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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相逢


  姜凝安安静静看着前边那两个人,可巧那两个人她都认识,之前她还在想,以贺家那般边缘的地位,无论如何都不明白上辈子贺沁是怎么招惹上萧家的,如今看那两人的情形,姜凝只有“原来如此”的感慨。

  前边那两个人,一个是萧易,一个是贺沁。

  贺家与萧家终于搭上线,姜凝并没有什么担忧,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萧家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会去提醒贺沁——毕竟提醒了贺沁也未必会信——她倒是想看看,这一次没了姜凝做那替死鬼,贺沁以及贺征要如何解决这个难题……想想便是件“有趣”的事。

  虽然心中想笑,姜凝面上却是没什么表露,文景小心觑了她一眼:“姑娘我们还是走吧?”

  “为什么要走?”姜凝回头看他:“前边不就是正确的路吗?何必舍近求远?”

  文景看了前方一眼:“可是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姜凝其实也没想跟那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可是文景既然要拦,她就忍不住反问:“一个是我所谓的‘爱慕者’,一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怎么,就因为这样,我就得避让?”

  她说着作势要上前,文景赶忙拦下她,顿了顿又有些迟疑:“听夏嬷嬷说——姑娘你该是从未见过贺家那一位的才是——”

  姜凝顿时心虚,停下脚步,半晌才喃喃解释道:“人生一世……哪能真的就万事不知呢。”

  想了想又道:“我倒情愿我万事不知的。”

  如果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宁愿自己只是那个懵懂无知还对贺征抱有期盼的姜凝——也仅仅是期盼而已,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见到贺征,她宁愿活在一个求而不得的梦境里,她不希望梦醒来——因为她知道,贺征并不是一个好父亲,至少对她而言并不是。

  文景呆了呆,似乎心有戚戚焉般:“倒也是。”

  他这样姜凝倒是仔细看了他几眼,想问什么,又觉得没什么立场问出口,也明白问出口他也未必会回答,踟蹰了一会,回过神来,萧易与贺沁已经不在原地,许是走了,姜凝便上前几步:“我们回去吧。”

  听到她说“我们”,文景眉眼舒了舒,应了一声跟上。

  虽然之前跟文景说她无需避让贺沁与萧易,不过一路行来,并没有再遇上那两个人,姜凝心中反而安定——嘴上说着逞强,其实她也并不想与那两人有任何瓜葛。

  却未曾想,没遇上贺沁萧易,却遇到了元度。

  这一次,姜凝是真的想绕道走了,然而刚想动,从亭中走出一个身着王府侍服的中年内侍:“姜家表小姐,郡王殿下有请。”

  姜凝低头——元度这是要见她……只怕是要兴师问罪了。

  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姜凝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文景,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物,低声道:“你先离开此地吧。”

  元度要找的人毕竟是她,没必要把文景也拖进来——谁知道元度会不会对文景不利呢,毕竟元度曾经带了人想要追杀文景……也是因为追杀文景不利,所以才会被元昭迁怒,闭门思过养伤了月余。

  还是尽量不让元度看到文景吧——一是为了他的性命着想,二则吗……尽量避免让元度想起,文景能逃脱,她在其中也出了一份力。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似乎不美——她觉得还是不要火上添油的好。

  她原想着,好在文景换了一身内侍的衣服,当做是长公主的内侍,跟在姜凝身边只是个引路人,此刻退下,也不算太显眼。

  然而文景并不打算走:“我与姑娘一道过去吧。”

  见姜凝看他,文景低声解释道:“他……来者不善,总不能让姑娘一个人应付……我跟着姑娘,万一……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用。”

  见姜凝还在看他,文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姑娘放心吧……我穿成这样,他未必会起疑……再说了,先前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他未必会知道我是谁。”

  姜凝还是有些迟疑,那边那内侍已经有些不快:“怎么,姜家表小姐这么大的面子,郡王殿下都请不动吗?”

  姜凝知道这时候再退已经是来不及,让文景走也会显得太过刻意,只好先行一步,声音压低:“一会你低着头,不要出声。”

  文景应了,姜凝才稍稍安心,过去的时候,见到那内侍的神情,心知元度身边的人对自己也是颇为不屑与不满的,也并未多加理会,虽然心中不怎么乐意,还是跟元度解释与道歉一番:“虽然殿下与小女子有婚约在身,但是私下里见面毕竟于礼不合,故此有些迟疑,所以耽搁了些,还望郡王勿怪。”

  “迟疑?”元度似笑非笑:“你是怕孤会对你如何呢?”

  她倒是不怕元度会对她“如何”,她是怕他一怒之下要了她性命——毕竟就算他俩发生了什么……对他们两个而言,看起来似乎还是他吃亏一些——他本就不愿意娶她,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不想娶也得娶了。

  姜凝不理会他似有双关的话,只是关心在乎的事情:“不知郡王殿下所请,是为何事?”早点说完早点走,跟元度待在一块,让有心人看见了,难免有闲言碎语,她可不想到时候让人逮着机会促成他俩尽早完婚——再说了,文景还在一旁,还是得防着万一。

  元度看了她一眼:“对于萧二郎之事,你可有话对孤说?”

