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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杭家内乱


  “逸儿,前些日子你似乎总在外出,是不是把我们赶尸门的大事赶尸大会已经抛至脑后了?!”一座典雅古朴的房间里,一个神情威严的老年男子,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浅浅尝了一口。

  在他面前,跪着一个人,细看,不是他人,正是前不久的杭虚逸。只见此时杭虚逸似乎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对于眼前老年男子的问话中带着的责怪之意,并没有回应,仍旧只是安安静静跪着。

  “呵!反了天了!对待你自己的父亲,就是这般反应?!”看着杭虚逸不发一言的表现,老年男子似乎很生气,一拍桌子,手中的茶杯直接摔了出去。只听清脆的“啪嚓”一声,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也弹飞出去,然而即使如此,杭虚逸依旧只是跪着,不发一言。

  “和你那死去的娘倒是一个德行,整天在家像个哑巴似的,我杭守仁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逆子!”对于杭虚逸的反应,杭守仁似乎更加气急,但也似乎知道这般发火也没什么作用,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重新开口,“去血池阁把你娘的尸体炼成至亲血尸,炼不出来,你也就别在我杭家待着了,我杭家不需要废物!”说完,也不多看一眼跪着的杭虚逸,杭守仁直接拂袖站起,却走向了房间的里厢。

  看到杭守仁走进去之后,杭虚逸的神情才变了变,带着些愤怒,拳头握紧又松开,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站起来,转身走出了屋子,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半小时,只见杭虚逸走去的地方越发显得荒凉破败,直到最后,才在某处停了下来。只见杭虚逸停下来的地方,是一间早就破败的木质屋子,屋子的院落里早已是杂草丛生,时不时一两只老鼠快速跑过,原本铺在院落里的青砖也早就几乎全部开裂,满目尽是萧瑟之景。

  推开门,直接是满屋灰尘飞起,屋内的横梁上,更是到处结着蜘蛛网,屋顶之上更是随处可见一个又一个的破窟窿,只在屋子稍稍靠里的地方,放着一张床,而也仅仅只有这张床处,显得干净,一尘不染,似乎时常有人来打扫。看到那张床,杭虚逸神情又变了变,似乎有些痛苦,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床。

  再仔细看去,才发现,床的正中心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旁供奉着一个小小的木牌牌位,上面的字早已快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辨认出一个人名,柳心言。一看到那木牌,杭虚逸瞬间神色变得更为痛苦,伸手入怀,掏出了三根香,手晃了晃,香直接被点了起来,又神色庄重地将三根香插进了香炉里。

  “娘,不孝儿杭虚逸来看你了。”边说着,杭虚逸直接对着木牌跪了下去,一时间根本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一直到香燃烧至一半,杭虚逸依旧跪着。身后,门被猛地一脚踹开,杭守仁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还未等杭虚逸有所反应,又走过来一脚将杭虚逸踹到,待看到床上的木牌之后,杭守仁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更加凶狠,一把拿起木牌,直接摔到了地上,随后觉得还不够出气般,又是猛地一脚,将木牌直接踩的开裂,碎裂开来。

  “让你把这荡妇炼成至亲血尸参加赶尸大会,你却来拜祭她?怎么?觉得我真的管不住你了吗?”杭守仁一脸怒气未消的样子,指着杭虚逸直接开骂,“不是我长子英年早逝,我会把你娘和你这个野种带回家?如今不替我办事,还想着祭拜这个荡妇?!恩?!”

  “她是你的妻子,我的母亲,不是荡妇!”被踹倒在地的杭虚逸,没有先急着站起来,而是蹲着,边不卑不亢地回答边小心翼翼地拾捡起已经被踩碎的木牌碎片。

  “呵!你真当我死了吗?!”看着杭虚逸居然在自己面前拾捡木牌碎片,杭守仁显得更加生气,上前又是一脚,这次狠狠踩在了杭虚逸的手上,而杭虚逸手上因为刚刚拾捡的木牌碎片还未来得及放下,一块碎片直接深深扎进了杭虚逸的掌心,瞬间血液就流了出来。

  “看到没,你那个死鬼娘亲都不向着你!还不给我把这没用的杂碎扔了!”看到此,杭守仁神色显得更加狰狞,边说边脚下用力,狠狠碾了一圈。脚下,杭虚逸的伤口被这么一碾压,破开的口子更大,然后依旧没有松手放开木牌碎片。

  “好好好!我看你今天能撑到什么时候!”看着眼前即使这般,都仍旧不肯放下手中木牌碎片的杭虚逸,杭守仁显得更加气急,脸色越发的阴沉,直接伸手取过一旁的一根木棍,狠狠地抽向了半蹲着的杭虚逸。

  然而饶是如此,杭虚逸不仅没有放开,相反,空着的另一只手竟还继续开始拾捡起木牌的碎片。看到此,杭守仁手下力度更大,竟直接将木棍抽断。然而杭虚逸依然不为所动,趁着杭守仁在寻找下一根木棍时,将拾捡起的木牌碎片轻轻放到了床上,对着碎片再次祭拜了一下。

  而身后,已经找到第二根木棍的杭守仁看到此,眼睛都快因为愤怒眦裂开来,看也不看,直接一棍子对着杭虚逸的后脑勺就挥了过去。只听“咔擦”一声,木棍再次应声而断,杭虚逸依旧保持着祭拜的姿势,直到似乎祭拜结束,才转过身,眼神也变得冰冷,对着王守仁,“是你当初辱我母亲清白,也是你后继无人,将我们接了回来,更是你,给我母亲饭菜里下了药,让她成为人人口中的荡妇,以成全你名正言顺将她除掉的理由,是吗?我的好父亲?!”

