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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托孤一事(下下中)


  霍牧不在镇北将军府中,镇北将军府在酆城的东北部,一个相当安静的位置,但是却又能够联系着两侧的大门,让他们发号施令变得相当简单。


  如今的镇北将军府是一群文人待的地方,而且更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在那里待多久。


  霍牧究竟去了哪里,除了熊望关和师爷之外,没有人知道。


  师爷一般要在战时套上一个行军参军的名号,这个位置说来也只是一个临时军职,却又是相当符合镇北军中的那种变动。


  师爷精于运筹帷幄,说他是镇北军中线的大脑其实并不为过。


  霍牧总的来说,一般是要坐在帅帐之中,统帅中军,总领全局的,但是镇北军,尤其是霍牧所带领的这一只军队的特色不就在霍牧所带领的白马义从上吗?


  如果真的到了霍牧出击的时候,就好比当年那场在云海草原上的大捷,就是靠着霍牧的骑军,才让镇北军真正打了那样一场以弱胜强的打胜仗,从而奠定了接下来将近十年的边境和平。


  霍牧出军的时候,一般就是由师爷来代替他的位置,师爷不能上阵,就如同熊望关所看不起的那些白面文弱书生一样,他认为那些书生之所以是书生,就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真正强大的武力,他们只能够依托于国家,依托于其他强大的武装(国家其实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武装罢了,只不过熊望关不敢说而已。)靠着自己嘴皮子的功夫,从后方,缩的远远地来进行原本本该是他们这些武将来担任的军职的活动。


  他们现在并不清楚,后来有一个叫做王猛的男子,他就是靠着自己的帝王之术,以及他在营中制定的一系列的军事战略,几乎将整个混乱的北方给统一,这些其实也是文人真正的力量所在,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酆城作为大汉最北的城池,如此凶险的前线之上,你派什么文官来,其实也不好使。


  熊望关纠结在这里,但是他无话可说,因为他必须作为稳固军心的存在,不然他早就跟着霍牧一起走了。


  霍牧去了哪里呢?


  ……


  大汉说来最好的一个地方,其实就在于他的包容性,后来有文臣曾经喊出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但是这种说法在大汉是不存在的。


  大汉自从武帝起,就将西域看作是自己家的土地,当年汉征西大将军的事情,张骞出使西域,最终在西域设立都护府的事情那都是历历在目的,西域在汉人的眼中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外族之地,说起来,可能真的从大汉殷始,汉真正的外敌只有匈奴人一个,匈奴人侵略了大汉数百年,从未曾放弃,不管一次将他们赶得多远,当年蒙家前后两帅,大汉冠军侯,长亭侯,都做到了长击匈奴三千里的壮举。


  他们封侯拜相,因为驱逐外虏而受到了重赏,从那以后,不少武将文臣就以为能够从这方面捞到足够的军功,前些年岭南病变,蛮人于瘴气之地反叛大汉,屠杀了大汉南疆的数个城池,不少武将便托着关系也要去岭南去捞一把军功,结果后来发现,尽管他们拼杀在前线之上,他们依然没有受到朝廷的重视。


  对于镇北军北拒匈奴这样的大事来说,南蛮子的一些小打小闹,实际上根本就惹不了天子的恼怒,最终下令处理此事的还是兵部尚书寇谆,然而也只是做一个意思,南蛮人见到那些三五千人编制的军队,其实根本就不慌张的,因为他们大可以躲避山林之中,山林之中本就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哪里有什么障碍可言。


  更不用说岭南的瘴湿之气,那种去了之后,五成机会会染上的病疾,若不是岭南人的医术高明,说不定自家的**自己就在岭南把命送掉了。


  寇谆派伏波将军南征,三万人的军队只是从岭南走上一遭,那些原本在投机取巧之人眼中看起来无比坚固的营寨,就顷刻间付之一炬,伏波将军专处岭南之事,若不是因为北线战事紧张,甚至伏波将军都不会出马。


  汉人以轩辕子孙自居,前黄帝蚩尤大战,蚩尤便是起兵于岭南,说实在的,这两位真正都是大汉百姓先祖的人,其实根本分不出一个对错来,楚地地处偏远,其实更早的时候,岭南之地的蛮人,不也是楚国的百姓吗?


  大秦一扫六合,不少楚人翻山越岭的就直奔南岭而去,如今已经发展了一代又一代,如果他们说的是汉话,穿的是汉服,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的以为他们是外族之人?


  西域也是如此。


  龟兹的歌舞当年在长安城中那是能争头牌的舞师乐团,跟不用说当年大汉最大的草场与马场就选址在西域。


  西域究竟该怎么处理,其实用不着皇帝去说,如今的征西大将军,达横的亲传弟子,尉迟达,就是统领了西域的事务,虽然西域如今名义上不属于大汉,但是实际上西域人在见到了大汉的军队之后,一如既往的是那样的顺从。


  大汉真正没有办法将西域纳入版图之中,那是当年天降单于崛起之后的事情,天降单于汹涌南下,一波直接平定了匈奴大半的土地,当时的匈奴在天降单于的冲击之下,很快的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割据状态,而天降单于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将这几乎两倍于大汉疆土的国家给重新整合起来,天降单于说是雄主,其实一点没有问题。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大汉并没有胆量去真正的插足匈奴事务,数百年偏安的生活,让不光是镇北军这样精锐的军队磨掉了锐气,也让当年能征善战的汉人丢掉了自身最后的剽悍。


  天子以为坐山观虎斗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最可怕的是当朝的官员竟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天真的认为,像匈奴这样也是传承了数百年上千年的国家,会在大汉诚意面前重新修复与大汉的紧张关系,尤其是这个不知名的天降单于,他一定会在百废待兴的国土之中,圈出一块最好的地段与来自大汉各界的商人进行愉快的交易。


