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难忘的同桌10
我们几个正在推脱时，王晓妮的弟弟回来了。王晓妮一见她弟弟，就兴奋地说，干脆，让我弟弟也来玩过家家，让他装个小兔崽子！王晓妮的弟弟正想进屋，听到让他装兔崽子，就莫名其妙的问，兔崽子？兔崽子是干啥的？王小妮说，兔崽子就是小孩！我不让狗装小孩了，让你装！狗留下看家，你是个不会走的小孩。王晓妮的弟弟说，什么？我不会走？你看着我给你跑两圈，让你看看我会不会走！说完就要跑。王晓妮拦住了她弟弟，指着我说，他是爸爸！又指了一下自己说，我是妈妈！你是孩子！王晓妮的弟弟一听就急了，他指着我说，他是爸爸？那咱爸爸干啥去？咱爸爸去要饭去啊！他是爸爸？他是孙子！我瞪了一眼王晓妮的弟弟，轻声说，你敢骂老子？等你离开了你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我不把你的小腿打悠了就不算打人！听了我的话后，王晓妮的弟弟吓坏了！他比我们小几岁，挨打是家常便饭。急忙胆怯地说，我没骂你！我是说秃噜了嘴！反正我不当孩子，要不然……他看了一眼我表哥，那意思是想说想让表哥当孩子。表哥看到他那个样子，就哼了一声，那哼声是明摆着的：你敢说老子也是要挨打的！看到这个情况，王晓妮的弟弟就说，让我姐姐即装妈妈又装孩子吧！咱们几个都装舅舅！可王晓妮听了不干，她的意见不让修改。他弟弟说，要不然、要不然……他胆怯的指了一下我说，要不然就让这个哥哥装姐夫吧！那样谁也不吃亏！表哥听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狼狈的想钻进地缝里。王晓妮指着她弟弟说，小六毛！你不吃亏我还吃亏呢！我才不要找人给你装姐夫！我就要他装爸爸！就要你装孩子！我说，我还不同意装什么夫呢！就你弟弟那小子那个长相，老子还嫌装那个夫吃亏呢！王晓妮的弟弟被我和王晓妮两面一夹击，就真急了，但他不敢对着我和表哥发火，就把火全部发在了他姐姐头上。他对着王晓妮大喊着说，老子啥也不装！老子就是不跟你玩！气死你！他的话音刚落，王晓妮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和表哥被吓坏了，她万一躺倒在地下，一抽搐不就糟了吗？听到王晓妮的哭声，她的父母，我大爷和大妈都跑了出来。当他们确认不是我和表哥弄哭了王晓妮后，才放了心。王晓妮的弟弟被她爸爸叫回屋里受教育去了，大爷大妈叮嘱了我们几句也回家做饭去了。王晓妮的妈妈说，她让你们干啥你们就干啥，能让她高兴阿姨就谢谢你们！我说，她让我们跟她玩过家家！王晓妮她妈说，那就陪她玩呗！我说，阿姨，我们都十七了！十七还能玩过家家吗？王晓妮她妈妈说，十七了有啥不能玩的？我二十的时候还和你叔叔玩过家家呢！我说，我不相信！王晓妮她妈接着说，这有啥不信的？就是现在，我们有时还玩过家家呢！我说，是真的吗？王晓妮的妈妈说，那还有假？你们就玩吧！我说，过家家就要趴在地下玩，我可不趴在地下，那样多丢人！让人看着这么大的人了还趴在地下玩，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王晓妮的妈妈说，有啥可笑的？你叔叔昨天还趴在地下玩呢！也没人笑话他！王晓妮带着哭腔说，就是！我爸爸还趴在地下玩呢！当时我真是想哭了，我说，老天爷呀！我都是大人了！我又不是王晓妮她爸爸，让我陪她趴地下玩？我冤枉啊！我理亏啊……你不理亏！王晓妮的妈妈说，你是学习雷锋好榜样！是助人为乐！趴地下玩怕啥？衣服裤子脏了阿姨给你洗！王晓妮说，我给你洗！我说，用不起！她妈又说，趴地下玩吧！没关系，地下又不脏！小妮子，你同学答应和你玩了，不哭了啊！说完话她妈就进了屋，王晓妮也停止了哭泣，笑着让我和表哥和她玩，我和表哥无可奈何的、有些狼狈的答应了。看我们答应了，王晓妮就从屋里拿出了不少锅碗瓢勺之类的东西开始“组建”家庭。她还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娃娃当女儿。把家建好后，她对我说，家收拾好了，坐椅子上吧！