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红楼遗情(4)
大小姐挨了一顿打,上完茅房,揉着胳膊走出来,四肢酸疼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在水缸里舀了点水淋手,顺便左顾右盼打量一圈四周,见四下无人,她心生一计。
起先她觉得不能那么不讲义气丢下南湘逃走,但经过今日的魔鬼式训练,以及对悬而未决的未来的惴惴不安,她认为不能坐以待毙……好吧,逃走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说她没义气就没义气吧!她和南湘不过是同学情谊,还没好到可以两肋插刀、舍命相救……
大不了跑到山上去叫南思玡来救南湘,又或者写信通知爹爹来救人,爹爹武功高强,一定可以制服楼内那两只作威作福的妖精!
她将水瓢一扔,跑到篱笆墙边,将手搭在上边,思考着跳出去的可能性。
这篱笆墙只矮她半个头,她瞧得见外边的山坡。小山坡遍地染金,老树盘根错节,郁郁枝头分出一根树杈直直指向天空,似乎在向她招手,对她说:“嘿,大小姐快过来呀!”
行,本小姐马上就来!
她用手撑了撑墙顶,踮起脚尖,头使劲地向上拱,借力想撑起自己的小身板,无奈撑了半天,跳了半天,还停留在原地。
篱笆太高,双手根本使不上劲,手肘也无法伸直。
她在这里干瞪眼,又想了一招,跑到远处,冲刺加速跑回来,双手撑上篱笆起跳,身子向前倾倒……倾倒……眼见着就要翻出去,却突然感到一股自后腰传来的劲力将自己拽了回去,大小姐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头顶上方响起一声笑,女人阴柔的声音问她:
“在做什么?”
大小姐身体一僵,寸寸抬头向上瞧,如同一只提线木偶。
映入眼帘的是来人一双含着点点戏谑笑意的凤眸。
大小姐嘿嘿尬笑,拍拍屁股起身,随口扯谎道:“我、我找茅房,我尿急!”
“哦。”若雪配合地点了下头,指指她身后不远处的茅房,“不就在那儿吗?”
大小姐拍了下手,欣喜得十分夸张,“啊,原来在那里,我说我怎么找不到!”说完没等若雪回应,就直奔入茅房,关上了门。
这茅房矮她一个头,她关上门,仍可见到若雪体态婀娜地向这边缓步走来。她看看旁边,这里只得一间茅房。
她过来做什么?
……不会是看破她想要逃走的心思,打算在这茅房里将她大卸八块吧?
大小姐吓得一个激灵,脑中百转千回,思考着逃走的可能性。
所幸若雪顿住了脚步,倚在茅房边的一棵树上,没有再靠近,头斜斜地靠着树干,一双眼直直望过来,瞳色乌黑如墨,猜不透情绪,在此刻却颇为勾魂夺魄,让人心惊肉跳。
大小姐抖着声音问:“……你、你做什么跟过来?”
她笑道:“等你啊。”尾音悠悠长长,听得大小姐又是一阵心颤。
“等我作甚?别别……别等我了,我要很久才好!”
“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是尿急吗?”
“我……我……”大小姐拽着底裤,不知脱还是不脱。
“快点,”若雪略略蹙眉,显出一丝不耐,“我听你尿。”
“这……哎呦!哪有听人尿尿的?”大小姐臊得满脸通红,“你这……你这……”
她跟她同样是女子,她不好意思说出“色胚”这样的骂人话。
“快点,还尿不尿了?”若雪对她的窘态视而不见,双手在胸前交叉,脸上多了一些不耐,蹙起的眉峰藏着隐隐怒意。
大小姐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拽下裤子蹲下身。
但头先早就将腹中茶水尽数排出,此刻半点尿意都无,怎么尿的出来?
若雪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水声,便出言询问:“怎么,不是说尿急吗?”
大小姐咬了咬嘴唇,羞恼道:“……你在旁边听着,我怎么、怎么……”后面的话是怎样也说不下去了,她感到越发羞耻。
“啧,脸皮真薄。就这样怎么当头牌?”若雪调侃道。
“我又不想当头牌!”
听她确实被气到了,若雪才道:“好了好了,我不听便是。”
她转身朝着外头走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大小姐松了一口气,又在茅房呆了一会儿,才出来洗了个手。
回到后院,老鸨子等了许久,不出所料的暴跳如雷,大小姐又挨一顿打,继续训练,依旧苦不堪言。
晚上回到若雪厢房,南湘仍旧在床上昏睡,那面容平静得让大小姐怀疑她都已经一命呜呼了,所幸还有气息,没死。
若雪让下人端了饭菜上桌,亲手给大小姐倒了一杯酒。
大小姐谨遵南湘教诲,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于是摇头拒绝。
若雪举起酒杯先干为敬,喝完见大小姐一口没动,她眯了眯眸子,指肚摩挲着那小小的白玉杯,微笑道:“喝不惯?还是——不给面子?”
大小姐听出她语气中的威胁之意,连忙解释道:“我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是吗?”若雪又给自己续了一杯,一饮而尽,随口问道:“怎么受的伤?”
