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布局
随着门外青年的一句“阿尔冯斯”，刚刚进入屋内的几个小孩都瑟瑟发抖起来，全都低下了头，不敢望青年哪怕一眼。
可以想象，这些小孩平时必是被青年残忍地迫害过。
不过，提着灯的瑞秋却仿佛是不害怕内森一样，语气低下地向门外的内森说道
“内森大人，亚瑟他已经醒过来了，而且可以活动，您不会扔掉他了吧？”
瑞秋十分忐忑，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那件早已经由红变黑的粗烂外衣。双眼充满期盼地望着内森。
回想起两天前，瑞秋现在仍然感到害怕。
那天，当瑞秋扶着亚瑟，蹒跚回到对于他们来说唯一能感到一丝温暖的小木屋时。却被内森命令将亚瑟扔掉，他不需要无用之人。当时的亚瑟满身都是血迹，已经奄奄一息了。对于身处贫民窟的人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
亚瑟和瑞秋的感情十分深厚，在没被内森纳为小弟之前，便已经一起在第十街互相艰难地生活着。当时便是亚瑟帮助瑞秋活下去的，在亚瑟有一块黑面包时，总是分一大半给瑞秋，有时食物不够两个人吃，亚瑟宁愿自己不吃，也要将食物给瑞秋。
对于瑞秋来说，亚瑟不仅仅是她的童年伙伴，更是她的一切。
内森的话让当时的瑞秋充满绝望，泪水从她的双眼滚落，她立马跪了下来，恳求内森不要扔掉亚瑟，她可以做牛做马报答他。
看着前面跪着的瑞秋，内森静静地思考了一下。想到瑞秋这小家伙的清理伤口能力不错，以后的大大小小打斗，受伤是不可避免的，不好就这样让她产生对自己的恶感。
于是当时内森便让亚瑟躺在那听天由命了。
门口的内森，听完瑞秋的话后。露齿一笑，走到瑞秋的身前，伸手摸了摸瑞秋的小脑袋。
“当然可以，既然阿尔冯斯已经能够走动了，我又怎么会扔掉他”。
内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然而当话说出口时却是透露着一股森然的冷意。站在周围的小孩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听到内森肯定的回答，瑞秋简直高兴坏了。本来她打着最坏的打算，如果内森将亚瑟扔出去的话，她就跟着亚瑟走。
不过瑞秋也知道这根本不现实，瑞然她年纪还小。但从小便混迹于贫民窟的她清楚地知道假如他跟亚瑟走的话，亚瑟将会死得跟惨，她自己也走不了，内森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亚瑟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内森的惺惺作态。
从记忆中，亚瑟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是无比地残忍。当初，他认识的另一个好友，布鲁克。便是被他给砍去四肢，扔在街道上。
原因很简单，因为布鲁克偷偷藏了几张小币。当被内森发现时，便被内森施以极邢了。这件事发生后，他们更加不敢有自己的小动作了，将偷来的钱全部交给内森，绝不敢私藏。
布鲁克的笑容浮现在了亚瑟的眼前，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布鲁克的誓言。
“喂，阿尔冯斯，你对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亚瑟停下翻检垃圾的打算，疑惑地看着不远处的布鲁克，十分不解。
布鲁克没有转身，依旧将背影留给亚瑟，抬头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待在第十街，呆在比尔吉沃特，不想一辈子被内森伙那家控制。”
说着，布鲁克的声音激动了起来，双手握拳，更加大声对着海平面说。
“你知道符文大陆么，知道北边的艾欧尼亚么？那都是充满奇迹之力的地方啊，听说你可以在艾欧尼亚学到无上武技，可以随意吃香喷喷的面包。可以在符文大陆见识到各色的美女，可以见识到正义与荣耀的光芒。太多太多了，我一定会去到这些地方的，我已经开始存钱了，相信我，要不了多久！”
听着布鲁克的描述，亚瑟露出向往的神色。但是当听到布鲁克说自己开始存钱时，马上一副惊恐的模样，连忙将手中的垃圾塞进胸口，跑到布鲁克身旁。
“你疯了么，被内森知道，你会死得很惨的。内森有过规定，所有的一切，必须上缴。”
“阿尔冯斯，你太胆小了，内森那家伙算什么，哪怕是在第十街，他也不过是个小角色。你知道么，任何大人物的崛起，都是拿出自己的身价性命，去赌上一个小小的希望，哪怕遥不可及，无一例外！”
“可是，可是内森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你知道的，他可是从残暴的诺克萨斯到这来的，他懂的诺克萨斯军队的格斗技巧，他，他实在是太强大了”。
“我知道，但我觉得他发现不了。”
“阿尔冯斯，说说吧，你从那伙人身上听到了什么！”
内森从瑞秋身旁走到亚瑟的身前，语气低沉地问道。
亚瑟的思绪被打断，双眼重新聚焦到内森的脸上。
