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安抚人心
千年前，萧破天横空出世，横扫南边各国。
而这不知名的女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北月，与当时的北月女皇彻夜长谈，无人知道两人谈了什么，也没有任何记载记录当日的谈话。
唯一知道的便是第二日朝堂之上，这女子被女皇封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从此全权负责四座边城的建立，女皇从未插手，从未质疑。
而四城建成之际，南玄建国，萧破天为帝，战火开始席卷整个大陆。
北月在国师的要求下，彻底封国，最终得以在战火中保存。
只是，凌若尘望着远处用灰土高高建起的出入口。
当年国师几乎在家家户户都修建了通往地底的通道，神奇的可以隔绝一切气息，即使已经过去了千年。
是谨慎亦或是不信任？
国师当年离奇消失，之后同年，萧破天退位离开，无影无踪。
凌若尘摇摇头，不在多想。
如今所有出入口都被封死，只剩下这个在城郊的通道被建高了保存下来，却也用上了坚硬厚实的闸门。
“风副城主，殿下随后就到。”
风凝听到声音，松了口气，连忙安抚越来越暴躁的百姓，“各位，殿下马上回来了，大家冷静一下，有什么想法、意见的可以和殿下说说，我们一同想办法解决。”
多日的同甘共苦，凌若尘在风黎城百姓的心中还是很有威望的。很多人一听凌若尘回来，失去的理智渐渐回笼，放下手里拿着的锄头，棍棒，安静的等着凌若尘回来。
凌若尘刚到城郊，远远就见到密道内外围着数量众多的百姓，人人都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与拦着她们的兵士争吵着什么，她的人去了之后才在风凝说了什么后，渐渐安静下来。
凌若尘翻身下马，清冷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微微弯下腰，真诚关切，“这几日一直忙着河提大坝的加高巩固，一时没有时间回来，我在这里先向各位道个歉，只是不知你们这是……”
“殿，殿下，这，这洪水还能来么。”百姓渐渐缓和了表情，看着凌若尘有些疲惫的面容，羞愧的垂下了头。
凌若尘浅浅一笑，瞬间清冷散尽，有了一种温暖柔软。
向左让开身子，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无争从凌若尘身后出现，声音和缓沉静，带着纵容与一丝无奈，“庆和二十五年九月，风黎城城灭，这是上天的声音。至于你们的担心，老道会与你们一同留在此地，直至结束。”
话说的清楚明白，我留下来，如若不实，随你们处置。
本就羞愧的百姓更是愧疚的抬不起头来，争执反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凌若尘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微微一笑，“我也会留在这里，等着这漫长的九月逝去。”
风黎城百姓一震，不约而同的双膝跪地，给凌若尘行了大礼，这是她们的愧疚，她们的感激，也是她们的认同钦佩。
凌若尘扶起为首的一为老人，让其余人也起身，轻声道，只是声音有些伤感，“我倒是希望无争道长你的这次预言是错误的呢，哪怕这月余的准备无用，我被人认为无能，也好过这洪水没城之后给我们北月带来的伤害。”
“殿下慈悲，只是这命定的天数不可更改，殿下已经尽力，甚至为此承担了因果，这一线生机是否能抓住，就只能祈求上天的悲悯了。”无争轻叹一声，看向不知明的远处，摇摇头，无奈又悲凉。
“呵呵，祈求上天的悲悯？无争道长，那我更愿相信这人定胜天，我加铸了大坝，改建了河道，又修缮了这里，难道还需要上天的悲悯。”凌若尘抬头，看着这广袤无垠的苍穹，不服更是不屑。
不知是无心亦或是有意，但凌若尘的话确是真的让在这城郊的林中的所有人震惊。
眼前的女子一身便服有了些褶皱，眼底青黑，脸色憔悴，多日的辛苦劳累留下了疲惫却掩盖不了这时的风华。
张扬自信，高傲华贵，让人信服，更让人臣服。
争端化解，又收获了满满的人心，凌若尘有些疲惫的躺在地底密道临时休息的地方。
“殿下，她们与苏丞相联系了。”沧澜看着闭目养神的凌若尘有些心疼，但看着手中的情报还是走了过去低声禀报。
凌若尘睁开眼，接过沧澜递来的信，看了看，小心的拆开，“哼，真是谨慎。”看完，将手中的信复原后又递回给沧澜。
“殿下？”沧澜不解，就这么传回去。
凌若尘看向沧澜，目光幽暗难明。
“是，殿下，属下这就将信换回去。”
“沧澜。”凌若尘叫住沧澜，皱着眉沉默了稍许才道：“影一直跟着天辰？”
沧澜点头。
凌若尘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沧澜以为凌若尘不会在说什么，准备告辞去安排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将偷出的信送回时，凌若尘开口，“她们应该快行动了，让影一保护好天辰，如果力所不及……放弃任务。”
沧澜再次点头，见凌若尘说完便闭上了双眼，这次是真的交代完所有的事了，沧澜放轻脚步离开。
夜黑沉沉的，一切都好像在这无光的黑暗中沉睡。
一缕淡淡的白烟飘入，屋内的女子毫无所觉，连日的赶路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白烟燃尽，一道黑影推门而入，细细的感知了一番，闪身到床边，动作轻盈若柳絮。
垂头看着呼吸没有丝毫改变的人，半响才将手伸到睡着的女子怀中，一封信从中取出，一封信又被放入，仔细一看，两封信没有丝毫差别。
黑影又细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定任务已经完成，回身将门边的灰烬拾起，消失在黑暗中。
屋内一切还原，从未有人来过。
第二日，茫然无知的女子继续赶路，终是在几日后成功的将信件送达。
一间茶馆，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但二楼的雅间却意外的隔绝着一切声音。
“她真是这么做的？”凌若衣端坐在上首，神情冰冷威严，完全看不出平日的懦弱柔顺。
“是的，主子。”一位中年女子不苟言笑，听到凌若衣的话也只是微微拱手作答。
凌若衣却见怪不怪，只是拧着眉轻敲桌面，是慈悲还是蓄意……
“明日上朝，苏丞相就不要在沉默了。”凌若衣舒展开眉头，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道。
苏丞相看了凌若衣一眼，点头，想了想道：“风颐筱的担心也不得不防，主子，请他们去风黎城如何。”
凌若衣有些厌恶，但想到凌若尘不知做了什么，如今不只有影月，凌若汐的炎月也效忠了她，僵着一张脸点头，“一群贪得无厌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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