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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6 祸引


  她辗转许久,可是就连姜家人就连姜涔也无从得知姜遥究竟去了何处,她早已经对从别人口中知道姜遥的去处这件事不抱希望,突然从一个基本上算得上是毫不相干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姜凝激动之余,反而疑神疑鬼起来:“殿下是如何得知母亲去向的?”

  不怪她不信元度,元度与姜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来往的人,姜凝的去处连家人都未曾告知,又怎么会告诉元度?

  再说了,姜凝与元度的婚约,始终是两家的心结,姜遥不可能把自己去向告诉元度——即使她离开之前,希望将姜凝这个麻烦甩包袱给元度。

  元度的话怎么看都像是个诱饵,姜凝明明知道不可信,但是还是忍不住抱着万一的可能:“母亲她如今在何处?”

  元度并不打算给她个痛快,做出一副受伤模样:“怎么,阿凝你觉得我在骗你吗?”

  “不是不是——”就算是,也不可能承认,姜凝连忙道:“我自然是信殿下的——”

  “我知道你其实不信,不如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元度刻意吊足了她胃口,半晌才道:“三天后,岳母大人往姜家送的年礼便会到达京城。”

  姜凝眼睛顿时发亮——也就是说……姜遥终于要回来了?

  元度轻笑了一声:“然而,岳母大人并不随行。”

  姜凝顿时泄气,然而还是有些希冀:“兴许她一起回来了呢。”

  “她为何不回京城,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或许阿凝你自己是心知肚明得很,”元度盯着姜凝的神色,心情似乎颇为愉悦:“我得到的消息是——她今年不会回京。”

  姜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远离了京城……姜凝的确心知肚明——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姜凝神色黯然:“原来殿下也并没有什么好消息。”说白了,元度根本不可能知道姜遥在哪里,不过是想戏弄她罢了。

  姜凝神情恹恹,懒得再与元度虚与委蛇,正打算告退,元度又开了口:“然而我知道,岳母大人的年礼,是从何地出发的。”

  姜凝内心其实不想理他,然而还是捧场,反问道:“殿下知道?”她觉得元度根本不知道。

  元度看着姜凝,轻轻吐出两个字:“云州。”

  云州?

  姜凝愣了一瞬,随即懊恼——是啊,云州,她怎么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她早该猜到,姜遥有可能回去云州才是!

  第一次得到了确切的信息,姜凝此刻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她要赶紧回去,立刻离开京城去往云州,也许就能见到姜遥了。

  她正要跟元度告辞,元度却拦下她:“你我毕竟是未婚夫妻,怎么……阿凝你不愿意多留一会?”

  多留一刻,她与姜遥相见的机会便会少了半分,姜凝是真的不愿意再待了:“虽有婚约,但你我毕竟还未成婚……这般私下见面,还是颇为不妥——”

  元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阿凝这句话的意思……是希望尽快成婚了?刚好,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若过几日我便秉明了陛下,将你我婚事尽早操办起来?”

  姜凝不信他真想娶她,说出这些话必然是在意有所指,可是他既然这样说了,姜凝便落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她并不期待他们的婚礼,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也不敢表现得很期待——

  她必须小心翼翼,就像捧着一碗盛满了水的碗,不能有丝毫的偏向,只要稍有不慎,必定是覆水难收。

  姜凝心中斟酌着欲开口,元度却是盯着她:“似乎对于她在云州……阿凝你一点都不意外?”

  姜凝愣了愣,元度又道:“之前见到萧易与贺沁在一处你似乎也并不意外……阿凝你似乎知道许多事——”

  他顿了顿:“许多不该是这个时候的你应该知道的事。”

  他这是在试探她?姜凝心中不定,直觉告诉她应该逃——

  手足无措地退后几步:“殿下你看……天色已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元度上前几步,拦下她去路:“你一定在想……你如今出发前往云州,或许还能见到她,你心中急切,我能明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到了云州,京城离云州有三个月路途,你到了云州之后,她还会在云州吗?就算她还在……你就一定能见到她吗?”

  就算姜遥还在云州,也不会愿意见她的……何况也许她追到云州的时候,姜遥已经离开了云州——姜凝心中不是不清楚,然而还是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在京城死守着……万一因为她的缘故,姜遥再也不回京城了怎么办?

  她赌不起。

  然而仍旧是不肯示弱:“我怎知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知阿凝你心中必然有疑虑,比如说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去处,”元度似乎并不生气:“我不仅知道她现在在何处,我还知道她明年六月会出现在何地——”

  虽然急切想知道姜遥的消息,然而姜凝还是觉得他的话不太对:“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预料得出另外一个人未来的动向?

  迎着姜凝的目光,元度有恃无恐:“因为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也一定会去那个地方。”

  他仔细观察姜凝的反应,似乎有些失望:“看样子我似乎高估你了——你知道的事情并没有我所以为的那么多。”

  “也对,”元度不置可否:“以你的性情经历,就算有什么奇遇……所能改变的也终究是有限——”

  姜凝脑中仿佛响起一声惊啸——元度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奇遇”?两世为人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奇遇”?他今日一直在试探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不过也许是我高看你了,”元度耸肩:“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也许不过是侥幸而已——这世间已经有一个姜遥,不可能连她的女儿也异于常人……不过是巧合罢了,再说了,你终究不是姜遥,就算给你机遇,你也成不了任何事。”

  姜凝抬头看他——他对姜遥的称呼似乎变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元度退后几步:“你又要重蹈覆辙——只能说明你只是个俗人罢了。”

  “不过看在你是姜遥女儿的面子上,我还是愿意给你个机会的,”元度回身坐下:“你大可以回去验证我之前说姜遥并不会回京这事是不是属实——这世间除了我之外,无人能预测姜遥以后会去哪里,除了通过我,你无从得知能在哪里找到她。”

  姜凝莫名觉得这些话可信度似乎很高,然而还是不放心:“你会告诉我?”如果他愿意说,此刻为什么不说?

