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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莘家往事


  几人刚到分舵门前,便有一守卫迎上来朝将泛云抱拳,道:“帮主,辛先生来了,正在前厅等您。”

  将泛云颔首,转向问语,“要一起去吗?”

  “我能去?”问语很吃惊。这种事情应该算是丐帮的家务事吧?她一个外人,去了难道不会多余碍事?

  她犹疑道:“你谈正事。我还是别去了。”

  将泛云温和笑了笑,“如果无聊,可以去找诺儿。”

  “好。”

  问语暂时应下来。她目送将泛云离去,心里却忍不住嘟囔:她跟那个叫宛诺的女孩子加起来才见了不到三次面,说过的话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顶多就是认识,熟人都算不上,无聊去找她做什么呢?

  顾惜孟也没注意到这一点,一边想一边唠叨,“诺儿这会儿会在哪儿呢?”边想边往院子里走。

  不过两人没找到宛诺,倒是先见到一个穿着素色短打的少年。他正在正厅旁的小院子里踢着一枚石子,无所事事地溜达。

  顾惜孟见人就喊:“哎哎哎,你干什么的?”说着过去推了那少年一下。

  少年无缘无故被针对,莫名其妙打量了顾惜孟几眼,“我是将帮主的客人,你又是什么人?”

  顾惜孟不相信,“客人?客人都在正厅待着呢,你当我傻?老实交代,到底干什么的!我在丐帮见都没见过你。”

  问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人还用别人“当他傻”吗,他是真傻。跟将泛云关系比较亲近就把自己当主人,耍起流氓来不分场合不分对象。

  她几步上前把人拉开,向那少年道歉:“这位公子,实在抱歉,这人太冲动,闹了一点小误会,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少年还竖着防备,端量了下问语,“你们是……”

  “哎,你居然连我都不知道,我可是……”顾惜孟又要找茬,被问语狠狠拍了下手,疼得“撕”一声,止了话头。

  “我们也是丐帮的客人。方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哦……”少年看着问语的脸,目光集中到她眼睛上,眉头微皱,满眼思虑。

  问语早就习惯别人对她眼睛的留意了,但一般人注意到这双眼的神情都是好奇和疑惑,像这种若有所思的情况,她只在三个人身上见过——苏予诚、将泛云和顾惜孟。

  问语扯出一丝尴尬的笑,“你是不是觉得在哪儿见过我?”

  少年回过神来,偏过脸去,“呃……确实……”他好像有什么顾虑,付量许久也没确切回答。

  顾惜孟想说话,被问语紧紧捏着手腕,力道不重,但死死按在某处,一用力就疼得要命。这分明是在警示他不许吭声。

  “顾惜孟,你在那儿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欺负人了!”宛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那袭碧色衣衫翩然落下。

  “这话怎么说的?怎么是我欺负人,你看着这样儿像是我在欺负人吗……”

  他抬起被问语捏着的手腕,想证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然而问语适时松开桎梏,让他的计划落了空。

  宛诺哼一声,“你我还不知道,平时没事就喜欢找人麻烦。被欺负了也活该!”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我怎么说好歹也是顾家长子……”

  看两个人还要斗嘴斗一会儿,问语干脆无视他们,跟那名少年说话。

  “可否请教公子姓名?”认识她这张脸的人多少都与顾念寻有些关系,她有点想知道这个人又是她的谁。

  “辛景远。”少年回答出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果真是她不认识的人。问语心想。

  “那现在在前厅的那位辛先生是……”

  “是我大哥。喂,我说,”辛景远身体微微前倾,紧紧盯着问语的脸,“你是不是……”

  “景远,该走了。”辛景远还未说完,便被从小院外拐出的一人温声唤了名字。

  “哦!”少年跟问语告辞,然后急急奔过去。转身前视线还停留在问语眼睛上,很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憋回肚子里。

  院门拐出那人穿着一身群青色直裰,看身形似乎就是那日清晨在竹苑外与将泛云见面的那人。

  他想说什么?他问她“是不是……”是什么意思?这般欲言又止总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认识顾念寻的人,又在丐帮的地盘上,应该不会是这种反应吧?

  她似乎搞错了什么……

  思路扭转过之后,问语便莫名抑制不住地思考。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从头窜到脚,让她忍不住地想要去搞清楚他们的身份。

  辛景远……辛先生……督工修桥的工匠……将泛云请来的客人……

  脑中顺时一炸,她知道这两人是谁了!

