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气场碾压
吃过饭了之后，江淡竹本来想帮着秦慧茹洗碗，秦慧茹不肯，自己利索的收拾干净之后，拿起煤油灯，“走吧，送你们姐俩回家。”
江淡竹点了点头，同意了。
自从江淡竹穿过来之后，秦慧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破草屋，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间的破窗户都被用木块堵上了，缝隙里填了干草进去，内部还用旧报纸糊了一层。
走之前，灶膛里的火没有灭掉，江淡竹添了两根柴进去，给两位老人倒了两碗水喝。
二老也没有多留，秦慧茹嘱咐她锁好门后就走了。
江淡竹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两位老人进了家才回屋。
回到牛棚，秦慧茹连忙拉着顾老爷子上了炕，从灶膛里夹了几块柴出来放进火盆里，端上了炕桌，到了两碗白水，熄灭了煤油灯，两位老人就着火盆的亮光聊起了天。
顾老爷子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大团结，还有三张两尺的布票，“你收着吧。竹丫头给的。”
秦慧茹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问道：“建安，你有没有觉得竹丫头这段时间变化很大。”
顾建安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在枕头边上，“也许是生死线上走一遭，看明白了吧。那孩子从小就聪明。”
秦慧茹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那孩子再聪明，也是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像她那么大的时候，我连自己出门都不敢，哪次不是有人陪着。可是你看竹丫头，现在都敢一个人走夜路了，还有这布票可都是本市的，我记得江明没有在本市的战友，这布票是哪来的？”
“我看竹丫头眼神清亮明正，不像是个坏人，小小年纪，风采却像足了我母亲，甚至比我母亲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早点睡觉吧，明天我去山上砍些柴，再设两个套，看看能不能抓着点野鸡野兔的，过年的时候，添个菜，叫上两个丫头过来一起吃饭。”
秦慧茹点了点头，把钱和票仔细收好，念叨着：“江明和苏木是两个好孩子，要是没有他们俩，咱们两个老骨头早烂成灰了。能帮一把是一把，咱俩这个身份，说不得哪天人就没了，总不能有恩不报，徒留遗憾才是。等咱俩去了，也好有脸面去见他们。”
“说的是呐！早点睡吧！”
......
第二天一大早，江淡竹正在和江空青一起吃早饭。就听到有一群人正叫骂着往茅草屋这边走来。
听这声音，似乎是老江家的人。
江淡竹眉目淡淡，眼中却划过一道厉色。
凶狠地拍门声响起，“江淡竹，你这个死丫头给我出来，你昨天去县城干嘛去了？！”
江淡竹打开门，正在疯狂敲打门板的江老婆子差点摔个大跟头。好在她大儿媳妇张春花和小儿媳妇王大英很快就扶住了她。
三个人身后，站着一群围观的村民。
婆媳三个人一阵风似的就卷进了屋里去，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东西。
江淡竹微微一笑，牵着江空青的手站在了院子里，手上还拿着一个鸡蛋正在剥壳。
江老婆子没有找到东西，又很快冲了出来，见着江淡竹正给江空青喂鸡蛋，立刻骂了起来，“不要脸的小蹄子也配吃鸡蛋！把鸡蛋拿过来给我！”
说着就要上来抢，江淡竹微微一转身，就避开了。
牛棚里，顾建安和秦慧茹正准备上山砍柴，就听见一阵吵闹声，连忙出来一看，一群人围在江家姐妹住的小茅草屋前，江老婆子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建安！竹丫头他们出事了，咱们去看看吧！”
老两口急急忙忙往外跑。
茅草屋前，王大英正抓着江空青的袖子，“娘，你看这丫头的衣服，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了，您老人家可还没有呢。”
说着就想动手脱下来，正好拿回去给她小闺女穿。
江淡竹上去扣住她的手腕，找准穴位，微微一用力，王大英杀猪一样的叫声立刻响起。
“我警告你们，别动她！”
她从江空青手上拿过那颗鸡蛋，微微举高在江老婆子面前，“想吃吗？”
江老婆子伸手就要抓，江淡竹轻松躲过，然后把手上的鸡蛋猛地往地上一摔，再狠狠去踩上一脚，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扔掉也不给你吃！”
江老太登时被她糟蹋粮食的举动给气到翻白眼，人群中也是一阵阵的指责声传出来。
“赔钱货还敢浪费粮食，可真是开眼了！”
“这丫头可真是个克星啊！怪不得能把江家二小子夫妻俩都给克死了，一点也不孝顺老人！”
“这样的丫头片子，生下来就该溺死她！”
“打她！”
江老婆子缓了一口气，高高举起手就要抽过来，江淡竹冷冷勾唇，微微偏了头，似乎就在等着她的巴掌落下来。
