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鲁力

　　监控有点老旧，不是高清那种，画面发黄中带着斑点，有种像看老照片的感觉。不过两人的鞋子确实是同一款，至于是什么牌子，我没有深究，要根据一双鞋子的款式去找一个人，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我的思维继续发散出去，头脑风暴就是快速地将合理和不合理的想法，在脑海中过一遍。那人带着卡里斯的尸体离开，那他离开的方式是什么？一直推着轮椅走，显然不可能，那太引人注目了。

　　我想到了停车场：“或许我们可以翻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排查车辆的出入情况，不过既然这次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盗尸行为，很可能我们找到的只能是套牌车。”

　　我直言不讳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且下了最坏的打算，可这是唯一的线索，如果有用，将找到这名假冒医生的下落。

　　可随即我便一拍脑袋道：“卡里斯，我差点忘了他叫卡里斯，你们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你就应该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这次轮到老何摇头了，他道：“卡里斯并不是他的真名，那只是一个代称而已，在警察局资料中，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记录。”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外国人出入境的资料，都会在第一时间同步传输至警局的数据库。卡里斯没有任何记录，那他就是黑户。或者说在入境之初，他就是冒用别人的身份，无论是偷渡过来还是冒用身份，本身就存在问题。

　　我想到了蒂西亚，那个身体粗壮的黑人女人，她的身份很可能都是假冒的，可我没有去求证。一来如果我发出这个请求，很可能会引起老何的怀疑，二来就算真是验证了我的想法，也不能证明什么，两者是否有关依然是一个谜。

　　相对于他们的身份，我更感兴趣的是末日风暴对于他们的意义是什么？想到这里，我适时站了起来：“老何，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些吧，好了，我们的探讨就到此为止，再继续深入下去恐怕已经不太适合了，怎么探寻下去，那是你们警方的事，而作为市民，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

　　“你的东西？你说的是它吧？”老何在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了一个透明的熟料袋，里面盛着一块小水晶。

　　“对，就是它，卡里斯从我那里将它盗走了，果然它落在你们手上了。”我暗中松了口气，见到末日风暴，我的目的达成了一半，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向杰克交代。

　　“哦？你怎么证明它是你的？而不是卡里斯本身的呢？而且它有什么用，竟然让得卡里斯将它盗出来。如果他是小偷，那你家里抽屉里的1000美元现金，他没有理由无动于衷，别告诉我他还没有时间下手之类。抽屉早就给他翻找过了，乱的一塌糊涂，可钱他一张没拿。”老何像是机关枪一样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他提到了钱这个细节，直接将我胡扯的念头都击碎了。

　　我无奈了摊了摊手道：“如果我知道答案，就不会浪费时间跟你在这你讨论案情了。至于它，本来就是我的。这一点很多人都可以求证，酒吧的杰克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说到证据，我倒是有，因为每到一个地方，得到一件小玩意，我都会拍照留念，不过在他非要我拿出证据之前，我没有必要跟他谈论这些。

　　“好吧，它是你的了。”这次老何出奇的爽快，他直接将末日风暴交到我手上。或许他是觉得案件到了这个境地，留着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约摸十五分钟之后，我退出了回放室，这时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走了进来，那是鲁历，我的朋友，可以看出，他在这里十分受欢迎，很多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我走了上去，与他的手握在一起，鲁历的手，要比弹钢琴的人还要纤细，他的手指自小就训练过，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每一根都可以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动作，如果他学魔术，那一定会是相当出色的魔术师。

　　当然了除了手之外，鲁历的眼睛也是一绝，或许是职业病，他看人的时候，总是侧着头，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会误以为他目中无人，其实他本人相当随和。

　　我跟他的手一碰即收，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我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鲁历已经离开了。

　　走出警局，我拦截了一辆出租车，鬼使神差地报了个地址，然后怯意地坐在后排的坐位上，当我意识到问题的时候，车已经开出了约摸十分钟。

　　第三医院，它本来的名字当然不是第三，第三只是一个代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想说出它真正的名字。总之你要知道的是，第三医院就是卡里斯尸体摆放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或许是因为卡里斯的事，让我耿耿于怀吧，也或许是我想要进一步了解事情的实况。

　　一个人无论看上去多洒脱，多不在乎，当他下意识去做某件事时，那说明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放下。我现在的情况大抵就是这样。何况我是一个爱冒险的人，只要是刺激和有趣的事，我都喜欢探究到底。

　　卡里斯和神秘人的目标都是末日风暴，只是他们行事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一个的手段很激进，一个很温和，很难说两人的手段那一个更高明，可如果不是我及时回到住处，加上我本身懂得武术，而且身手了得，缺少哪一项，卡里斯恐怕都得手了。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是各种偶然性而导致的必然的结果。

　　很快，出租车停了下来，我付了车费，大步走了进去。我没有搜寻停尸间和事发的电梯，因为早就有警方介入了，他们的手段要比我高明得多，如果连他们都发现不了什么，那我就更不可能发现更有用的东西。

　　我的目的很明确，是卡里斯的验尸报告，那人千方百斤将尸体盗走，这本身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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