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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教唆灵魂的将军


  阿克鲁斯犹豫片刻,手中的枪举了许久,似乎想明白了,于是晃了晃身子很释然的收起了那把左轮手枪:“既然你一意求生,那我给你个机会,帮个小忙找一找那个‘中介’。”

  “你以中介的名义送了白玉京的家底作为‘和金’,现在又要我找他出来。”喜玉虽然不喜欢辰式希,但有一个兴趣她们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吸烟。她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唇间,虽然用手护着火苗,但山风猛烈,怎么也点不燃。

  “嚓、嚓、嚓”,火石与砂轮无法使丁烷燃烧,喜玉焦躁起来。

  “咯哒”。阿克鲁斯燃起火苗,用他手中的防风打火机。“哧——”一声烟草化为青烟,“合适的地方需要合适的工具。”关上盖子,他把这只打火机当做礼物交到了喜玉手中:“很好用,各种意义上的,别忘了随身携带。”

  做工上的确精致,却不复杂,有点“大道至简”意味。喜玉把它放在掌中端详,桃色的磨砂漆面和金色的机帽,“可惜。”

  “其实这对你有好处,至少你能决定自己的生与死。”阿克鲁斯见喜玉收下,满意的笑笑:“没想到你还知道白玉京的事。”

  “昨晚木熙见过‘中介’。”

  “看见他的脸了?”

  “他说没有。”

  “他、说?”

  阿克鲁斯来回踱了踱步:“说来好笑,我其实并不知道‘中介’究竟是谁,因为他一直做着严密的伪装,我和他的联系并不是面对面,而是由丸子头与她交易。”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之前是。”

  “阿克鲁斯。”

  “嗯?”

  “他知道‘阿克鲁斯’这个名字。”

  “是嘛,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阿克鲁斯看了看喜玉,“你也知道那天在躲避屋他的实力,他无意隐瞒,更像是表演给我们看。”

  喜玉听着,没有回话,心中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

  “找出他,这是我给你的任务,希望不要像上次一样,再也没有谁是你的后台了,你的价值仅剩于此。”阿克鲁斯朝着喜玉伸出手:“给我几个硬币。”

  “你信不过辰式希?”喜玉从兜里抓出一把硬币放在阿克鲁斯手中,“她可是最优秀的一个。”

  “但小希是摆渡人,这就是问题。”阿克鲁斯投下硬币,意味深长地看了喜玉一眼,“就像我信不过你一样,生与死向来都不是约束摆渡人的先决条件,执念深重的人容易儿女情长,两颗灵核,谁会感染谁一目了然。”

  喜玉不予置评,便向着阿克鲁斯打望的温泉街看去:“居民是你煽动的?”

  “怎么会,一呼百应我做梦都想,不过现在办不到,用你的话说就是‘时机未到’,要说居民参与的原因嘛,是一个网络上的‘匿名’谣言,之后我们就知道了。”阿克鲁斯弯着腰,两只手扶在望远镜架上:“你看,灵魂就是这样的,无论原住民也好居民也好,习惯了压抑、隐忍,一厢情愿的以为逆来顺受是一种修行,可他们打心底又不甘于现状,

  如此古怪的矛盾体积攒了许多的负能量,当然,我不否认他们有阳光、愉快的一面,但白昼的太阳再大也会有阴影,而夜晚的黑暗总能全方位覆盖每一个角落。”

  阿克鲁斯直起身,取下头上的考克帽端在手上:“所以,他们在找一顶帽子,用来掩盖怒发冲冠又让他们成为一个个想要挣脱枷锁的士兵。”他举起手指,大声道:“一位将军,将为他们的行为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你想成为他们的将军?”喜玉问。

  “你说什么呢……”阿克鲁斯哈哈干笑了几声后,表情上的严肃重新占领高地:“这位将军早都存在于他们灵魂的深处咯,且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都要有说服力与感染力——它就是‘妄念’啊。”

  一切业障海,皆由妄念生。

  从开阔的高地可以眺望远方的业海,但丁义却没有那样的闲情雅致。他的黑色越野车由西向东一路飞驰,最终到达了人头窜动可以用“锣鼓喧天”来形容的温泉街口,

  示威游行的人群一路集结,到了温泉街人造峡谷的顶口,已经有相当规模了。鬼差们立于高处,或屋檐、或平台,四面合围,静静待命。

  山呼口号有之,摇旗呐喊有之,但是人流汇聚的越密集越是能让台上的“大演说家”引入统一的正轨。

  “长久以来,冥府无视我们的权利!——”

  声音在扩音喇叭里被放大,震耳欲聋不至于,传达给在场所有人自是没什么问题。

  “我们被迫从事最低贱的工作,当一个原住民孩子问他的母亲‘妈妈,为什么我们和居民不一样’时,你们是否真的有勇气说出心中的答案!——”

  慷慨激昂的鸡公头原住民振臂高呼,质问在场的所有人。

  “我看见这里有很多居民,我想你们站在人群中并不是因为看热闹,而是再想‘看啊朋友们,我们已经死了,本该去往天堂,却要继续承受环中世界一模一样地压榨’!——”

  丁义绕着人群的外沿行走,他观察了一圈,的确有零零散散的原住民站立其中。太过于明显了,动物脑袋和人类的头颅有本质的区别。

  “他们把我们同胞的尸体随意丢弃,就在今早,垃圾车改装的殡仪车驶入双子公寓,原住民清污工、管道工、保姆、仆人,他们的尸体被像垃圾一样堆在车厢内,我!我看到了横流的血水!也听到了气息奄奄的求救声!可他们认定这些需要抢救的生命全都死了!——”

  丁义抬头望了望高处,能够落脚的高点并不多,他挑了一处离“大演说家”最近的店铺屋顶跳了上去。

  “我们忍耐着、坚持着,求‘自然’发发慈悲教会那些受诅咒的灵魂什么是善良,可等来的是鄙视、是唾弃!——”

  丁义觉得,有很多原住民都看到他了,可他们的眼中并没有畏惧。他还是第一次在原住民的眼中——应该说在大多数原住民的眼中读出了“憎恨”。

  “我梦想有一天,冥府会给予我们应得的权利!我曾经梦想过有这么一天!但,今天!让我们放下所有的幻想!不要让暂时的‘嘉奖’蒙蔽了双眼!——”

  丁义想,“暂时的嘉奖”一定指的是原住民武师获得正式编制一事。不过他不明白,居民为什么会跟着起哄,“承受环中世界一模一样地压榨”?这话说不过去,冥府对居民的政策向来利好,各项福利待遇优厚到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演说家”的演讲仍在继续,而丁义也准备伺机行动。

  在示威人群的最外围,两只仓鼠原住民蹦蹦跶跶的左跑右窜,他们试着挤开挡在他们眼前的无数条腿。

  细的、粗的,弯曲的、笔直的,可无论如何努力总是进去之后很快被踢踏出来。他们身材矮小,头部只能达到成年原住民的胯骨处,所以一旦扎进全神贯注听取演讲的人群时,总会换来连连惊叫。

  “不行的哥哥,我们得换个地方。”头上扎着蝴蝶结的妹妹吱吱提醒道。

  “知道啦。”哥哥叽叽拍了拍背包:“向安杰丽卡姐姐借来的道具,得好好使用!”

  两人躲开最拥挤的地段,找到稍稍靠后些的一家卖章鱼小丸子的店铺,顺着管道滋溜而上,“好热闹啊!”

  “哈,好戏还在后面呢!”叽叽拉开背包,咧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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