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社会监督员2
等郭主任走了后，我就回到了办公室。看着那个女群众还站在那里，就客气的让她坐下了。女群众坐下后就有些不信任的问我，你能解决我的事？我说，那要看是啥事！如果我可以为你解决，那就一定解决！女的又问我，你是个副局长吗？我说，我不是副局长，如果说是副局长他爹，还有点像！女的说，我不找副局长他爹，我找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你们那个局长，听我说了半天也没解决啥事，到头来把我推给了副局长的爹，他咋不让我去找他爹？我看玩笑开大了，女群众把玩笑当真了，就赶快说，我是在给你开玩笑呢！谁愿意去给副局长当爹！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会去当他爹！局长把你领来找我，就是让我给你解决问题，你先把事情说说，我听听是咋回事，然后咱们再商量解决办法行不行？听完我的解释后，女群众好像是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说，怪不得呢！我说副局长的爹咋会长得这样年轻，原来是个水货呀！现在这个世界上，水货太多了！你看看现在的大街上，有几样东西不是水货？就那样还有人去抢、去买！我看了就不满意！在我家旁边的商业街上，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一群小B崽子，成天没事，老是在水果摊上提着一大串香蕉、一大包苹果回家享受！没完没了的吃，也不怕被吃死！吃这些水果的总是这些小B崽子，像我这个岁数的和那些老年人，想吃也吃不上！你说这公平吗？女群众的话一说完，我就笑了起来。她吃惊的瞪着眼睛说，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我笑着说，我不是说你说得不对，我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想吃什么的权利，人家爱吃香蕉和苹果，别人无权干涉！听了我的话，女群众“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很大的对我说，你说得不对！你知道吗？现在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吃不上香蕉和苹果！你的责任就是让这三分之二的人都能吃上香蕉和苹果……女群众的话吓得我赶紧用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你是说让我保证这三分之二的人都能吃上香蕉和苹果？她说，是的！我带着哭腔说，我哪有那么牛逼？我又不是种香蕉的，就算我是个种香蕉的，也供应不了那么多人吃香蕉吧？听了我的话后她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指着我的头说，你看看你！腐化到了什么地步了！还打着官腔说供应不了！你就不会提高提高觉悟？让香蕉树多结些果？人有多大胆，树有多大产！你要丢掉包袱，刻苦认真的把香蕉树种好！为解放全人类做出你的一份贡献！种好香蕉树也是革命工作！也是为人民服务……我被女群众给说糊涂了，就嘟囔着说，让我去种香蕉树，你咋不去？我刚嘟囔完，她就说，我有我的工作！你还想搞平均主义啊！你干啥别人就得干啥吗？你种树别人就得种树吗？我有些想哭的说，那你的工作就只剩下了吃香蕉一样工作，谁都不傻，谁都想做吃香蕉的工作！要不然咱俩把工作换了吧！你种香蕉树，我来吃香蕉！女群众大喊着说，不换！做你的美梦去吧！就不换！我心想，不换拉倒！可是不对啊！我怎么一下就变成种香蕉的了？我被这个女群众给拉沟里去了！脑子一清醒我就说，别瞎扯了！我跟你瞎扯半天了！说正经事吧！她说，什么叫瞎扯？我现在就是在给你说正经事呢！我说，我的意思是让你说说来找我们干什么！她说，就是干这个啊！我说，干哪个？她说，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说，你刚才说什么了？她说，种香蕉！女群众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什么？种香蕉？你就是来说这事的？