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邮轮凶杀案（27）
没人知道皮埃尔急的是什么，除了沉下海底的紫汐。她给他下了套，当然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态了。
“你总算出现了。”赫尔提斯眼睛亮晶晶地道，“你的事情办成了吗？你找到你的丈夫，并跟他问清楚了吗？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除契约了？”
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救了的紫汐，是一个问句都没听清楚。
尖叫声依旧。
直到赫尔提斯受不了她的尖叫，将她的口鼻一掌给蒙住，这才让她发觉自己并没有摔死，而是在海底，面前的正是那俊美似精灵的赫尔提斯。
“赫尔提斯！”紫汐瞪大了眼睛，随即发现自己被他牢牢圈在怀里，“赫尔提斯，是你救了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紫汐感激涕零地一把抱住他，让他微微红了脸，真没想到她如此热情。像他们人鱼族，平时几乎只在交偶的时候，才会互相搂抱，以帮助双方器官接触。所以这是一个很隐私的动作，平日里几乎都看不到有哪条，哦，不，哪两条人鱼在公开场合有过如此动作，尤其是来往鱼群都争着大眼经过他们的时候，赫尔提斯的脸更红了，他嘴巴一张，正准备旧计重施，再召唤一群鱼来挡挡他的羞涩时，紫汐突然将他的嘴一把蒙住。
“赫尔提斯，你记住，一会儿你什么话也不要说！假装你是只能听懂人类语言，但是不会说。还有无论你听到什么，都是我编出来的，不是真的，我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们人鱼不被人类当成工具。”紫汐语速极快地道，看着那个游得越来越近的船员，和他手中的小型武器，推着赫尔提斯，“现在你送我上去，赶紧。在他还没发现我能在海底呼吸时！快！”
原本，她是见机行事，真的落海了，那任务可以说是完成了一大半。只要她待在海里不出去，笔记本报废，皮埃尔就会按着她和戴颖的预估，没有研究报告，无法得到研究资金，最后很快就落魄下去。而她需要付出的，仅仅是耐心的等待，一年，两年，最多三年。估计皮埃尔撑不过三年。
但是没想到赫尔提斯接住了她，她很开心。然而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个船员带着武器下了海。她不能让赫尔提斯受到伤害，不敢去比是赫尔提斯的速度快，还是那只有没几米远的船员的武器更快。
于是她朝那船员比了个ok的手势，指着上面，示意他上去说话。
随着她露出水面，那船员也跟着露出了水面，依旧抬着那武器，对准着赫尔提斯，嘴巴里大声问着皮埃尔：“皮埃尔博士，您要逮了这人鱼，是不？”
“不！”紫汐大声制止道，“皮埃尔，你要让这第三人也在场吗？”
皮埃尔歪着头想了想：“不。我想我需要他的武器。”
于是，在那名船员边往上爬，边朝皮划艇看的节奏下，皮埃尔举着那不知是什么的武器，对着赫尔提斯和紫汐，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可以。”紫汐点了点头，转头对赫尔提斯道，“赫尔提斯，把我送回船上去。”
背朝着皮埃尔的她，朝赫尔提斯使了个眼色。
赫尔提斯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回到船上那个危险的人身边去，但是他还是照做了，因为他记得她刚刚说的话，一切为了人鱼族。即便他不知道这些举动与人鱼族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没来由地就信了她，而且照做。
“很好，赫尔提斯。”紫汐站在船上，摸小狗似的摸摸赫尔提斯的头，夸奖他。
紫汐转过头，对皮埃尔道：“我开始问了。”
皮埃尔点点头。
“赫尔提斯，你听好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就可以了。”紫汐说道。
赫尔提斯点点头。
“很好。”紫汐面朝赫尔提斯坐了下来，她的背后正是皮埃尔。
“第一个问题：几天前，是不是你将我送上船的？”
赫尔提斯点点头。紫汐回头看了皮埃尔一眼。
“继续问。”皮埃尔抬武器示意道。
“第二个问题：除了你之外，我是不是见过另外一条人鱼，她的名字叫娅米。你们是我所见过的唯二两条人鱼。”
赫尔提斯不知道为什么紫汐在这男人面前提起了娅米，他迟疑了下，看了眼那男人，又看了看紫汐，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不想我告诉别人其他人鱼的事儿。”紫汐懂赫尔提斯的意思，朝他眨了眨眼后，回头对皮埃尔解释道。
皮埃尔抬了抬眉毛，示意继续。
“第三个问题：娅米有着很高深的巫术，并且活了很多年了，是吧？”
赫尔提斯点点头，眼中透着不解，问娅米做什么？
“第四个问题：伴侣契约是随时可以解除的，只要我对着你说……”紫汐顿了顿，眼神不自觉地朝皮埃尔和他的武器瞟了一眼，心中最终下了决定。
她抬起头，看着赫尔提斯，一字一句地道，“我愿与你解除伴侣关系！”
皮埃尔还没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只觉得那人鱼的表情很奇怪，似震惊，似高兴，又有些失落。
赫尔提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百味杂陈，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愉快，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压在了他的心头。也许，套句人类的歌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没有准备好。
“他怎么不回答？”皮埃尔举着武器，瞄准了赫尔提斯，“这个问题很难吗？”
“糟了！刚刚不小心把那句话对他说了！”紫汐郁闷地打了下自己的头，迅速地后退，朝皮埃尔靠拢，“你这什么武器，能抓他吗？”
“白痴！”皮埃尔咬着牙，愤愤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手中武器对着赫尔提斯正准备扣下扳机。突然听到她向上一声大喊。
“喂，这东西怎么用啊？皮埃尔不知道怎么用！”
“闭嘴！”这没脑的女人！多年的努力都毁在她手上了！如今还要败坏他名声，降低他智商！怎么以前没注意到她如此聒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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