你们都在也参谋参谋”樊正刚放下酒杯洋洋得意地说“我托我爸找了个关系在一家私人公司从前台做起，一点点学起来。等适应了之后路遥应该去报个什么业余文秘班、会计班之类的充充电、学费公司可以报销，等将来文凭拿到手，也有了职场阅历什么公司都会要的。你们觉得怎样？”
“多好的美差呀，公司前台不知道比餐厅服务生好多少倍呢？”我都羡慕不已这份工作，不是有熟人介绍哪来那么好的机会。
“你以后大专毕业我也会帮你的”樊正刚拍着胸脯保证。
“那我先谢谢你了，敬爱的樊大哥”我举起酒杯表示感谢。
整顿饭除了席路遥满腹心思之外，其余的三人个个谈笑风生、兴致盎然。吃完饭樊正刚意犹未尽提议去歌厅唱歌，席路遥借故说累了想回家，众人只能依着她。
回去的路上，我把整件事告诉了陈斌，让他也出出主意。
“她这样会惹大祸的。”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略带寒意的夜空。
“眼下怎么摆脱那个人才是当务之急。还没有正式提出分手就动手打路遥，要是真提出了还不要了她的命。”我一想到此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如明天你去找路遥谈谈吧，反正楼上楼下的也方便。”不久之后我回想起今晚的这个提议恨得咬牙切齿，假如不是我怂恿陈斌去参与这件事，假如不是我多事非要把席路遥和姓汪的拆开，假如……没有假如，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陈斌为了哥们情分，我为了席路遥好友之间的交情彼此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隔了几天我正上着课，同寝室的赵磊磊把我从阶梯教室里叫出来神秘兮兮地说“你男朋友来了，还带了个挺不错的女孩子。”
我预感不妙撒腿往寝室方向跑去，远远看见陈斌和席路遥站在树荫底下正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我气喘吁吁地问道，这才发现席路遥的脸色很难看，眼睛肿的像核桃。
“席路遥正式对那人提出分手了。”陈斌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挺好的吗？他不答应？”
“能那么痛快地解决倒是好了，路遥你自己说吧！”
我视线转向席路遥，她好像惊魂未定的样子。
“那天陈斌和我谈了之后，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决定和汪培峰摊牌分手。虽然我当时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可就算是为了樊正刚为了自己的前途我也不愿意这么无休止地拖下去了。第二天我就去找他心平气和地说：我们到此为止吧，他先是一个劲儿地求我，什么好话都说了，甚至下跪。说实话他这样子我不但不感动反而觉得厌烦，再后来他看我决心已定不容改变就威胁，说要是分手他就天天来我家蹲点，看看是哪个男人抢走了我。汪培峰这人我太了解了，说到做到，他要是犯起狠劲来谁也拦不住，果然前天、昨天连续两天都来我家弄堂口堵我，幸亏这几天我妈因为上班早出晚归没留意，我爸在家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发生些什么他也不晓得。但汪培峰不会轻易罢休的，就在昨天他还说这辈子除非他自己主动想放弃我，否则自己要是不愿意其他人休想。我只能去找陈斌商量对策，他让我先来你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躲避一下。”
我没料到普通情侣分手会如此大动干戈，汪培峰虽然未见其人，但这品性不是一般的恶劣卑鄙。
“干嘛不去樊正刚那儿，找个借口不就行了？”
“樊正刚这几天恰好和他爸妈去香港探亲去了。”
“我这里是学校一人一床铺的……”我爱莫能助地摊摊手。
席路遥和陈斌同时看了一眼挂满衣服、吵吵嚷嚷的宿舍大楼
“我看这躲也不是办法，要不这样吧，我出面去和他谈。”陈斌征询似说道。
“为什么你去出面？以什么身份？”我有些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我就以路遥表哥身份，劝劝那人好合好散。”
“你觉得你出面有用吗？”我转向席路遥不容置疑地说“路遥，事已至此你应该对樊正刚说清楚整件事。他是你的男朋友，这种时候他应该站出来替你解决而不是别人。还有汪培峰还是需要你自己面对，不是我不帮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毕竟都是局外人，你要是当初早一点……”
“袁萧逸”席路遥瞬间变脸冷冷地说“你要是不想让陈斌帮忙没关系，不就是怕牵连他吗？我能理解，这事我自己解决不劳大架。”
她遽然离去，留下陈斌和我不知所措地站着
“你说话也太直白了点，她不是现在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要说帮她的。”连陈斌都在责怪我。
“是我让你去劝她的，但我没让你去出头和那个流氓谈判呀。帮人也有个限度，路遥现在倒是想分手了和樊正刚恩恩爱爱地处下去，她就把这烂事往我们身上推。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樊正刚那里再继续瞒着有什么意义”我委屈地掉下眼泪，陈斌抓耳挠腮地无所适从。
