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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无常必安


  等到白云峰好不容易拼出那神秘人在自己手心里留下的句子,却直接整个人懵了,脑海里只回想着四个字,已死之人?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什么叫已死之人,自己明明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可一来与这人素未谋面,也不至于忽悠自己,二来刚刚的表现已经让白云峰知道身后这个人绝对是个厉害的主,应该不会轻易看走眼。这么想着的时候,白云峰又想起了冷氏姐妹,第一次看到自己时,也是被当作了已死之人。为何这么多陌生人都觉得自己死了,而高常贵许晴却一点看不出来。那么难道自己真的死了?一瞬间,白云峰自己都开始对自己是否活着产生了怀疑。

  就在白云峰精神恍惚胡思乱想之际,那神秘人猛地一把将白云峰拉起,还未等白云峰反应过来,只觉双手手腕处被戴上了什么东西,再一低头看,才发现居然是一串铁链制成的手铐,而且分量及其沉重,一瞬间竟压得白云峰不自觉双腿一软,就在快要跪下去时,身后又伸出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白云峰。回头望去,才发现是刚刚进去的高常贵。只是不知道为何,刚刚进去之前还可以说是脸色红润健康十足的高常贵,此刻竟脸色苍白,虽然看上去依旧沉稳,但白云峰还时明显感受到了此刻扶着自己的高常贵的手在时不时地微微发抖。

  那神秘人似乎也没想到高常贵会出来的这么快,但依旧反应迅速,猛地一个抬腿踢向高常贵。趁着高常贵被逼迫地后退的同时,又猛地将白云峰一下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这次本就沉重的铁链加上猝不及防之下,白云峰被拉到建筑门外的阶梯外,一时悬空没了支撑点,直接直直地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白云峰如此,高常贵神色一冷,同样一个抬腿踢回来,却没想到那神秘人竟不躲不避,直接硬挨了这一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正面挨上这一脚,倒下的竟然不是那神秘人,反而是高常贵只觉一脚踢在了钢板之上,接连倒退了好几步。看到高常贵吃瘪,那神秘人又“咯咯咯”地笑了几声。

  不过这次总算引起了原本门外那些人的注意力,只是和这神秘人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看了一眼之后,都选择了当做没看见,又各自转身维持先前的状态。而与高常贵一般打扮的,看了看,有几人想要上前,却都要么被同来的同伴要么被其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悄悄拉了拉,示意不要多管闲事。看到其他人不敢造次,那神秘人似乎显得很满意,又是“咯咯咯”笑了几声。

  “呵!阴司衙役无常大人就这么欺负吾等凡人吗?”另一边,一边在缓解因为刚刚那一腿反而让自己腿部酥麻的高常贵,一边对着眼前这个神秘人直接忽视了先前他自己和白云峰说过的不能开口的约定,“只是不知今儿个来的是七爷还是八爷?”

  一席话说的眼前的神秘人还未有什么反应,先前那些没反应的人却都一下子围了上来,尤其是那些和高常贵一个打扮的人,脸上都带着几丝惶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都到了嘴边忍了下去。看了看高常贵,纷纷叹了口气,又都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下了那神秘人和一圈围着他们的同样的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以及大脑一阵空白的白云峰。高常贵刚刚说的阴司衙役无常。可谓是一声声惊雷在白云峰耳边炸起,尽管入了道门,跟着高常贵也见识了不少鬼物,可他从来没想过真的有鬼界存在,即使高常贵前不久还答应他待到鬼门大开时让他开开眼,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而对于无常,白云峰之前虽然没见过,但也通过道书有所了解。黑白无常,亦称无常。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对神祇,也是最有名的鬼差。此二神手执脚镣手铐,专职缉拿鬼魂、协助赏善罚恶,也常为阎罗王、城隍、东岳大帝等冥界神明的部将。

  白无常名为谢必安,属阳。时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予感谢并对恭敬神明之人以好运,尊之曰“活无常”,“白爷”等。对男性吸其阴魂,对女性散其阴魄。