她说，这只是事情中的一件，事情还多着呢！到了这时我才明白，那个一把手为什么要把她推给我，这个女的是个精神病患者！她所说的一切事情，一把手没办法解决！想了一下后，我对女群众说，你所说的吃香蕉、吃苹果的事，不归我们这里管！她说，不归你们管？那你们管什么？我说，如果你说的事是花啊、草啊、树啥的就归我们管了……她说，对啊！树，香蕉树不就归你们管吗？我赶紧说，这树里不包括香蕉树和一切长水果的树！你看街上的那些榆树、杨树、柳树等等的都归我们管，那上面不长任何能吃的东西。只要是能长水果的树，早就被别的单位抢着管去了！像你说的长香蕉、长苹果的树，都归林业局管！但是在你想吃这些水果的时候，它就又归超市和水果摊管了！要是非常想吃，就得去找他们！女的咽了一下口水说，先不说香蕉了，我知道该找哪里了！咱们就说说你们管的树！凡是遇到伏天，在我想去树下乘凉时，树荫下就站满了人！我想挤进去都不可能！这是谁给了那些人乘凉的权利？我为什么就不能去乘凉？我说，这棵树不行你就再找一棵，再不行就再去找一棵……再不行、再不行就回家，或是到房子背阴处去凉快一会儿……还不等我说完她就急了，大声冲我喊了起来，要是房子背阴处也站满了人怎么办？你说！我连这点权利也没有了吗？我都快被这个女人逼疯了，只好说，我们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去把树砍了吧？也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去请示拆迁办公室把房子拆了吧？她恶狠狠的说，就该把那些破树全砍了！把那些房子全扒了！我说，树都砍了，大风就过来了！那时，你就像是一片树叶，会被大风刮到天上的！你在天上飘来飘去，弄不好就会掉进海里！她说，刮就刮！我还没坐过飞机呢！什么人都可以坐飞机，唯独我不能坐！我就坐树叶飞上天去，然后再到海里漂，肯定比坐船舒服！我苦笑了一下说，那要是把房子全扒了你住哪里？她怒吼着说，我最讨厌住房子！那个破电灯，一点都不亮……我插嘴说，你把灯泡换大的就亮了！她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交电费啊？还有那个破自来水，喝着一股味，还要收水钱，吓得我都不敢把水龙头开大了！那个破燃气，做顿饭收顿钱，那个破暖气……你说说，人为什么就不平等？为什么有的人家里灯泡贼亮却交很少的电费？有的一天做五顿饭才交一顿饭的燃气费？有的人天天喝凉水也要交自来水费？我们家的暖气没那么热却要交很热的暖气费？你说说，这些事情该怎么办？女群众说完话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她一边看一边说，我这里事情还多着呢！我照着纸上写的，一件一件给你说！这个面包……我赶紧打断她的话说，你那张纸能让我看看吗？我一边看一边告诉你该咋办！女的听了我的话，就顺从的把纸递给了我。我瞪大眼睛，费了很大劲才看清了纸上的字，用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把纸的正反两面都写满了的小字读完。我喘了口气后对女的说，我知道你的事情了！下面我就告诉你怎样解决这些事情。说完后，我就从办公桌里拿出了稿纸，拿出了钢笔。拧掉笔帽后，我正准备在稿纸上写字，女的突然说，我怀念毛主席！我说，我也怀念他老人家！女的说，我怀念他是因为他让大家都很公平，人人都有香蕉苹果吃！我说，我也一样！女的说，他还让每个人都有工作！我说，是的！女的接着说，他还不收电费和自来水费……我说，那是你胡说！女的说，你才胡说呢！他就没收过我家的！我说，那是你爸爸去交的钱，你还小，你不知道……一提到她爸爸，女的就哭了起来，她哭几声说几句，意思是她爸爸很伟大，一人挣钱养活全家，虽说一个月才几十块钱，一家大小还是能吃饱喝足。她说，那几十块钱就是毛主席给的，她从未为吃喝发过愁。可是，她的爸爸早已退休了，早已去世了……哄了她半天才算是把她哄得不哭了。我说，从现在起，你就不要说话了，我正在动脑子给你写解决办法，你一说话我的思路就会被打断，办法也就没有了。她很懂事地说，那我就不说了，我就一个劲的喝水行吗？你就一个劲的写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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