“好了，我不管了行不行。随她怎样好吗？别哭了，你看人家都盯着你看呢，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樊正刚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就这个星期吧，等他回来让路遥自己告诉他。”
“我可警告你到此为止别再插手了，姓汪的连女孩子都打，更别提男的呢。”我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了，那我走了，周五等你回来再商量。”
陈斌走后，我心乱得在寝室里坐立难安，晚饭的时候赵磊磊替我打了饭，放在桌子上一口都没动。
“萧逸，怎么啦？男朋友走了相思成灾啦”
“没胃口。”我懒散地躺在自己床铺上，脑子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和路遥闹了别扭之后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一会儿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当初嚷嚷着要他们分手，现在人家真的分了又前怕狼后怕虎的；一会儿又未雨绸缪地担心，生怕为了这事影响到我和陈斌的关系；一会儿又痛恨席路遥的优柔寡断，不是她这样拖拖拉拉说不定事情早就解决了……各种的矛盾，各样的纠结缠缠绕绕地扭结成一团。
周五的晚上，我吃了饭就去找席路遥，不管怎样朋友一场既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情在理都要问候一下。走到她家的弄堂口特地放慢了脚步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安全没有可疑的人才安心地走过去。
敲了好一会儿的门，席路遥的爸爸才趔趔趄趄地打开门 “叔叔，路遥在吗？”
“哦，萧逸呀，路遥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你要不进屋等会儿。”老人驮着身体好像站不太动。
“不了，我等一会儿再来，谢谢”
出了大门我在铁门口站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等她还是先上去找一找陈斌，正前方三五个穿着花衬衫，染着红黄颜色头发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我没有可以选择的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加快步伐预备从他们身边经过。
“嘘……”其中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对着我吹了个口哨，其余的几个跟着起哄“哟，小妹妹去哪儿呀？”
我虽然心里怕得要命，可还是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瞪了他们一眼。
“呵，还真是长得不错。”那几个人停下脚步对着为首的一个男孩说“老大，秀色可餐呀！”
“等等……”我硬着头皮正要躲过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叫我的是一个表情严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野性的男孩，他的一双眼睛像刀刃上的利光让人畏惧三分。
“你……你是不是席路遥的同学？”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人就是汪培峰，我斗胆地迎接着他的目光点点头。
“怪不得我在哪儿见过你。”他笑了笑，这笑容虽然也很帅气，但在我看来有些虚假和阴险。
“你来找她吗？”
“是的，但她不在。”我冷冷地回答，转而想离开。
“等等”他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她的事情？”
“不知道”
“我都没问你就说不知道？看来你就是知道”他对我的回答感到微怒。
“她的事情你问她问我干嘛？”我嘴硬地反驳，可心里已经开始打哆嗦了，更害怕面对那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如果我没说错你就是席路遥口里经常提起的袁萧逸，你们那么好不会不知道对方的秘密。我就问一句，她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你只要老实回答是或不是，我不会为难你的，假如你撒谎那就自认倒霉吧。”汪培峰等一群人逐步围上来，死死堵住了我的退路。
“我真不知道，席路遥她嘴巴很紧的……”
“怎么小妹妹，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最挨着我的一个男孩抓住我的手臂，虽然不轻也不重但也还是挣脱不开。
“你们让开……”我像一只被人围堵的猎物慌不择路地找缝隙逃窜。
“二子，你不是没女朋友，这个怎么样？”汪培峰奸笑着对抓住我的那个男孩调侃道。
“当然求之不得。”那男孩凑过来几乎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让我恶心不已。
