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兄弟（4）

　　彻已经在窗外等了许久，待昱出得红房子，又走出一段距离后，彻才跟了上来。


　　“我现在很好奇，血魔和狐妖女伴之间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彻凑到昱的面前，状似轻松地到。


　　“你就是故事的主角，何必来问这个问题。”昱知道彻故意在开他的玩笑，白了一眼。


　　“我想知道，其他的妖会怎么编造。在他们的口中，我应该不会是主角，美丽的女妖理当与血魔这样特别的存在走到一起。”彻假装委屈，这也确实是他一直以来担忧的地方。


　　虽然同昱结识在先，也有婚约，但假如有一，颂携妖王之位来“抢”昱，他能够不吗？退一万步，就算颂什么身份都没有，只要将昱带走，他又能够找得回昱吗？


　　昱嘴角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面对彻，一字一句到：“这话我只一遍，你可听好了。”


　　彻也转过身来面对昱，认真点点头。


　　“我之所以从未看过你多年前放飞过来的妖蝶，是因为害怕自己看到蝶翅上写的内容，会动摇。从你第一次告白起，有一颗种子已经在我心中埋下，破土而出。待我变成女妖的那一刻，种子已经长成郁郁葱葱的大树。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主角。”


　　昱的眼神清澈透明，彻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忍不住伸出手去捧着昱的双颊。


　　彻听过许许多多表白的情话，但没有一句像昱出来的这般直击心田。


　　“即便我骗了你？”彻回想到自己曾经自作聪明耍的那些“手段”。


　　昱笑着摇了摇头，“是啊，即便骗了我，理智依然无法服感情。”


　　彻一把将昱搂过来，紧紧抱着不松手。他很明白，不能有下一次，否则昱的理智一定会战胜情感，到时候，他的感情也将彻底消亡，再无复生可能。


　　昱闭上眼睛，他早就决定不去探究第一次见过蛇妖族姐妹，为什么会连续做噩梦；不去弄清楚喝下祈梦酒后，为什么会见到那么荒诞的画面。他将心中隐藏了近一百年的秘密感情出来，仿佛是要强迫自己确定，对彻的感情早在年幼时，戍的庄园里，就已经种下。


　　“现在，我们得去找那只叫瑶的女妖。”昱轻轻推开依依不舍的彻，起下一步行动。“假如我是斗篷谜妖，最好的一箭双雕的办法，就是让瑶对两位族长动手。”


　　“很快月圆之夜，得抓紧时间了。”彻点头。


　　此刻的瑶正在为母亲擦洗着身体。


　　父亲在瑶很的时候就背弃她们母女，追随一只蛇妖而去。母亲为了照顾瑶的感受，也为了维护自己那一点点尊严，从未改嫁，一直等着丈夫，寄希望有一对方能浪子回头。


　　瑶是希望母亲改嫁的，毕竟父亲对她而言，只剩下模糊的一点点幻影，甚至可以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瑶希望母亲能快乐起来，而不是苦苦支撑这段名存实亡的关系。


　　尽管母亲倾力照顾，但由于能力有限，又是独自支撑家庭，因此瑶一直营养不良，长得矮枯瘦。


　　灰黑色的皮肤曾让瑶和周围的孩子格格不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瑶高大的父亲以及柔婉的母亲给到她的身体开始慢慢长开，最终成长为高挑健实，拥有被阳光充分照射过的，麦肤色的美丽女妖。


　　曾经嘲笑瑶“从矿洞里爬出来”的童年玩伴们，此刻纷纷羡慕或是钦慕起来。


　　瑶不仅富有朝气，而且性格直爽，办事牢靠，周围的居民们都喜欢和她打交道。不少年轻男妖都对她动过心思，碍于瑶家中条件实在太差，因此也只停留在想一想的份上。


　　然而，也有看得透彻的年轻男妖，他们不介意瑶的出身，认为相处得愉快最重要。隽就是那只看得通透的男妖。


　　隽年长瑶三岁，这在妖与妖之间，与同龄无异。隽的家就在瑶的对面，时候，别的孩子欺负瑶，他看不过去，懒洋洋地站出来到：“欺负她这种弱的女妖，算不上能耐。”


　　隽的母亲心善，虽然自家条件并不丰裕，但若是家中有多余的食材，也偶尔会吩咐隽拎着送去给瑶的母亲。每次看到端端正正坐在桌前帮母亲干活的瑶，隽会觉得这只的女妖闷头闷脑，干干瘦瘦的，奇怪又可怜。


　　到了稍微大一些，瑶渐渐显露出美丽的雏形。在这星湖城贫穷猴妖居住的地方活动，难免遇到一些好色之徒，若是被隽看到谁欺负瑶，他便会运起妖力，给对方重重一击。


　　虽然出生不好，但隽妖力却不，从这点上来看，隽自信自己和瑶是相配的。那么瑶是怎么想的呢？


　　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瑶对婚约并不期待。她看着母亲一百多年来所受的煎熬与承受的流言，直觉得婚约反而是张枷锁。


　　听着那些“守不住丈夫、没用、自身有毛病……”的话常年萦绕，瑶一边可怜母亲，一边又愤怒母亲为什么不做出改变。


　　感情不该由母亲单方来守，父亲一句话都没留下，选择追随别的女妖而去的时候，这段婚姻就已经从共同扶持变成了抛弃和伤害。守住身，没有心，去追去寻要回来何用？当夫妻之间眼中看不到彼此，等来的不过是具躯壳，是折磨自己的伤痕。


　　瑶希望母亲能够振作，而不是陷在名存实亡的婚姻里艰苦度日，她会做所有女儿可以做的让母亲重新站起来，但假如母亲自己不做出改变，则她的努力也只是徒劳。


　　瑶察觉到男妖们的好感是渐次的。似乎随着她变高，变得身上有肉起来，周围的男妖们开始直视她，主动帮她做这做那。往往一只男妖这样做，其他男妖很快会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们以为可以通过“做点什么”从瑶这里揩点油，实际上瑶对这种献殷勤的行为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有隽是特殊的。隽那种淡淡的友善时常会温暖瑶，她很清楚，隽对她的好同其它男妖不一样，隽的善良然、不求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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