我说，哪有椅子？她说，坐地下就是坐椅子啦！没办法我只好坐在了地下。坐好后我悄悄对王晓妮说，我表哥是佣人，对佣人要好一些，也让他坐下啊！表哥一听就说，我是佣人，还要干活呢！“椅子”留着你们用吧！王晓妮说，咱们该做饭了！孩子他爸，你等着！我去做饭！她说着就朝一片空地走去。我说那是空地，那儿没有饭！王晓妮说，才不是空地呢！是厨房！她往那走，那只小破狗就颠颠的跟着。我说，王晓妮，你的孩子几个月了呀，跑得飞快啊！她说，孩子都好几岁了！你等着，饭马上就好！不一会儿，王晓妮就拿过来几个碗，里面装满了草和野菜。进了“屋”里，王晓妮摆好了饭后，就说开饭了！吃吧！都是大米饭、炒青菜，好吃！下饭！我端起了一碗破野草，有点想掉泪，嘟囔着说，就吃这破东西，还不把我吃成麻杆？我又不是羊，我哪里会吃草？但没办法，只好假装吃了一口。王晓妮说，怎么假装吃呢？要真吃！大口吃！我说，真吃？真的把这破玩意儿塞嘴里，嚼一嚼咽肚里？哎呀！我又不是倒嚼动物（反刍动物），吃完了往那一趴，半夜三更再把草吐出来磨牙助消化，你就饶了我吧！王晓妮说，一点也不能浪费！我带着哭腔说，你怎么不吃？王晓妮咵的一下用筷子往嘴里塞了几根草，嚼了起来！几下就咽进了肚子里！我瞪大眼睛说，俺那娘！你还真吃呀！那我、那我怎么办？王晓妮说，怎么办？快吃呀！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哥，他正在那捂着嘴笑，一边笑还一边说，快吃吧！大米饭喷喷香！一碗下去心不慌！两碗下去就上床！我很可怜的对表哥说，我又不是猪！我不会吃草！哎！不对呀！你咋不过来陪我们吃？我怕表哥逃跑，赶快转过去对王晓妮说，佣人要干活，饭应该让佣人先吃！晚上你来个半夜鸡叫，他还得干活！让他先吃！王晓妮听了我的话，赶快将碗里的破草递给了表哥。她一边递一边说，你快吃吧！吃完还得干活呢！表哥怕王晓妮犯病，没办法只好接过了碗。他拿上碗后说，佣人一般都不敢在主人面前吃饭，一般都是躲着吃。表哥一边说话一边朝小煤房走去。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大声说，撑死我了！这饭太好了！我吃的是草，尿出的是牛奶！我说，表哥！你也太牛了！明天就把你送牧场去，到那吃草尿牛奶去！我知道，他是把那碗草给倒掉了。为了奚落他，我故意说，好吃你就多吃点！你把我这碗也吃掉吧！我的话刚说完，王晓妮就一下子从我手里把碗抢了过去，边给表哥递碗边说，吃吧！撑死你！表哥说，我又不是个饭桶！一人一份，我为啥替他吃？我轻声对王晓妮说，就让他吃！咱俩一个爸一个妈，谁跟谁呀！我这一挑拨，王晓妮就说啥也要表哥吃。表哥有些着急的说，我才不吃他的剩嘴巴！我捅了一下王晓妮说，哭！听了我的话王晓妮就“哇”了一声，表哥吓得赶紧说，别哭！别哭！我吃！我吃！我吃了还不行吗？说完就又跑到小煤房那里把草给倒掉了。他回来后指了我一下说，看我不收拾你！接着就对王晓妮说，这晚饭也吃完了，你们也该睡觉了！我也得干活去了！你们睡觉吧！早睡早起！王晓妮一听就说，是该睡觉了！咱们上床睡觉去！让小孩睡在咱俩中间，你先躺下吧！我指了一下自己说，我躺下？我躺哪里？王晓妮说，躺床上啊！我说，床在哪儿？王晓妮说，你坐的地方不就是床吗？什么？我吃了一惊！我坐的地方？我坐的地方是地呀！你、你、你让我睡地下？哎呀我滴娘啊！我又不是土地爷，我怎能睡地下？再说啦，我的身板骨很不结实，有毛病，睡地下就打哆嗦，抽筋闹胃疼！王晓妮啊，你干脆给我找个猪圈睡觉得了！表哥说，别装了！地下一躺，强筋壮骨！北风呼呼，如雷战鼓！再说了，天可当被，地可当床！一觉睡到大天亮！我十分痛苦的说，王晓妮，求你了，让我回学校吧！我大爷家的晚饭我也不吃了！只要能让我回学校睡觉，我会感谢你七大姑八大姨的！这天当被，可这被子也太大了，它一点也遮不了凉！这地下也太脏了！它哪是我的床？它是猪的床啊！你就行行好，或者就让我守夜吧！我表哥的佣人活我去替他干，我全包了！就让他替我睡觉吧！表哥刚想说什么，王晓妮就又“哇”了起来。我急忙躺到了地下说，别哭！别哇！我不强词夺理了！我睡觉还不行？