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店家死了
把小孩叫出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公子淮又做贼心虚地问了小孩一遍,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传话的对吧?
况且,把小孩叫出来之后,他还问了情况。
不过看到小孩跟着公子西风的侍从离去的背影的时候,公子淮心里面还是忍不住闪过了一个念头:
跟尘华君沾边的人,果然不是一个省心的。
有的人在辟雍呆了十年,完完整整地过去了。
可是赵高刚一来,便惹上了麻烦。
辟雍这么多的人,麻烦怎么不去找别人呢?
难道是因为赵高矮,好找?
公子淮赶紧止住了想法,转身进了诸声馆。
诸声馆内,少年们因为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叫了出去,而产生了更加激烈的讨论。
诸声课上永远都是乱哄哄的。
因为那些好的,能够用得上的建议,都是讨论出来的。
有的人苦心孤诣,可以完成一部流传于青史的着作。
有一群奋发向上的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也可能会想出一个造福后世的措施。
诸声馆建造的目的,是为了后者。
故而,公子淮虽然看到了乱哄哄一片的辟雍学子,却并没有出声阻止。
诸声馆的众人,在看到公子淮再次进来的时候,议论的热情,并没有收敛。
还有的,甚至都没有看到公子淮进来了。
依旧讨论得热火朝天。
公子淮朝远处,凑在一起的四科脑袋瞄了一眼。
随着公子西风的侍从,将要去见学官长的百里流沙,此刻在心里回忆着昨日的事情。
百里流沙不是傻子。
相反的,他还很精明。
所以,他看到司马宁休四人出去的时候,都带上了帷帽。
百里流沙个子小小,倒也不必要带上帷帽。
毕竟,如果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的话,谁会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呢?
就算觉得,这小孩身边,有四个带着帷帽的怪人,但是,谁又会想到,这些人会是辟雍的学生呢?
不过,虽说没事的时候,一般的人,都不会注意到一个小孩。
但是,百里流沙一个内地里,住着二十一岁成年灵魂的穿越者,又肩挑着以后将要有一番大作为的重任,从小就准备着培养自己,谨慎小心的好习惯。
是不可能行事非常鲁莽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百里流沙翻墙出去了之后,便在自己身上使用了蛊虫。
蛊虫钻到了百里流沙的脸皮里,改变了百里流沙的容貌。
为了不引起司马宁休四人的注意。
毕竟,他们还只是初相识,十岁的小孩,会轻功,便已经很了不得了。
若是百里流沙再会蛊术的话,可能他们对百里流沙的心思,就不是单纯的想要结交了。
而是忌惮。
况且,如果百里流沙以后跟这些人结交的话,轻功是早晚要暴露的。
蛊术却不一定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使用。
所以,既然以后有可能不会用上,那么,现如今,也就没有暴露的必要了。
于是,百里流沙除了在自己脸上用了蛊,也在司马宁休四人眼睛里面用了蛊。
在蛊虫的作用下,四人并没有察觉到百里流沙容貌的变化。
但是其他人看到的百里流沙,却跟百里流沙实际的样子不同。
所以,这会儿,百里流沙被人叫了出去,听公子淮的意思,是好像有人举报了他,在辟雍的时候,翻墙出去了。
能够凭借外貌特征找到百里流沙的,除了百里流沙昨日穿的衣服,便只有他的身高了。
而昨日里,百里流沙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黑色衣裳。
秦人尚黑,不论贵族平民,都有一大堆穿黑衣裳的人。
至于衣裳所用到的材料,也是很普通的贵族所用的料子。
因此,根据衣裳,是绝对不会有人找上他的。
百里流沙暗自想着:
那么,能够找上自己的,也只有自己的身高了。
且不说举报的人,是如何确定,百里流沙就是辟雍的学生。
反正,昨日百里流沙露在外面的,就不是现在的这张脸。
所以,指证什么的,对他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想通了这一切的百里流沙,又开始想起了另外的事:
昨日里,他们出去的时候,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人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呢?
