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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何必跟一个下堂妇置气


  华盈寒看了看阿鸢,让阿鸢就送到这儿。

  她下了台阶,解开福叔给她备的马,纵身上马,看着谢云祈道:“太子殿下,一别两宽,往后各自珍重。”

  说完,她一鞭挥下,不再回头……

  马蹄疾驰,带她远离了函都这个是非之地。谢云祈脸上的怒色显而易见,久久没消散,见她走远,他愤然拂袖,“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她不在乎本太子,难道本太子还在乎她不成?!”

  “兄长息怒,何必跟一个下堂妇置气。”

  阿鸢听着郡主的刻薄话,气不打一处来,“殿下,哪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奴婢也想斗胆问一句,殿下到底想要小姐怎么做啊……”又言,“殿下被逼着娶了小姐,可小姐难道就是心甘情愿嫁的吗?”

  “放肆!”谢云祈冷道。

  阿鸢红了眼眶,主子都被逼走了,她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接着说:“殿下对小姐不理不睬,还怨小姐没有尽到做正妻的本分,对殿下漠不在意,殿下前年打马球摔伤了腿,天一冷膝就疼,小姐说银狐的皮毛细腻丰厚,用来保暖最好不过,便冒着风雪在北疆打猎,好不容易猎得一只,立马让人扒了皮做成护膝送回京中,可是殿下呢,回赠给了小姐什么?”

  谢云祈还皱着眉,但之前紧攥的手已松了不少。

  “还有,小姐征战时负伤,腰侧挨了一箭,为了不耽误殿下的册封大典,小姐带着伤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结果加重了伤势,腰间一直裹着厚厚的药布,束不得腰,殿下竟然嫌弃小姐,让小姐少吃……”

  “住口!”谢云祈呵斥。

  阿鸢毅然跪下:“哪怕殿下要杀阿鸢,阿鸢也认了,但是殿下,你说小姐不配为妻,你又何配为夫?!”

  一直沉默的谢云璘轻拍了拍谢云祈的肩,在离开前说了句:“云祈,说真的,你好像……好像有点儿对不起人家……”

  昭阳宫。

  谢云祈寝殿的门紧闭,他带着近侍在殿里一阵好找,终于在个不起眼的架子底下里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因为收捡得不仔细,原本雪白的皮毛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从前不珍惜,他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只是莫名其妙地想看看……

  “大热天的,殿下怎么想起这东西来了?”近侍常喜挠了挠头,“殿下若不提,奴才都没想起来,当初殿下还让奴才拿去扔了来着,可奴才放那下面就给忘了,奴才这就拿去丢掉。”

  常喜刚伸出手就被主子一巴掌打开。

  “滚出去!”

  “是是是。”常喜麻溜地退出殿外,将寝殿留给主子一个人。

  谢云祈用两根手指拈起脏兮兮的护膝,看得出这节皮毛裁自银狐身上最好的部位。

  有些话音还在他耳边不停地回荡……

  “我没爱过你,更不在乎你,何必要为你心烦,为你难受。”

  他的脑子又开始不听使唤地往回转,想起越国来犯时,她请命出征,可她身为皇子妃怎能上战场,再是顶个男子的身份也不稳妥,万一被人识破,他谢云祈定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他以休妻来要挟她都无果,她执意要去,执意到替他写了休书。

  谢云祈自认自己不是心狠之人,他气归气,却没把休书当真,何况他没亲笔没落款也做不得数。

  直到她首战告捷,将这双护膝随捷报一同送回函都,他才真是火冒三丈。

  她这算什么?明知他嫌她丢脸,还送北疆的狐狸皮给他,不是在向他示威?

  礼尚往来,他便回赠了她一样东西,正是她亲手所写的休书,他已在上面落款加印。

  “殿下。”常喜在外面轻敲了敲门。

  “何事?”

  “殿下让奴才打听的事有回信儿了,王公公说娘娘昨日没告殿下的状,不仅没告,娘娘还将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写休书的事不怪殿下,是她自己荒唐……”

  谢云祈听着,手指不自觉地一松,那双护膝掉落在地。

  他回过神就笑了,笑自己荒谬,那个女人从前他想甩都甩不掉,如今她走了,他应该高兴,只需高兴,还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做什么!

