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再临医院
红摇朝院子外面看了一眼，“伊沫的身份，我职业习惯使然，曾顺手查了下！”
季云开端起水壶倒了两杯水，“查出什么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全球九大超级大国，曾经联合签署了一份亚加尔条约，他们的条约内容只为一个目的建立，那就是世界生物的基因优化极限！我这里，只查到了伊沫的母亲曾经是那间实验室的试验品之一。现在那间实验室虽说已经被联合销毁，但能接触到更深层面的人都知道，那间实验室不过是隐藏地更深了。所以，伊沫现在的身份很敏感，她不能接受任何形式上的身体检查，否则很容易让有心人发现她身上的异端！”红摇一股脑说完端起面前的水杯一口气喝完，“我很喜欢她，所以，云开姐，你把她交给我好不好？”
“也不是不行！”季云开说完这句话看这红摇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又泼了一瓢冷水过去，“可我已经把红川都给送进学校去了，你以为，我再送进去一个人，会有多难！”
红摇小脸上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云开姐，我带伊沫走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看，”红摇手指指指外面，“我想你轻易不会离开京都的，这天下之大，红楼的运转在京都是不可能运转通畅的，我必须留在外面统筹调度，再者，我一人多少有点分身乏术，有伊沫帮我，我多少也能轻松点是不是？”
季云开摆摆手，制止了红摇好药滔滔不绝的话，直截了当地打断道：“说罢，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如果理由足够说服我，我就同意你带走伊沫！”
红摇当即一噎，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云开姐，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对待伊沫，有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和亲切！”季云开眸中盛着了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伊沫本质上来说应该属于同一类人吧！”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季云开清晰地感觉到了红瑶身上爆发出来的强烈杀气。
又在下一秒消失。
季云开松了松手指。
“红馆，我不曾真正接手过！”季云开这话说得坦荡，这让坐在对面的红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不准备把它当做我的所有物！因为我并不感兴趣！”
季云开说得随意，也没去看红摇此刻的表情，“红姨说把它交给我，而我把你放在我身边，是因为我知道，只要不破坏你们的切身利益，我们就是相互合作的关系，彼此相安无事！”
看出红摇开口要说话，季云开直接打了个手势制止。
“你现在即便不说，我多少也能猜到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季云开看了红摇一眼，眼中相比从一而终的平静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什么，但做任何决定之前，我都希望你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要时时刻刻记得，你的身后，并非没有任何牵扯！别做让你后悔的决定！”
早饭是一早就过来的飞鸢做的，两人谈话刚刚完毕，飞鸢掐着点过来了。
“饭好了，先吃饭吧！”季云开从沙发上起身，看红摇也站起来，这才起身往外走。
饭桌上，飞鸢先是疑惑地看了眼出奇安静听话吃饭的三胞胎，这才开始汇报自己这次过来的原因。
“白鹭我把她先放到这边，这丫头最近这些天在我身边做得也像模像样的，无色无音已经回四方地域了，那边最近局势有点紧张，山鬼随行，青狐还没有消息！南极大陆最近发生了一起大的风暴，有消息称在冰川一处高原地心位置，发现了冰心的痕迹。我感觉青狐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不过也说不准！”飞鸢说到这里顿了顿，仔细看了一眼季云开，才试探着说道，“还有一则消息，是季庭川的！”
季云开夹菜的动作顿了顿，“说！”
三胞胎也悄悄支起了耳朵。
“医院院那边昨晚下了病危通知书！”
饭桌上一阵持久的沉默。
良久，季云开才淡淡嗯了一声。
饭后红摇就要带着伊沫告辞，季云开把人送到门口，红摇回头看着季云开，神色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会季云开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才下意识地把人叫住了：“云开，是我小人之心！还有，叫了你那么多声姐姐，我觉得很吃亏！因为，我的真实年龄，比你大整整一旬！”
说完后仔细欣赏了一番面前的那张错愕的脸，笑着脚步轻松地离开了。
等季云开站在原地想明白了，也同时了解了红摇这番坦白的用意。
这才是，真正接纳自己了吧！
送三胞胎上学后，季云开在赶往星辰娱乐的十字路口上等绿灯时，犹豫片刻后，在绿灯亮起时转了方向盘。
医院高级病房。
白色病床里躺着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全身几乎插满了粗细不同的管子，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妆容精致面容温婉的女人，正插着一个小汤勺给老人一点点喂水。
不过老人看上去连水都喝不进去了，喝一口吐两口出来的，而且吐出来的还是黑色的水。
女人是不是拿起一旁的纸巾给老人擦一擦，动作轻柔，脸上不见一点不耐烦或是嫌弃的神色。
季云开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有爱的画面。
蒋清辉将将把水放回一旁的床头柜上，听到开门声转头看过来，她本以为是护工过来的，正要说话陡然看到一张自己本以为再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脸，一时间罕见地愣了愣。
随即热情地招呼道：“云开，你来啦！”说着给季云开让开了床边的位置，“你爸他，医生说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你既然来了就给他说几句话吧！”
季云开走到床边，看了眼睛似闭非睁的季庭川一眼，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了蒋清辉刚刚站起来的椅子上，抬头看了一眼丝毫不觉尴尬的蒋清辉一眼，“你可以先出去一会吗！我是有话想跟季庭川说，但我不想让你听到！”
