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东方宵-的状很不对,上官舞试图唤回他的神志,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然而事实证明,根本屁用没有,东方宵-对她的话一点没有反应。

  眼见东方宵-越抓越紧,上官舞暗道不好,这么下去,不断都得淤青!

  有什么是他听得进去的?问题,对,问题,他问的第一个问题。上官舞急中生智,赶紧冲东方宵-大声喊:“小时候在家里后园看到的,当时我妈妈在跳,我就记下来了!小叔!”

  最后一声上官舞几乎用尽了全的气力,东方宵-猛地一震,眼睛才逐渐恢复清明。

  冷静下来后,东方宵-第一时间放开了上官舞,自知失,他有些无力地向她道歉,而后转回。

  ke厅只剩下上官舞一个人时,她一下脚软坐倒在地毯上。喘着粗气,脑海一片空白。

  之后两天的训练,不管是上官舞还是东方宵-,两个人都中规中矩,没再提那晚的事。但是上官舞留了个心眼,对东方宵-的事,她可以说几乎一无所知,能让他那么失控的事,光想想她就不寒而栗。也许她爸爸能知道点什么,上官舞算以后找个时间问问。

  这两天席沐深没再来找过上官舞,不过每天都会给她发加油的短信。

  其实这样也好,省得他和东方宵-见面,俩人起来。

  因为皇家舞蹈学离东城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上官舞算前一天到学校附近住下。

  在出发前,她和东方宵-一起回了趟本家。原本的计划是让林宇的司机送上官舞到地方,之后的事由上官舞自己来理。但是见到上官舞是和东方宵-一起回的家,林宇瞬间眼前一亮。最后一边拍着东方宵-的肩膀,一边说“小牧啊,我儿就交给你了”诸如此类的话。

  其实多个人点,对上官舞来说是件好事,这样她就能专心做准备,不过上官舞却觉得现在这种时候不太适合和东方宵-长时间。

  “爸爸,小叔很忙的,我自己去可以啦。”

  拉着林宇手臂晃的时候,上官舞能感觉到东方宵-的视线,但是没敢看他。

  “哈哈,小舞这是会心疼人了啊。”笑着摸了摸儿的头,林宇想让东方宵-跟上官舞一起去,其实还有另外的意si,因为那里是上官舞生母在的地方,说不定会起什么冲突。到时有林家人在场的话,不至于让上官舞受太大的委屈。

  东方宵-在林宇提出来的那一刻便知道他的想法,上官舞的委婉回绝似乎对他没起什么作用,再加上他本也想去那所学校,不等林宇再说什么,东方宵-主动请缨:“哥,这两天我有时间,小舞的事我会安排妥的,放心。”

  “听见没有,你小牧叔可疼着你呢,就这么定了!小舞啊,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准备,明白吗?”

  “知道啦,爸爸。”

  瞄了一眼东方宵-,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上官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感觉东方宵-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最重要的就是靴。他们是午后出发的,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然而在ding酒店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先生,不好意si,只剩下一间大了。”

  皇家舞蹈学建在半山腰上,方圆几里都没什么人烟,这里是学校附近唯一一家酒店,也就是说如果不在这里住,就只能露宿山野。

  “间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先生,最近是皇家舞蹈学招生的日子,今天是你们运气好,没有提前预约的况下,基本是ding不到间的。”

  回头看了一眼上官舞,东方宵-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

  前台说了什么上官舞自然全都听到了,一间,那她就得和东方宵-一起住,其实一间就一间吧,还是大,开什么际玩笑!

  然而在让人无力的事实面前,她只能选择妥协,总不能拉着行李箱去睡马lu牙子吧?

  “大就大吧,能休息就行。”

  拿了钥匙乘电梯的时候,上官舞其实是这么想的,虽说是大,但总不至于只有一张大吧,总会有其他的空间,如果有沙发就更好了,两个人分开睡应该是没问题的。

  然而当进了间,开灯的那一瞬间,上官舞瞬间觉得自己好天真。

  还真的只有一张大啊!过道也很窄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除了厕所以外完全没有空间能开辟出第二个睡觉的地方了!

