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科举报名

　　老妪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咒骂。唉，我也不想吃霸王餐啊，这确实是无奈之举啊。

　　我们刚跑出小巷，就被一群女兵围住。真倒霉，正是女兵们换岗的时间。这跟去银行抢劫正好碰上警察发工资一样，老梗。不过这也确实无奈。古人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意思就是说，人生有十件事，不如意的却有八十九件，估计就是说我的吧。

　　我一看迎头一个女兵我倒是认识：张大虎。

　　张大虎正窝着一口气呢，此刻看到我，正是仇人相间分外眼红，一把抓住我的T恤，生怕我逃跑了。你别看张小美跑得快，被抓得更利索，此刻正蹲在地上捂着脸，一副羞愤难当的样子被两个女兵看守着。

　　老妪追了过来，要求官娘们主持公道，还历数我们的过错，什么小男子在大街上言语轻浮，吃饭不给钱，还特别能吃等等。

　　张大虎问：“你吃了人家的东西，为什么不给钱？你知道不知道吃东西不给钱会坐大牢的？”我也很无奈：“我以为带钱了，谁知道忘了带。要不你先帮我垫上，回头还给你？”

　　张大虎道：“无赖泼夫！先把你抓进大牢再说。”

　　老妪举手道：“对！对！说的对！”那感觉跟坐在豪车里说的似得。

　　旁边一个女兵道：“大虎，咱们达鲁郡没有男子大牢啊。你想想，男子一个个都在家里足不出户，哪有敢来大街上抛头露面违法违纪的？所以咱们这里只有女监，没有男子牢房。”张大虎一听，愣了。

　　那个队长倒是大方：“行了行了，也吃不几个钱，我给垫上，把他们放了吧。男子在家相妇教子的也不容易，说不定是家里不给钱。”说罢问老妪价钱，老妪报了个数字，把那队长吓了一跳：“难道他们能吃得下六十个包子？”

　　老妪都快哭了：“还有四碗汤我没算钱呢。”

　　队长给了钱，要放我们走。我说：“我要参加科举。”说罢一指张小美：“这是我的书童。我们要去郡主府报名。”

　　队长道：“你们别捣乱了。哪有男子报名科举的？只有女子才能报名。”

　　我道：“男子怎么了？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子也是传后人，男人能顶半边天。哪条法律规定男子不能报名科举的？”我都佩服自己说话一套一套的，看来平时多到农村看看标语也可以增加自己的知识面。

　　队长想了想：“还真没有法律规定男子不能科举。这样吧，正好我们也要去郡主府休息，你跟我们一起去见郡主大人吧。”

　　我得意洋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好像那群女兵是我的卫兵一般，我感觉面子十足。张小美咬着牙低着头，跟在队伍最后。

　　在路上和队长聊天，我知道队长叫周强。这里的女兵的名字都给人怪怪的感觉。郡主大人姓魏，名讳不能提，只知道是魏大人，四十多岁年纪。和一群漂亮女兵走在一起，我兴奋异常，完全打开了话匣子，妙语不断，顺便还和张大虎眉来眼去眉目传情，不过张大虎假装看不见。众女兵只是笑笑不说什么，只有张小美在队伍后面不断嘟囔：“真不要脸。”

　　走了大概两三公里，到达一个衙门样式的大院面前，周强对我说道：“你们先在门外候着，我去问问魏大人，见不见你看你的运气了。”说罢他们队伍进入衙门，我和张小美在门口候着。门口还有几个年轻女子，都在议论着什么。有的穿着书生的服装戴着方巾，还有的穿着武士的服装，利落的短打扮。这些女子都很年轻，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看来都是来报名科举的。我迈着四方步走上前去，作出很亲民的样子来：“各位美女都是老报名科举的吗？”

　　那些女人吃吃的笑：“你一个男子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想报名科举？”

　　我道：“男子怎么了？不能科举吗？”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道：“男子应该在家学习洗衣服刺绣做男工，将来也好嫁个好人家。哪有男子出来抛头露面到处走的？还想科举，真是好笑。”一群女人顿时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很肆无忌惮，没有一点淑女形象。