  姜凝愣了愣,随即明白,虽然他们两个对这婚约都不情愿,然而先前萧易所为还是令元度觉得颜面受损,不过眼下这情形,元度似乎又不像是因为她先前无所为而找她问罪的样子……姜凝沉默了一会,心中有了定论:“原来萧家是殿下的人。”

  一旦想通了这一点,许多以前看不清的事情便也算是拨开云雾了——

  “既然殿下介意此事,那为何现在才出手,”姜凝低头:“还是说——殿下与其他人一样,也想借此事试探我?”

  既然跟元度试过协商取消婚约无功而返,这次姜凝打算反其道而行之:“小女子对殿下如此一往情深、矢志不渝,殿下是否颇为动容?”

  听她这样说,文景不免看向她,元度身子却是稍稍后退,姜凝轻轻一笑,元度的反应她早有预料,倒也不伤心,但是面上却还是要做足的:“殿下这般,着实是令小女子感觉受伤了呢。”

  元度看了她一眼,神色无差:“孤这般,不正合姑娘心意吗?”

  他是在提醒姜凝,当初取消婚约之事,是姜凝先开的口,姜凝知道他介意,就算他不想娶他,可是他不想娶和他不想嫁是两回事,姜凝已然明白,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该是由她来开口,好在而今尚还有补救的机会——

  姜凝捂着心口:“殿下误会了,殿下是小女子终身之所托……殿下在小女子心中明参日月,小女子亲近殿下尚且不及,又怎舍得敬而远之呢。”姜凝感觉自己双颊有些发烫——果然说谎是要遭雷劈的,就算天雷未至,她也快要被自己的虚情假意恶心死了。

  察觉到一旁文景的视线,姜凝自觉丢脸,可是这戏还是得硬着头皮演下去,她觉得自己都受不了,元度应该更甚,正希望元度会因为嫌弃她而远离,谁知元度突然欺身过来:“原来姜姑娘对孤这般‘深情厚谊’——所以之前在澄州,姑娘那般原来是欲擒故纵吗?”

  他突然地靠近,让姜凝吓得退后了了一步,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此举颇为不妥,正想解释,文景已经挡在了他俩之间,他背对着姜凝,姜凝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不过语气似乎并不太好:“殿下请自重。”

  元度还不待说什么,候在亭外的内侍已经尖锐地开口:“放肆!你是打哪冒出来的,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姜凝一是怕元度怪罪文景多事,二是怕元度认出文景来,赶忙将人拉开,对元度陪笑道:“殿下切勿动怒——小女子代他向殿下赔罪了,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

  “无妨,不过是不懂事的奴仆而已,”元度摆摆手,本来正欲过来的人便也止住,元度看了

  文景一眼,好似并未看出什么,只是问姜凝:“这人是姜姑娘的人?”

  见姜凝点头,复又问道:“怎么着了身内侍的衣服?”

  姜凝无奈,她怎么忘了,文景如今是一身内侍的衣服,只是也很明白,如果文景不是她的人,就凭刚才所为,便足以令元度要了他的命,姜凝倒也不是懊恼自己失言,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是小女子家中奴仆,因放心不下小女子故来寻——”至于为什么换了身内侍的衣服,姜凝还是想试试能不能不谈,要是元度执意问起,她再想借口好了。

  元度又看了文景好一会,目光转向姜凝:“既然是姜姑娘的人,念在他护主心切的份上,孤便放过他好了。”

  姜凝连连道谢,元度嘴角轻轻扬起,看着姜凝的眼神变得幽深,声音也柔和下来:“你我毕竟是有婚约在身,这点面子,孤还是要给的。”

  眼看他的手又要伸过来,姜凝连忙借着感恩又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做戏可以,来真的可不行……要是让人知道她跟元度这般“亲近”,她以后可洗不清了。

  元度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也并不恼,看着姜凝依旧眼神温和:“你我毕竟是未婚夫妻,何必这般客套,反而显得生分了。”

  “听闻姜家皆唤你‘阿凝’,孤——我也这般唤你吧,”元度面上含笑,状似亲昵:“你也可唤我的字,承钧。”

  也许是他看穿了她谦卑下的不驯,或者是对于她的作态不满——虽不明所以,姜凝也的确不愿意委屈自己:“那小——阿凝谢过殿下了。”

  不管他是出于何意,不必在他面前扮作纤柔恭顺的模样,姜凝也是乐于如此的——天知道,每次她自称“小女子”时,牙都快酸掉了——不过她很清楚,凡事都有个度,过之而犹不及,唤元度的字,那便属于逾矩了……再说了,她也不想跟元度那般“亲密”。

  “我听说你一直在寻姜——”元度原本可能是想直呼姜遥的名,然而顿了顿,看了姜凝一眼,又看了文景一眼,改口道:“岳母大人。”

  姜凝皱起眉头——他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然而她来不及考虑太多,因为元度很快便又开了口——

  他说——

  “我知道她在哪里。”

  “或者说,”他轻笑:“我知道他将会出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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