“啪！”的一声，江淡竹的皮肤娇嫩，而江老婆子的手指如同干枯的老树枝一样，干涩粗糙还带着老茧。她一巴掌下去，江淡竹的左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都带了血迹。
江空青一下子哭起来，“不要打我姐姐！不要打姐姐！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围观的村民们都笑出声来，“打得好！”
“就该打她！丫头片子还敢浪费粮食了！”
秦慧茹一来就看到这一幕，立刻什么也顾不得了，冲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江淡竹的脸，给她擦了嘴角的血迹，把她护在了身后，“怎么能打孩子呢，有什么话好好说。那鸡蛋是我给的，我在山上捡了两个鸡蛋，可是我们两个老东西哪儿配吃这些好东西啊，于是就给了俩孩子，不是说这俩孩子是烈士后代么！这才给的！”
“什么烈士后代！我看江明两口子就是叫她们给克死的！”
“对啊！江明两口子多好的人啊，自打有了这俩丫头，就不经常回来了，一出任务还牺牲了，这以前出任务都没事的！”
秦慧茹听着这些人的话，气的血压都差点飙高了，
这时，江老婆子感觉到自己的的手一阵阵酸疼，她举起来一看，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块块青紫色的斑痕露出来，像是中毒的迹象。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老婆子手臂上的时候，江淡竹迅速扯了扯秦慧茹，一抬手，往她嘴里喂了一颗药丸，小声说道：“不要怕，我没事！”
江老婆子大喊大叫道：“来人呐！快来人那！不孝孙女给亲奶奶下毒了啊！杀人了啊，没天理啊！老二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
秦慧茹愣神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而来！
炸雷声响过后，正在地上哀嚎的婆媳三个人都变成煤炭块，头发都被劈焦了。
人们都还没缓过神来呢，又是一道天雷下来，正好落在了人群当中，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几个人都被劈成了焦炭。
江淡竹微微笑起来，语气平静的说道：“可见老天有眼！”
秦慧茹低下头去看她，明明是那样小的一个孩子，才刚刚到她腰际，可偏偏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里却夹着浸透骨缝的冷意。
再要细细探究，却是深不见底的虚无，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让人敬畏又害怕。
就连她嘴角的笑容都那样缥缈。
秦慧茹站在前面没有看到，顾建安却是看清楚了，他清楚的看到，江淡竹背在身后的手中有一柄华丽匕首，割在了右手的中指食指之上，她并指为剑，凌空画了两道符。
等人群都逃窜完了，秦慧茹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江淡竹却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顾建安眼眸里闪过深思，可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冲了过去，握住了江淡竹的手腕，一把脉吓了一跳，人怎么会亏空到这个地步！
江淡竹擦去嘴角血迹，轻轻拂开顾建安的手，“我没事的顾爷爷。那人打的太狠了而已。”
她牵住江空青的手，哄道：“青青，别怕。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江空青哭的不能自已，秦慧茹和顾建安一人抱着一个送进了屋里的火炕上，给他们盖上被子，又倒了一碗温水给江淡竹漱口。
没想到江淡竹却把水送到了江空青嘴边，“青青，先喝一口水。”
“姐姐喝。姐姐疼。”江空青哭的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小声抽噎道。
“姐姐不疼，你先喝一口姐姐再喝，不然姐姐也不喝。”江淡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江空青这才喝了一小口，然后立刻睡了过去。
江淡竹虚弱的靠在墙上，“让她睡一会儿，她还小。你们想问什么？”
顾建安仔细给江空青把了脉，又查看了瞳孔和鼻息，确认她只是睡着了。
他摘下眼镜来，露出一双内敛锋芒的双眼，“你是竹丫头吗？”
江淡竹勾了勾唇角，“现在是。”
顾建安也是个聪明人，他换了个问法：“那你是江明的大女儿吗？”
“现在是。”
顾建安皱了眉头，双目紧紧盯着她，江淡竹不动如山，眼中有着如云似雾的疏阔笑意，任他打量。
秦慧茹实在忍不住地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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