…………
身着黑衣,看上去大约十岁的小孩,此刻正站在一棵树下。
在他的旁边,站着另一个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岁,此刻正笑得一脸吊儿郎当的,对着那年约十岁的小孩说着什么。
年约十岁的小孩,面上波澜不惊地听着年轻男子说的话:
“小公子,这秦国的辟雍,比不上咱们赵国的呀,到处都是翻墙的。”
“怎么,你看见了?
他们不会蠢到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到处晃悠吧?”
年轻男子夸张地“哈”了一声,道:
“小公子,你别说,这些蠢货还真就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晃悠。
从城东跑到城西,又在城西大大咧咧地逛了一个中午。
还有一个小孩,因为长得矮,帷帽也没戴。”
“小孩?”年约十岁的小孩重复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魏南柯说到小孩的时候,赵政想到了辟雍那个,总是时不时两眼发光地,盯着自己的小孩。
听说是秦国一个了不得的人的儿子,叫什么名字,赵政就不记得了。
年轻男子听到小孩感兴趣,便又说到:
“是呀,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吧。
如果不是我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翻墙进了辟雍,我还不不会觉得他已经满十岁了。
话说,那小孩才刚十岁吧?
小公子,你在辟雍可曾碰到这么个人?”
十岁的小孩昂了昂头,道:
“碰到过,应该是他。
他爹在秦国似乎很了不得,唔,就是那个带兵去函谷关的人。”
年轻男子接话了然道:
“哦,原来是尘华君啊。
确实很了不得,六国没有他没打过的。”
小孩一听,来了兴趣,扬了扬眉毛,问道:“是吗?”
小孩毕竟才刚来秦国,之前一直待在秦国王宫,对秦国的官员们并不了解。
而另一方面,小孩来秦国的目的,便是将秦国的东西据为己有。
以后,整个秦国都会是他的,所以秦国一个了不得,或者是不怎么了得的官员,他又怎么会花费心思记住呢?
不,其实,秦国的官员里面,还是有一个人让他在意的——
一个把他变成如今的样子,只有杀了这个人,才能让他慢慢平复成一个正常人的,被他称之为“解药”的人。
想到这个人,小孩的心中翻涌起一阵暗红的血气。
好在,这时候有声音分去了小孩的注意力:
“对啊。
这么说吧,当初,六国都派了猛士上战场,想要将秦国的尘华君斩杀于军前,可是没有一个国家成功了。
尘华君带的军队,不管多难打的仗,最后也真是奇了怪了,明明看着就要输了,敌国都准备庆功宴了,但是,最后,尘华君总是能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吧,尘华君在战场的那几年,六国少说也派了前前后后百来个刺客去刺杀,但最后,竟没有一个人成功了。
对了,听说他府上门客众多,其实有很多就是当年六国派出去的刺客。”
“那确实很了不得啊。”
小孩听了,赞同着,接着说道:
“那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定成……”
小孩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
“……尘华君吧。”
年轻男子咳嗽了一声,迟疑道:
“……小公子你开玩笑的吧……
我们才刚来秦国,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换个难度低一点的,先练练手?”
小孩眼底凉凉地看了年轻男子一眼,年轻男子心虚地挠了挠头,含糊道:
“当然……公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毕竟眼前的这个小孩,是个四岁就杀人的恶魔呀。
这些年,又被廉,赵,李三家轮着培养,如今,魏南柯在小孩气势散开的时候,都有点不敢与之直视。
平日里,魏南柯是一个闲不住的跳脱性子。
在面对好说话的赵政时,魏南柯一般都是比较随意的。
他本就是散淡的性子,如果不是为了报恩,将自己卖给了赵氏的人,赵氏又转而将他送到了赵政的身边,魏南柯只怕如今,已经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随便找个地方,逍遥自在去了。
性子散淡的魏南柯,即使是在赵政身边待了一年,在赵政正常的时候,他依旧是没有什么身为属下的自觉。
来到秦国的这两个月,赵政去了王宫,没时间找他。
于是,魏南柯便过得很自在。
几天前,赵政来了辟雍。
为了以后联系方便,魏南柯便也来城东打探情况,熟悉环境。
虽说城东不许外来人住在这儿,但是,城东又不是一座囚牢,不许别人随意出入。
魏南柯在城东晃悠的时候,还是蛮自在的。
唯一有一点不好受的就是,城东靠近辟雍的这块地方,好像没有卖酒的。
酒是什么?