  “你?!”被杭虚逸这么一说,杭守仁似乎有些惊讶,连连后退了几步,一直碰到原先在这屋子里的木桌,才稳住身形,“呵,你在说什么东西,怎么,连你父亲都要怀疑?!”

  “哈哈哈,父亲?你还有脸和我说父亲二字?!”杭虚逸似乎一下子被触及到了什么痛处,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生我可养过我?辱我母亲清白,害怕我母亲说出她无意间撞破你的肮脏交易害我母亲时,你可想过你是我的父亲?!”越说似乎越激动,杭虚逸突然一下子狞笑起来。

  “呵,野种就是野种,当初就应该把你一起除了!”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此时这般表现的杭虚逸,杭守仁心中竟有了一丝畏惧之意,手下已经开始有了小动作。

  “呵,父亲真当我也和你一样老眼昏花了吗?”边说着,杭虚逸左手猛地一甩,一根细长的飞刀直接甩出,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杭守仁刚刚有所小动作的左手定在了身后的木桌上,飞刀更是直接插进去了一半,尾部仍旧为了彰显刚刚杭虚逸那一击之力道之猛,在剧烈抖动着,小半天才静止下来。

  而杭守仁没想到杭虚逸反应这么快,愣是愣了半天,才感应到疼痛感,刚忍不住出于本能想要大喊,却只见杭虚逸身形晃动,已经一瞬间靠了过来。在他刚要叫出声的时候,已经猛地右手向上一推,直接将杭守仁刚刚因为疼痛张开的嘴强行合上,一瞬间竟还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再看向杭守仁,下巴已经快要呈现脱臼之势,嘴里也冒出了血花。

  “呵,你以为我只学到了你们杭家的赶尸术吗,告诉你,在你没来之前,我就是凭借这一身硬功夫养活我母亲的!”说完,杭虚逸微微活动了下筋骨,伸出手对着杭守仁的肩膀处,几个拿捏,只听一连串骨头相碰的声音响起,再看去时,杭守仁右半边肩膀竟呈现出一副塌陷之势。而刚又要叫出声的杭守仁,直接被杭虚逸一巴掌扇的有些晕头转向,活生生将叫声咽了回去。

  “我来说说父亲你的丰功伟绩。”杭虚逸做完这一切,扯过一旁的椅子,也不嫌弃灰尘,直接坐了下去,“二十岁接管杭家,年轻气盛,却又吃喝嫖赌,也就是在那时辱了我母亲的清白。而你倒好,拍拍手一走了之。你可知道那些年,我母子二人过的有多艰辛,我母亲承受着一切流言蜚语,甚至更是被家里人赶出家门,说我母亲败坏门风。”

  边说着,杭虚逸似乎又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忍不住一拳砸在插在杭守仁左手掌心的飞刀的末端,只听又是“噗呲”一声,这次飞刀直接定到了底,疼的杭守仁刚要继续大叫,却似乎想到了之前的待遇,又连忙闭了口。

  “本来你不来也就算了,我母子二人倒也能相依为命,可你偏偏突然有一天又找上门,那时候的母亲是我见过最开心的,我也以为我终于不用再被骂做野种,想不到你啊你,只是把我母子二人当做你的棋子。从未正眼看过我们母子二人,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学,学会你杭家的一切,你就会对我们刮目相看。可是你呢?啊?!”说着,杭虚逸又站了起来,吓得杭守仁本能一个躲闪,却发现杭虚逸压根没有在意杭守仁,而是到一旁打开了窗。

  “让我母亲住在这偏僻小屋也就算了,还让下人每天送来猪狗都不吃的糟糠之菜,我母亲为了我,全忍了,她以为她恭顺隐忍,你就会对我好。呵呵!”杭虚逸又笑了笑,“你呢?一边虐待着母亲,一边哄骗着我学习这什么赶尸之术,背地里为你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让下人送那些菜食过来,一定是那些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样对待我的夫人,你放心,父亲待会一定帮你把这些人碎尸万段,祭拜你母亲。”听到此的杭守仁连忙开口,右手却在微微动作着,想要再次进行一些小动作。

  “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天,不,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了!”听到杭守仁这般说,杭虚逸一下子笑了出来,突然神色变冷,“你就不想想为何我会知道这些,你就不奇怪,你原来的朱管家和你接我母亲回来之后又新娶的女人为何突然不见了?你就没想过,为何你后面每一任新夫人都怀不上孩子?你就从未纳闷过,在你迫不得已定我为少主下一任接班人后,那些伺候过我母亲的下人为何一个个都自行告退不干了?”