  谢云祈唇角一扬,看着地上的东西自言自语:“没爱过就没爱过,本太子,稀罕么?”

  但是他唇角的笑仅保持了一瞬,一瞬之后杳无踪迹……

  他看着窗外的天,在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覆水难收,何况他误会了又怎么样?

  就算她没走,他们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他怎么会去喜欢一个在战场上长大的女人,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只知上阵杀敌的少将军。他的太子妃应该柔嘉恭顺,而非骁勇善战。

  谢云祈闭上眼沉静了一阵,朝门外大喊道:“常喜,备酒,本太子高兴,今日要喝个够!”

  林间幽静,时不时有风拂过,树木随风晃动,投下斑驳光影。

  一匹骏马在林间小径上飞驰。

  华盈寒从离开函都起就在往北赶路,日行夜休,算上今日,她离盈州还有大约五日的路程。

  越靠近北疆的地方越荒凉,人烟稀少,往往相隔数十里才有一个庄子。

  忽然,华盈寒勒了缰绳。骏马一声嘶鸣,高高抬起前蹄。

  她稳坐在马上,扫视着前面拦路的人。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竟然还有拦路打劫的匪。

  天气还没转凉,他们穿的是粗布短褐,肩上扛着擦得锃亮的大刀,身材不算强壮,却都瞪着眼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华盈寒身下的马不安地踏着碎步,她则泰然自若地挽了挽缰绳,等他们自报家门。

  一个悍匪扛着刀上前,轻蔑地看着她,“赶路的,买路财带了吗?”

  华盈寒默声摇了摇头。

  “那就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不留钱财就留命!”悍匪举刀一挥,“给我上!”

  华盈寒静坐片刻,等他们离她还有约三步的时候,她踩着马纵身一跃,顺势抽出挂在马侧的佩剑,扫向几人。

  剑光飒飒,如流星一瞬从几人眼前划过。

  四个匪徒散开躲避,又齐齐举刀朝她劈来。

  华盈寒的剑细而修长,不如那些明晃晃的大刀骇人,但剑身乃是世间最精良的玄铁所铸,抵挡几把破刀绰绰有余。

  她横剑格挡,又霎时挑开,就近刺向一人。那人避之不及,剑尖就像戳进一块豆腐似的,直直没入他的胸膛。

  还有三个麻烦,华盈寒拔剑拔得干脆,解决下一个更是利落。

  又是一阵风吹来,摇落了几片树叶,最后一片枯叶无声落地的时候,还站在华盈寒面前的人只剩一个。

  她垂下手,血珠顺着剑尖滴落,纵然她不言不语,那劫匪也吓得两条腿直发抖,恨不得溜之大吉。

  可惜,他离她太近,近得她抬起手就能把剑放在他脖子旁。

  匪徒愣愣地一瞧,看见肩头的衣衫都沾了剑上的血,连连作揖:“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你们受谁指使?”华盈寒问得淡漠却直接。

  匪徒一怔。

  华盈寒看得出他不是糊涂,而是吃惊,惊讶于她为什么知道他们真正的动机。

  谋财不过是个借口,如果她只遇见过一次,或许会信,但俗话说事不过三,她一路上遇到的匪徒何止三波。

  再者,她为了赶路方便,刻意穿的男装,身边只有一匹马、一柄剑和一个小包袱,什么贼会没有眼色到来打劫她?

  另外,她接二连三地遇上拦路的贼,他们动起手来相当干脆,可是打斗的时候,他们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拿走马侧的包袱,却无人下手。

  可见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劫持她,或者取她的命,与钱财无关。

  打手们功夫低劣,伤不了她,华盈寒不怕,唯独好奇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那人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华盈寒把剑贴得更近了些,将匪徒的脖子磨破了皮。

  匪徒却不再求饶,忽然他目光一横,人就栽在了地上,一缕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

  华盈寒蹲下身查看,探清了此人的死因。刺客行刺失败,咬破毒囊自尽的做法并不罕见。

  谁干的?