　　这时周强出来，对我说：“魏大人听说竟然有男子要报名科举，也是大感好奇，让你进去看一看。”然后对旁边的那群女人说：“你们也都进来吧。”

　　张小美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说什么也不进去，要在门口等我。我硬把他拉进去，惹得那群女孩笑得更是没有风度了，甚至还有人起哄：“快回家学好绣花吧！别出来丢人了！”

　　衙门里面有一个校场，坐在最上面的太师椅上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来就是魏大人了，她旁边还有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妪，手里拿个诸葛亮那种扇子，看形象应该是师爷一类的人物，不对，这里应该叫师娘。

　　师爷…师娘吩咐，文考的站左边，武考的站右边。四十多个小姑娘分左右站好，我因为没想好是文考还是武考，就站在了中间。张小美从进来就蹲在考场一角，没抬过头。

　　魏大人看了看站在中间的我，笑了笑：“一般站中间的都是人妖……”又觉得这话不妥，咳嗽了一声，问我：“小男子，科举考试向来都是女子来考，哪有男子参加的道理？你回去吧。”

　　我天，我要是叫你一句话就吓唬回去了，今后还怎么混？我背负双手，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道：“男子也是半边天，再说了，也没规定男子不能参加科举吧？”

　　魏大人道：“规定倒是没有，不过我们依常理来说，男子是不可以科考的。我看你眉清目秀，将来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何苦抛头露面被人耻笑？”

　　我道：“科举不是靠文采武技来定输赢的吗？凭什么要看性别？”

　　魏大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看那神色，说什么也不让我参加科考了。我的心都凉了，正在想办法说点什么，忽然来了个四十多岁的俊朗男子，穿一身长袍，走到魏大人旁边低声耳语几句，魏大人脸色变了几变，对我说道：“其实在我这里真无所谓，男子也可以参加科举。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第一我不会偏向男子，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不会因为男子比较弱势就有所偏颇，第二即使你考得不错，我也不能许诺你什么，毕竟这需要女王定夺。”说罢问我：“你是张森是吧？你选文考还是武考？”

　　我想想，文考这边我不太理解，繁体字也经常有写错的时候。以我的身手，武考比较现实，拿个好名次应该不难。遂大声道：“武考。”

　　四周参加文考和武考的也就五十来人，此刻全部哄堂大笑。有人已经不顾魏大人在场，喊道：“小男子也报武考，能否经得起我一皮锤？”

　　还有一个流里流气的女人，穿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男子武考，我怎么好意思下得去拳头？打哭了怎么办？要知道，我们妖精森林可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好女不与男斗。我是不会与爱哭鼻子的男人打架的。”

　　我刚想骂她几句，还没想好词，就听那个师娘道：“报名武考请站右边。”我右边站定，一群女子对我左看右看，充满好奇。

　　师娘又道：“妖精森林有八个郡县，500万民众，四个大的郡县每个郡县都有100万人口以上，四个偏远的郡县荒凉无人。总人口比较少，科举也比较简单，每个郡县可以推荐10人左右，最后进京都面圣的最多100人。我们达鲁郡属于比较荒凉的郡县，总人口也就不到三十万，参加科举的也就这五六百人，选五到十个出来。你们运气不错，要知道在大城市竞争比这里激烈的多。我们首先要经过测试，合格的，三天后总考，不合格的，现在就可以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文科的测试是一炷香的时间赋诗一首，武科的测试是举石。现在开始测试。”

　　大家开始排队举石。举石很简单，校场中间有一个大石锁，看起来得有一百斤，能举起来的，得到一张凭证，三天后回来总考，举不起来的，立即滚蛋。

　　我问我前面一个漂亮美女：“刚才在魏大人旁边耳语的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一句话魏大人就改口了？”

　　那女子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这都不知道？那是魏大人的丈夫，魏李氏，魏大人是个怕丈子的人，他丈夫说话，他不敢不听。”

　　我了然，感情这个世界的怕丈子，跟我们那里怕婆子是一个意思，到哪都有不公平的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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