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8章 野蛮人
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是长城之外的温度，明显让所有人都觉得，寒冷刺骨。
若不是早已换上清嫣柔赠予的皮毛衣服，他们估计直接就把长城之外，直接定义为人类禁区了。而根据先前的情报显示，长城之外，确实没有太多的人生活。只是零零散散的存在一些部落，都没有大到可以建立一个国家的规模。
这些长城外的居民，也曾想过南迁，但是，因为祖祖辈辈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他们倒是摸索出了一套生存之法，而且，在长城之外，他们爱干啥干啥，没有什么人管，而若是到了大清，则就必须服从朝廷管辖，而且还要按规定纳赋税，并且，大清并不欢迎他们，为了不让他们长期呆在大清境内，他们所要承受的税负更重。
而大清百姓，对长城外的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名称，那就是“野蛮人”。
不过，双方也没有太多的矛盾，只要各安其地，偶有往来，对大清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而且，他们往往能够捕到一些上等兽类的皮毛，正好可以到大清，交换粮食等。而大清有些猎人，自然也瞧上了这样一桩生意，所以，有时候就会前往长城之外，去捕杀兽类，割取皮毛，拿到大清卖给织衣坊或相关的皮毛收购商。
只是，这样的局面，维持了千百年后，近年来，已经有不少的野蛮人，开始通过长城，或者通过失修的关隘，翻越而过，进入大清境内，进而有可能去往其它国家，因为，长城之外，暗夜魔人出现了。
暗夜魔人，可以抓住一些青壮年，作为他们打造战士的材料，而老弱病残，可以成为虎甲兽的口粮。所以，野蛮人也惶惶不安，他们本来生活在人类禁区的外围地带，如今，已有不少向南迁徙数百里，越来越往长城靠近。
而野蛮人有多少数量，即使是大清，也摸不准，因为长城之外的疆域，太大了。大清帝国，也懒得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一一清查。只是，因为驻守长城的缘故，清军边防兵，不定期会派出数人到数十人不等的巡逻队，沿着固定的路线，在固定的范围内巡逻，确保若是有敌情，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在北境地图上，出长城到人类禁区之间，至少有三五百公里远，中间相隔的三座大山，分别是蛮荒山、百兽山、北极山，三座大山中间，还有许多山丘或是冰封的湖泊，当然，除了大雪茫茫之外，还有许多寒叶松等树木生长，而野蛮人，多数就生活在其间。
不过，大清百姓有句话：“别轻易相信野蛮人。”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为什么这么说，因此，后来也渐渐被人遗忘，只是作为一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谚语而已。甚至，长辈吓唬孩时，也会说，不乖的话，野蛮人会半夜来临，抓走他们，把他们吃掉。
来到长城外，千虎诚再次拿出了地图，说到：“现在，我们得决定怎么走了。”
风玲珑：“走最快的路，这地方，我们呆太久会被冻死啊。”
千虎诚：“通往第一座山蛮荒山，有三条路可走，中间一条最近，但也最险，荒无人烟，第二条路，地图上标注，好像有一个村落，在第一条路的中途绕过去，最后在中后段路会与第一条路汇合，这第三条路，虽然安全，但确实大绕弯，从图上标准的距离来看，是前面两条路的将近三倍远。”
神岚：“如果有村落的话，我们不妨绕一点，兴许还能找到向导，毕竟这地图上标注的过于粗糙。”
星尘子：“可以，听说长城守军会派出巡逻队，那个村落也有可能是他们的落脚点之一，即使有野蛮人，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其他人没有意见，毕竟团长和副团长都同意了，他们跟着就是了。
路线确定了，然后，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完全看不到路的路，因为那积雪，差不多快没到膝盖厚。所以，他们也只能凭感觉走了，当然，虽然看不清路，但是，怎么走才比较好走，是大家看得出来的，只是，他们的速度，比在境内时，放慢了许多，谁也不知道白雪之下，会是什么坑坑洼洼。
而此时，他们的行踪，自然是逃不过长城上站岗的士兵。在长城上屯兵道中，有十几个人，正围坐在一堆火暖手，一个人正在对着长城下撒尿，好几个人在抽着大烟，他们都戴着帽子，一脸风霜，恶劣的环境，让他们脸上多了一份坚毅，却也多了几分野蛮，他们边暖手边闲扯，从抱怨恶劣的天气，到抱怨野蛮人的粗鄙，再到暗夜魔人的可怕，还有就是镇上娘们的温柔乡，说的有滋有味，不时爆出哈哈大笑。
正在尿尿的那个大兵，正是面向长城之外，站在上方，视野极好，能够看到数公里外的一切，不管是山川草木、还是各种兽类，或是野蛮人。野蛮人不经允许进入长城，是非法入境，所以，防止野蛮人入境，也是他们一项日常的任务。
而星尘子等人，在长城脚下时，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在走出差不多数百米外的时候，却正好落入那名大兵的眼线之中，于是，他还叼着烟，提了提裤子，然后说到：“那些是什么人，这种时期，还敢跑到北边去。”
