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被抓住的凶手
小孩点点头,道:
“唔,那小孩会死吧?”
毕竟被人看到了脸。
那个举报人的杀人凶手,倒是真有可能,会因为举报有功,而不需要以命抵命。
不过,如今这年头,以命抵命,秋后问斩什么的,也一般不存在了。
更多的可能,没什么背景的,就被拉到战场上去当炮灰了。
而有点背景的,朝堂怕他在战场上搞出什么事来,便会将这个人关到骊山监狱。
既然这样一个人,被免了死罪,便也不会被拉上战场了。
他很有可能会被关入城西的监牢。
不过,城西除了监牢,还有一个角斗场。
角斗场里面的进行角斗的,都是监牢里的犯人。
毕竟犯人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饭,睡觉也要占地方不是?
如今在战乱的地方,有的人,想要活命都是一个奢望。
这些犯了错的人,凭什么能够不用担心没有吃食,会被饿死,还有地方住呢?
况且,来决斗场看角斗的人,也是要花钱的呀。
虽然收入不多,但是不要秦国王室出钱,就已经很好了。
有的人,以为犯了错,进了城西的监牢,便性命无忧。
却不知,在这乱世,在外面的人,尚且过得朝不保夕。
哪里又有什么安稳的地方呢?
更何况,这样一个人,还得罪了尘华君。
所以,这样一个人,是不管怎样,都会死的。
赵政此时,对一个无关紧要的将死之人,并不怎么在意。
他在想着:
秦国抖一抖脚,都能叫咸阳城的官员颤上一颤的尘华君,会不会真的失去这个从辟雍翻墙出去的长子呢?
赵政饶有兴致地昂了昂头,眼中闪过一抹光:
如果尘华君的长子死了的话,他应该更有机会,吞下尘华君的势力吧?
魏南柯看了一眼小孩容光焕发的脸,抖了抖,道:
“可惜了尘华君如此势大,却养出这样一个做事不经过脑子的儿子。”
到现在,魏南柯还是觉得,这小孩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在咸阳街头闲逛,已经不是做事不过脑子。
而是,经常做事不过脑子。
经常做事不过脑子,也就是没脑子了。
到底是刚入辟雍的人,又在咸阳生活了十年。
就算他个子矮矮,在外面不容易让人想到辟雍学生的身份。
但翻墙出去乱逛,好歹是关乎性命的事,他怎么就没用脑子想想,谨慎行事一点呢?
魏南柯替尘华君有一个这样没脑子的儿子,而感到悲哀。
赵政听到魏南柯的话,却看了过来,问道:
“怎么,尘华君的长子,一向都是这般行事不过脑子的吗?”
魏南柯只当是小孩的好奇,便道:
“对啊。
反正我打听到的消息,便是这样。
他在上庠的时候,结交的便都是一帮狐朋狗友。
哦,对了,小公子,你知道这赵高,在上庠的时候,最为交好的人是哪个吗?”
小孩问道:
“哪个?”
魏南柯便眉毛一扬,道:
“赵高在上庠的时候,最为交好的人,叫做赵业——
也就是那个公子若的小儿子。
小公子,你知道公子若吧?
就是那个之前,从小就被当做安国君继承人养的公子呀。
安国君你知道不?
就是你爷爷。
当初秦国还没赵异……额,秦庄王什么事,公子若和尘华君两方势大,都是互相看不对眼的那种,两个人从少年斗到了成年,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了。
但是最后,赵高却跟赵业一同玩乐了五年。
哦,对了,听那些小孩说,赵高跟他自个儿弟弟一点儿也不亲近。
他弟弟在上庠的名声,倒是蛮好的……”
“那公子若被灭门,是我父王干的啊?”
小孩打断了魏南柯的话。
魏南柯将还没有说出口的:
“叫赵成,小公子你可以过去看看。”
给吞了回去。
至于去看看,看什么,自然是去看看那小孩能不能为小公子所用。
如果不能的话,就趁早毁了。
毕竟他们是要动尘华君势力的人。
如果这小孩能够为他们所用,那么,以后,他们动手的时候,就温和点。
如果不能为他们所用的话,那些娇嫩的小苗儿,不是好摧残得很么?