  默默看了东方宵-一眼,总不能叫她亲爱的小叔去睡厕所吧?

  东方宵-倒是相当淡定,他将上官舞的行李箱拉到有窗的那道墙壁根放好,环视了一圈的环境,微微颔首道:“还算干净。”

  小叔,你只要干净就够了吗!这间也太小了一点吧!上官舞的心在咆哮,但幸好只要窝一个晚上,失比例的大其实睡三四个人完全没问题吧,这个间怎么就槽点呢。

  “你先洗漱准备休息,我到外面走走。”

  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东方宵-起就走,在经过上官舞的时候,却意外被她拉住。

  侧头看她,上官舞的眉头微蹙,看来她做出这个动作还经过了一番心挣扎。

  “小叔,山里间很凉,你要去哪儿?”

  猜测东方宵-估计是看到她刚才看着大为难的样子算把间让给她,可这酒店没间了,这种天气在外面冻一个晚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认真地看进东方宵-眼里,上官舞的嫌弃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这种把人逼走的感觉却着实让她不太舒服。

  然而东方宵-却是狐疑地侧头看她:“我去餐厅看看,有想吃的东西吗?”

  “……”敢表错了,上官舞当下就放开手,为免尴尬,讪笑着默默进了室。

  看着厕所门关上,东方宵-的表一下得微妙,上官舞的心si对他来说,要看穿太简单了。

  东方宵-走出门的时候才晚间八点,但是酒店里的氛围格外安静,如果真的是的况,证明这间酒店的隔音效果倒是不错。

  他说要到外面走走,就当真只是走走,而不是什么到餐厅看看。

  只是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他从电梯间走到大堂的时候,早有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等着他,是个人。

  很显然,两个人很,甚至可以用亲密来形容。

  人见到东方宵-的一刹那,整张脸都在笑,没等他走近就小跑着上前一把扑向他。

  东方宵-没有拒绝,而是微笑着拍了拍人的背,示意她下来。

  这是一种很少在东方宵-脸上出现的温和表,至少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上官舞从来没见过。

  两人有说有笑地交谈着,随后东方宵-就揽着人从大门口离开,消失在幕中。

  简单冲了个澡,知道东方宵-没呆在间里,上官舞随便穿了就走到外面。

  窗户开了一半,山里的冷风刮进来还是挺冷的。

  拉上厚重的窗帘,转看着这个略显拥挤的间,上官舞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今晚过后,就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她此时已经开始兴奋,但兴奋的同时,也有一丝不安。

  虽然每个人都和她说她可以,绝对没问题,但是她知道,必须是那个人说才有效。

  从行李箱中将舞蹈服拿出来挂好,看着她爸爸给她准备的美服装,上官舞默默握起拳头。明天是她证明自己的唯一机会,一定要把爸爸的si念也一并传达到!

  本来上官舞拿了睡放在尾准备换,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了四个多小时车疲惫的缘故,只是想在上先躺一会儿,没想到却直接睡着了。

  没错,她是直接穿着略显宽松的袍睡着的。

  酒店的门时间是十二点,东方宵-几乎是踩点回来。

  他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山里的气温比东城低很多,他进到温暖的室,脸颊和耳朵都是泛红的。

  刚才他见的那个人,是让东方宵-愿意送上官舞来这里的主要原因,现在人见完,他这趟已经是不虚此行。

  东方宵-去前台要了备用钥匙,因为这个点上官舞早该睡觉,他不想吵醒她。

  然而当他进门,看到眼前的一幕,不有些头疼起来。

  赶紧将门关上,上官舞条条的样子,东方宵-并不是没见过,但是像现在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还是于香甜睡中的样子,倒是第一次。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许是间比较小的缘故,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间里铺着地毯,东方宵-鬼使神差地缓缓朝大走去。