“啊，哦！”蒋清辉点点头，很自然地朝外面走，“也好，你们父女俩也好久没见面了！”
季云开也是真心佩服蒋清辉的面子功夫，这人能数十年如一日地把这幅温婉的面具挂在脸上，也是一种能耐了！
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季云开恰恰最讨厌的也是这一类人。
因为，会咬人的狗往往都不怎么叫唤。
季云开等人在外面关牢门，这才移到床上闭着眼睛的人面上。
“季庭川，我知道你醒着。”看了看老人垂在一侧动了动的手指，季云开接着道，“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觉得要让你在病床上受尽折磨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左右你和我还有什么关系呢？这世上并不是只有血缘才能维系的亲情，我又何必因为你不放过自己。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季云开的语调很轻松，但很显然病床上的人听得并不轻松！
季云开也不去管，只顾自说着，“只是，你千万别去见我妈，我怕你恶心到她！”
季云开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一直蜡黄干瘦的手紧紧握住了。
她回头，对上一双浑浊不满不知何时已经不满泪水的浑浊眸子，呼吸机里的嘴巴一张一合，季云开凝眉仔仔细细看了，才算是看懂了季庭川要说的话。
“这就是你要说的？”季云开点点头，“如果这就是你的遗言的话，我会回去看看的！”
这句话说完，那只拉住她手腕的手颤抖着松开了。
季云开推开病房的门，看了一眼转头看过来的蒋清辉，反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蒋清辉皱皱眉，朝身旁一身西装的男人解释道：“这是季云开，琼羽的妹妹！”
男人不满地看了眼季云开的背影：“连声招呼都不打，没有礼貌！”
蒋清辉笑笑，“这孩子任性惯了，顾先生别跟她一般见识！”
对于身后的交流，季云开听过讽刺一笑，随即大步离开。
她想，这个地方，自己这辈子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季家位于京都西郊，季云开开车过来的路上就看着周围陌生又有些隐隐熟悉的风景，一路直接开到了季家别墅的门口。
瞳孔识别，长驱直入。
季云开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她该庆幸自己的权限还没有被取消么！
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的保姆看到一个生面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跑到客厅座机那报警。
季云开一把按住她的手，踢开放着座机的桌子，“别害怕，我待会就走！”
说完也不管面前那张一脸呆愣的脸，直接顺着一边的电梯按了三楼！
保姆拔腿就要跟上去，却被季云开回头看过来的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只能愣愣地看着电梯一路往上，直到停在三楼的数字上，才喃喃自语了一句：“那是禁地啊！”
季云开打开电梯的门刚踏出去一步就被扑面而来的烟尘呛得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挥挥面前漂浮的灰尘，眯眼看过去。
很显然这里相当一段长的时间没有来过人了，有些地方的灰尘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一脚他上去就激起烟尘无数。
季云开熟门熟路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想着如果房门上的瞳孔识别不能用就直接踹开。
结果让季云开没想到的是，瞳孔识别系统居然能运行。
门在手下缓缓打开。
房间的全貌终于显露在天日下。
季云开顶着头顶簌簌而下的灰尘，眯眼看向里面。
她记得自己走得时候并没有怎么收拾房间，连被子都没怎么叠，书桌上应该还反扣着自己看到一半的书。
而这间门，瞳孔识别下应该不会又第二个人进来。
但现在，她看着所有家具上蒙着的防尘布，还有整理的安安静静的书桌和衣橱，突然有点胆怯了。
一番复杂的心理建设后踏进房间，季云开避开了家具，脚步一拐，熟门熟路地来到房间一侧圆弧状的天窗前，轻轻按了天窗一旁的黑色按钮。
又是一阵尘土弥漫，季云开弯腰从旋开的天窗口迈进去的同时，熟门熟路地左手伸向一旁的墙壁，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她现在所在的是屋顶上一个只有十平米的小房间。
而那扇天窗，也是进入这间小房间的唯一通道。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影碟机，一块幕布，屋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坐垫随意地散落着。
季云开有点庆幸这里是全封闭的，知道毛毯除了有点灰之外，倒是没有受潮发霉。
房间一脚放了一排的矮柜，上面放着密密麻麻的碟片。
季云开有些怀念得上手摸了摸他们，这才目的明确的地根据季庭川嘴里说的那一道数学题慢慢翻找起来。
不出两分钟，就把一张全黑色的影碟拿在了手里。
季云开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再看。
在房间一一回原，季云开关上房间的门，重新坐电梯下楼，就听到了客厅沙发上季琼羽的声音。
与此同时，电梯门打开，季云开抬脚往外走的时候，季琼羽听到电梯门响起身迎上来，“妹妹，刚刚刘姐说家里突然冲进来一个女孩子，我就想着是你！”说着看看季云开手上和身后，“你这是，这次回来，是要住进来吗？”
季云开越过季琼羽直接朝别墅大门走，路过季琼羽的时候低低回了一声，“那么紧张干吗，我不过是回来拿件东西！至于我想不想住进来，这间别墅的一半使用权都在我手里，我住不住还要看你的意见么！”说完不顾季琼羽隐隐铁青的脸色，径自离开。
季琼羽回头，看着季云开离开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低声道：“神气什么！”说着就要朝电梯里走。
狠狠按了电梯里三楼的按钮，季琼羽沿着足迹来到季云开的房间门前，却是发现这扇门居然没有门锁，而是直接使用瞳孔识别的，想到这，季琼羽再也忍不住，抬脚朝着房门踹了一脚。
“滴滴，房门受到恶意攻击！启动一级警备！”于是，在季琼羽在房门自动发出响声一时惊住没有防备的时候，她贴着房门的那只脚被一道电流经过，整个人在走廊里跳起了霹雳舞！
急忙慌跟上来的保姆一上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目瞪口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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