夜色早就暗了，我们所处的地方又是在弄堂的边缘处，几乎没什么行人来往，我可以喊叫求助，但他们一步之遥的距离轻而易举就能阻止我的任何求救方式。
“小妹妹要不找个地方好好谈谈”那男孩把手勾在我肩膀上这一次他非常用力，几乎用力到把我整个人拖进怀里。
我一边拼命挣一边对着汪培峰据理力争扎“席路遥的事情你们自己去问她，不要骚扰我行不行？……”
“汪培峰……你放开她”人群外席路遥大喊一声，所有人都自行散开。
我吓得快瘫软在地上，就在此时陈斌冲上来一把揪住那男孩的衣裳“你敢碰她……”瞬刻间一群人混在一起你推我搡乱成一锅粥。
“住手，干嘛呢？”远处几个路人涌过来，汪培峰一看形势不对，挥手招呼几个同伴撒腿就跑，樊正刚和陈斌衣服被撕破了，手上也有擦伤。
“哦呦，是陈斌呀。怎么打架啦？”路人是同住一个楼层的邻居。
“没事，伯伯。一群小流氓”陈斌扯了扯衣服，愤愤地瞪了席路遥一眼“你惹得好事，今天趁着樊正刚在撕破脸皮也要把这事说清楚。”
“什么事情？”樊正刚摸不着头脑问道。
在陈斌家里，席路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自己和汪培峰的故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房间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看着樊正刚，希望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表情，然而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太大的起伏变化。
“那孩子是不是我的？”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席路遥一时语塞不知所措地看看他又看看我们。
“回答我那孩子是不是我的？”樊正刚加重语气和声调。
“我……我……不知道”席路遥摇着头，眼泪又止不住地扑簌而下。
“正刚，这事也不能全怪路遥，他们毕竟好了那么多年了，不是三两句就能分手的。”看到席路遥为难，我的同情心又泛滥上来忍不住替她维护几句。
“不能分手那她答应我的追求干嘛？不能分手和我上床干嘛？”樊正刚指着门的方向 “你走吧，我成全你，咱俩分手。”
我正要张嘴再次求情被陈斌暗地里按了一把，对着我微微摇摇头。
“正刚，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对他提出分手是因为自己真的爱上你。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重新开始好不好？”席路遥连哭带求，那样子凄惨得我都想流泪。
“陈斌，萧逸我先走了。”樊正刚看都未看一眼身边的路遥悲愤地走出去。
谁都见到了他离开时眼里含着的泪水和气得发抖的肩膀 。“这件事对正刚来说来的太突然也很难接受，给他点时间消化。”陈斌冷静地说，也许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意料之中的场景“路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怎么摆脱那人的纠缠。”
“我怎么摆脱，我要是有办法会拖到现在？”席路遥心情糟糕到极点，恼羞成怒地回驳道。
三个人待着都觉得变扭，一哄而散，席路遥连再见都不说就径直回了自己家，陈斌在送我的路上感叹道 “幸亏刚刚我们碰巧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以后也少来找她。看样子那人没事就会找上门来骚扰。”
“我哪儿知道会那么巧撞上，这帮流氓真是可恶，躲都躲不了。我就不明白路遥看上他哪点好？”一想到汪培峰蛮横、猖狂的样子就觉得后怕。
“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他在路遥面前不是这样子。”
“那我们现在还管不管这事？樊正刚不是都说分手了吗”我实在不愿意再去参合这趟浑水。
“你是不了解正刚这人，他嘴上说说而已，只是一时气不过打胎的事情，他对路遥你也看的明明白白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那你的意思继续准备帮路遥帮正刚”我有些不乐意地白了他一眼，陈斌抱紧我安慰着“见机行事吧。”
为了樊正刚和席路遥的问题，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两对原先和睦如初的情侣不由自主地散开了。我和陈斌也不主动去找他们，生怕再惹出麻烦来，据他说樊正刚自从那天之后也不再露面了，连个电话都没来过。席路遥更是人间蒸发似的没个人影，陈斌说他这几天上下班留意过弄堂口并没有汪培峰的迹象。我们两个人私底下为这种风平浪静的现状保持着一种乐观的态度，总比跟着他们心惊胆战的好。
当然偶尔我们还是会怀念曾经四人在一起的日子，怀念别墅里那一刻美好而温情的时光。
可惜这种表面上相安无事的日子持续了没多久将就迎来了一场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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