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零 明白（2）

　　小陈拿着小茶勺缓缓地搅拌着被子里的奶茶，由于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小勺还不时地会轻轻地碰一下杯子的边缘。

　　“陈，南非的红茶不错，比我在香港喝过的英德红茶味道还要纯。”

　　“麦克怎么样了？他对你的人性分割的面孔，一下子适应不了。你进这个房间之前，我们也在谈论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除掉米歇尔，他跟我说的是，你让他好好保护米歇尔，但从金的口供上来说，米歇尔知道库鲁病疫苗的秘密，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也就是说，米歇尔，我，金，你之外，不应该有第五个人知道。。。。。。但是，很不幸，假如司娃吉不是知道米歇尔的身世，他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做炸飞机的事情，并且还是这样精密的筹划。他清楚，机场的行李安检设施，对一公斤以下的炸药起不了作用，加上是锁在行李箱里，这爆炸就等于是一个定向爆破的事情，等于把炸药藏在一堆的缓冲橡皮套里面，包裹在行李舱，炸药爆炸时，威力层层递减，其实并不能产生多大的冲击效应，所以，只会引起行李舱大火；波音737飞机的油管和尾翼的传动钢索，都要经过行李舱，这大火一来，必然会损坏有关管路和动作钢索，假如飞机是在飞行途中，这大不了就是迫降，南非到处都是成片的农庄，除非驾驶员的技术相当地烂，否则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他就必须选择在飞机起降的时候来爆炸，因为这时候，飞机的状态稍微有一点问题，这机毁人亡的事情就发生，所以，他还安排一个人，拿着遥控器，在物流中心等着，就等着飞机起飞的时候，给起爆装置发个信号，他连我会控制机场的手机信号这么细节都能想到，也就是说，他这个行动，可以说是精心策划。。。。。。队长，司娃吉不是傻瓜，他不会费这么大的心思，去炸死一个跟他的仕途毫不相关的人。”

　　客厅寂静了一下子，静得小陈很快就能听到隔开几个街区，但出门就能看到的浪涛声。

　　很快，司丽斯的声音及打破了当前的寂静。

　　“陈，你认为是我把米歇尔的事情告诉司娃吉的吗？”

　　这司丽斯还想抵赖？“队长，到现在这环境了，你就跟我直说吧。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金会听中文，但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为保住自己的工作，或者说是自己的地位，你居然要加害这么一个无辜的女孩。你。。。。。。”小陈摇摇头：“你们这些国家大事，民族复兴，跟我们这些小人物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的肩上没有你们那么多的神圣的使命，我们只想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陈，你错了，你觉得是我把叶拦回来的？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去核实，何细虾已经把他们送到了月河机场，也就是你上次开飞机，跳飞机的地方，是叶死活不肯上飞机，所以他们才没有走成，我的人，只是一路跟踪，看到这事情而已。”

　　这说不通啊！叶广荣今天脑子锈逗了？不是说的好好的吗？飞出十二海里的经济水域，落在水里就等解放军来捞人，这已经到了机场了，怎么就不上飞机回来了呢？

　　先不管这事，到底司娃吉是怎么知道米歇尔身上的秘密的？

　　“队长，刚才我问金，他把米歇尔的身世告诉过谁，他说是你，并且再三强调只有你，所以我。。。。。。”