大小姐道:“是个变态划伤的。”
“哦?”
“此事说来话长……”
她将王家村的经历娓娓道来,全数说给若雪听。
若雪似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赞同她的想法,或是给她碗中夹菜。
大小姐将故事讲完,口舌发干,倒了一杯水饮下,就听若雪若有所思道:“你和那魏小白,是什么关系?”
大小姐喝着水望向她:“嗯?”
“情郎?”她眸色深深。
“噗……”
若不是若雪眼疾手快抬起袖子遮挡,一口水就全喷在她脸上了。于是当她放下手臂时,面上虽无恼意,眸中却有压抑的怒火。
“这这……这不能怪我!”大小姐默默挪着凳子后退,“谁让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过来。”若雪沉声道。
大小姐摇头如拨浪鼓。
“最后一次,过来。”
大小姐想了想,还是摇头。
若雪没了耐心,伸手抓她胳膊将她拉了过来,却不想碰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大小姐疼得龇牙咧嘴,拍着她的手叫她放开。
若雪飞速拉开她袖子,只见那皓白的玉腕上遍布条条红痕。她眸色一沉,手上力道不减,问她:“谁打的?”
大小姐还没回答,她已猜到是谁所为,哼了一声,讽道:“打你也是应该,谁让你那么笨。”
“喂!”
若雪乐得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松开她的手,扭头吩咐在旁服侍的小厮去拿些药膏。转回头时见到大小姐用筷子蘸水在桌上画圆圈,好奇道:“做什么呢?”
大小姐道:“画个圈圈诅咒你。”
若雪:“……”
*
次日,院内小亭。
大小姐执起袖子端起酒杯,目视前方,咧开嘴角道:“客官,奴家敬你一杯。”
老鸨子点评:“笑容太僵硬。”
大小姐于是揉揉下颚,再来了一回。
“语气太生硬。”
大小姐调整语气,尽量柔和一丢丢。
“眼神不真诚。”
大小姐忍无可忍,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怒道:“好了哦,这也不对,那也不行,你行你上啊!”
老鸨子飞去一个眼刀,大小姐立马熄火,垂头不语。
她沉默了片刻,忽地幽幽开口道:“我倒是想上……谁让我生得没你漂亮呢。”
说着她垂眸掩去眼底怅惘,没让大小姐发觉异样。
听她夸她,这是破天荒头一回,大小姐不敢置信,沾沾自喜又不好外露,道:“是……是吗?”无奈翘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最后竟抽搐起来。
这古怪的表情惹得老鸨子嗤笑道:“你这丫头真不禁夸。”
大小姐羞涩地吐吐舌头,想了想道:“老……艳娘,你也很漂亮啊。”
这老鸨子五官端庄,只是样貌老态了些,放在二十年前绝对是美女。
老鸨子闻言却惆怅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视线瞧向别处,那里种着一株红艳艳的野花,正随风摇动,落下一片片花瓣。野花的四周围绕着一圈杂草,业已枯黄,红色花瓣飘落覆于其上,艳得更加突兀。
她眯了眯眸子,陷入了回忆。
大小姐瞧着她此刻沉浸在回忆中,整个人的气质全然不同头先的生人勿进,似乎变得柔和好相处,思索片刻,忍不住张嘴问出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最想问的问题:
“艳娘,你可认识那柳飘絮?”
短番:毒王谷记事
(超短,必看,与剧情有关)
毒王司徒千里本家姓顾,被家里赶出来后才给自己换了个姓氏,因为当时流行复姓,他翻尽了天书阁的字典,寻找适合自己的那个。
上官?
太普通,不能凸显他的个性。
轩辕?
太霸气,不符合他的浪子人设。
闻人?
太文雅,不是他的style。
东方?
NoNoNo,东方家族早已注册霸占了这个名字。
司徒……
简单好记,又不烂大街!
于是便叫自己司徒,因为流浪在外、离家千里,又唤自己千里。
合起来——
司徒千里。
嗯,好名字,好名字。
他满意地点点头,学着那些年长的大人捋着自己的小胡子,纵使下巴光洁滑嫩,没有一点胡渣。
……
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前任毒王,毒王看中他的古怪性格,从他身上看见当年的影子,于是将流浪的小乞丐千里收归门下、授其毒功,几年之后师父驾鹤仙去,更将毒王谷留给他打理。
又机缘巧合之下,司徒千里也收了一对好徒弟——
女的叫紫璃,她的脾气如同她的年龄,日益见长。
前些年白道武林将毒王谷归入邪魔外道,气的她指揪武当掌门的长须,脚踏止心方丈的念珠,火烧了绝师太的拂尘,因青城掌门在白道会议上废话最多,更半夜潜入掌门卧室,将人剃成了个大秃驴。
江湖人送称号混世小毒女。
男的嘛,大家都认识——
他叫任飞霜。
对,没错,就是那只将江湖搅了个天翻地覆的大魔头。
……
好吧,他承认,他教出来的徒弟个个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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