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败

　　……


　　风羽并不会天真的以为玉虚会接受这场比武就这样草草的结束，只是他的手现在握剑还在颤抖，必须得用什么分散玉虚的注意力。


　　玉虚当然也知道风羽的想法，但是风羽需要休息，他也需要一点喘息时间，刚才一连串的打击最累的是玉虚。


　　因为玉虚不仅要快，而且要准，还要控制合适的力道。风羽却只需要跟上玉虚，被动承受就可以了。


　　“那好吧。”风羽握紧剑柄，手臂的酥麻感已经好了一些，风羽终于不再将剑横在身前，低头望着凹凸不平的剑身，再抬头时目光已经变得坚定。


　　游隐剑法中的剑招大部分都是守势，攻势却只有三招，而风羽却只学会一招。


　　风羽剑尖指地，手腕微抬，就像之前千百次练习那般，剑风自下而上，呼啸而过。


　　玉虚见到这一幕，不退反进，木剑在玉虚手中不断高速旋转，隐隐带着宛如刀割的细风。


　　木剑不如铁剑锋利。


　　但铁剑不如木剑轻巧。


　　可玉虚利用手腕的张力，将轻巧的木剑不断旋转，从而增加木剑的锋利程度，同时也具有木剑轻巧的能力。


　　轻代表着能快。


　　快便能步步快。


　　所以风羽剑刚上撩时，玉虚的剑已经步入风羽的剑攻势范围内，与之前那一招不同的是，这一招没有上一招那么多的花式，仅仅只有一剑。


　　风羽只得将还未起势的铁剑压下，被迫又重新格挡住这木剑，只是不断旋转的木剑，仿佛剑刃无处不在，风羽完全不知道下一招是刺，还是击，还是扫，或是撩。


　　木剑忽然一停。


　　风羽只觉得腰间传来一股巨力，自己就像一个断线的风筝被击落出去。


　　横斩。


　　玉虚下一招的变式并没有使用风羽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而是横斩。


　　“你的想法太明显，你的剑也跟着你的想法一样，防击，防刺，防扫，防撩，唯独你的剑没有像之前一样横在自己身前。”玉虚持剑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风羽，然后走到风羽面前，伸出手。


　　风羽握住玉虚的手，他的手此刻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火炉，十分的烫手，而且还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风羽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玉虚右手，他的右手已经紧紧握成拳状，但是仍然能看见鲜红的痕迹。


　　“你赢了。”风羽很爽快的承认，没有半分犹豫，输了就是输了。


　　“嗯，”玉虚已经换成左手拿剑，“你也很不错，期待以后再次跟你交手。”玉虚的声音很平淡，然后便走下擂台，他的木剑上已经看不到一片完整好的剑刃，全是缺口。


　　“你小子不错啊，”李河走上擂台，脸上全是惊喜，“能跟玉虚打成这样。”


　　“一直被动挨打，怎么就不错了，”风羽苦笑一声，眼睛瞟了一眼已经走下擂台的玉虚，玉沁正在替玉虚右手绑着绷带。


　　“可以了，”李河拍了拍风羽肩膀，将他邀下擂台，“我可是以为你一招就会输。”


　　“三招跟一招又有什么区别？”风羽丧气的说道，腰间的疼痛也没有那么疼了，玉虚只用了三招。


　　“他第一招虽然没有什么稀奇，”李河小声说道，“但是另外两招可不简单，你却将另外两招都防下来了。”


　　“谁让这游隐剑法，全是守势！”风羽无奈说，“一共十八式，十五式都是守式，唯一攻势三式，又是蓄力比较长。”


　　“咳咳，”李河又拍了拍风羽肩膀，这回什么话也没说，然后就走了。


　　风羽也没有挽留李河，只是目光不断扫向玉虚，他不知道最后玉虚为什么要用受伤的手跟自己握手。


　　“那少年一直在看着你。”玉沁皱眉将玉虚手掌伤痕包裹好，然后示意玉锦将还在聚集的人群驱散。


　　“我长得这么好看，看我不是很正常？”玉虚看着已经完全不能用的木剑，“我想去剑阁取剑。”


　　“你这才什么境界，就想去剑阁取剑？”自从玉虚下台后，玉沁的眉毛就没怎么舒展过，“剑林的剑气可没那么简单。”


　　“但是我已经没剑可练了，”玉虚叹气道，“我的剑势，这柄木剑完全适应不来。”


　　“等傅总管安排吧，”玉沁说道，“另外跟那个少年打，有必要用这几招吗？”


　　“不用这几招，我或许会输。”玉虚也看了一眼风羽，风羽原本望向这里的目光，立刻四处瞟动，表示自己没有看这里。


　　“输？”玉沁望了一眼四处眺望的风羽，实在看不出风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不太可能吧？他只不过身体的速度快了一点，但是出剑的速度并不快。”


　　“但他依然能抵挡住我的剑，如果最后我不变招，恐怕他会越来越熟悉对剑的使用，”玉虚第一次正经说道，“而且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拿剑与人对战。”


　　“那他的剑道天赋岂不是更加恐怖？”玉沁不由得赫然道，最近的少年都是什么样的怪物。


　　“这倒不至于，”玉虚眼皮微抬，“只是他看剑的眼睛，太过坚定，仿佛无论什么样绚丽的招式，在他眼里都只有一剑而已。所以，我最后一招才出了那么多剑。”


　　其实玉虚最后一招，那高速旋转的木剑中包含着无数中剑式的变招，可刺，可击，可劈，可扫，可提，可撩，又或可斩。


　　风羽也看到这些剑式变招的可能，或许再给风羽一点时间，他就能把接下的变招招式都能看透，但是玉虚没有给风羽这个时间。


　　因为玉虚已经注意到风羽眼神太过专注，他的眼里只有剑，而没有人。


　　从风羽的出剑来看，风羽的剑道天赋并不高，也没有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他只有专注，对剑的专注，眼里只有剑，心里便也只有剑。


　　所以无论玉虚怎样出招，风羽都能跟上玉虚的剑招，因为从出剑开始，风羽便已经开始破剑，等剑落下的时候，风羽就已经找到破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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