　　“所以你怀疑是我告诉司娃吉的？。。。。。。按照你的逻辑，我一定是想这我自己的职位，地位，对了，这个你前面已经提过，但你忘了我走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司丽斯，到现在了，你还在抵赖？金的证词，合情合理，难道你觉得他在撒谎？。。。。。。好吧！按照我的逻辑，他为什么撒谎？人做事总要有什么目的，他把这消息透露出去，他撒谎的目的是什么？钱？我翻过他的档案，他爸爸就是一个小钯粉矿的矿主，他应该不缺钱，那司娃吉这种让人家造假才给五万块的手段，收买不聊他，并且，南非是黑白对峙，汤姆除外，他两夫妇是黑人中的极品，我们不用去拿汤姆来做例子，其他的人，能表面上过得去，也就可以说是一个够有涵养的人了，所以，我可以断定，金他不可能跟司娃吉有什么共同利益，这也就是是说他不存在着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平白无故地说出去的理由，那么我是否可以对这个事情下定论？。。。。。。队长，我废话一大堆，但只也是想说明，或者应该由你来说明，谁把米歇尔的事情给透露出去的。司娃吉能做的，其他的既得利益者也会这样做，本来有利益冲突的人同样会因为利益受损而暂时地联合在一起来想办法，因为米歇尔身上的秘密一旦公开，会让他们掌权的合法性备受质疑。。。。。。队长，你透露这事之前，你把这后果考虑清楚没有，就像你杀了约翰和罗根，你也没有想到后果一样，你甚至连退路都没有跟自己留下！”

　　“陈！”司丽斯一反平时的淡定，突然大吼了一声，打断了小陈的责骂。“我说了多少次了，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但你怎么给我一个解释，你跟两个人在一起，人死了，你却连皮都没有蹭破一点？。。。。。。nnc想掩盖事情的真像，所以他们把所有知情者给杀了，约翰和罗根，他们有意无意地要去揭开这段尘封的历史，所以也莫名其妙地死了。好奇害死猫，米歇尔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知道这个秘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要听她说这个秘密，金也是，知道就知道了，他告诉你干什么？你。。。。。。”小陈越说越生气，竟然颤抖着抬起了手臂，伸出手指，指向司丽斯。

　　盯着司丽斯的脸，怎么平时看着那么端庄的脸，变得突然看起来像女巫般地另人感觉得恐怖，小陈感觉到自己被一直无形的手给掐住脖子，并且这只手正在慢慢地用力，捏住了自己的喉咙。

　　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小陈不自觉地把伸手解开衬衣领子的扣子。

　　“陈，你怎么啦？怎么突然之间大喘气？”

　　妈的！自己吓自己。手梳理着乱草般的头发，好半天才想起刚才自己在做什么？“司丽斯，你还想否认吗？”

　　“陈，这事我真的没办法背黑锅，好吧？你喜欢说，人做任何一件事，都需要知道做这件事的目的，哪你告诉我，我的目的在那？”

　　“再怎么黑白对峙，穆奇总统还是你的老板，只要穆奇不倒，你天蝎队长的职位就还在，你还能拿一年三百万的年薪和各种名目繁多的补贴，这个收入，已经够你和你的家人在南非过上上等人的生活。”

　　“陈，我来问你，三百万年薪，比起五亿美金，那个大？”

　　小陈冷笑了一声：“队长，五亿美金，你吞不下，为什么汉斯，马酷尼他们一个一个都死了，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看清楚形势，要钱不要命；还是你高明，你知道这钱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吞下，所以把钱上缴了，因此你才能活到现在。”

　　真是一针见血！

　　看着好一会司丽斯都只是干瞪眼不说话，刚才内心的恐惧在这不知不觉中已经一扫而光。“队长，怎么不说话了。。。。。。好了，没办法解释，也就不用解释，现在你就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置我们这批人吧！”

　　“陈，我不是第一天认识米歇尔，要杀她，甚至杀掉你的机会有的是，要杀她，甚至在飞机返场后，我还是有机会的，在今天飞机返场，他们出了飞机场之后，我就可以下手，我为什么不下手而在这里跟你废话，你现在可是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你难道还有能力保护米歇尔吗？。。。。。。好吧！陈，换一个方式来说话，我为什么要嘱咐麦克保护好米歇尔？你别忘了，这个命令是在我还不知道米歇尔身上隐藏的秘密之前。”