  闻言,杭守仁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缓缓开口,“原来是你!”

  “呵呵,我也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下药陷害我母亲灭口,我也不过顺道灭了他们两个和那些侮辱过母亲的走狗罢了,问了些我想知道的罢了。”说着,杭虚逸申请突然变得有些玩味起来,“哦,忘了告诉你了,你知道吗,你在意的那个女人和你自以为最信得过的朱管家,你知道我去杀他们之前,他们在干吗吗?”看着杭守仁有些铁青的神色,杭虚逸又笑了起来,“没错,他们正背着你偷情呢!哈哈哈,所以你说,我杀了他们,是不是为你出了口气?”

  “是,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做得好......”虽是如此说,杭守仁神色却越发难看。

  “你为了什么杀了我母亲呢?”杭虚逸故意装作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随即又像恍然大悟般,“啊,我想起来了,我母亲实在饿得不行,偷偷去厨房想要吃点东西,无意间路过你房间,似乎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如果我查的没错的话,是吧,父亲?”说完,杭虚逸神情一冷,右手又甩出一把飞刀,这次直接插进了杭守仁的右手手掌心,“父亲啊父亲,您儿子可是正值壮年,眼力见好着呢。”

  不过这次,杭守仁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叫出声,只是一双眼恶毒地盯着杭虚逸。

  “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当年的赶尸大会,你这么个吃喝玩乐的人怎么可能赢得了,所以你派人分别去了那几家暗中做了手脚,是吧?恩?做了什么手脚来着?”边说着,杭虚逸又故意装出一副在苦苦思索的表情,随即一拍手,“想起来了,你派人将赵家的锁魂针偷偷替换了,导致赵思辰当年四魂共体的鬼僵因为锁魂针断裂,突然反扑,差点丢了性命,自然也就输了。至于田永飞的田家傀尸,你又派人将其的机巧核心晶体提前做了手脚,导致傀尸炸裂,最后也输了,还当众羞辱别人傀尸上不了台面,对不对?而王家,我想想......”说到最后,杭虚逸又一只手托着自己下巴,故意装着想了一回才开口,“王之钧的婴尸,则是被你派人提前下了化尸粉,最后由你来触发,将那王之钧颇为得意的婴尸化为一摊血水,至于那邵家,更是直接被除名,最后才坐上了这所谓赶尸宗门之位,您儿子我说的可有错?”

  听完杭虚逸所说,杭守仁头上不自觉冒出了汗,不过却没有开口,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过你也算厉害,能够暗地里买通那么多人,哦,不对,应该说您暗地里私通了那么多人,让那些女子替你去卖命,也正因为是女子,才不易被怀疑。哈哈哈。”说着,杭虚逸又笑了起来,“不过你是不是太蠢了一点,事后既然派我替你去善后?”

  “呵,你个野种懂什么,我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杭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耍点小手段怎么了?再说你知道成为宗门,能有多少好处吗?”杭守仁突然神色也凶悍起来。

  “不就是运尸藏毒走私,我宗门抽四层,其余三家各抽两层,让你有更多的钱去挥霍,不是吗?!”杭虚逸表情轻蔑地看了看杭守仁,杭守仁一时间不再言语。“呵呵,好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这竟是平日里道貌岸然,教育他们做事要光明磊落的杭家宗门家主说出的话,恐怕要被笑掉大牙吧?”

  稍稍沉默了一会,杭虚逸才接着开口,“不过也感谢你,这些年来,杭家确实敛了不少钱财,也正好方便我四处打点,办我的事。”

  “什么?!你?......”杭守仁一下子显得有些惊讶。

  “你真以为我这近三十年来,什么都没做吗?!”杭虚逸又笑了笑,“你真以为如今的杭家还是你一手掌控的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杭守仁瞬间瞳孔放大,显得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呵,本来还想着念及父子之情,饶你一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我将我母亲炼成至亲血尸,更不该毁了我母亲的祭祀牌位!”说到最后,杭虚逸神情一下子又显得冰冷,“按照你杭家家规,每任家主的血尸都只应该从男儿辈里炼成,而你居然让我将我的母亲炼成血尸,这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停顿了一会,杭虚逸又指了指床上的木牌碎片,“那是你妻子的牌位,你如此对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还未等杭守仁来得及说什么,杭虚逸又是轻蔑一笑,“也对,你根本不配良心二字。”

  说完,杭虚逸又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经天色将晚,似乎等到了杭虚逸要的时间,只见杭虚逸又转过身,“呵呵,和你废话这么半天,你也该上路了。”

  “你敢?!......”杭守仁话还未说完,只觉脖间一凉。再看去时,只见杭虚逸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块木牌的碎片,碎片末端仍在滴着血。

  做完这一切的杭虚逸,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将手中的碎片擦干净重新放到床上,“母亲,您再等等,儿子一定让您复生,共享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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