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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民国少帅与汉奸儿子


周昊彻底清醒了,他挣扎着,叫骂声萦绕屋顶:“周泊言,小兔崽子你疯了吧,敢绑架你爹……放我下来!!”

        “泊言,你这是干什么!”齐兰玉追出房门来到走廊又跟下楼梯,“你要把你爸带去哪里啊?”

        周泊言没有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带上了军帽和白手套:“妈,家里进进出出都是政要,戒烟那么大动静影响不好,我送他去溪山别墅。您要是没什么事可以过去照顾几天,带几个人,收拾一下,我稍后派人来接您。”

        他总是这样雷厉风行。

        齐兰玉绞着手帕焦急的在门口徘徊了几步,眼看着丈夫被塞进车里扬尘而去。一转身,看到公公周钧庭站在二楼。

        她提着衣裙上楼:“父亲,真要给少卿戒烟吗?”

        “是他自己的决定。”周钧庭拿手指沾了沾眼角:“这些年是我太宽纵他了,实则是害了他……”

        周昊环抱着手臂缩坐在汽车后排,周泊言则身板笔直的守在身边。

        周昊气呼呼的瞪着他控诉:“我是答应戒烟,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你这叫拘禁,非法逮捕!你懂不懂人权,有没有王法?”

        周泊言一脸无辜:“鸦片哪里是说戒就能戒掉的?爷爷说,父亲如今愿意浪子回头那是天大的好事,我们得帮您啊。”

        周昊咬着牙说:“我还得谢谢你是吗?”

        周泊言分外认真的:“父子之间,倒不必这么客气。”

        ……

        周昊被这小军阀气的说不出话,扭头看向窗外。

        溪山别墅,大门口把守着荷枪实弹的士兵。

        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修剪花丛的园丁,喷泉也没有喷水。汽车径直开进院中,齐兰玉带着三个丫鬟下了车。

        威廉大夫正在为周昊检查身体,周泊言军靴橐橐在走廊上踱着步,像个枕戈待敌的将领,卧室外的卫兵拦住了齐兰玉的去路。

        “泊言,你别弄的跟打仗似的。”齐兰玉带着薄怒:“那是你父亲,不是犯人。”

        “妈,这世上哪有人仅凭毅力自己戒掉大烟的?医生说过了,只能绑住手脚强制戒断。”周泊言环视下人及卫兵,肃然道:“都听好,未来的三到七天,在这间房子里,所有人只听威廉医生的吩咐。无论大少爷如何挣扎、嘶吼,或是下怎样的命令,一律不许理会,倘若被我发现有人给他暗送鸦片,我会直接开枪。”

        “泊言。”齐兰玉红了眼眶:“你不能这样对你父亲,不能让人绑着他,太没有尊严了!”

        “妈……”周泊言刚要劝,忽听父亲在卧房内喊了一声:“大姐,你进来一下。”

        周泊言默默让开一条去路。

        周昊坐在床边,已经挂上了有安定成分的输液瓶,斜靠在床头看着妻子和儿子。

        齐兰玉用手帕沾着眼泪,她早将比他年小三岁的丈夫当成了弟弟,多年来无微不至的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这位养尊处优的嫡长子从小就是全家的宠儿,哪里吃过这种苦。

        “泊言说的对,这几天,所有人听他的命令,无论我做什么,喊什么,一律不许理会。”周昊道:“戒烟没尊严,那只是短短的三五日,被烟瘾拿捏一辈子,做个自甘堕落的瘾君子,才是真的没尊严。”

        齐兰玉含泪站了一会儿,扯过了被子:“知道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在楼下,泊言就在门口,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周昊浅笑着点点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任齐兰玉给他盖好了被子。

        周泊言在原地踟蹰了片刻,欲言又止,他从小跟父亲相处的时间非常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鼓励的话。

        “儿子。”周昊先了开口。

        周泊言怔怔看着他。

        “全靠你了。”周昊说。

        周泊言咬牙点了点头:“您放心。”

        药物并没有起到十分持久的作用,夜幕降临时,周昊迎来第一次剧烈发作。

        他头痛欲裂,肠胃痉挛,片刻就将晚餐吐的干干净净,骨头缝里仿佛长出来许多虫子,啃食关节吮吸骨髓,剧烈的痒和痛一波一波的侵袭着四肢百骸。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手脚被绑缚在床头床尾,他无法抑制的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如困兽一般的悲鸣。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上辈子种红薯这辈子戒鸦片!我受够了!”周昊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听得楼下警卫面面相觑。

        警卫甲问:“少帅这是啥意思?”