  黑无常名为范无救,属阴。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意为对违抗法令身负罪过者一概无赦,尊之曰“矮爷”或“黑爷”。对女性吸其阳魂,对男性散其阳魄。

  因其在城隍麾下地位仅次于文武判官,牛头马面,枷爷,锁爷,故又得名“七爷”,“八爷”。

  想到此,白云峰也似乎对于高常贵说的有了那么一丝理解,刚刚锁住自己的莫非就是无常用的手铐,只是也的确此时眼前这人裹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知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也难怪高常贵要多问一句,来的是七爷还是八爷。

  不过面对高常贵的询问,眼前的人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先转过身对着周围围着的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只听得见一串艰涩难懂的音符从那神秘人嘴里吐出,周围围着的先是一阵躁动,似乎在激烈讨论着什么。而那神秘人紧跟着一声冷哼,不仅让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白云峰都不自觉生出一股想要臣服的欲望。

  一声冷哼过后,周围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同时开始四散开去,紧接着,白云峰就看着他们开始一只只熄灭蜡烛。只是不是一只只去吹灭,而是一人选了一个方向,直接飘飞着而过,而后其飘飞而过的地方的蜡烛都一只只接连熄灭,前后不到五分钟,原本还算亮堂的鬼市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紧接着白云峰只觉眼前又是一阵模糊,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他只觉模糊中一道道黑影在快速退去,身边原本的地摊建筑也如同那日破了缩地成寸之后那般在快速倒退。到最后眼睛已完全跟不上消散的速度,索性也就闭眼不去看了。

  又等了好一阵子,直到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哦,不对,你早就死了。”白云峰才睁开眼,一睁开眼,哪里还有半点鬼市原先的样子,自己此刻躺在一处林子里,手腕上仍旧是那么一串铁链,而不远处高常贵仍旧在缓解着腿部的酥麻。

  不过也未等白云峰有所回答或是有所动作,那开口说话的又转向了高常贵,“呵,你还真是够拼啊,在鬼市开口,你真不要命了?!”这时,白云峰才发现这哪里还是之前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不知何时早已经脱下了严严实实的衣物,一身白衣,衬托着从后望去无比修长的身形。

  “原来是谢必安谢七爷,呵,若不是七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带走我的徒弟,小人我哪敢在鬼市造次。”虽自称小人,但高常贵却明显态度强硬,说话时动作也不卑不亢,将腰板挺得直直的。

  “哈哈哈,好一个小人,哈哈哈!”白无常谢必安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大笑了起来,却突然语气转冷,“我看你也是道门中人,为何留着这已死之人?更是胆大妄为,将其在没有获得资格的前提下带进鬼市,你可知道这会引发什么后果?!”

  “呵,七爷,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徒弟明明是活人,不知七爷一而再再而三将我徒弟说成死人又是所为哪般?”高常贵冷哼一声,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自己面对的是白无常就有所退却。“再者,七爷,即使我徒弟的确是没有获得资格的已死之人,你觉得他这样的势力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还是说七爷你对你们鬼界的力量......”

  虽话未说完,但即使是此时了解不多的白云峰也听得出高常贵话里有话,而且这背后明显有故事。果不其然,听到高常贵如此说,那白无常也是冷哼一声,转过头看着白云峰。白云峰这才发现,明明在道书上记载着口吐长舌的白无常此刻居然完全不是这般形象,虽然说不上清秀帅气,却别有另一番历经沧桑的成熟魅力,只是不知为何,白无常的眉心处明显有着一道伤痕,看上去就如同眉心又开了一只闭着的眼睛一般。

