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翻脸
见此情形，福特豁然出手，体内光团瞬间化成能量丝，顺着指尖飞出！
嗯？！
金丝虽细，但其中能量令人胆寒，福特刚一出手，河内那存在便已察觉。但以他和金丝之间的速度差距，即便发现也为时已晚。
几乎是在那人发现的瞬间，金丝就已经穿透了他本来躯体的胸膛。
“呃！”
扼住杜大江脖子的无形巨手消散，杜大江连忙后退几步，转头看见站在林边的福特，又看向那个站在河水中央的存在，目光之中惊怒参半。
“想不到这个小混蛋居然还拥有这种力量……”
河中那个已经没有人型的怪物用双手捂着胸口，那里被金丝穿透所形成的洞正在逐渐扩大。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某种力量所侵蚀，随时都会消散。
福特大步走到河边，看着这个泡在水里不知多久的家伙，冷声道：“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么？”
“没有。”那人咧了咧嘴，看着像是要把嘴巴咧开到耳根似的：“不过和你说这么多也没用……”
正说着，福特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老人的灵魂从这怪人体内飞出，向他迎面扑来。
“哼。”
福特料定对方不知道自己能够看清灵魂，带着嘲讽的音调哼了一声。
看福特躲也不躲，那苍老的鬼魂发出呜呜声音的畅快鸣叫。
但在下一瞬间，从福特体内飞出的金丝飞回，再度穿过了这道本来就已经撑不了多久的灵魂！
呼！！！
迎面而来的鬼魂化成了灰色的寒风吹拂在福特的脸上，但除了有些冰冷外再没有半点其他作用。
咕噜噜……
那具被水泡得不成人样的身体终于变成尸体，沉进水里，只在河面上留下一连串的泡沫。
福特收回金丝，一股虚弱感直冲脑海。
这次虽然看着只是一次出手，但实际使用却是两次，所造成的能量消耗对目前的福特来说实在是太大，令他有些难以承受。
“谢谢。”
尽管杜大江不知道福特究竟是怎么解决掉了河中之人，但他还是对福特沉声道谢。
福特摆了摆手，虚弱地问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老朋友。”
杜大江面色发苦，无奈道：“之前我对你和艾萨克撒了谎，从监察者手上逃脱的穿越者并非只有我一个。”
“他也是？”福特有些惊讶。
杜大江点点头：“他叫马文路，是当时我们所有穿越者中精神力天赋最高的，也是凭借着他施展幻术，我才能在监察者的追捕下逃脱。但那之后他就彻底消失不知去向，直到十几年前我才在这里找到他。
当时的他身负重伤，说是为了延缓某种毒素的爆发，不得不生活在水中。”
“那么……令他如此着急的原因也就是这毒了？即便生活在河水中，也没能够阻止毒素爆发么？”福特眼珠一转问道。
“不，并非如此。”杜大江看着河水中心最后一点泡沫消散，沉声道：“令他命不久矣的并非是毒素，而是河水。尽管他身为穿越者，拥有比一般人强大数倍的身体素质，但这依旧无法令他长期生存在水中。他的身体因为河水的浸泡已经失去了活性，如果不换一副身体，他会成为河水中的一具浮尸。”
福特闻言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差得很，偏偏在那人需要一副身体时出现，对方自然也就把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实在没想到，那个热心肠的家伙最后会变成这副样子，为了得到你的身体甚至连我都控制，甚至在我反对他后还想要杀掉我。”
杜大江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起来马文路的举动令他十分伤心。
“算了，如今他已经死掉，一切的事情也就成了过往云烟，就让他带着这些不好的回忆永远沉在这河水之中吧。”
福特上前拍了拍杜大江的肩膀，而后道：“我们该快些回去了，我有些不放心艾萨克。那个森林似乎并不想我们想象中那么安全。”
“唉！好吧。”
杜大江叹了口气，望了河水一眼，而后跟着福特回返。
因为使用能量团消耗了不少身体能量，福特回返时的速度明显比来时慢了不少，但比起常人依旧是快了数倍。
两人紧赶慢赶的奔跑了两个多小时，这才终于回到森林。
刚一看见木屋，福特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化。
木屋中不止一人存在！
他的脚步骤然加快，一阵风似的冲进木屋二楼。
待他望向艾萨克的房间，惨烈的一幕顿时展现在他眼前。
浑身伤痕的艾萨克单膝跪在地上，两手捂着自己的脸不住的喘着粗气，在他指缝鲜红的血液不断流淌下来，随着一起的还有些不明液体。
在艾萨克身旁躺着两头红鬼的尸体，尸体旁边有沾满鲜血的光束军刀柄，看起来艾萨克是使用它将两头红鬼除掉。
“你怎么样？”
福特冲上前，想要拨开艾萨克的双手帮他查看伤势，却发现艾萨克双手紧紧捂着脸，并不想让他看见详情。
“福……福特，我以后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四处冒险了。”艾萨克颤抖着说道。
“到底怎么了？！你让我看看伤势！”
看一向粗线条的艾萨克这样说话，福特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沉重。
“我，我瞎了！福特！我瞎了！！！”
艾萨克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出来，他松开双手抓住福特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凄厉的喊叫震得福特双耳刺痛，但福特却只注意到，艾萨克脸上三道深深的伤痕。
这三道伤痕从艾萨克太阳穴边缘开始，直到另一边相同的位置才停下，其间双眼与鼻骨皆受到毁灭性伤害。
从伤痕愈合程度来看，艾萨克已经用了他目前能够兑换到的最好的药物，但遗憾的是这些药物只能让他的伤口愈合，没有办法让他的双眼恢复如初……
艾萨克足足哭喊了半宿，直到上午才力尽昏睡。
福特把他拉到床上，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心里一阵绞痛。
在他看来，这伤是因他所致。
如果不是他跟着杜大江去到河边，艾萨克也就不会被红鬼袭击。但那样的话，杜大江就会丧命在马文路手上，而他也就没机会杀掉马文路，只能继续被其追杀。
这看起来似乎是个两难的抉择，但对福特来说杜大江的死活其实并不重要。毕竟他和艾萨克之间的友谊真的是过命的交情，甚至已经超越了当初他和撒加的友情。
揉了揉已经变黑的眼眶，福特来到走廊，坐在地上，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叼在嘴上却忘了吸，直到烫嘴了他才将烟头吐掉，然后点燃另一支。