  “当然是是有条件的,”元度不看她:“你也不必腹诽——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事是不需付出代价便能得到的不是吗?”

  姜凝警觉:“你想要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言之尚早,”元度仍旧没有抬头:“我给你时日考虑,三个月吧,你一定要在四月之前考虑清楚——因为再晚一些,就连我也无法揣摩姜遥的心思了。”

  姜凝心中很矛盾,她知道自己不能相信元度,可是事实却也如元度说的那样……除了信他,姜凝也没有别的途径知道姜遥的动向……她想去云州寻姜遥,又怕到云州时姜遥已经不在那里了……同时心中又存了些许希望——也许元度的话半真半假,三天后姜遥给姜家的年礼会到京城,同时回来的还有姜遥呢?

  姜家毕竟是姜遥的根……姜凝再怎么说也是姜遥亲生的……姜凝还是无法相信姜遥就真的如此狠心,抛弃了她不说,甚至会为了姜凝此生都不再回家。

  就算元度在“三天”上说了谎——毕竟也到了年关,姜凝相信,姜遥始终还是要回来的。

  见元度并不理会自己,明白他不会在此时揭晓他所谓的“答案”,姜凝心中此刻求他也无用,还不如先回去派人打听打听,看看姜遥是不是派了人往京城来。

  她带着文景向元度告退,元度终于回头,盯了文景一眼,似笑非笑:“这就是你从我眼皮底下救走的人?”

  “殿下说笑了,”姜凝连忙否认:“我怎么可能做出违逆殿下的事情——”

  元度盯着她瞧,姜凝心中虚得很,元度却好整以暇:“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们为什么要追索此人——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并不知道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搜查那人,但是今日我身边这人只是姜家世仆,从小便跟在我身边服侍的,并不是殿下要找的人,”既然承诺过,自然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出卖文景,姜凝小心地扯谎,不过还是有些好奇:“当初殿下在追寻的……究竟是何人?”

  “你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人到底是谁?”元度深深看了姜凝一眼:“也对,如果你知道他是谁,断不可能将他留在身边的……毕竟……你又不是眼下这个初初及笄一事不知的姜凝。”

  姜凝心中涌过惊涛骇浪:“殿下你——”

  然而元度并不给她问清楚的机会,起身便带着人离开:“放心吧,我不会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也就是说,他的命……我暂且放过了。”

  他背对着他们,声音悠远又似乎带着看戏的愉悦:“说实话,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俩这孽缘究竟能走到何种地步……更想看到你知晓他身份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语气留恋,走得却丝毫不拖泥带水,留下姜凝与文景呆立在原地,待得元度已经走远了,姜凝才回过神来:“你究竟是谁?”

  文景低头:“姑娘不要听他挑拨离间——徒令亲者痛仇者快。”

  “亲者是谁?仇者是谁?”姜凝默然苦笑:“那可是我未婚夫啊。”

  如果她的未婚夫元度是“亲者”的话,那么他反而成了那挑拨离间的“仇者”,文景呼吸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凝努力让自己平和下来,然而发现无法忽略元度的话,总是想要得到一个回答:“你到底是谁?”

  文景沉默良久,问了一句似乎不相干的话:“姑娘为何讨厌萧家?”

  姜凝语塞,不想回答却又生疑:“你问这事作甚?难不成……你是萧家的人?”

  “你跟萧家沾亲带故?萧家哪一房的子侄?”姜凝顿住:“看你年岁与萧二郎差不多……难不成你是萧家那个……长子?”

  “怎么可能!”文景神情慌乱:“那人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是他!姑娘怎么这般胡思乱想!我不是他!不可能是他的!”

  他反应如此剧烈,姜凝倒也不疑,毕竟姜凝也觉得把一个活人跟死人联系起来是有些晦气,当初她是亲眼见到萧夫人——前萧夫人抱着那尸首的情形的……她那般悲戚总不会有假——姜凝努力说服自己,萧家长子已经死了,死得就只剩下一把灰了,她不该草木皆兵的,万一正如文景说的那样,元度不过是在挑拨离间呢?

  姜凝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依旧不会告诉我你什么来历?”

  文景张了张口,似乎有些为难,姜凝叹气,不愿逼他:“你不想说便罢了,你若觉得我没必要知道,那我便也不问了——”

  “不是的,”文景有些着急:“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姑娘的……只是如今……如今时机并不太对——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跟姑娘坦诚的——”

  “没必要,先前是我苛求了,”姜凝摇头,轻轻一叹:“你我之间不过是彼此利用各取所需而已……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你的事情你也不必非得告诉我,横竖不过三年……你我便分道扬镳再无瓜葛……要是你愿意,现在走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把母亲给我的玉坠还我,你要去哪里都随你——”

  文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开口,姜凝声音怅惘:“以后这样的问题我不会再问,你也不必想着如何扯谎骗我……有一件事你我一定要说清楚——你可以有事瞒着我,但是你一定不能骗我。”

  姜凝想起贺征,声音低沉:“我讨厌别人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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