看我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王晓妮才不“哇”了。我伤心地想，老子咋就这么倒霉！该猪干的事都叫老子干了！老子就像一只活脱脱的猪！我正在想，王晓妮突然大喝了一声，滚起来！我操！她对我说话咋这样不客气！我没好气的从地下爬了起来问道，我又做错了什么？这大半夜的，人家睡得正香就被你给吓醒了！你说，干啥！王晓妮说，不洗脚就想睡觉？美得你！我说，王晓妮同学，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洗脚也应等到明天！何况这里也没有洗脚盆，怎么洗？再说啦，我带着哭腔说，这床比我的脚还要脏，我如何忍心洗脚！表哥说，洗脚睡觉，天经地义！那是规矩！说完后他就捂着嘴笑，站在那里看热闹。我心想，表哥啊！你也太损了！看我收拾收拾你！我怎么收拾他呢……还没容我想出办法，王晓妮就说，我给你做个榜样，我先洗脚，让你学学！她这样一说我就高兴了起来，心想，等她洗脚的时候我就立即逃跑，把表哥撂倒这里，回去我就开始吃晚饭，接着就逃回学校……你过来！王晓妮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过去干什么？我问王晓妮。她说，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洗脚！我说，你教我？老子三岁就会洗脚了，还用你教？王晓妮说，我教你给我洗脚！什么？我都快要哭了：你教我给你洗脚？你是想用臭脚丫熏死我吧！你让他……我回头想指表哥，让他来学给别人洗脚。可是表哥不见了，他已经逃窜了！王晓妮说，我爸爸就给我妈学过给妈妈洗脚！我说，那我也不学！你学不学？王晓妮的话狠了起来。我不学！我的语气很坚定。你老实说学不学？王晓妮的话更狠了。我坚决不学！我也更坚定了。“哇” ……王晓妮的嘴里发出了瘆人的声音……她这一“哇”我就崩溃了！我急忙说，王晓妮大娘！算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哭，你哭坏了身子是革命的巨大损失！你、你干脆让我哭吧！你要是哭出个好歹来，我怎么给你的爸妈交代！接着我就哆嗦着说，我彻底服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天王爷爷地奶奶，我咋就这样倒霉啊！咋就让我遇上了一个小泼妇！小六毛！王晓妮跺了一下脚，你是给脸不要！流里流气！什么泼妇？泼妇是指大人！我是大人吗？滚过来！给洗脚盆里添水！王晓妮说完话我就朝下看去，地下哪有洗脚盆，她的脚下踩着个小破碗。我胆怯的说，世界上有这么小的洗脚盆吗？你这是天王星洗脚盆吧？我这是进口洗脚盆！海外来的！王晓妮声音有些大的说，过来！你这样洗……她说着，就抓起了一把草，在自己的脚上来回的扫着……看见了吗？王晓妮瞪着我说，就这样洗！王晓妮一说完，我就有些瘫软。原来，洗脚是假装的！我忘了她已不正常，倒把自己弄得不正常了。我有些兴奋的说，这样洗脚啊！连狗都会！如果都是这样洗脚，我他妈的每天洗一百次！真是太省事了！拿过来！我一边说，一边从王晓妮的手里抢过了那几根草，在她的脚上扫了几下，然后就哼着小调在自己的脚上扫了起来。接着就小声唱起了自己填词的歌曲：洗脚，洗脚，瞎他妈的洗脚！洗脚，洗脚，洗的不是人脚……你唱什么呢？王晓妮也有些兴奋。我笑着说，唱洗脚歌呢！外国的！你听不懂！王晓妮有些迷茫的说，外国歌？我听不懂？我说，是滴！ ninndunddundgungzhenz（喂！王八蛋，我叫潘金莲同学，请你多多关照）!我的话刚说完，王晓妮像是触了电一样的跳了起来，她低头看着我，吃惊的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说着话就猛地用双手捂住了头，接着就喊着“爸爸”、“妈妈”朝她家跑去！我被她的举动吓呆了！我弄不明白是怎么惹了她，看来我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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