  恰在这时,上官舞唔哝转了个,本就穿得松松垮垮的服瞬间掉了一半,小香肩露在空气里,仿佛带着某种致命的。

  比起,男人更无法抵挡的,是拒还迎。

  尽管上官舞此时是睡状,但是她的躯体,就像是无声的撩人利器,一直在试图唤醒男人心中的恶。

  绕过放着睡的尾,东方宵-缓缓走到边。

  低头看着上官舞在睡梦中也微微扬起嘴角的小脸,发丝有些凌乱地挂在鬓角,散于脑后。东方宵-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这个有时候神经很粗,却倔执拗的孩在他面前翩翩起舞,如同穿梭在丛林间的灵,轻盈而优雅。

  她的呼吸很均匀,吐纳间起伏的口,仿佛世界上最美妙的节拍。

  东方宵-的开始得深沉,他的眼神深邃如海,下意识伸出手去。

  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轻,仿佛即将碰触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嗯哼……”

  呢喃一般的轻再次传来,东方宵-陡然睁大双眼,手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形容眼睛漂亮的词汇有很多,然而此时东方宵-却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语来描绘眼前这双半睁的眼睛,如同混沌开,纳森罗万象,明耀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唔,小叔回来了,快来睡觉吧……”

  嘟囔几声,上官舞背过去继续睡,浑然不觉那搭在上半的最后一半袍也掉了。

  光洁的背部整片露出来,光在她的上转,优美的曲线走到腰间才消失在袍的腰带里。

  然而东方宵-只看了一眼就撇开视线,堪堪将手收回来。

  他转走进窗帘里边站到窗边,让自己与融为一体。

  拂而来的山风让他清醒不少,想了想,他走回去,从另一边直接将被子拗起,替上官舞盖好。

  然后,他去室冲了冷水澡,就着窗边的圆桌方椅,坐了一个晚上。

  上官舞第二天醒来时,是崩溃的。

  她从爬起来,惊觉自己整个人都卷着被子,而的另一半,空,完全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浑的,在睡中,袍的剩下部分已经不知道被她自己踹到哪里去了。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最多是睡相糟糕了点,但是如果此时再加上一个注视着你,一发现你醒来就跟你说“早上好”的男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

  上官舞默默望着沐在晨光里的东方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问什么。

  不可能吧?不可能的,但还是问问比较好?

  对昨晚一点记忆没有的上官舞,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这是一个尴尬的问题,但也是她必须确定的问题。

  “那个,小叔,我们,我们没啥事儿吧?”

  “什么意si?”

  “……就是,那啥,你,我,……”

  话到嘴边,上官舞却问不出来了,其实看单的样子就能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想二次确认,毕竟如果她和东方宵-真的逾越,会带出很多问题。

  “还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我在餐厅等你。”

  没等上官舞问出完整的问题,东方宵-就站起来,他显然已经醒来很久,桌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已经放凉的茶。

  将窗帘拉上,顺手取走舞蹈服和装有鞋子的盒子,东方宵-径直走了出去。

  门一被关上,上官舞立马用被子住自己的头,超级难为地在翻滚。

  “都说我自己可以的啦!”

  换好服出现在餐厅,上官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跳舞不能没有体力,她还是将东方宵-给她点的早餐吃了个光。

  在这个餐厅里,还有其他今天要参加面试的舞者,他们自就像有一种特殊的磁场,能够分辨出同类。在吃饭的时候,上官舞感受到了不止两三股的视线。有好奇,有戒备,也有敌意。

  皇家舞蹈学每年只在这段时间开放面试,每天只会录取一个人,这么说来,他们今天都是竞争对手。

  能受到邀请的,肯定都是佼佼者,上官舞头一次面临如此巨大的压力,但同时也有一股无法抑制的兴奋。

  “校车已经停在门口,你的东西放在你的座位上了,十号。吃完饭,和其他面试者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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