  “呵,没仔细看,倒的确是个没什么慧根的废物。”似乎为了驳回刚刚的面子,白无常看了白云峰几眼后,同样带着些许讥讽的语气回了过去。

  “那不知为何七爷还死盯着这个废物呢?莫非七爷如今只能关注关注这些小角色了?”同样的,高常贵也不甘示弱,再次回顶了回来。

  “呵呵。你不用试着激怒我,我也劝你不用那么做。只是这小子体内这么浓郁的死气,你当真看不出来?嗯?”白无常边说着又边回头看了看白云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脸的不解。

  “呵,七爷在说笑了吧,即使是活人体内都有死气。生气足死气衰则为青壮,生死相平衡,为中年,生气衰死气足则为颓颓老矣,生气灭则亡。单凭死气,恐怕不能断人生死吧。”高常贵依旧在据理力争,然而一旁的白无常却仿佛没听见般,已经蹲下身近距离观察起白云峰来。

  “有意思....”随着靠近白云峰,谢必安只觉自己身为一个鬼物体内原本浓郁的但还算平静的死气居然在靠近白云峰的过程中剧烈翻滚起来,同时居然还隐隐有被白云峰吸引而出的趋势。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谢必安居然直接亲上了白云峰的唇,一时间,谢必安只觉自己体内的死气翻滚的更为激烈,果不其然向着白云峰的体内奔涌而去。而白云峰却只觉全身一阵冰冷,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呵,七爷当我死了吗?”虽不知道谢必安在干什么,但白云峰脸上痛苦的神情还是掩盖不住的,说话的同时,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纸,只见此符纸与平日里用的那般不同,不再是黄色底衬,而是变成了紫色,上面的图案花纹像是一朵朵云,却是通体乌黑,隐隐像是里面有什么要冲破而出一般,云朵图案一共五朵,边上是一个框,也不知用来干嘛,而图案花纹像鎏金一般,隐隐发着微光,而随着符纸的拿出,竟可以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流动都变得有些停滞起来,甚至还隐隐发出一声声闷雷的响声。

  “嗯。辰州五雷符?!”谢必安似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符纸,语气中微微透露着一丝惊讶,而一旁的白云峰竟身体上开始凝结出了白霜,看的高常贵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气急。

  “呵,不好意思,似乎的确是我判断错了,不过你的徒弟很有意思,有机会......”本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高常贵已经将辰州五雷符举起对着自己,谢必安笑了笑,“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让你进店了,没想到你居然牺牲精血化解寿元,能做到如此地步啊。”

  “呵,不是七爷相逼,我又何苦做到此呢?”高常贵神色明显有些不善,说话的同时像是耗费了极大的体力一般。

  “好了,你也不用强装了,刚用精血换来这辰州符,我才不信你还有气力和我斗,不过我很好奇,他究竟什么来头,值得你如此做?因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师父可是告诉我你是现任北派掌门啊。”谢必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般,一脸玩味地看着高常贵。

  “你,你在下面见过我师父?”似乎有些不相信,高常贵显得有些激动。

  “呵,当年的事那可是拜了你师祖的福,所以对于你们,他的接任人,我可是在地府很照顾的。”谢必安依旧是一脸玩味的表情。

  “如此,小人还要谢过七爷了?”高常贵却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这个人?”谢必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白云峰。

  “旧友之子,招阴体质,所以先前不知是不是七爷感知错了,可能只是我徒儿在鬼市招引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呵,鬼市还有比我死气还足的人?”本还想说什么,却只听远处传来了几声鸡叫声,“哎呀,忘了时间了,看来只能先走了。不过我的确很照顾你的师父辈们,我谢必安至少也懂得知恩图报。”说到最后,又看了看白云峰,“有意思。”不过像是想起了什么,谢必安突然神色变得有些惊讶和不敢相信,“等等,莫非那群畜生成功了?”

  “七爷什么意思?”看到前后谢必安的转换,高常贵也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但刚问出口,还未等到谢必安回答,只见谢必安身体开始逐渐透明,虽然看得见嘴在动,但说了什么,却什么都听不清,只是从嘴型上勉强辨认出一个词,秦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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