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袭

　　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出战之事。在王申的提议下，大家推举李洛为此次出击的首领。李洛也不推辞，当仁不让。

　　既然大家都豁出去了，怎么能饿着肚子打仗？王申安排了妇女们去做饭，准备晚上厮杀。

　　韩立和叶凡两名夜不收已经牵了马出去侦查女真兵动向。这夜不收本来就是大明的专业侦察兵，工作也往往是深入敌境探查敌方动静。探查这十一人，尤其还带着六十八名俘虏的的队伍，对于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这夜不收由于危险重重，入选者都是大明精锐。在明朝初期和强盛时，待遇之高，不低于高级将领。但是到了崇祯时期，国库空虚，连军饷都经常拖欠，夜不收的待遇，也逐渐跟普通边军一样了。

　　天渐渐黑了，韩立、叶凡赶回报告。可能是女真兵的领催伤势严重，这股女真兵并未走远，就在西去二十多里的一处树林驻扎了下来。

　　众人抓紧时间吃了晚饭，王申查点库房，拿出各种武器给大家武装了起来。库房中的武器，都是按照墩军数量配发的。在火路墩中的石碑上，挂着木牌，上边写着：弓八张，箭八壶，长矛八杆，刀两把，盾牌两把，三眼铳一把，快枪一把，标枪十杆，鸳鸯战袄八副……

　　因为是战时，这些装备大多在众墩军手里。马成是火枪手，自然拿的是快枪，孟浩和王林是刀盾手，各持一刀一盾。剩下三把长矛刚好李洛三人一人一把。

　　按李洛的分析，自己以弱击强，正面作战肯定不利，而是选择夜袭，出其不意偷袭女真兵。

　　夜袭在古代战争中非常少见，主要是因为当时的士兵饮食很差，大量缺乏维生素A，致使患上夜盲症。不过这在李洛这边并不存在。李洛三兄弟不管怎么说也是李家公子，虽然穷了一些，但还时不时有些肉吃。王申自幼练武，眼力也是极好。刘海和张大用是瞭望手，马成是火枪手，韩立和叶凡是夜不收，都是靠眼睛打仗的。孟浩、王林二人也都没有问题。

　　天完全黑了下来，李洛等人早已趴在女真兵驻扎的小树林外。林边看似只有一名女真守兵在放哨，而李洛在王申的指引下发现，在那名女真兵的后面树上，还有一名女真兵作为暗哨。

　　李洛向韩立和叶凡一点头，二人就缓慢的向女真哨兵爬去。爬得很慢，主要是没有丝毫声音。慢慢的，韩立爬至女真兵明哨背后，叶凡爬至暗哨树下，一动都不动了。王申已经将步弓上好了弦，趴在地上，为了不被发现，把弓放横拉开，搭上一支柳叶重箭，瞄准了暗哨的那名女真兵。

　　李洛心已经顶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能否悄无声息的摸掉两名哨兵，关系到夜袭的成功与否。

　　“嗖！”柳叶重箭划过夜色，正中暗哨咽喉，暗哨一声没吭摔下树来。叶凡突然起身，用后背接住暗哨。同时韩立突然窜起，犹如猎豹一般扑向明哨的女真兵。那名女真兵是后背向着韩立，全无准备。韩立一手从后捂住女真兵的嘴，一手扳住他的肩，一使劲，“咔”的一下，扭断了那名女真兵的脖子。

　　两名女真兵眨眼解决，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李洛等十一人快速进入树林。往里望去，一道小溪穿过树林。女真兵就在溪旁点起来三堆篝火，俘虏来的李家百姓被捆成一圈，围在一堆篝火旁，一名女真兵坐在百姓周围。七名女真兵则是分坐在另两堆篝火旁，篝火边还有两个帐篷。那名受伤的领催没有见到，应该就在帐篷里休息。也许是晚上休息，这些女真兵都没有穿著盔甲，武器也散乱的扔在旁边。李洛这是第一次看见这丑陋的辫子，跟后世电视剧里形象大相径庭。刮得光秃秃的脑袋后边，只有铜钱大小一块留有头发，被辫成了一根老鼠尾巴粗细的小辫，长长的拖在脑后。这就是所谓的金钱鼠尾。

　　由于是便装，也分不清哪个是白甲摆牙喇，哪个是红甲摆牙喇，这对李洛的计划有着很大的影响。

　　这七名女真兵，每个人的怀里都搂着一名李家掳来的女人。也不管女人如何哭泣，他们只是大声的调笑着。

　　李洛牙齿紧咬，看了一眼王申，低低的声音道：“动手！”

　　一声动手，王申拉开弓箭，一箭射去，正中一名女真兵咽喉。而其他十人，都手持标枪投向女真兵。女真兵猝不及防，被标枪一下钉死在地四个，有一个被标枪钉在大腿上，也失去了战斗力。只有两个女真兵反应迅速，竟然把怀中的女人当作挡箭牌，横在了自己面前，这两名女子惨叫一声，当时就被标枪透体而过，眼见的不活了。

　　王申射完了箭，一挺手中长矛，大喝一声：“冲啊！杀鞑子啊！”便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其他人，除了马成，也都各挥武器，冲向两名女真兵。而马成则快速的拿出火石火镰，点着快枪后边的引火绳，平抬起快枪，瞄了一下，一扣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又是一名女真兵倒地。此时可以说偷袭非常成功，十一名女真兵，两人重伤，只有一人可战，李洛方是十一打一。

　　王申跑的最快，一枪向女真兵直刺过来。那女真兵就地一滚，闪过长枪，手中已经拿起一把精铁长刀。而后长刀横挥，抹向王申的肚子。王申赶忙把枪一立，挡住长刀。张大用此时赶到，长矛直刺女真兵肋下，女真兵挥刀隔开，一刀再次横斩，张大用动作稍慢，被一刀斩在了肩头，献血横飞。女真兵大刀力劈，直取张大用头颅，刘海赶忙用长枪去架。没想到女真兵力大，一刀劈落长枪，刀势不衰，依然砍向张大用。张大用已经闭上了眼睛等死，后边却出现了一张盾牌，挡在了张大用头上，正是刀盾手王林及时赶到。王申抽枪再刺，那女真兵身手矫健，身子一个转身，枪尖擦着他的身子划过，而女真兵借着转身，大刀举起直劈王申。王申长枪刺出，收不回来，只好撒手扔枪往后急跳，将将闪过长刀。

　　虽是群殴，但在树林之中，并不能所有人都能出手，接近的只有三四人，而那名女真兵又及其悍勇，一时之间还真拿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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