　　为什么？两个结论好像是自相矛盾的。

　　小陈懵了，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事到底是为什么？

　　“陈，你别急，回去好好想想，我想你现在也担心着你老婆，孩子，情人的安危，回去看看吧，我明天下午才回比陀，按现在的时间算起来，我们有差不多24个小时，来商量这件事，在这二十四个小时中，你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沟通，我不告诉你，是希望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并且你现在就给我记住，你和你的朋友已经深陷在这个无法脱身的漩涡之中，你只能面对，没办法回避。”

　　还真的不像是撒谎，这白婆到底在想什么呢？

　　“陈，我也想米歇尔能安全地离开，但你记住我话中的重点，安全！不是百分百的安全，你就别想我会同意！”

　　这又是啥意思？给自己洗白？不像。

　　“队长，你的电话被监听了？”

　　“我们天蝎队的电话和你们用的电话都一样，都装有防范监听的软件。”

　　“哪这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陈，这事情你就自己去想想吧！我只有24小时，手上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算是我拜托你一下，你给我提找一下线索。。。。。。陈，这里离你们的驻地不远，想到什么，及时过来告诉我，或者给我个电话，我会过去。。。。。。对了，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从现在开始，我会派两个我的手下去你们房子附近巡逻，他们24小时轮班，毕竟我们还是总统身边的安全人员，谁看见了都会有所忌讳。你说的，我们是皇帝身边的锦衣卫，这做保镖的事情，我们拿手。”

　　“这么麻烦，我们全搬过来这里得了。”

　　“假如你愿意，我们随时欢迎。。。。。。我给叶提这个建议的时候，他就是怕你有顾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陈拒绝了蓬皮耶的搀扶，执意自己走上车。走进车门的时候才看见，给自己当司机的，就是金。

　　“陈，他对我绝对忠诚！”

　　对你是绝对忠诚，对自己呢？

　　心里嘀咕着一路？难道真的自己应该相信司丽斯，假如她真的想要米歇尔的命的话，为什么还要派人来保护？这两个天蝎队队员，真的是来保护我们，还是欲盖弥彰，在搞什么阴谋？本来条理清晰的思路，在跟司丽斯这么一对话之后，有开始乱得像一团麻。

　　路旁就是德本美丽的海岸线，可惜也跟没有这个心情。想着想着，快到驻地的时候，居然睡着了。

　　车门被拉开，西沉的夕阳暖暖地洒在小陈的脸上。用手指揉感觉还有点黏糊的眼皮，探头走出车门。

　　“啪”！还没看清楚车门外是什么环境，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自己那个彪悍的老婆。

　　扶正了一下已经稍微有点变形的眼睛你，才看清楚，敏儿已经被虾仔拦着在一边，嘴里还骂着：“你这个缺心。。。。。。”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估计是被虾仔给堵住嘴了。

　　米歇尔也是眼圈红红的，一句话没说，就伸手过来要扶小陈。

　　“不用了。”小陈推开米歇尔的手。“米歇尔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一定不能一个人活动。”

　　米歇尔点点头。

　　“叶sir，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按我给你的指示，开飞机出海？出了十二海里，南非这些人就不敢乱来了。虾哥没有跟你说清楚吗？”

　　“阿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没错，海军的护航舰队是今天凌晨离开开普敦回亚丁湾，的确早上七点左右会路过德本对开的国际水域，你的计算没错，这个在我跟顾大使通电话的内容中，已经证实了这件事，但是，你有没有想想，这十二海里，我们怎么过去？人家连飞机都能炸了，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有一枚对空导弹在航线上等着。。。。。。”

　　“叶sir。。。。。。”

　　小陈张大嘴都不知道该骂什么？

　　拉着叶广荣的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走进办公室：“你知不知道米歇尔的身世？”。。。。。。

　　“陈，哪怕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

　　“叶sir，赌博也是输赢各一半，今天是米歇尔逃走的最好机会！”好像自从受伤以后，小陈从来就没有这样歇斯底里地大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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