  数百年来一直如此,大家都习惯了。


  但是天降单于之所以成为雄主,就是因为他的阳光从一开始就没有落在贫瘠的匈奴土地之上,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争霸南方,一具将大汉这个盘踞了数千年的猛兽给彻底消灭。


  而他的第一步之所以也没有让已经麻痹了的大汉官员看出来,就是因为他第一步选在了西域身上。


  匈奴人一但将他们赖以生存的骑术运用到点上,他们的军队依然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西域最大的特点就是城不闭门,路不拾遗的规矩是他们从大汉那里学到的,汉人没有保持下去的优良传统让他们统统坚持了下去,再加上宗教的力量,让曾经的西域,一度成为了人们口口声声所称颂的天国一般的存在。


  只可惜天国是短暂的。


  如今的西域诸国,你说他们是大汉的子民,他们分分钟要反给你看,西域人不善于种植,有的甚至连放牧都做不好,他们真正赖以生存的地方就是抢……


  这个其实又是匈奴人带给他们的陋习。


  匈奴的那场其实分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天降单于统一草原之后,将目光放在了富裕的西域之上,西域一样也没有粮食,但是他们的地理位置极佳,尤其是度过了大沙漠之后,那种水草鲜美的地界比比皆是。


  西域人靠着水草的优势来养殖家畜,又因为不善于经营,最终无法自给自足,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大汉都没有与西域进行贸易来往,几个摇摇欲坠的国家之间的交易是毫无信任可言的,一言不合就开战那是在匈奴人将西域几乎夷为平地之后的事情。


  西域原本的几个王朝,大宛、龟兹、月氏统统被匈奴人绝了后路,更有夏国,这样一个将将建国的西域新兴国家,因为没有足够的财物来供奉匈奴铁骑,全国上下三十万人没有一个活口,只留下了车轮不到的小孩子与能够生育的女子。


  西域在匈奴人的练兵之下毫无抵抗力,大汉为何向来都能够在强敌之前守住一个又一个的城池,一个城池被夺,再赶赴下一个城池继续固守,很少有势力能够从北方一直攻打到中原腹地,就是因为汉人对于城池的理解是相当有效的。


  在西域这种地方,城池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一个坐标性的东西,有人的地方才有城,西域风沙不断,古邪罗斯川这种与黄河无二的西域母亲河,每隔几年就会因为风沙的缘故而改道,甚至只要有人从中稍稍的加以引导,这样的大河都能随意的拐弯。


  在这样连地域都无法保持完整的区域,真正决定一个国家的还是所谓的地理位置。


  在匈奴人践踏了西域人之后,西域人就变得茹毛饮血起来,事实上,在当年大汉使团出使西域之前,西域也是这样的情况,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天子自己清楚。


  马贼是西域一个完全解决不了的事情,尤其是在后来中原的修行之法传入了西域之后,西域竟是也渐渐出现了修行宗派,像是沙溪府这样的一流门派的存在,虽然是中原人所建立,但是他其中也是有着不少惊才艳艳的西域人的。


  这样的情况下,为了钱财,为了权力,为了更多地利益,雇佣兵这种在大汉只能说是存在的角色,在西域那是相当常见的。


  不少雇佣兵,有了财主大商雇佣,他们便是保镖,便是雇佣兵,如果没有了生意,他们又不会从事生产,为了自己的家庭,他们摇身一变就会成为西域最让人闻风丧胆的马贼。


  马贼的问题甚至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如今大汉与西域诸国的通商,马贼根本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们觉得可行,他们就会毫不迟疑的干上一票,根本不会在乎会不会死人,死人就死人,只要是回报足够,人命在西域也是相当廉价的存在。


  西域的这种转变,让曾经与西域打过交道的汉人文官其实有些不知所措的。


  因为他们面对的外交人士,除了凶神恶煞的西域**,剩下的就是脑袋溜光的和尚了。


  所以渐渐地,文官原本掌管着的几个要职,比如都护使,又比如边境司,都成了州郡军官的职责。


  秦王班任了许多自己的亲信在这样的边境官上,就是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没有转变心境之前,秦王其实想的也是如何去享受。


  只不过后来镇北军开始渐渐向西凉一地渗透,凉城的守将最终换上了尉迟军队的旗子其实就是最好的说明,这一点,秦王没有与镇北军作对的想法,他们北边的三位大将,其实在皇帝那里都是稳得不能再稳的大将,都说狡兔死走狗烹,落在这些人身上是不合适的。


  军官们在打了胜仗之后,一般都是文官杀他们威风的时候,只要他们班师,没有足够能力的,一律都会被处理,不是被雪藏遣回,余下的就是直接按上罪名,发配远方就是。


  但是这几位北方镇北军的大佬,他们是所有文官都没有办法触动的真正巨擘,谁也不会在自己的门牙上凿几个洞,这是相当简单的道理。


  只是去年的那场在西域的失利,让不少内心阴暗的小人终于是逮到了机会,他们眼中只要利益的时候,其实根本不在乎究竟哪个受罪的人是谁。


  尉迟达就因为此事而被降级,霍牧没有受到牵连,但是谁都知道,发生在镇北军中的事情,他霍牧其实作为主帅根本难逃其咎。


  而镇北军中其实也奇怪,不是这些文官的事情,他们再如何从中作梗,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他们在乎的是西域在此事上扮演的角色,因为那一场算得上是与国君面对面的交易之中,根本没有第三方得知此事。


  如此,被奇袭,实际上很有可能说明了一个事情……他们被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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