不过,这后面的话,魏南柯却不会说出来。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在小公子手下,听吩咐办事的人。
平日里,嘴碎嘴碎别人可以。
但是,小公子,却是万轮不到他来支使:
需要他魏南柯来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件事应该应该怎样做;那件事又应该应该怎么做。
此刻,魏南柯听到了小公子的问话,便止住了说得正兴起的话头,道:
“是的。”
小孩点头道:
“那赵高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恨惨了我父王呀?”
“这……”
魏南柯迟疑了一会儿。
他想说:
年少的情感当不得真。
长大了之后,又有几个人记得年幼时候的事呢?
不过,到底是一个隐患,便接话道:
“不管他以后会不会知道,反正他快要死了。”
小孩点了点头,道:
“那倒是。”
而小孩之所以问出“赵高以后会不会恨他父王”这样的话,是因为在刚才的一念之间,小孩突然想到:
尘华君,可不需要什么有才华儿子。
一个有才华的儿子,和一个行事混账的儿子,哪个对他们来说,更有用呢?
想着以后会用到赵高的可能性,小孩便也将心中想到的,关于赵高的不稳定性说了出来。
但是,此刻被魏南柯提及,赵政便很快想到:
不管赵高以后会不会因为赵业,而对自己生出不臣之心,反正,此刻,他就要死了。
尘华君能够被他们用上的儿子,也只有一个赵成了。
小孩昂了昂头,眼睛里又闪出一抹精光。
…………
百里流沙随着公子西风的侍从,到了学官长接待官员的地方。
在此之前,到了辟雍找人的官兵,跟学官长商量:
“学官长,待会那位小公子过来,是让下官带回府衙,让府衙的犯人认认,还是现在,下官派人去将一干人等带来辟雍?”
在此之前,他们当然不敢贸然将犯人带过来。
要知道,他们要进来,也是要花费好一番力气的。
学官长想了想,道:
“待会本官跟你们一起去吧。”
毕竟,若辟雍真是有人翻墙出去了,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事。
而且,听这两名官兵说:
翻墙的还不止一个人,有五个?
只是其余四个带了帷帽,只有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孩露了脸。
那两名官兵“诺”了一声。
而比这更之前,咸阳城东的某一处府衙。
咸阳城东,是独立于整个咸阳城的。
或者说,咸阳城东,又单独划分出来了一支军队来管。
这只军队,平日里有自己的兵营,他们的长官,办公用的地方,便是府衙。
城东一般很少有犯事的。
一般犯了事的,都是杀头的大罪。
这会儿,被关在府衙某一间房子里的某一个人,也确实是犯了要杀头的事。
至于这件事是什么呢:
这个人叫做辛阳。
年约三十五岁。
祖辈都住在咸阳城东,他一想着:
虽然住在城东,待人接客不方便了一点,但是,好在有官兵守着,安全呀。
于是,便在咸阳城东一波又一波的人,搬出去了之后,辛阳依旧是住在咸阳城东。
当然了,辛阳一直住在咸阳城东还有一个原因:
其实想要搬出去住,也是不容易的。
他们在外面没有什么亲戚,他自己本人,也没有一技之长。
所以,出了咸阳城东,辛阳只怕就只能去要饭了。
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又那么自由,谁不想出去呢?
他之所以住在城东,还不是没办法吗?
要说到这城东,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他也就好喝那么一小口的酒,结果,城东卖酒的那个老翁,却硬是要好几天才开一次门。
可把他憋坏了。
昨日,他一时没忍住,喝多了酒,出门的时候,跟那店家抱怨了一番,但是,他辛阳自认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所以,他也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把酒肆的店家给杀了吧?
可是该死的是,昨日他还偏偏就喝多了。
然后发生了啥也不记得了。
想到这一点儿,辛阳皱着眉头,又问了旁边的男人一遍:
“边觞,你昨日为什么要把我抛在半路,一个人离去呀?”
那名被换作边觞的男子,看上去要比辛阳年纪大。
大概四十岁的样子。
闻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皱眉冷淡道:
“你昨日里喝多了,又吵又骂,还弄脏了我的衣裳,所以我就先回家了。”
年约三十五岁的男子红了脸,据理力争道:
“那你也不应该把我一个人扔在路边呀!