那是一张菱角分明，如同刀削般的脸。就像工艺品般，一刀一刀削出来一样。一条刀疤从他的左眉斜到右脸，横贯鼻梁，如同一条巨大的蜈蚣。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向别人问第二遍”
内森的声音充满冷意，周围的温度仿佛下降了许多。内森十分不满阿尔冯斯呆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模样。
“您知道的，内森大人，当时的我被一刀捅到在地，幸运的是，并没人来检查我是否死去，因此，我也听到了不少东西。”
亚瑟连忙将当时的情况说给内森听，同时一边小心翼翼得观察内森的神色。但看到内森一脸的不耐烦，对自己这些话不感兴趣时，急忙说到重点处。
“捅伤我的那个人是大桶帮的人，以前我看过他，是大桶帮的！”
“大桶帮？”
内森听到这里也有了一丝丝的反应了，随后又陷入了思考。
“第十街最大的势力，这下可不好办了，难不成他们盯上了我？”
亚瑟见内森不说活，继续讲道。
“当时我蹲在黑鸡酒馆的窗下，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红帽帮，什么献给普朗克，还有，我还听到他们说到了吉比这个人，就是被看到藏宝图就在他身上的那个家伙，好像他们已经掌握了吉比藏身之处了。”
亚瑟眼珠轱辘一转，比手划脚地向内森描述。
内森听到这里，整个人激动了起来，抓住亚瑟的双肩，语音颤抖地问：
“你听到了吧，你听到吉比的下落了吧，快，告诉我，在哪，快啊！”
亚瑟被内森的疯狂劲吓到了，没想到他居然对这消息如此在意。也不敢遮遮掩掩了，赶紧和盘托出。
“没想到啊，哈哈，上帝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哈哈，等着吧，我会一步一步爬到比尔吉沃特权利的最高峰的！”
知道吉比下落后的内森仰天大笑出，双眼血红，疯狂无比！
亚瑟见内森不管自己了，便走到了瑞秋旁边，略微仰头，看着瘦弱的小女孩，不知说些什么好！
瑞秋发育得比亚瑟好，大概高亚瑟半个头。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那天看到你满身血迹我还以为你死掉了，还好，上帝保佑，你还是活了过来了。真的，我不知道没有你，我应该……”
泪珠不停地在瑞秋眼中滚动，瑞秋硬是不让它们落下，但是她的声音已经嗝咽起来，话也说不清楚！
亚瑟见此，叹了一口气，把瑞秋轻轻抱入怀中，轻声安慰她。
“放心吧，很快了，新的生活要到了，相信我，很快了！”
“嗯”
瑞秋随意地答应了一声，并不怎么相信亚瑟的话。
只有亚瑟知道，他这话是真的，他已经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畏手畏脚不是他的性格，他也想去见识一下瓦罗兰大陆的壮丽。
“喂，你们好好呆在这里，别到处乱跑，我出去办点事”。
内森仍旧止不住他的喜意，丢下了一句话便跑了出去。
几个小孩见内森已经离去了，也不再拘谨起来，纷纷跑到亚瑟身边，对他嘘寒问暖，虽然不知真心还是假意，亚瑟还是一一还以笑脸。
“喂，阿尔冯斯，没想到那么重的伤你还能活过来，不愧是贫民窟长大的耗子，打不死的蟑螂！”
“这下好了，有你给了个好消息给内森，我们这几天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了”。
“亚瑟，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还以为你会步布鲁克的后尘呢！”
…………
亚瑟笑了笑，来到尼克的身前，把他拉入怀中，给了他个拥抱。同时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等下去老地方，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虽然十分奇怪亚瑟的举动，但尼克还是答应了。他跟亚瑟，布鲁克还有瑞秋是最要好的伙伴，相互之间十分信任。
“喂，你知道么，托飞那家伙也打探了一些十分重要的消息，现在还在外面跟着大桶帮的四当家，他也不怕死！”
听到这个名字，亚瑟双眼闪过一丝杀意，冷冷地开口。
“那家伙我会找到机会解决掉他的，他所犯下的罪，不容饶恕！”
尼克点头表示理所当然。
尼克的年纪和亚瑟相彷，身材也差不多，不过尼克的发色与亚瑟的黑发不同，是耀眼的金发。当然，身处贫民窟，这一头的金发是发不起光芒的，只是乱糟糟的黯淡无光。
小孩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地盘里，瑞秋三人则聚在一起，分享食物！
亚瑟吃完脏兮兮的剩菜后，便躺下休息了。只是睁着双眼，看着漆黑的眼前，等待明天。
所有小孩也躺下休息，有的还做了睡前祈祷，祈求上帝给个美好的明天！
相信上帝？世上受苦之人不计其数，上帝又怎会关心一个小小的你！
人只能靠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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