  思绪宛若一声惊雷平地炸裂,随之浮现的是官道上满地的鲜血、忙于争执混乱的人群。旁观者说起那一幕时颤颤发抖的声线犹在耳畔,不停往复。

  她明明没有见到这一切,场面却如同亲身经历一般。

  问语不自觉攥紧了拳头,瑟瑟不能止。

  “怎么了?”将泛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面前,微弓着腰身与她平视,柔声询问,“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他们是莘家人。”问语脱口而出。

  将泛云微微愣神,问语看着他,渐渐回过神来。周围的房屋树影一圈圈清晰地纳入一片白茫的视线,思绪弥散,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其实是在丐帮的分舵。眨眼间浮现又转瞬即逝的场景宛如一场噩梦。

  顾惜孟正跟宛诺耍嘴皮子,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疑问:“你说‘莘家’?!十二年前差点被灭族的那个莘家?”

  问语一听浑身又是一抖,同时瞳孔骤缩,恍然又被拉回了噩梦里。她猛地转头瞪向顾惜孟,嘴巴开合似乎要训斥,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顾惜孟吓得一缩身子,“你要干嘛?我不就说了一句,你发什么火?照我说,那两个人是莘家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

  “闭嘴!”问语眼眶泛红斥出这两个字。

  终于被呵了,顾惜孟也学乖了,双手在嘴巴前面做了个贴封条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开口。

  这人说起这么严重的事情却像是在开玩笑一样。问语心里愤愤不平,一股不明之火油然升起,眼睛里都泛起了血丝,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最终握了握拳,折身大步离去。

  顾惜孟觉得她好像生气了,但不知为什么生气。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去看宛诺,结果诧异地发现宛诺竟然也噘着嘴,变成了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模样,见他看过来还抬眸瞪了他一眼。

  顾惜孟本能反应“哎?”了一声,看看问语离去的地方,又看看宛诺,眼睛左右乱瞟,嘴里忍不住咕哝,“这一个两个都怎么了?我不就说了句话……”

  “你这个人真讨厌!我要找邢哥哥去!”宛诺冲顾惜孟吼了一声,她孩子般稚嫩的声音并没多大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可爱,好在身手敏捷,两腿一弯一跃就跳上房梁,碧色的身影眨眼消失在屋檐层叠之外。

  顾惜孟一时手足无措,想说什么又没法说,说了也没人听。

  将泛云好脾气道:“你自己去逛逛吧。”

  顾惜孟被给了台阶,连连点头说:“好好,那那位,你慢慢哄。”他两只手掌都张开指示问语离开的方向,待将泛云点头后,转身背着手晃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问语独自立在一处墙角,手指无意识扣着墙壁的砖缝,又攥了拳头用力捶了下墙面,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惊慌、害怕、伤心、愤怒……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感受,各种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让人无助得想哭。

  “别怕,我会保护你。”将泛云从身后抚上她留在墙壁上的手。

  问语手指轻颤,一下将手缩回来,捏了捏衣角。她深呼吸几次,将堵在胸口的一团乱麻一点点理清,然后压下去。

  “我不需要人保护。”问语转过身面对将泛云,眼眶充血导致的红肿慢慢褪下去。

  将泛云看了她半晌,勾了勾唇角,眸中宠溺。

  他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但此刻并不适宜解释。

  那位辛先生,名唤唯轩,原本的姓氏正如问语所言,是莘。而陪同他的那名少年,本名莘景远,他们都是莘家人。但并非亲兄弟,只是历经劫难,别后相逢。

  十二年前,莘家因不肯交出家传的《筑术》秘籍而被众多家族和江湖门派针对,兴南官道上一场截杀夺去了莘家年轻家主和妻子的性命。莘家至此四分五裂,家传五册《筑术》也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筑术》当中所记载的乃是最精湛深奥的工匠手艺,又是莘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绝密,外人就算看了也弄不懂,能够将这些晦涩但精确的内容完美伪造的人,想来也只有莘家的后辈了。

  那位“辛先生”就是莘家的后人。问语觉得自己早就该猜到的,只是她对自己的过去有所忌讳,下意识不往那个方向去思考罢了。

  再者,有些事情人心照不宣即可,无缘无故是绝不能明说的。她方才情绪失控,已然任性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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