        警卫乙指指脑袋:“大概是太痛苦了,这里出了点问题。”

        “嘘——”他们闭上了嘴,眼看着少奶奶齐兰玉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牛奶和一些糕点。

        “少奶奶,威廉大夫并未吩咐送食物上去。”警卫拦住了她。

        “让开!”齐兰玉眉头微簇。

        “您别为难我们……”他们说着,恰见威廉大夫下楼。

        这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是原主周昊的朋友,世代行医,在原城开了家西医诊所,也是周家的私人医生。他中文说不流利,只是用手势示意齐兰玉可以上楼。

        周昊的吼叫声不绝于耳,周泊言正支着膝盖坐在二楼楼梯上发呆,听着父亲悲切嘶哑的叫喊,正心里发堵,看到母亲上楼赶紧扭过脸去,偷偷擦了擦眼角,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紧张含泪的目光。

        “泊言,别在这儿熬着了,下楼睡一会儿吧。”齐兰玉柔声说。

        周泊言摇了摇头:“我得守在这儿,我爸既然遭了这份罪,就不能让他前功尽弃。妈,您把盘子给我,下去吧,我爸的样子很狰狞,别吓到您。”

        齐兰玉明白他的意思,怕自己一时心软递送鸦片或药品进去,却也不拆穿,从善如流的下了楼。

        周泊言转身把托盘搁在了斗柜上,准备待父亲好一点了再送进去,忽听屋内一阵叮咣巨响,迅速冲了进去,原来是父亲挣脱了绳子,掀翻了桌椅,正拿脑袋撞衣柜上。

        他高呼来人,一把抱住了东奔西撞着发狂的周昊:“爸……爸!”

        “您看看我,我是泊言!”周泊言使劲浑身解数束缚着他的手臂,防止他继续伤害自己:“爸,我知道这很痛苦,再坚持几天,彻底摆脱那东西,再也不用受它牵累!”

        周昊哪里还能听的进去,他耳际嗡鸣,头晕目眩,剧烈的酥麻痛痒逼得他崩溃发狂。

        “给我鸦片!我受够了!我做不到!”周昊吼叫着,额头青筋暴起。

        “你可以!”周泊言陪他一起吼。

        “做不到!!”

        “你可以!!”

        卫兵冲进来,重新将他按回床上,用麻绳绑缚的更加结实。周昊拼尽全力的挣扎、踢踹、嘶吼,却没有伤到一个人——是这具身体下意识的行为,原主的善良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在完全丧失理智和极度的痛苦之下还在避免伤及无辜。

        周泊言看在眼中心里难过,突然有些理解父亲了,一个生来就悲天悯人的人偏偏成为了一方少主,被迫去面对动乱的时局和鲜血淋漓的战争,他曾一心想要逃离军阀家庭,就像《玩偶之家》里的娜拉,可他的结局亦同娜拉一样,不是回归,就是堕落。

        除了难熬的戒断症状,就是彻夜的失眠,这具常年靠鸦片和药物入睡的身体失眠症发作了,周泊言便在旁边读书给他听,以消解漫漫长夜里难捱的痛苦和绝望。

        读着读着,周泊言难抵困乏,经常就趴在床头睡着了,这时周昊会竭力忍耐即将脱口而出的痛苦低吟,尽量让他多睡一会儿,反让时间变得更加难熬了……

        熬过前三天,情况就好了很多,辅以中药方剂排毒——是威廉来中国之后学到的,相传是道光年间林则徐用于民间的戒鸦片药方。

        七天后,周昊如脱胎换骨,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却彻底戒断了对鸦片的依赖。

        威廉大夫去厨房开了一瓶好酒,哼唱着德国歌,庆祝周昊戒烟成功。

        周泊言听不懂德语,问他唱的是什么。

        威廉操着蹩脚的中文说:“是一首军歌,大意是:祖国,我平生最大的遗憾,是只能为你献出一次生命。”

        周泊言似乎有所触动,目光中又夹杂着迷茫。

        许多概念,他长到十八岁仍没有特别鲜明的认识,什么是国呢?迄今为止,他所接触的一切战争概念,都是打天下与坐天下的概念,与封建王朝如出一辙。如果国是疆域、是领土,那么如今军阀割据、派系林立,一个个各自为政的小诸侯国算是国吗?显然不是;打着“共和”旗号的北洋政府和与之对抗的南方政权,算是国吗?显然也不是。

        他没有思索出想要的答案。

        周昊还不能沾酒,卫兵们更是不敢,只有周泊言陪他碰了一杯,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赶回军中料理军务了。

        齐兰玉又陪周昊在溪山休养了一段时间,整个人显而易见的变了个模样,周昊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果然更帅了。

        周钧庭一生最疼爱长子,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当他看到周昊容光焕发的站在面前,又是一阵欣慰,鼻翼酸涩险些落下泪来,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早知道迟早要遭这份罪,还不如趁早把你捆起来强迫你戒了。”

        “你这跟强迫又有什么区别……”周昊小声嘀咕。

        周钧庭这会儿正在兴头上,没跟他计较,只是命人安排晚餐,叫在外驻守和读书的周晏、周昂及女儿女婿一家都回来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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