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天下第二的过去

　　石夭对天下第二刮目相看，看来也不是一个书呆子嘛，日后自己得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手下了。


　　“我本觉得梅山兄弟这事儿可大可小，经你的嘴一说感觉他们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你这注意不错，这样一来还能给江湖人士扣上一个莽夫的帽子”


　　“属下是真的觉得梅山兄弟做的事十分不妥，而且听信一面之词是江湖人士的通病。


　　若那日他们遇见上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说不定那男子已经被他们以正义之名处死了。”天下第二说到。


　　“你看起来对江湖人士有很大的意见啊”石夭能理解天下第二想为自己分忧的想法，但天下第二刚才那话真实的流露除了他对江湖人士的看法。


　　天下第二自嘲的笑笑“属下曾在公主面前说起过自己的一身武艺，是邻居与我投缘教给我的，其实不是的。


　　这是师父的独家武艺怎么会传给外人呢！这是师父看在我的父母面上传授给我的。


　　我的父母曾经也是一个义士，他们年轻的时候天下还不太平，他们本可以凭借一身武艺过着安稳的日子，但他们不愿。


　　他们和一群义士去到边疆和戍边的将士们一同抵御外敌。后来我的父母都在战乱中受了伤武艺大减，便回到了老家。


　　那时候我父母虽然武艺不再了，但始终受人尊敬”


　　天下第二的说到最重要的地方了，但声音却哽咽起来，迟迟说不下去。


　　“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别难过了。”


　　“无事，我只是心疼自己的父母罢了”


　　“那就好好孝顺他们，他们还在世上吧！将他们接来我的别院中，让他们安度晚年吧！”


　　天下第二勉强笑笑，石夭知道天下第二是误会自己想让他将父母送来以防他叛变了，便不再说下去。


　　“事情都过去了，这些事情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他们都看开了，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刚才说到我的父母回到故乡了，那时候大家过的都很穷困，百姓根本连饭都吃不上。


　　因这我父母之前武艺高强的时候常常劫富济贫，并且去抢劫罗刹国军队，所以有一些银钱和粮食，并且还将这些东西分给了村民们。


　　但食物也有吃完了的那一天，我父母都是江湖人士，他们不事生产，加上身上有伤，又失去了武艺，咱们家也米缸也开始一日日的空了下来。


　　好在我的父母以前在江湖上都积累下了一些名声，曾经的一些朋友也会给咱们家送些钱粮。


　　不过好景不长，江湖上从来都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我父母的名号很快就在江湖上被遗忘了，没人再给咱们家送东西。


　　可是村民依然觉得咱家有钱有粮，还将自家养不活的孩子送到我家中来。


　　那是炎国与罗刹国议和的前一年，那一年我的家乡大旱，而我的母亲生下了我，咱们家的米缸也见底了，就连我父母以前用的配剑也卖掉了。


　　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开始啃树皮，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父母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卖掉家中的孩子。


　　那时候加上我，家中有8个孩子。除了我，都是附近的人生了孩子，但是养不活，送到我家的。


　　那时候我还在襁褓之中，父母本决定卖掉我的，因为他们觉得别人的孩子他们不能卖。


　　可真到了牙婆面前，我母亲舍不得了，父亲便卖掉了别人家的孩子。


　　卖掉了孩子之后，我的父母买了粗粮回村，将粮食分给村民们，饥荒没这样快过去。


　　村民在喝了几日粥之后，不愿意再啃树皮，毕竟村中的树皮都被啃得差不多了。


　　他们来到我家给我父母说‘你家中的这些孩子，原本都是要死的，你让他们活到现在也是积德了。


　　不如继续将他们卖掉吧！他们被人买了回去，至少还能吃上饭，不至于被迟迟饿死。’


　　最后我的父母将别人送来的孩子都卖掉了，可是灾年还没有过去，村中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被卖掉。


　　还有越来越多的男女都在村口做起了皮肉生意。


　　最后只剩下了我们家，我父母没有去做皮肉生意，而我也没有被卖掉。


　　战乱结束，民间恢复了秩序，朝廷也派了赈灾的官员前来，村中又开始恢复了生机。


　　大家都能活下去了，但经历过人间地狱的人，还算是人吗？”


　　“别说了”石夭听这故事听得沉痛，她诞生时候人和动物是没有区别的，那时候人会吃人，他们这些妖精也是会吃妖精。


　　后来人发现了其他可以吃的东西，就不再吃人了。只有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找不到的食物的时候，才会吃对方。


　　“我知道饥荒过去了，可是你们心中的苦难还没有过去。经历黑暗岁月的人，是会疯掉的”


　　天下第二一副书生气的样子，坚持要说下去“村中一直死气沉沉的，也许是因为大家都看见了对方最不堪的一面，所以都不再来往了。


　　不过我父母在饥荒卖孩子的事情却是被传出去了，而且卖的还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件事又让我父母在江湖上重新被提起，他们来到村子中，见到只有我一人是从饥荒之年活过来的孩子。


　　这群自诩为正义的江湖人士当然是会替天行道了。


　　尽管我的父母再三解释，他们都认为就算卖孩子也要先卖掉我，就算是卖肉也要养活别人的孩子，因为江湖人士这四个字就代表着担负道义。


　　还好我的师父听说了这件事赶来了，他和我父母曾经是好友，在所有人都唾弃我父母之时，他依然愿意做我父母的朋友，还传授我武艺。


　　我并不是痛恨所有的江湖中人，我只是讨厌他们强加在江湖人士身上的责任。


　　所以江湖上的势力一定不能壮大，朝廷是以律法治天下，而他们是自己的喜好治天下，并且江湖上很多人都十分偏激。”


　　石夭没想到天下第二有这样独特的见解，并且在说起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闪着佛光。


　　若是天下第二没有在殿试的时候，试图带刀进宫，是肯定会入皇上的眼。


　　“你的父母经历过那样多的苦难，没想到你还会这样理智的看待问题，你的父母一定是非常和善之人，才会将你教养的这样出色。


　　我若是你，肯定希望所有江湖人士全都消失”石夭说到。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记事之前，我虽然为自己的父母不平，但没有经历过始终不能感同身受，我父母说起这些事也是一笑了之。


　　不过我父母的苦难，不能再让其他人承受了。”天下第二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书呆子的模样，严肃认真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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