当一个人,行了漫长的一段路,酒,就是上天注入这人体内的新的动力。
所以,这么美妙的东西,辟雍附近怎么能没有呢?
没有酒的地方,让魏南柯再过来的时候,都有点兴致缺缺。
沿途的路上,魏南柯也是遇到了人就打听:
“老伯,这附近可有沽酒的地方?”
最后终于有一位大哥,一拍他肩膀说:
“兄弟你今天运气真好!
看到那棵老槐树了吗?
今日老槐树下的老伯开门卖酒啦!
我回家去取点钱过来,去晚了就没啦!”
是吗?
魏南柯挑眉看了一眼那急冲冲跑开的汉子一眼,扬声道了谢,便朝着不远处的那棵老槐树走去。
咸阳城东卖酒的商人,这么懒?
这是魏南柯还没有走进酒肆时,心中的想法。
等到到了酒肆里面,魏南柯一心想着的,便只有要酣畅地痛饮一杯了。
当然了,因为之前,魏南柯对这懒得出奇的酒肆,心生好奇,在沽了酒之后,便坐在酒肆里面喝了。
魏南柯没有想到,这一喝,便遇上了事。
“小公子,我本来以为,遇上几个辟雍逃课出来的少年,已经够有意思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小孩望向了年轻男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年轻男子兴致勃勃,道:
“结果,没看想到等我跟着他们回来的时候,发现酒肆的店家死了!
当时我第一次经过的时候,看到酒肆旁边围着官兵,立马就觉得出事了。
所以在看了那些小孩进了辟雍之后,就回过头来打探情况。
听说抓了两个人。
当时就在我旁边,跟我在一起喝酒,小公子,你说巧不巧?”
小孩点头,道:
“是很巧啊,那两人是为什么杀店家呀?”
魏南柯斜着身子,撑着脑袋,靠在树干上,道:
“我趴在屋顶上听的时候,听到的是其他人说那两人中,有一人,出门的时候跟店家起了争执,后来喝醉了,气不过,就回过头来把店家杀了。”
小孩的眼底无波,淡淡地“哦”了一声。
魏南柯便接着道:
“不过跟店家起争执的那个人,却不承认,一直坚持说他没有杀人。
又因为他喝醉了,不记得当时的事,所以就将辟雍的那些小孩扯了出来,想来个将功赎过。”
说着,魏南柯有些看透了一切似的,嗤笑了一声。
赵政看了过去,问道:
“怎么说?”
听到赵政的问话,魏南柯收敛了一下:
这喝醉了的酒鬼也是病急了乱投胎,先不说,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但是,就这样无故牵扯上辟雍的小孩,他们的家族,可不是吃素的。
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这个人,以后都会遭受到这些小孩,背后家族的报复吧?
一个遇上事了,试图通过拖别人下水,来让自己上岸,这样的人,魏南柯会离得远远的。
而一个遇上事了,试图通过拖别人下水,来让自己踩着上岸,结果却从岸边扯过来了一条食人鱼到水里,害得自己不是要被淹死,就是要被食人鱼咬死的蠢货,他魏南柯可不会生出什么同情。
但是这会儿,听到了赵政的问话,魏南柯心中的不屑,便也收敛了几分,道:
“辟雍那些小孩啊,以为带了个帷帽,就让人认不出来了。
也不想想,这里是城东,带个帷帽,声音还这么年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再加上,他们中有一个人还露了脸。
这才是那个酒鬼,最后决定放手一搏的原因。”百度一下“穿越之我竟然成了赵高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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