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终章
这话像是戳中了薛琅的哪个穴道，她顿了一下，接着连忙反驳：【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忙你的工作，不然今晚你得在这加班到半夜。】
言己只是笑笑，接着去忙自己手里的工作。
中午午饭时间的时候，薛琅抽空看了一眼小群，这才发现谣言已经流传甚广，据当中同事所言，不仅仅是这个小群，别的部门也开始把这个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谈起薛琅和虞观州都是一副谁都心知肚明的样子。
薛琅顿时觉得头有点痛，揉了揉太阳穴。
这要只是背后在聊薛琅还能当无事发生，但当有人直接凑上来问她今天总裁为何那样的时候，她很难说自己不想直接骂人。
【他的事我怎么会知道。】薛琅忍住不冒火回答。
【怎么会，你知道的，偷偷告诉我，我不说出去。】同事笑嘻嘻道。
薛琅很想翻白眼，但她忍住了。
下班的时候她特地去了一趟虞观州的办公室，对方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工作，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抬起头来：“怎么了？”
【公司里的人都在说我跟你。】薛琅叹了口气，【我警告你，别再把什么买多了的花放我桌上。】
虞观州倒是不以为意，脱下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滑过衣襟：“可是这句谣言，我想继续迎合下去。
“因为有样东西藏了太久了。你知道吗，五年前，有个男孩吻过你。”
……
虞观州那年上高三。他既要忙自己的学习，又要帮薛琅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多少有些疲惫。
但好在他的高考压力不算大，考到好分数最好，考不好也可以回家继承公司，虽然他不太喜欢这样。
他今天放学留下来写作业，累了的时候才放下笔来活动一下手腕，这才发现念高一的薛琅坐在教室的角落里。
“我还以为你走了。”虞观州随口道。
薛琅摇了摇头，没有要走的意思，大概是说要等虞观州一起回去。
等虞观州忙完手上的事，他转头要去找薛琅，却发现对面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坐在薛琅对面，不自觉地开始观察起来。他看她的头发，她的眉眼，她的手指。
虞观州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情，仿佛一棵幼苗扎在心里，不知不觉就开始生长。
他的文具盒里，还留着一张一张薛琅写给他的纸条。
男孩又轻轻地唤了一声薛琅的名字，没有反应。
他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女孩的耳朵尖。
唇和脸都太僭越，耳朵尖恰好。
一触即离，像是羞赧的试探。
窗外的风沉重闷热，没吹起教室的窗帘，但却拂过少年的心房。
后来虞观州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特地偷偷去上了手语课。尽管父亲总是不让他做上学和熟悉公司以外的事，他也暗地里在偷偷争取。
他总是偷偷去看薛琅和别的特殊朋友说话，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读懂薛琅的手语的时候，内心那种难言的激动。
直到有一天，只有他和虞衡坐在客厅里。
“薛琅最近怎么样？”虞衡放下手里的工作问。
“很好。”
“是吗？”虞衡的表情变了一下，“你不用太关心她了，她这么大的人，能管好自己的事。”
见虞观州没说话，虞衡接着开口：“你是我的儿子，你在想什么我最清楚不过。我随时可以把薛琅送走，你最好管好你自己，我不想听到什么难听的传言。”
虞观州握着水杯的手猛地停顿一下。
他原本只觉得虞衡是在吓唬他，然而自从虞衡和薛琅认真谈过出国的事之后，他彻底慌了心神。
如果只是送薛琅去进修，他无所谓，他没必要阻止小姑娘去深造。可是首先，虞衡这个人老奸巨猾，有可能言不符实，他大概率是在哄骗薛琅，他根本不可能投入大量的金钱成本在非亲非故的人身上。
第二，薛琅是特殊人群，手语没有统一标准，像普通话一样，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说法，她一个人到国外必然会面临沟通困难问题，他不想看到像刚来家里的时候那样的阴郁的薛琅。
他不能让薛琅就这么被送走。
“你干什么？”虞观州直接开口质问虞衡。
“我干什么？好儿子，应该是你干什么。她没答应我，不过下次我未必就问过她了。”
……
后来的虞观州对薛琅的态度陡然变差，能吵架就不谈判，甚至特地找一些女性扮演他的女友带回家里，还要求她们哭着跑出去，让薛琅看着火大，大骂死渣男。表面上房间里翻云覆雨，实际上只是在扫码打钱。
一些他风流的谣言也不知道是怎么起来的，虞观州对此也不太关心。
……
薛琅呆呆地愣在原地。她看着虞观州那张认真的脸，突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是告白吗？那她是该现在答复吗？她心里正困惑着，对面的虞观州蓦地开口：“要把这两半玉牌合在一起吗？”
他说着，手里握着那红绳穿过的半块玉牌。
薛琅翻了翻自己的包，找出另外半块玉牌，和虞观州手里的拼在了一起。
虞观州往前，拉起薛琅的手，递到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
“我爱你。”
……
告白的场景不如薛琅在电视剧漫画里看到的浪漫，她还为此在手机上发消息随口抱怨了一句。
【爱本身就是浪漫。】虞观州回复她。
她冷笑一声，呵，诡计多端的敷衍男。
要不是虞观州突然说要去海外分公司帮堂哥解决问题，她早就到人家门口去拆穿了。
虞观州临走前还让她回别墅一趟，让她到他的房间里去取东西。【不想去的话，也可以。】
虽然她因为虞衡说过的话很生气，但她需要的支出虞衡一笔没少给，更何况周姐他们对她特别好。【没什么不想去的，正好去看看周姐。】
于是周末的时候薛琅悄悄回到别墅，跟周姐打过招呼后，她直接跟管家要来了钥匙，开了虞观州的房门。
她一踏进去，就看到一桌子的兔子挂件，边上留了一张纸条：【虽然还没有集齐世界上所有的兔子挂件，但我有的都给你。】
薛琅这才想起她很久之前发过的，那条玩笑一般的动态。
她没忍住嘴角上扬，小心翼翼地把挂件都收了起来。
……
虞观州从国外回来的那天天气很好。她本想说去车站接人，结果对方跟她说不用去这么远，去他上次带她去的海边等他就好。
薛琅知道虞观州一向喜欢海，也没多想什么，趴在栏杆边一边等一边呆呆地望着海面。
“薛琅。”
她猛地转过头，发现虞观州穿着白色衬衫搭西装外套，手里一束红玫瑰，在海风里缓缓地朝她走来，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她也成了画中人。
“我爱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他的话语蘸过海，染过夕阳，落在她的耳朵里。
薛琅拉过虞观州的一只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好”字。
无数只海鸥在晴空中翻飞。
底下是一对恋人在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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