我们好歹是邻居,我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你怎么能对我不管不顾!”
年约四十岁的男子恼怒地看了那名红了脸的男子一眼:
事实上,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留在了这里。
当时,公堂之上,将军面前,这个无赖也是这么说的。
将军听了,觉得有理,认为:
如果不是这个叫边觞的,对这个喝醉了酒的辛阳不管不问,把他丢在了路边,这个辛阳又怎么会后来自己爬起来,回到酒肆,杀了店家呢?
于是,这名便唤作边觞的,也跟板上钉钉的杀人凶手关在了一起。
尽管边觞一直解释,自己当时也喝多了酒,也有些醉意,身体不是很舒服,想早点回家睡一觉,才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人。
但是不管边觞怎么说,将军却认定了,边觞说的这些话,不过是推辞。
这会儿边觞再听到辛阳说这样的话,便觉得头上某一处,气的鼓鼓的,突突地只跳。
辛阳看到边觞冒着火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立马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脑袋。
缩完了脑袋之后,辛阳才又想起,反正他就要死了,便又狠狠地瞪了回去。
边觞见此,语气刻薄又凉凉道:
“你怎么不记得,往日里,你每次喝醉了酒,都是我背着你回去的?
往日里,你每次喝酒都喝得欢快,我呢,因为想着不能两个人都醉了,便只是小尝几口。
这一次不过是因为我也喝多了,你出了事,便要怪罪到我身上?
那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管你?”
“你……”
辛阳被说得有一些哑口无言。
最后支吾道:
“你怎么能如此冷漠……我们好歹做了三十多年的邻居,从小就一起长大。”
说道最后,辛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底气也足了一些。
边觞“哼”了一声,冷漠道: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儿女吧。
本来如果我没进来,你的儿女,我会顺便照顾。
可是现在,我们俩都进来了,你就等着你的儿子在外面饿死吧。”
辛阳听了边觞的话,心里面闪过一丝慌乱。
嘴上却不甘示弱:
“你的儿子,也会被饿死。”
边觞再次“哼”了一声,没有再理辛阳。
过了好一会儿,辛阳又走过去,对边觞说道:
“觞,昨日在我们旁边喝酒的那五个人,应该都是辟雍的公子对吧?”
边觞言简意赅:
“不知道。”
辛阳听了,又继续道:
“如果那五个人真的是辟雍的公子,那我会不会功过相抵,不用死了呀?”
辛阳倒还是知道:
杀了人要抵命,不是随随便便举报几个人,就能免除他死罪的。
边觞脸上露出一抹讥讽,道:
“大概吧。”
辛阳一只手的手背,往另一只手的手掌一拍,认真道: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说着,又双手合十,低下头念叨: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边觞看了一眼辛阳,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
百里流沙被侍从带着,来到了学官长和官兵的面前。
学官长沉着声音问道:
“你就是赵高?”
百里流沙毕恭毕敬地答着:
“学生正是赵高。”
学官长又问道:
“昨日剑术课,你去了哪里?”
百里流沙答道:
“学生自由体弱,昨日许是在太阳底下站太久了,学生突感不适,晕了过去。
几位师兄将学生送去了厢房,之后,便一直是学生的侍从在照顾学生。”
学官长点点头,继续声音沉沉道:
“有人说昨日看到你在城东的一家酒肆饮酒,你可愿意跟这两位大人去府衙,见见那几位举报你的人?”
百里流沙行了一礼,道:
“学生身正不怕影子斜,愿意前往。”
学官长朝两位官兵看了一眼。
两位官兵接到了暗示,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
“请。”
…………
门被打开了,有官兵进来。
准确地来说,是有好几个官兵进来,押着边觞和辛阳走了。
辛阳看到官兵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差点没跳起来躲到桌子底下了。
官兵们却不由分说地拽了他们出门。
辛阳惊恐道:
“干什么……
你们想要干什么……”百度一下“穿越之我竟然成了赵高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https://www.tiannaxs.com/tnw128059/4490969.html)
1秒记住天呐小说网:www.tianna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tianna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