  与她结过梁子的人不多,她曾怀疑过是谢云筝所为,但是匪徒自尽这一出反倒洗清了谢云筝的嫌疑。

  谢云筝是个直肠子,无论是送郑容月给谢云祈也好,还是讨厌她想杀她也罢,谢云筝都敢当着她的面挑明,不至于连派人来杀她一个平民都要封口。

  匪徒死了,华盈寒还是没能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线索,天色已晚,她不得不带着疑团上路。

  除此之外,上官婧那日的话也是个迷。

  她曾在事发后派人去找过上官婧,歌舞坊的人却说上官婧已经离开,至于去了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数十日的风雨兼程,华盈寒终于到了盈州城外。

  大战结束还不到半年,被战火燎过的北疆分外荒凉,守军先前已奉命撤退五十里,如今盈州城连带城外十里地都已归属祁国。

  当初陛下让她撤军的时候,华盈寒也曾犹豫过,因为祁国最近几年唯恐天下不乱,到处吞并弱国,恐怕不会见好就收。

  直到撤军的前一晚她都没放弃过备战,曾想用奇袭的方式让祁国把盈州吐出来,为此仿制了祁国的通关文书,以便她的人能潜入城内。后来文书没派上用场,现在倒帮了她个大忙。

  华盈寒靠着一纸文书,顺利进了盈州城。

  十九年前,她爹在这儿捡到了她,至于她的生父生母……

  两国交战,最不缺的就是亡魂。

  华盈寒牵着马走在城里,两旁的商铺关门闭户,街头巷尾死气沉沉。迎面吹来的风凉丝丝的,和荒凉的街景倒是相称。

  街上往来最多的是祁国的士兵,祁国律法严苛,军法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从街上走过,像一排排没有生命的木头人。路人见了要么躲进背街小巷,要么自觉地埋低了头,弯着腰抱着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即便有同行的人,也不敢开口聊天。

  华盈寒与士兵们擦肩而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也略微低下头,装个寻常路人。

  士兵走后,她转进一条胡同,停下来看了身后,确认没人尾随才走到巷尾的屋舍外。

  盈州城本就是个边关小城,住在这儿的百姓不多,更有没什么大户人家,房屋低矮又简陋,她眼前的这户人家也不例外。

  福叔给她的字条上写的就是这个地方,屋子的主人叫陈忠,曾是她爹的部下,后来在战场上废了一条腿,不能再打仗,就扎根在盈州,养了一帮祁国的眼线替她爹探听敌情。

  华盈寒一路走来还算顺利,直到来到陈家才遇到了坎。

  陈忠去了,陈家刚刚办完白事,门上的白绫还没撤下,如今住在这儿的是他的儿子陈伍一家。

  桌上的茶袅袅生烟,华盈寒坐在桌旁,抬头瞧了瞧,从瓦楞缝隙里就能看见灰蒙蒙的天。

  陈伍站在一旁,怯怯地问:“华小姐,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爹离世,她又嫁进宫里,华家的势力早散了。陈伍他们在这儿过了四年安生日子,如今她贸然找来,似乎有些打扰到他们。

  华盈寒示意他坐,直言相问:“那个拿走我爹遗物的人是谁?”

  从前传回的消息只说是敌将,可是军营里除了主帅外,还有不少武将,她总不能挨家挨户去地去找。

  陈忠虽然不在了,但他离世前一定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了陈伍。

  陈伍先是睁大了眼睛,而后又摇头,吞吞吐吐:“小的……小的不知……”

  “我知道你想过安稳日子,如今盈州落到祁国手里,你若学你父亲若当细作,好比是将脑袋别在腰上。”华盈寒接着说,“我不为难你,也不需要你为我效力,你只需说出实情,之后可以当我从没来过。”

  陈伍又吓了一跳:“小姐要亲自去拿将军的遗物?”

  华盈寒端着茶碗,点了点头。

  陈伍更加心急如焚,他跑到门边看了看,又将门和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才折回来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此事危险啊!”

  他是不如他爹胆子大,不敢继续替周国卖命,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华小姐去送死。。

  华盈寒心里早已有所准备,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应道:“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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