“别太自责了。”
杜大江从自己房里走出来，看见福特沮丧的样子忍不住劝说道。
“嗯。”
福特木然的点点头，终于吸了口烟，但香烟入肺，他却像是忘了要吐，直到引起剧烈咳嗽才算作罢。
唉……
杜大江再度叹气，摇了摇头回到房中。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时福特眼里那抹寒光。
……
秘密研究所内，贝拉博士正坐在自己的试验台前，测试着各种复合装甲样品对腐蚀物的抵抗能力。
“故乡啊故乡，我在远方眺望。等我的人儿，已经变了模样。”
她手里拿起一块样品，像是在做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口中哼哼起不知名的小调，看着完全不像是那种花费多年苦心准备的计划一朝破灭的样子。
咔嗒，房门打开，走进一名女子。
这女子穿着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野人，不过更令人注意的却是她的脸，纵横交错的伤痕将这整张脸蛋覆盖，看起来极为恐怖。
没错，她便是让福特与艾萨克进入到蓝星对应空间的雪拉。
“哈，我就说你的救世主小队不会成功，却没想到他们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连个泡都没冒就被人全灭了。”
雪拉款动莲足来到试验台旁，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满眼笑意看着正在专心致志做着测试的贝拉。
“我原本也没指望他们会成什么大事，所谓救世主也不过是欺骗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多么伟大罢了。”贝拉淡然道：“别说我，你那边又做得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你能驱动的老虎，真的能够吞的下狼么？”
“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雪拉撩了下头发，笑道：“抓紧吧，相比我这边，你的任务进度实在是太过缓慢了，要是某一天连他都看不下去眼了，你恐怕会再一次被贬成凡人。”
“相信我，下一次成为普通人的会是你。到那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把你驱逐到底层世界，让你享受一下那里牲畜的款待。
提前奉劝你一句，你最好现在就做好成为生育机器的准备，尽管你这张脸人家未必看得上。呵呵呵呵~”
斗嘴得胜，贝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开。
在离开房门的时候，她伸手从怀中拿出一面绘有翅膀的面具待在脸上。
……
之后的几个星期，艾萨克像是变了个人，再不说他最擅长的冷笑话，整天闷在木屋里面抽着闷烟。
福特认为如今马文路已死，他们也就没必要在那个阴森的森林里继续住下，便准备带着艾萨克与杜大江重新回到河边生活。
但在他们离开日期的前一天晚上，红鬼却再次对他们发起了突袭。
尽管这一次艾萨克帮不上忙，但有杜大江在，区区三四头红鬼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被单方面屠杀。
在处理好尸体后，福特重新躺在床上，闻着房间里的血腥味道，心中杀意逐渐浓重。
“你说……我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么？”
艾萨克的声音在福特脑海响起。
“会的。”福特回答道：“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重新恢复视力，不！是要比以前的视力还好。兄弟，我还指望着你在我和别人战斗的时候帮忙打冷枪呢。”
“嗯。”
就算没看见，福特也能想象到艾萨克此时脸上露出的微笑。
当然，他这些话也并非说说而已。
“我们不回河边了。”
第二天一早，福特在饭桌上对艾萨克与杜大江说道。
“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对于福特的转变，杜大江看起来很是惊讶。
福特认真道：“昨晚红鬼的再次突袭让我想了很多。如果在河边住下，我们在短时间内只能建起破烂的小木屋，容易被毁掉不说，若是大批鬼族发起突袭，狭窄的内部也让我们难以应对。而这里则十分结实，内部空间也十分充足，而且因为房间布局的原因，我也能够更好的保护艾萨克。”
“这样啊。”
杜大江闻言沉思几秒，而后说道：“听你这么一说，继续住在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那既然如此，我就……呃？！”
杜大江话音突然变得浑浊不清，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愣愣的看着从他嘴巴滴落到地面的血水，再用惊怒的目光看向福特。
“你以为我真的就那么好骗么？”
福特冷冷的看向杜大江所在的方向，那眼神好像是在望着比杜大江更远的某物。
“我对红鬼做了些调查，发现他们的身体构造其实和青鬼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脑中多了一个储藏着额外灵魂的囊。这让我猜测，红鬼原本也是青鬼，是有人将某些特殊的灵魂储藏在它们体内，才使得他们拥有了更强的实力和心智。
你曾经说过，你们那一批逃离的穿越者一共有数十，这不禁让我联想到，红鬼脑中的灵魂或许就是他们。而你杜大江才是背后的黑手！”
闻言，杜大江前一秒还满是痛苦表情的脸上突然变得放松下来：“呵，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把你和他杀掉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他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笑看着福特。
而看他这样子，福特心头多少有些惊讶。毕竟艾萨克交给他的毒药据说只要服下，内脏会在半个小时内烂成一团。
“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我需要做的就是透过你的行动，来判断你是不是我的敌人。不过你们这些家伙想着的无非也就是怎么对付监察者，不用再躲在这个地方，就算不用想我也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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