确实，因为暗夜魔人的传闻队次数，越来越多，即使是原先那些胆大的猎人，也基本都打消了出长城打猎的念头，而边防兵巡逻的次数，也在减少当中。所以，大部分的日子，基本看不到出长城的人，而只有来进行交易的野蛮人比较多。
听到那名大兵的话儿，几个正在烤火的士兵，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走到了长城边上，望着星尘子等人的背影。其中一个说到：“一、二、三、四……竟然有十二人，守门的怎么办事的，这种时候，还能让人到北边去吗？那不是害了他们吗？”
“好像有五六个娘们，真想看一看，跟镇上的那些，肯定不一样。”
“你这色鬼，这么远距离，你还关心人家是男是女，不过，他们穿那般严实，恐怕不是去出去兜兜风而已，我记得，几个月前，好像也有二三十号人，跟他们一样，去了北边，结果好像至今都没有回来过。”
“不是没回来，八成全都死了，还记得前不久我们发现几具尸体吗，应该就是当初那些人中的几个，看他们死得那惨样，其他人，估计也没啥活的可能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想死随便一个方式，也比到那边被野兽吃了好。”
“野兽还不怕，就怕遇到那传闻中的暗夜魔人。”
“话说，我们几个好像都没见过暗夜魔人长什么样。”
“能长什么样？人不人鬼不鬼，差不多就那样。”
“对了，过几天是不是轮到你出城去巡逻了？”
“这种时候，呆在这长城之内最安全，爱谁谁去，反正我不去。”
……
这时候，十二只大鸟儿，从他们上方飞过，因为极高，所以，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但是，那些翼龙鸟出长城后，便放低了飞行高度，而且，朝着星尘子等人方向去，所以，也不免被正瞧着星尘子等人的那些士兵看到。
“我去，你们看，那是什么？”
“不就几只比较大的鸟吗，有什么大惊怪的。”
“话说，你有见过这么大的鸟吗？”
“说到这，好像还真是头一回见。”
“关键是，它们好像是从长城之内飞出去的，以往我可从没听说我们大清有这种鸟儿。”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这人要去送死，没想到，鸟也想不开了。”
“喂喂喂，你们看，其中一只鸟儿背上，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朝着那个人手指的方向，分明，白正趴在一只翼龙鸟背上。
“感觉，好像是一直四脚的野兽。”
“你们有谁见过鸟儿还背着野兽飞的？”
“好像是一只狼，或者狗。”
“不会吧，这是什么情况，大鸟背狗飞，这绝对是天下奇闻。”
“你们看，那些大鸟好像朝着那些人的方向飞去了。”
“难不成，那些鸟儿，是那些人养的？”
“谁有这么大本事，还能养这么大只鸟儿，我只听过有人驯鹰的，可老鹰，也没有这么大只啊。”
“我还听过驯雕的。”
“雕也没这么大只吧，而且，那些鸟儿长得，一点都不像雕。”
“今天是什么日子？”
“……”
他们只是津津有味地争论着，这仿佛是他们枯燥守卫生活中的一味极为丰美的调味品，让他们可以忘记寒冷、忘记孤独、忘记无聊、忘记那些动不动就爆出口的怨言。只是，他们也就仅此而已。
进一步深究？那不是他们的作风。在他们心里，顶多就是，今晚轮岗回去休息时，喝着浓烈的白酒，可以侃侃而谈今日的所见所闻，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们是信了。
而对于星尘子等人，他们顶多就是一句，希望下次巡逻时，不要让他们看到他们的尸体。不然，还得脏了自己眼，还有手，让他们本就郁闷的巡逻，更加郁闷。
他们一直在屯兵道边上，看着星尘子等人，一直往前走，直到，消失在茫茫雪原中，再也看不见。只是，其中一个人，在回身准备继续烤火时，说了一句：“他们好像往蛮人村去了。”
“那地方我去过，那里有几户人家，专门做边境贸易的，跟我们边防兵还算熟悉。”
“那是以前，你们没有听说吗？那蛮人村不久前好像发生了一场变故，死了大半的人。更让人奇怪的是，剩下的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你们巡逻时，还经过那里吗？还在那里过夜吗？”
“上次我们最后一次巡逻，便是在那里过夜的，只是，半夜的时候，我们发现情况不对，所以就喊上所有人，一起连夜赶回长城了。我们不辞而别，而在逃跑中，穿过森林时，我发现好像有东西跟着我们。”
“那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你们不都知道了，四鬼、叮咚、丁子，三个人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只有我们十二个人回来了。”
“看来那地方有猫腻。”
“同意。”
“这么说来，那些人，恐怕是去错地方了。”
“希望他们没事吧，毕竟，我们都是文明人～”
“文明人？哈哈哈哈，你大字都不识几个，还说自己是文明人，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不识字又怎样，总比那些野蛮人强，他们很多人，连数数都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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