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寂源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这人间转一转。”秦朗一如既往的吃过午饭就来到了大雷音寺，不过奇怪的是，大雷音寺的寺门居然是关闭的，虽然平日很少有人进入这大雷音寺，但是大雷音寺的寺门往往都是开放的，奇怪，真是奇怪。

　　秦朗带着疑惑走进了大雄宝殿，只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秦朗现在开始每天都给小书生带“午餐”过去，这可是秦朗亲手为小书生打造的黄金午餐，无论是口味还是香味都是无可挑剔的。

　　秦朗推开沉重的大门步伐轻快的走进大殿，绕过一座座经幢，秦朗却在大殿的尽头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这位不速之客正用袖子擦拭着眼睛，小书生从角落里跑了出来躲到秦朗的身后。

　　“你是何人，这是普度教禁地，速速离去，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秦朗插着腰用手指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和尚说道。

　　僧人看着眼前的秦朗，眼睛里甚至出现了重影，他昨天晚上就一直待在大殿里面诵经，因为小书生周身的怨气黑雾的原因，僧人一直处于黑暗之中，耳边充满了亡灵的哀嚎。

　　但是秦朗进入大殿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僧人方是可以看清东西。

　　人一旦处于黑暗时间长了遇到光亮视线就会模糊，僧人发现怎样都无法抑制脑中的那股晕眩感，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流下。

　　“贫僧乃寂源。”

　　秦朗此时在脑海中疯狂的搜索着叫做寂源的人，突然秦朗仿佛想起了什么指着眼前这个年轻僧人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就是普渡教教主寂源！”

　　“正是贫僧。”

　　秦朗拉起小书生就要向着外面走，边走边说道：“大师，打扰了，我这就带着熊孩子离开，你看你这孩子……”

　　“施主不要开玩笑了，想必你手上这个孩子就是造成清国灭亡的黑雾本体吧。”僧人并没有理会秦朗的插科打诨，直接将小书生的身份说了出来。

　　秦朗站住，转过身来直视着眼前这个普渡教的教主寂源道：“这个孩子不是造成清国灭亡的原因，你应该知道的吧。”

　　“施主恐怕是被这个妖孽给迷惑了。”寂源虽闭着眼但是脸却准确无误的看着秦朗身旁的小书生，喝道：“大胆妖孽，还不速速受法。”

　　小书生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记忆力还刻有对这个僧人的恐惧感，小书生冲着寂源反驳道：“我是鬼，一个好鬼，我没有杀过人！”

　　秦朗将小书生拉到身后，同样毫不示弱的说道：“庆历十五年二十一日，大清遭受无比严重的天灾，整个国家付诸一炬，但是我身后这个孩子是在整个清国毁灭之后才诞生出来的，明明你们都是清国唯一的幸存者，你们却要处心积虑的杀死他！”

　　秦朗的话仿佛一柄利刃刺入僧人的心中，僧人不禁回想起灭国那一日，眼前这名男子说的没错，这个孩子确实是在清国灭亡之后才诞生的，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他看着身边的一位又一位同门师兄弟纷纷了结自己的生命，他却无能为力。

　　如果他不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到清除魔头上面，恐怕大清最后的火种也要毁在他的手上了，他说服了剩余的僧人，带着小书生来到了佛陀国，而小书生身上所散发的不详的气息也使得佛陀国不得不接纳他们，一同商议灭魔计划。

　　之后的事情便如秦朗所经历的一般，普渡教教徒逐渐吞噬者佛陀国的信仰，彻底占领了整个都城，而计划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叫做寂源的僧人。

　　“施主，恐怕你已然入魔，既然无法将你唤醒，我只能将你与此魔头一同诛杀。”僧人睁开眼睛，眼白布满血丝，此时的僧人更像是一个入了魔的魔头，他从怀中取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白色晶石将其抛入空中，大声嘶吼道：“贫僧今日就要以身饲魔，还这天下朗朗乾坤。”

　　秦朗一脸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位陷入疯狂的僧人，不屑的说道：“傻和尚，连地上的阵法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说要灭魔，你可不可……”就当秦朗打算对着僧人进行一顿惨无人道的精神摧残之时，发现自己好像被打脸了。

　　在寂源将手中的晶石抛到空中的时候，这片土地上沉寂无数年的阵法被启动了，大雄宝殿地面上篆刻佛经的大理石纷纷碎裂，化作粉末，露出了一道道古朴沧桑的阵纹，那一道道阵纹从地上漂浮起来，在灵石的灌注下阵纹围绕着阵图快速的运转起来，整个阵法就在这无数符纹的激发中缓缓启动了起来。

　　秦朗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时间呆住了，眼前着一道道符纹仿佛这天地最本质的法则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秦朗甚至在穿过自己身体的符纹产生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但是身后传来的惨叫身将秦朗拉回到了现实。

　　秦朗转过身，小书生正痛苦的趴在地上，一道道符纹仿佛一柄柄刺刀插入小书生的身体，每一道符纹穿过小书生的身体，都会带出一丝丝的黑雾，而这些黑雾就是秦朗当初在护法僧人记忆中所见那些。

　　秦朗向着小书生走了过去，轻轻的将跪在地上小书生抱了起来，秦朗拍了拍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的小书生，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抱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松手。”

　　一如当年秦良独自一人走入北狄都城，在无数北狄士兵的注视下抱起还是少年的太子，在太子耳边轻声说道：“抱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松手。”历史在这一刻发生了重叠。

　　秦朗没有在意身后那位传奇的僧人，他抱着小书生一步一步走过了经幢，走出了大殿，在走出大殿的一瞬间，看到外面情况的秦朗愤怒的向天喊道：“老天爷，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大殿外一个直径一公里的阵法闪烁着光芒，其外形赫然就是大殿内阵法的放大版，而且这个放大版的阵法整整笼罩着整个大雷音寺。乖不得大雷音寺的寺门今天被紧紧的关闭起来，原来寂源早已经准备好将小书生在今天杀死。

　　秦朗看着眼前被完全启动的阵法，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小书生啊，如果这个不是古书上记载的那种阵法的话，恐怕你要多一名鬼同伴了。”

　　“真好。”

　　阵法一瞬间亮了起来，空间在此刻发生了折叠，秦朗、小书生、寂源，大雷音寺仅有的三个人消失在了阵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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